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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脆弱的改变

求夜没有废话,他本想一刀斩了眼前这个自说自话的老头子,但自己的身体却比自己更加敏感,他的直觉告诉他,眼前的人是个怪物,他根本不可能击杀眼前之人。

求夜的直觉是正确的,不论求夜有多逆天,但他终究只是一个元婴,而此时的白玄清却是印祖境界的至尊者!

两个境界的差距是不可弥补的,尽管求夜拥有极恶之刃,但他仍旧不可能打赢白玄清,至多就是占一些便宜,砍他一条手罢了。

若求夜与白玄清硬打,最后的结局一定是求夜灰飞烟灭。

此时的白玄清,尽管臭屁到令求夜十分不爽,但无疑是一个绝对的强者。

于是,求夜再度单膝跪下,他露出臣服的微笑,看上去十分真诚富有魅力:

“我的荣幸。”

白玄清有些诧异,他本以为他至少会和求夜打上一架,可这求夜似乎十分识相,很快便同意了白玄清的建议。

白玄清自然也乐得清闲,紧接着就将求夜带回中三区培养。

中三区的强者自然是非常不同的,比如他们的坐骑就很不相同,之前已经死翘翘的师父能得到下品的飞船就已经非常骄傲了,可现在白玄清的坐骑却是最极品的飞船,前头还有几头半神修为的飞鹤再牵引飞船,而这对白玄清来说还是非常简陋的坐骑。

看,成为强者就是能拥有更多的好东西。

求夜想着,忽然白玄清看向他,极具悲悯的问道:“你杀了那么多人,就不会有一点愧疚之感吗?”

求夜面无表情:“不会。”

白玄清看着他,并不意外求夜的回答,他觉得这就只是嘴硬而已:“你也曾有亲人吧,你肯定能明白失去亲人的痛苦。你可知道你杀的那些人也有亲人,他们的亲人也会和你一样痛哭流涕。”

“呵呵。”求夜眨了眨眼,理所当然的回答,“我自然明白。我的亲人就是被师父给杀死的。”

白玄清的脸色忽然变得有些难看,求夜微微眯眼,轻笑:“上一位师父,他已经被我杀了。所以你可以放心,我只有你这一个师父。”

白玄清脸色有些煞白,他觉得难以理解:“若他就是杀害你父母的杀人凶手,你又怎会拜他为师,后来你又为什么要杀了自己的师父?”

“理由都是一样的。”求夜淡淡回答,“他强,我拜他为师。他弱,我杀他解恨。”

弱肉强食罢了。

“呵,若那些被杀的人身边之人想要找我复仇,找来便是了,可他们连亲手手刃仇人的勇气都没有,还要摇尾乞怜,求其他的人来报自己的仇,我为什么要怜悯这种废物,可笑至极。”

白玄清连连摇头,像是听到世间最为荒谬的言论,他难以相信世界上还会有这样没有一点道德的人存在,他只觉得求夜简直病入膏肓,他极其需要被纠正。

白玄清甚至有点庆幸自己没有带自己其他弟子过来,以免他们听到这些荒唐话会气的直接杀了求夜解愤。

相对于白玄清对求夜的好奇,求夜对白玄清也十分感兴趣。

世间的人怕是恨不得赶紧杀了求夜以绝后患,怎么这个正道之人居然愿意千里迢迢过来收他为徒,而不是秉承大道,杀了他平民愤。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呢?”

多好的扬名立万的机会,可这个人居然不用!?

求夜很难理解。

白玄清一扫拂尘,超脱的如同一尊真佛:“老夫相信天下之人生来即白,就算是罪大恶极的你,也终会明悟大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生命是平等的,我不会放弃你。”

白玄清的话十分正道,也十分令人鼓舞,但对于求夜来说就只是单纯的放屁。

求夜生来只相信一个道理,那就是弱肉强食。

他是个极具信念的男人,尽管这条道是错的,他也会一条路走到黑。

因此白玄清说的再多,跟放屁也没什么两样。

转眼二人回到了月杀宗。

月杀宗是天下大派,其巍峨程度又岂是求夜之前待了十年的道观能比的,整个月杀宗简直比上百个道观加起来还大,其气势雄浑巍峨,简直气吞山河!

而月杀宗也真对得起月杀二字,这个地方为永夜之地,一轮明月总是高高挂起,可这明月之光却能与太阳齐肩,整座大域全都笼罩在白光之中,与白昼并无区别。

而月杀宗内的每一个人都擅长战门,几乎就像是一支训练有道的军队一般,又擅于隐藏,好似一个个武艺高强的暗杀者,杀人于无形。

在求夜眼里看来,月杀宗的功法更适合暗杀,也更适合凶险一点的攻击任务,但对于白玄清来说,一切以稳为上,他将所有的弟子全都赋予保护的任务而非进攻,或许这对正道来说十分公道,但这在求夜看来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求夜进入宗门之前,宗门里的人甚至联合起来阻止宗主,企图用隔绝来令宗主回心转意,放弃这个杀人狂魔,可白玄清也是个极其倔强的人,他坚信自己的信念,甚至以辞去地位这一要求来保护求夜的生死,月杀宗的人百般无奈,终也得放弃,同意让求夜进了门。

可这也仅仅只是开始,求夜进入宗门的第一天,月杀宗所在的阳泉区的居民就联合上奏说要将求夜赶出去,他们说的声泪俱下,差点让求夜都感动了。

可白玄清仍旧力排众议,不惜降低月杀宗的声望也要将求夜留下来教化,他坚信自己可以成功,因此他毫不退让。

不得不承认,求夜还是有些触动的。

至少在倔强这一点上,他和这位师父是很相通的。

若他们信念相同,求夜一定会心甘情愿的跟随,可一切都不是那么顺心顺意的,他们道不相同,因此总有一天他们会走上你死我活的地步,早晚会是如此,求夜的直觉一直都很准。

正道宗门内的条条框框比以往多太多了,像是不能随意斗殴,不能杀人,不能欺凌弱小,不能穿漆黑暴露的衣服,等等等等。

求夜甚至都有些怀念以前在道观的日子了,毕竟在那里他至少还能肆无忌惮的看看毒妇们的雪白长腿以及娇嫩细腰。

不过正道宗门带给求夜的利益却更多,世人们不会用厌恶恐惧的眼神逃避他,官府也不会天天追捕他,正道人士也不会天天叫嚣着要取他狗命了,求夜有更多的时间去好好沉淀修为,而中三区的灵气比下三区富饶,让求夜的修为稳步增长的同时也更为浑厚。

求夜一下子从鲜血淋漓中清闲了下来,他本来都快爱上这种无所事事的感觉了,可白玄清那个老头总是屁颠屁颠跟着求夜,在他身边唠唠叨叨念着什么道德伦理,他耳朵都快起茧子了,自然也谈不上什么休息放松,于是求夜就天天接外出任务出去偷闲。

忽然有一天,求夜接到一个任务,是关于海外修行的,他需要带领一组队伍前往灵域拿回某样本属于仙域的东西,而这个任务十分艰巨,还需要和灵域的皇族打交道,而灵域之人是出了名的野蛮和不讲理,不止如此,近来仙灵两域因为地盘的争夺闹得关系很僵,若是此时有人前往灵域,估计十有八九是回不来了。

因此这个任务几乎没人敢做,它就这么摆在灵威堂里呆了很久很久,直到求夜来了。

他刚好不容易摆脱白玄清的说教,正好他就看到这个外出时间长达三年的任务,因此他想都没想,直接将任务接了下来。

灵威堂负责发放任务的人一看有人接任务,笑的嘴都合不拢,可当他看见这个人是求夜的时候,笑容就僵住了。

他沉默许久,在求夜还在观察任务详情的时候,他上前搭话:“大师兄,这个任务您还是不要接为好——”

求夜未曾抬头:“理由。”

求夜的声音还是那般冷漠,就像是冰窖一样,令人心生寒意,让那个家伙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个任务需要名望极高的好·人才能领,恕我直言,您并不满足接领任务的条件。”

他在“好人”两个字上着重发音,似乎是生怕自己死的不够快。

求夜缓缓抬头,冷冷注视着这个家伙,在场的所有人都逐渐安静下来,没人敢说话,甚至都为那个不怕死的家伙捏了一把汗。

结果求夜冷笑一声,他环顾四周,轻蔑的瞧了一眼四周所有人,他们不想与求夜对视,纷纷低头装作看不见听不见:

“可是那些声望极高的·好·人·并不愿意送死,呵呵。”

求夜学着那个人的样子着重吐字,然后唇角轻勾,手里摆了摆任务单,“除了我这个恶魔,还有谁更适合下地狱呢?我拿走了。”

他说罢,直接转身离去,他这一走,灵威堂才重新恢复生气,逐渐热火朝天起来。

那个发放任务的人也终于大松一口气,带着劫后余生的空虚感,继续他的岗位。

求夜的参加让这个六人组的任务筹备起来更加困难,危险的灵域加上危险的组长,让这个任务几乎都快落灰了都没人领,就算宗主将这件任务的奖赏提到历史新高,甚至丰富到令人瞠目结舌的程度,都鲜少有人看一眼。

无奈最后宗门只能用抽签的方式,硬生生抽了倒霉的另外五个人出来组成队伍,才勉勉强强达到起步的要求,他们这才准备离开仙域。

这支队伍离去时,只有宗主以及寥寥几人来送,其余的人基本都抱着他们的牌位去烧香了,他们几乎已经认定这支队伍不会归来,至少他们是如此希望的,最好是那个队长永远都不要回来。

求夜当然知道月杀宗的人,还有那些居民的愿望,他不屑一顾,甚至很不耐烦,本来他可以很快启程出发的,谁知道他还非得带领一支几乎全是废物的队伍。

他只希望能快点出发,以此远离他那个喋喋不休又爱乱操心的师父。

当他真正离开之后,求夜终于松口气,他甚至觉得在船上度过的那段时间是他最安静休闲的美好时光。

很快,一个月过去了,他们终于抵达传说中疯狂野蛮的灵域,如仙域的传闻那般,灵域之内真的是异常凶险,其内的每一个居民都十分团结,也十分好斗,求夜一行人刚来的第一天就受到了来自灵域人民的“大礼”——夜半偷袭。

这次偷袭可谓是凶猛至极,求夜一行人直接损失过半,求夜觉得有点可惜的就是,还没等他动真格,那些偷袭的人就已经全都死在他刀下了。

他实在算不上是什么英明的领导者,他更像是一匹独狼,方才的暴动中,队伍里的某些人甚至根本不会死,而是求夜补的刀!因此队伍里的其他人在经历了这一夜暴动之后便彻底对冷漠无情的求夜翻脸,他们与求夜分道扬镳,让求夜一人自生自灭。

求夜有些不开心,方才分明是他退的敌,结果这些人还这么对待自己。

可求夜也乐得其所,他实在更喜爱独自一人,这样行动起来十分方便。

他穿梭在森林里,在经历了几天酣畅淋漓的杀戮后,他突然感觉到一种强烈的自由感,他好像又回归了以前那种无忧无虑寻找强者的快乐日子,于是他呢喃着:

“让我在这里遇到比臭老头更强的强者,这样我就不用回去了,求求了求求了。”

这样的强者几乎不多见,毕竟白玄清就已经是印祖级别的大佬了,若要比白玄清还要强,至少也得是主宰级别的至尊者,而这种人,比白玄清几乎秃顶的头上头发还少。

于是求夜盯上了灵域皇城,只有那个地方才会有一丝机会让求夜遇见至尊者。

他前往皇城,在寻找至尊者的路途上顺便完成月杀宗的任务。

————进入皇城果真是十分困难的,求夜本来想好好说话,谁知那群家伙比求夜还好斗,于是求夜又开始一边打架,一边闯入皇城,当他好不容易闯到某一处空旷之地时,他突然遇到了自己的队伍····

而自己的队友则团团围住中间的一个小女孩,他们高度紧张,似乎是一路杀出来的。

当他们看到求夜的一瞬间,他们的表情居然是惊愕,像是在说,这个家伙居然会乖乖做任务?!

求夜有些无奈,他叹声气,然后一刀斩碎了他们身后追兵追来的道路,看着落石像雨点般疯狂砸落,追兵被堵在落石之后无法靠近,他才百般无语的盯着那些大喘气的队友,以及被包裹在他们中间的那个弱不禁风的姑娘。

“这个就是仙域要的东西?”

求夜问道,他手底下的队友皱眉纠正他:“休要狂言,这是我皇族公主,你注意一下言辞。”

“······”

但是任务上写的就是东西。

求夜想罢,懒得与他们争辩,然后啧了一声,嫌弃的看着他们:“你们怎么还不走?”

他们愣了一下,然后瞪着求夜:“你要留在灵域?!这倒是无所谓,不过这任务你却必须要做完!这是你的职责!”

“·····”求夜再次无语。

求夜不想听,他正要走,忽然其中一人叫住求夜,他扬了扬手里的传音玉筒:“我受师父之名监督你,若你不按时完成任务并且返回,师父将会横跨仙灵两域来捉拿你。”

“······”

求夜驻足良久,不知是不是错觉,其他人好像看见求夜的身体在颤抖···

他是气得发抖,良久之后他深吸一口气,然后一腔怒火的踹开前来战斗的敌人,这份怒火直接波及敌人,让他们一个个被深深嵌入墙体断了气!

求夜一个人杀在前方,身后不紧不慢跟着其他人,好在求夜真的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他几乎毫无敌手,因此跟在他们身后的人放了很大的心,至少在这灵域来说,求夜还算是一个最强有力的援助。

一行人在求夜的庇护下平安抵达灵域边界,可这里也并不安全,因为灵域与仙域不同,他们的皇族就坐落在边界处,因此边界是最危险的地方,他们需要隐藏在凶兽暗潮涌动的森林里才有希望躲过一劫。

而这又得助于求夜,不知为什么,只要求夜在,那些凶兽就不会伤害他们。

在离开凶险灵域的前一天夜里,他的队伍在森林里休息养伤,求夜捉来一只肉肥体满的大凶兽用来做补充,众人刚开始还觉得求夜变了性子,怎么忽然这么体贴了起来,可是后来他们发现求夜在啃凶兽的内晶,那在他们眼中相当于人肉的东西····于是他们连忙装作看不见的样子低头吃肉。

他队伍里的人都不敢靠近求夜,可却有一个人例外,那个皇族公主。

她提着残破的裙子走来,用纤细脆弱的手为求夜摘了一朵鲜花。

求夜嫌弃地盯着这朵白花,这种脆弱到风一吹就没的物什到底有什么美感可言,他根本无法理解,但是公主却眼带繁星,极其珍重地献给他:

“谢谢你救了我,你就是我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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