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2章泽义的第一个任务

此时章泽义还是一个光杆司令，手下连一个人都没有，他需要的全部人员都需要由全亲自去挑选和培训，章泽天不会直接插手。

在正式招人搭班子之前，统计处要让一些能够开展的工作先推行下去，同时也为将来的工作树立一个模板。两人商量一阵之后，便首先编制了一份任务表格出来，把一些情报搜集的工作具体化，然后安排给各方面的人员去调查，最后将调查结果填写到表格之中，并附上相应的证据和原始资料交回来。

表格确定了基本格式之后交由印刷厂印刷了一批，由章泽义亲自填写了任务之后交给相关人员。所有的表格都留有底档，以防表格遗失带来的隐患。

这些任务的执行人员就是被派往各处的商队成员或者自卫队员，而涉及到即墨当地甚至青岛本身的任务也选择适当的人员来完成。所有参与情报搜集的人员都经过了简单的培训，让他们明白表格上各个栏目的意义和填写要求，另外就是遇到意外时对这些调查内容的处置要求，比如销毁等，但是在他们返回之后，一切意外处置都要有相应的报告。

在第一批任务被派发下去之后，章泽义的人员招募工作也逐渐展开了。首选的招募对象就是技校里面那些年幼的孩子。

这些孩子虽然因为各种原因被卖身为奴，但是在章家这里受到了相当不错的照顾，衣服、饮食等方面待遇都远超他们的想象，而且还能上学，这些基本都是他们原来的家庭也无法借给他们的，这些孩子对他们的新主家抱有强烈的感激之情和归属感。他们在学习基础识字和数学之外，还有基本的政治教育，包括他们在来到章家之前受苦的原因，对他们将来生活的展望，以及团结协作保卫躲在拥有的一切等，都渗透到他们的识字课本之中，很快得到了他们的认同。

除了这些，孩子们受到的是半军事化的管理，每天的日程被安排得满满的，纪律已经成为他们生活的一部分，这些同他们受到的思想政治教育一样，时刻增加着他们对章家的认同感。可以说，这些孩子是整个章家庄之中对章泽天的认同感最强的一批人，甚至就连那些自卫队员也难以比拟。

章泽义经过筛选，从这些孩子里面挑选出十几个来，进行专门教育，在识字教育之外，统计、归纳、各种社会知识等都是他们需要学习的内容。

章泽义招募的第二批人手，是章泽天推荐的白信和刀疤六。这两个人都是在社会上混老了的人精，面对章泽义这个少年长官时，总会有些不以为然。只是章泽天已经把将来的工作性质对他们说明了，两人在发现章泽义在管理方面确实有他们无法企及之处后，也就心甘情愿地成为了章泽义的下属，目前所做的主要是学习情报收集和归纳的方法，同时为那些少年做教官，教授他们社会知识与格斗技巧。

章泽义的第三批下属说起来并不算真正的下属，他需要在经常外出执行任务的自卫队员和商队成员里面招募一批外围情报员。这些外围情报员会接受一些工作技巧的培训，即使在没有明确工作任务单发下来的时候，也要主动搜集一部分情报。但是这些人并不了解情报工作的总体安排，也只能和相关人员进行单线联系，不清楚身边还有哪些人同他们一样属于外围情报人员，只比那些被派发了具体任务的掌柜或自卫队们知道的稍多。

总的来说，统计处在开始的时候，工作进行得还是相当艰难的，绝大多数工作没有现成的样板，只能在摸索中进行，派发下去的工作和统计工作还有许多随机性，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任务，所有这一切都还属于练兵和演习的性质。他们的实际工作能力还需要在大量的工作中逐渐提高。

统计处此时要面对的第一项具体工作是调查东江镇的实际困难和士气情况，为开春后与他们的贸易提供情报支撑。此时他们无法实际到达东江镇，所有调查工作都要通过与东江镇有联系的周边地区间接进行。

章泽义经过长时间思考之后，拿出了调查方案，请章泽天审核。

调查分为几个部分，一方面是了解蓟镇总督袁崇焕对东江镇的态度以及二者之间的利益关系；二是调查朝廷对东江镇战略重要性的认识及态度；三是了解目前东江镇军民总数与最近一两年内东江镇获利的兵器、粮食、饷银等方面的实际补给数字，分析岛上的情况。

他们在蓟镇那边没有任何资源，以前也没有接触过相关人员，甚至连生意都没有做到过那边去，现在完全无法下手。所以调查只能从侧面进行。

关于朝廷的态度，章泽义打算从在兵部工作的施正德那边入手。施正德此时在兵部还是比较受重视的，能够接触到不少资料。由于此时大文朝的保密意识相当淡薄，施正德从内部了解一些资料传出来，并不会给他自身带来危险，还是相当容易的。

章泽义就此给施正德拟定了一系列的调查表，包括东江镇的人员编制、饷银数量和发放周期、涉及东江镇与蓟镇的公文数量对比、兵部及内阁对袁崇焕和毛文龙的态度等，厚厚的装了一个大信封。

由于目前登州水师负责整个东江镇各种补给的运输，而且还有800多名从东江镇撤下来的辽兵此时也在登州，属于巡抚孙元化的管辖之下，所以登州才是这次情报搜集的主要地点。

为了这次打探东江镇的情况，章泽天让周从哲出面与孙元化联系，要出售一批粮食给登州。

要知道，此时大文朝各地驻军基本是以军囤为主，平时是没有粮饷分发的，而是在立国之初为各地固定的驻军分派了一定数量的土地，驻军所需都要从这些土地上的产出中获得，自给自足。只是后来军囤中的土地被那些世袭的将官大量侵夺，将官手下的兵丁则沦为了将官的佃户，收获在交过田租之后，仅能维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