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0章 教皇的力量

教皇站在神像前，默默祈祷了一会，转身对吴凡说：“你来了。”

吴凡蓦然一惊，立刻退了两步，骇然看着教皇。一时之间，他竟有些分不清幻境与现实，不知道和教皇进行完刚刚的对话后，一切会不会再回到刚刚教皇走出来的时候。

世界好象突然陷入了一个死循环。

但吴凡的吃惊也只是一瞬，他忽然启动了毁灭真名的力量，身上开始浮现明灭不定的蓝火！

这一刻，教皇原本镇定的面容突然变了，双手连续挥动，一个接一个圣光护罩浮现。但不是保护自己，而是扔向神像，祭坛，图书馆，甚至是坐过的木制长椅。

看样子教皇想要把房间中的一切东西都保护起来。

十二翼天使长也急忙叫道：“吴凡，停手！”

吴凡微微一笑，蓝火没有散发出去，但也没有收起，只是缓缓在身上不断游走流动，然后从容地说：“看来我也没有那么容易被克制，不是吗？”

十二翼天使长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向吴凡身上流动的蓝火看了一眼，说：“谁知道你这个变态居然能够控制毁灭之星的火焰！快把你那该死的火焰收起来，即使被这种火焰的热力辐射到，对这个房间中的东西也会造成永久的伤害！”

吴凡心意一动，如水流般的蓝火徐徐收归体内。他双臂环抱，向房间内打量了一下，说：“这间房子里的东西很珍贵？”

十二翼天使长苦笑着说：“非常珍贵，但也可以说没什么价值。在我们这些信徒眼中，这里的一切都是圣物。当年光辉之主点燃神火前，就曾经在这里生活过很长时间。这里所有东西，都是当年主曾经使用过的。只不过它们不象光辉之杖那样有莫大的神力而已。”

吴凡神情放松了一些，教皇选择在这里见面，看起来至少没有大战一场的想法。

十二翼天使长也对教皇说：“你看我说得没错吧？吴凡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十二翼天使长随手从神坛上取下一本圣典，在手里翻了翻，双手间圣力涌动，然后向书页里看了一眼，忽然对吴凡说：“你是不是还不知道为什么要和这老家伙一战？”

吴凡只是点了点头。

十二翼天使长说：“这就对了。这老家伙最引以为傲的经历，就是去过一次黑暗地域，然后又活着回来了，也许你需要知道的就是这个。”

“也许。我需要知道，如果我到了黑暗地域，要如何生存，如何才能回来。”

教皇缓缓地说：“我不觉得有告诉你的必要。既然我们已经见过了，那么你已经可以走了。”

吴凡一声冷笑，指尖上又有蓝火跳动。

十二翼天使长咳嗽了一声，拿出了装有光明礼赞的盒子，对教皇说：“也许你应该先看看这个，再作出决定。”

十二翼天使长把盒盖打开一线，露出里面的构装。

教皇只是向盒内看了一眼，突然脸色大变，猛然伸手向盒子抓去！

啪的一声，十二翼天使长突然就把盒子盖上了，而教皇的手则僵在半空，不断地颤抖着。他进也不是，但要放下却又明显不甘心。

“这个东西，难道......”教皇的声音都有些走样，可以想见他的激动。

“没错！这个光明礼赞可以把任何力量变成光！纯净的光！”

教皇喃喃地说：“不，这不可能！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这种东西根本不应该出现才对。”

十二翼天使长耸肩道：“这我怎么知道？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去问吴凡。这个东西可是他做出来的。”

教皇看着吴凡，呼吸有些粗重，问：“你想要什么？”

“你能给我什么？”吴凡反问。

教皇双眉深锁，说：“我可以支付两倍的价格。”

“还有呢？”吴凡不动声色。

房间里不断响起啪啪的声音，十二翼天使长不断打开盒盖，然后又扣上。

这声音明显弄得教皇心神不宁。他在房间中来回踱步，终于咬牙道：“我......还可以给你黑暗地域的经历！”

吴凡顿时一怔，经过教皇解释后才明白，原来教皇可以让吴凡短暂体验一下黑暗地域的世界。教皇当初看到、经历过的，吴凡都可以经历一遍，甚至吴凡都可以从中解析出规则！

这是不可思议的能力，吴凡就相当于已经在黑暗地域中行走了一次，这种经验完全无价，怎么形容其珍贵都不足为过。

吴凡向十二翼天使长看了一眼，缓缓点了点头。教皇也不多说，喃喃默念了几句什么，然后伸手在李察额头轻轻一点！

一刹那间，吴凡眼前就完全陷入黑暗！

他看不到任何东西，也听不到任何东西，所有感知一旦探出体外就会被彻底扭曲。反射回来的感觉完全是一些扭曲的，支离破碎的东西，根本就无法拼凑出任何意义来。

这一刻李察看到的还是黑暗，下一刻就变成了满眼的彩光。

吴凡知道自己看到了，也感知到了。但是现在世界的底层规则发生了改变，他所看到的只是无数个碎片，然后杂乱无章地堆积在一起，根本分不清那是什么。吴凡越是努力，就越是抓不到头绪。

吴凡压下心中的惊慌，知道自己已经进入到一个规则完全不同的世界，这个世界的一切都超出他的理解。比如说这里的声音可能是彩色的。

总而言之，这是和永恒与时光之龙光辉照耀下的世界完全不同的地方。

吴凡是先重新构建对这个世界的感知和理解。

吴凡镇定下来，随即激活真实天赋。这一次，在他的视野中终于出现了条条规则之线，生生灭灭，而且许多规则之线奇异地相互缠绕，就象一个杂乱无章的线团。

吴凡立刻就明白了这个世界的本质，那就是黑暗和混乱。

既然有了本质理解，吴凡就开始尝试解析这些规则，却忽然发现智慧天赋完全失去了作用。他想了想，才明白过来在这个全新的世界，原本的解析模型已经没有用了，解析方法需要重新构建，以适应这个世界。

于是吴凡沉下心来，第一次针对自己建立了解析任务，开始极速运算。这次的任务不算困难，而且吴凡的智慧天赋也已经达到了非常强大的八阶。所以没过多久就得出了结果。

吴凡依据新的模型重新调整了自己的感知，眼前突然一变，就出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可还没等吴凡看清楚这个世界究竟是什么样的，眼前突然出现一只干枯苍老的大手，一把将他从这个世界中抓了出来。吴凡眼前顿时又是一片光怪陆离。

不过这次吴凡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在把自己的感知模式切换回永恒与时光之龙的秩序后，教皇、十二翼天使长和小教堂就再次出现在吴凡的眼前。

教皇的气息微弱了很多，脸色苍白，好象刚刚进行了一场大战。他紧紧抓着放着光明礼赞的盒子，疲倦地挥了挥手。

“我们先走吧，有什么话一会再说。”

吴凡和十二翼天使长离开了圣辉大教堂，来到王都另一端的一个小教堂，这里是现在的住处。两个人坐定后，十二翼天使长一番解释，吴凡才明白刚刚究竟是怎么回事。

教皇在黑暗地域的经历是他最大的财富。自从黑暗地域归来后，教皇就拥有了一种奇特而恐怖的能力，他能够把自己在黑暗地域的记忆具现出来，然后把其它人拉入。

黑暗地域的规则完全不同于永恒与时光之龙建立的秩序，在那里甚至感知和思维都是混乱的，因此人们很有可能永远也适应不了那个世界。如果教皇再把这段具现出来的记忆封闭。那么被送入记忆的人就有可能永远困在里面，实际上等于是死了。

这就是教皇最可怕的能力，也是几乎无解的能力。

十二翼天使长一直顾忌着他的这项能力，因为知道自己绝对不可能从黑暗地域中出来。当然教皇这项能力也不是没有代价，他每施展一次，被具现化的那段记忆就会永远消失。而据教皇在黑暗地域中所有的记忆，也不过能够支持他施放三次能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