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物是人非

“你看看你这瘦的，在艾家这么多天也没有让你长胖了，还不多吃饭。”老太太眉毛皱成了一条线，眼中心疼。

“祖母，我每天都乖乖吃饭，可是我就是长不胖啊。”艾城雪难得的放松，有祖母在她身边，就好像什么都不用担心一样。

“你啊，又开始嘴上功夫了。”老太太笑着轻轻拍了拍艾城雪的胳膊，艾城雪轻笑，“祖母，近些年来也没有尽孝道，在药堂里采买了些普普通通的补品，带给祖母，聊表心意，也好过让城雪一直愧疚。”

老太太的脸色变得柔和，“小姑娘家说什么愚蠢话，明明是祖母没有照顾好你，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到头来还让你送东西给我这个老太太，城雪啊城雪，怎么这么让祖母心疼。”老太太一把保住艾城雪，又是忍不住老泪纵横。

“祖母，别哭了，我以前根本就没有委屈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出现在您身边了嘛。”艾城雪本来就没有什么要来和祖母话家常的意思，只是想简简单单看看她，艾城雪其实对于祖母是愧疚的，是真的愧疚。

可现在心里的感情像没了防护的洪水一般倾泻而下，打了艾城雪个措手不及。

说实话，真的是委屈，也真的是愧疚。

艾城雪没有人可以诉说，她也没有想过要跟别人分享，这是她宝贵的伤疤，是她活下去的动力。

老太太和艾城雪聊了很久的天，虽然一直都是老太太在说，艾城雪在听，可她一直都没有厌烦，只是静静的看着，时不时配合的笑。

老太太最终还是在艾城雪不停的劝告下不情不愿的收下了东西，还一直想让艾城雪带回去自己吃。

艾城雪过了好久才回去，半路上金雀就直接去了厨房，而艾城雪则在园子里等着她们的好消息。

艾城雪倒不需要担心他们办事不周，只是艾城雪一直在期待那个药物的效果是什么而已，秦氏的胆子越大，她自己就越惨。

这一点毋庸置疑。

到了晚上金雀将汤小心翼翼的端了回来，艾城雪只是轻轻一闻就知道十一和十二已经完成了任务，将那汤喝了个一点不剩，然后差林嬷嬷将碗送回厨房了。

在房间看书的艾城雪估摸着现在时间已经差不多了，轻唤了一声十一，房间里闪出一个人影。

“十一，从今天开始，我在房间里，只要我不喊你出来，你们就不要呆在我的房里，在院子外面就行了。”艾城雪可不希望自己在自己的房间里都被两个大男人看着。

“是，主人。”两人连门都没碰到，就没了声音。

艾城雪独自沐浴之后，躺在床上沉沉的睡了，这一夜没有感觉到司云斋的到来，睡的格外的消停。

第二日一早，艾城雪便带着昨日剩下的那些品相一般的人参去了秦氏的园子。

秦氏见了艾城雪到来，立刻就飘飘然的走到了艾城雪身边，拉住了艾城雪的手，“城雪，今日怎么想起来到伯母这里看看啦。”秦氏本来是笑的十分的灿烂，看见城雪身后金雀抱着的盒子就更灿烂了。

怪不得一大清早的就感觉要倒霉，原来是这个丧门星跑上门来了，乡下姑娘竟然还知道见人不能空手，可真是让人忍不住嘲笑。

“这段日子要不是大伯母的照顾，城雪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了呢，这不是刚得了些人参，就急急忙忙的往大伯母这送嘛。”艾城雪紧紧的回握住秦氏的手，秦氏脸上一下子有些不自在。

她又何尝不知道昨天艾城雪往老太太那里送的那些个东西呢，现在艾城雪在这里说迫不及待的送过来，秦氏还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

“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一边吩咐着身边的丫鬟将金雀手中东西拿下，秦氏心里冷笑，管你送的是好东西还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要收着，因为不知道以后也没有机会再能收到了呢。

艾城雪基本上已经被秦氏的厚脸皮打败了，也不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秦氏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冷笑。

“大伯母这段时间好生辛苦，还安排城雪的生活起居，吃喝住行，这些人参算的了什么，日后还要多多麻烦大伯母呢。”秦氏领着艾城雪进了里厅，艾城雪打量四周不由得心冷。

这秦氏的园子那可真是真是一个锦上添花啊，艾城雪看着自己小时候挂在母亲房里的古画，和艾城雪小时候常常把玩的金丝楠木小鱼，一时悲从心起。

物是人非事事休。

“大伯母的屋子，好生漂亮。”艾城雪只感觉恶心。

秦氏看着艾城雪眼中闪着光亮，一脸的鄙夷不屑，顿时心里也更加的得意起来，尖尖的下颚也开始微微扬起。

果然是乡野丫头，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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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什么大世面，这些东西可都是

秦氏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笑容变得有些深沉。

“城雪若是喜欢，这幅画送你便是。”秦氏吩咐了身边一个婢女将那幅古画取了下来，那婢女随意地将古画一只手递到了艾城雪面前，秦氏只是斜了一眼看着，并没有说话。

艾画呢也只是神情一愣，便笑嘻嘻地接过了那幅画，“谢谢大姑母了，城雪还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画呢。”

秦氏眼中的得意更显，似乎是占了很大便宜似的。

“喜欢就拿着回家摆闺房里去，这幅画可是个好东西呢，以后想要什么就告诉大伯母，大伯母可不会藏着掖着。”秦氏上前去握住艾城雪的手，看起来十分亲热，艾城雪刚刚准备跟秦氏再做做戏时，秦氏的贴身丫鬟在秦氏耳边说了什么，艾城雪只隐隐约约听到了六姑娘。

秦氏嘴角的微笑稍微有一点收敛，但依旧是风云不惊的看着艾城雪，“城雪，现在大伯母有一些事情要办，你先回去罢。”秦氏身边的丫鬟将画直接就递给了艾城雪，艾城雪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没有动，丫鬟有些不高兴。

金雀眼疾手快从艾城雪后面出来接过了画。

艾城雪微微点头，“那城雪就先告辞了。”毫不留情的回头就走。

艾城雪这一次来秦氏这里的目的已经实现了，又何必要留下来继续恶心自己，当然是想要快一点离开秦氏的园子更好。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艾城雪看着刚刚从自己面前匆匆而过的艾以姝，面上蒙着一层厚厚的白纱，额头上还隐隐约约透着一块块的红色。

连看见艾城雪都没有什么大反应，只是瞟了一眼。

可以看得出来是什么了，艾城雪轻笑。

艾以姝这幅焦急的面孔，配上这诡异的装扮，艾城雪就算是再怎么愚笨也猜出来了。

原来秦氏那日眼里的志在必得，还真是可以完全放心的。

毁人容貌，跟毁人清白一样让人必死无疑。

秦氏啊秦氏，你如此心狠手辣，可有想过有一天你自己做的事情会转移到你的女儿身上。

回到了自己的园子里，艾城雪才注意到了金雀手中的画。

以手扶额，艾城雪轻叹了一口气，若是当初自己没有那么软弱，若是母亲现在依然还在，若是一直以来父亲都带着防备之心。

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了，也许她会嫁给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平平淡淡过完一生。

也许没有那么多的仇和恨。

也许根本就没有也许。

艾城雪轻唤，“金雀。”

金雀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艾城雪的不对，突的抬头，对上了一双深潭一般平静无波的眼。

不挑不平，不媚不贤，人间极品。

“大姑娘”金雀不由得慨叹如此绝色佳人命运波折。

“将那画烧了去。”艾城雪没有感情的声音响起。

金雀一时间挪不动手脚，她本来以为大姑娘会让她将画挂在哪里，谁知道大姑娘一开口却让她烧了。

“大姑娘”金雀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待艾城雪冷冷一眼，便带着画下去了。

“奴婢明白了，会好好办事。”

艾城雪呆呆的看着金雀原先看着的地方，看了有一会才继续看书。

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要先解决掉整天烧后方之火的秦氏和这几个叽叽喳喳的姑娘们了。

艾城雪也懒得对她们下手，只需要等着她们主动送上门来即可。

过了一会金雀回来布了菜，艾城雪只吃了一点便在软榻上休息了。

真正要办的事情，其实在下午，艾城雪自知自己在这个地方没有任何的依靠和真正的落脚点，也没有什么固定的收入，定会伸不开手脚，办不到艾城雪想做的事情。

大纲：艾城雪带着金雀去街上正好看见一家青楼对面的商店急售，盘了下来。

艾城雪只小睡了一会，便起身叫了金雀进来。

“金雀。”外面的的木门应声而动，可进来的人却不是金雀，茹柳满脸期望的看着艾城雪，似乎期待着艾城雪接下来要说的话。

“大姑娘，何事”茹柳不等艾城雪开口便抢先问道，可艾城雪却对于茹柳表达的衷心没有反应，她也不需要一个愚蠢且贪婪的下人跟随。

艾城雪只觉得有害无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