第1467章 大婚

陆清灵见小蝶一幅目瞪口呆的样子，没忍住抿唇一笑，朝小蝶眨了眨眼。“怎么样，小姐厉害吧？”

小蝶一个劲地点头，眼里对陆清灵的崇拜差点儿没溢出来。小蝶深深地吸了口气，努力止住因震惊而颤抖的声音，“小姐你是天上的仙女下凡吗？简直太厉害了！”

陆清灵挑了挑眉，一双杏眸神采飞扬。

“那我去试试嫁衣。”

陆清灵捧着嫁衣朝里屋走去，小蝶得知陆清灵试衣，站起来退了几步退到屋外。小蝶轻轻地将木门嘎吱扣上，恭恭敬敬地站在门外。

突然，远处迎来一个衣袍飞扬的人。那人迎着骄阳而来，一身的华袍花纹简单大气，金色丝线暗绣的蟒纹在袖角熠熠生辉。剑眉飞扬，凤眼含着一抹骇人的气势。

那通身的贵气不是沈肆墨，还能是谁？

小蝶见来人是沈小王爷，忙跪下欲行大礼，被沈肆墨身旁的小厮笑着制止了。

那小厮打趣道：“小蝶姑娘还行什么大礼？你家小姐马上就是王府主人了，你也是未来王府的人了。”

小蝶笑了笑，“礼仪却还是要的。王爷是贵主，小蝶一介贱奴，自然得行礼。”

沈肆墨止住了小蝶的话，凤眸淡淡扫过四周，问道：“你家小姐呢？怎地不见她人。”

清灵派人只会他嫁衣一事，此事非同小可，断然不是清灵一人能解决的。他放心不下她，绝不会由她一人担下所有罪责或是麻烦。

只是他匆忙赶来，反倒不见陆清灵人影。沈肆墨不禁握紧了拳头，心中燃起丝丝急火。

小蝶见沈肆墨眉头微蹙，知他担心陆清灵，忙解释道：“小王爷莫要担心，小姐已经解决好了那档子事，眼下正在里屋换衣呢。”

沈肆墨淡淡地点了点头，并不作声，但舒展开的眉头已经彰显了沈肆墨的放心。

所幸，她没事就好。

忽然，门吱呀一声缓缓推开。沈肆墨抬起头就望见陆清灵——她一袭火红的嫁衣包裹着纤细婀娜的身姿，三千青丝间凤钗华贵珠玉玲珑，红唇微微扬起，杏眸似含春水。

她火红的嫁衣伴随着人的一举一动而在地上摇曳出华光，宛若身后红莲盛开遍地。挪步时，腰间缀着的珠串相互交叠碰撞，抬袖间，袖下玉珠连串如碧波潮浪，映出星海辉煌。

那一瞬间，沈肆墨以为自己瞧见了仙子。而这位偷跑下凡的仙子，将要嫁给他。

沈肆墨轻笑一声，眼里是毫不掩饰的骄傲与赞赏，“很好看。”只是不知道他说的是人还是嫁衣了。

似乎觉得太过单调，他又说了句：“很适合你。”这回可以明显的听出来沈肆墨夸的是陆清灵这个人了，这个即将属于他的人。

沈肆墨朝陆清灵缓缓走去，眼神凝在她宛若璧玉凝脂的脸上。陆清灵生的极其好看，扬唇一笑时如长安牡丹，赛却人间百花无数；抿唇浅笑时却又让人觉得是夏池莲花，带着一股清丽而不可高攀或亵玩的美艳。她的美多一分则是艳俗，少一分则寡淡。而这一分不多不少，成就了陆清灵。

只是可惜，先前着璧玉上有一道裂痕——正是陆清灵脸上的那道疤痕。而今，那道裂痕被修复得完美无缺了，璧玉终于恢复了举世华光。

沈肆墨看着陆清灵的脸，忽地笑了，他道：“你就这样子挺好的。”

陆清灵怔住了，明白沈肆墨意有所指。抿了抿唇，半晌挤出来几个字：“谢谢。”

沈肆墨伸出手替陆清灵理了理耳畔的碎发，低声笑道：“往后便是一家人了，谢什么。等我。”

言毕，沈肆墨转头朝看呆了的小厮摆了摆手。“走了。”

翌日正是良辰，长安街锣鼓齐鸣，十里红妆铺了遍地。

“一拜天地。”“琴瑟和鸣。”

“二拜高堂。”“相敬如宾。”

“夫妻对拜。”“白首不离。”

耳畔一声又一声的高呼牵引这陆清灵。大红盖头下，她瞧不见其他。唯有沈肆墨一双宽厚温暖的手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她默不作声地拂过他掌间的纹路。仿佛在历经着他的岁月。

“礼成！送入洞房！”随着众人欢呼，陆清灵被喜婆一推，陆清灵来不及反应，脚下一个没站稳，幸而被沈肆墨瞥见，眼疾手快地将陆清灵抱在了怀里。

由于平衡的原因，陆清灵毫无意外地跌进了沈肆墨的怀里。她清晰地听见心跳声，却分不清是沈肆墨的，还是她自己的。

沈肆墨低低地笑了声，打趣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沈肆墨的呼吸喷薄在陆清灵耳畔，陆清灵只觉得脸发烫的厉害。

该死，她为什么这么紧张？明明该紧张的是沈肆墨才对。

陆清灵只听见沈肆墨笑着应酬着宾客，听不清他讲的什么话。而后便又是被众人一顿推攘，和沈肆墨一并被推入了洞房。

陆清灵紧张地坐在床上，双手绞着绣帕。沈肆墨将她的盖头掀起，她一眼就看到了穿着喜服的潇洒的沈肆墨。他的脸微红，似乎喝醉了。

“清灵，你很好看。”

红烛摇曳，春宵正好。

隔日清晨，二人早起向老王爷请安。

“见过王爷。”陆清灵折了折腰，恭敬地请安。

老王爷哈哈一笑，故作不满道：“还认生？”

陆清灵忙改口道：“父亲。”老王爷这才眉开眼笑地点了点头。

老王爷似乎对陆清灵喜欢的紧，一见到她便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地讲着自己年轻时候的丰功伟业。

陆清灵只是静静地听着，偶尔会问几句话或者应答。

“想当初，我手执着长剑，一人深入敌营……”

“承蒙先帝恩德，予我沈氏世代恩德。”

陆清灵听着老爷王讲着，不禁对老王爷倍感敬佩。在听闻老王爷曾经不与权臣同流合污，以至于被人暗杀差点命悬一线时，她的心也不禁被猛地一揪。

老王爷平生为官清廉为人正直，不屑于同流合污，敢于直谏。

若道陆清灵原先只是欣赏老王爷的为人，如今可谓是钦佩至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