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第64话 癫潮

一剑霜寒？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都不是。

华莉和夏夏趴在门口的吧台，把脸凑到玻璃上。

两只迷妹。

赫尔曼拿了两瓶冰镇伪啤酒，一杯给凯刀，一杯给自己。伪啤酒是星际时代啤酒的代餐，和啤酒给人的感觉相差无几，但几乎没有什么危害。

凯刀接过，打开，啪，冷冷的酒味伴着细密的泡沫溢出。

饼大侠的教练团也呆在门口。第中蒂嚷嚷着要用智脑记录下来。

大家都见过慕白用机甲使用剑术。

但只有赫尔曼才见过慕白本人舞剑呢。

慕白有点不好意思，尽管是他自己主动提出给大家展示一下，来丰富丰富日常。

他将剑从剑鞘中取出，爱惜地抚摸了一下。

这是一把干净纯粹的剑，没有剑穗，也没有一出鞘就锋利的寒光。

慕白将注意力从四周一下子收束到剑本身。

这把剑，名叫问陵。

慕白挥出第一式，颇有些平平无奇。然后是流畅的第二式，第三式。

一招接一式，干净利落，流畅自然。

慕白的剑招并非是那种一剑惊艳的。但是随他的剑猎猎舞动，越看越耐看，越看越好看。不博人眼球，但极度舒适。

一种中正平和的浩然剑意，慕白身上是有的。

如果慕白穿着一身白色侠士装，衣袂纷飞该多好看啊。华莉半张脸藏在夏夏肩膀后面，一双小眼睛里是欣赏。

这世上永远不缺风流意气的青年。

鼓掌。

第中蒂频频带头大声叫好，全然忘记他的智脑还在录像中。最后记录下来的视频抖来抖去。

好在良琴也全程拍摄了视频。

慕白没有挽一个剑花，他简简单单地收剑，做了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动作。

这就像不经意地调整手表，扯扯领带。

“哇——”两个女孩子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哈哈哈哈魅力暴击。夏夏和华莉对视，露出女孩子才懂得微笑。

人类区模拟光洒在慕白肩头。

慕白收剑之后才注意到众人的喝彩，不由得轻轻一咳，不敢抬头。他害羞了。

良琴把镜头来了个大转镜。从基地前收剑的慕白，到两个趴在吧台上的小姑娘，刚碰完杯的赫尔曼与凯刀。再到教练组，张屑的头发很整齐，形象很OK。

蹦高的第中蒂在众人中间特别明显。

很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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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真得不可以再输了。张屑屑大魔王这两天轮番和每个人谈话。

“华莉，你在对战玄机队那一场最后的那个失误确实很严重。可以说，你的那个操作葬送了此前所有队友的努力。如果真正在战场上，你还将我们身后的人民陷于危险。”

“有些失误确实是无法挽回的，华莉。”闭着双眼的张屑非常冷酷。

因为此时的他是放任理性而泯灭感性的。他看不到对面人的神情，所以也不用作出对应的感性回应。

“但是华莉，我不建议你把自己视为罪犯，把这次失误视为罪孽。之所以让你们这些机甲生打虚拟的《人间战场》，而不是直接送你们上前线，为的就是给你们试错的机会。”

“你所犯下的失误，还不会牵连到人民。而我们也仍有出线的机会。”

“这次的失败，对你、对每个人而言都应该是个代价惨重的教训。你应当把它视为教训。”

“你一定要明白，并且在今后做到。领航员是队伍的眼睛，是战机的指南针。你要比所有人都更快地感知到机会，并且抓住它。别人都可以变得迟钝或者疯狂，但你必须保持冷静。别人都可以上头，大家都太想赢了，但你不可以上头。”

“什么是上头，什么是机会你要搞清楚。”

华莉坐在大魔王的对面，她把这次教训和大魔王说得每一个字都用刀深深地刻在了骨头里。

结束谈话，张屑屑让华莉叫夏夏进来。

华莉半只脚刚踏出门。

“等等。”

“你的加练单。”

张屑屑大魔王睁开眼，变成结巴教练张屑，这个高度社恐尴尬地在凌乱的桌面上翻找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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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怪兽这个名字一开始是和菜、坑队友联系在一起的。”

“是的。”成名后的小眼睛领航员带着一副防风镜式的智脑，双手乖乖地放在膝头。

那双黑色的小眼睛配合科技感十足的防风镜智脑，既冷静又协调。

她凭一己之力带动防风镜式智脑销量数年走高。

“您做了什么，从一个糟糕的领航员变成这样优秀的？”

“就、一直努力训练啊。”小眼睛领航员低头思索了一下，茫然地给出了一个理所当然的回答。

“那在您变得非常优秀之前，就是那些可能说是、有点拖后腿的时候。碰到指责您的人或者您自己犯下了非常严重失误的时候，您是怎样的感受，您是怎么去做的。”

“就、熬吧。”小眼睛领航员的回答就很呆板。

“额您能不能具体地谈一谈，比如您这个熬是怎么熬？”

小眼睛领航员静静地注视着采访人，过了一会儿，“我都不记得了。”

镜头里可以明显看出，采访人被噎了一下。

于是星网上有人说，不愿意谈就不愿意谈吧，还整什么忘了这一出。

也有人说，谁会愿意揭自己的伤疤啊，再说了训练就是训练，靠得是日复一日的积累，你还真以为是荡气回肠又天雷滚滚的小说啊，哪有那么多好谈的。再说了，领航员华莉本来就不善言辞。

只有面对面的采访人知道，领航员华莉黑黑的小眼睛里，当时一片空白。

她是真的不记得了。

怎样的经历与感受，才会让人完全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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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S论坛

「自爆炸弹队惨遭血腥屠虐，负尽江捏领航员就像捏小鸡仔」

「绝对碾压，连自爆的机会都不给你」

「耐寒耐饥的鬼獒？腿都给你打断」

最新结束的一轮比赛里，饼大侠遏制住了两连败的败势，再度取得胜利。但是胜利之蛇论坛上《每周精选》完全没给饼大侠留一点点空间。

论坛上的大热门是翔轨爆虐鬼獒队。其中最火的，绝对是翔轨队机甲前卫负尽江击毁鬼獒队领航员狼狈子的片段。

《人间战场》里，负尽江钳住了狼狈子。

呵呵，太慢了。

狼狈子这个小少年的小机甲挣扎着抽出小机甲刀反抗。

大机甲抬起机械臂，做了一个弯折的动作，生生扭断了狼狈子的机甲刀。真脆弱，负尽江还掂量了两下鬼獒队这个低档的机甲刀。

强度真差。

鬼獒队的机甲真是太不抗揍了。

负尽江都不好意思用自己的机甲刀来打鬼獒队的这个领航员了，一刀下去直接损毁也太没意思了。

负尽江一手钳着狼狈子的机甲，一手拿着从狼狈子机甲上掰下来的机甲刀，开始生剐狼狈子。负尽江笑得极度快意，装若癫潮。

又到了他最享受的凌虐时间。

狼狈子的机甲下场十分凄惨。

镜头给到狼狈子，这个严重营养不良的小少年在机甲舱内强忍着挺起胸膛，任何一个人都能感受到狼狈子流露出的深深的恐惧。

这个小少年机甲机动和防卫性能一般，只能靠数据天赋来补足。

作为领航员，他是偏数据向的，一般会呆在队友的身后，很少被袭击，更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暴虐式的伤害。

负尽江用狼狈子的机甲刀慢悠悠地把狼狈子的机甲破坏到90%。大不了，就让他破坏到100%。哥哥们平时都体会过自爆100%的痛苦，狼狈子就当自己自爆了。

狼狈子蓦然睁大了眼睛。

他被生生从机甲舱里掏了出来。就像一个还没有发育健全的小鸡仔被从安全的壳里抓出来。

呵呵，呵呵呵呵，负尽江得意地举着狼狈子。被剐成破烂的机甲对负尽江来说已经失去了吸引力。

他举起狼狈子的小机甲刀，把刀对准了狼狈子本身。

……

比赛当然是负尽江所在的翔轨队赢了。

比赛结束的时候，鬼獒队的领航员正选狼狈子从《人间战场》的模拟舱里出来时，爬了半天。瘦到脸颊深深凹陷的小少年，双手抱头，浑身发抖，眼眶里的泪水不要钱地往外撒。

熟悉翔轨队的人说，又是一个被翔轨队凌虐到崩溃的正选。

大多数人很反感翔轨队尤其是负尽江的做法，对鬼獒队的狼狈子表示同情。

翔轨队的狂热粉丝大呼过瘾，这就是充满血腥的暴力美学。

「狗屁！」

圣格林德大三级长、令锐队领航员新卓实名diss吹捧负尽江为暴力美学打法的粉丝，引发多人站队大战。

有人支持新卓；有人不以为意，反而说本来就该像负尽江这样打，对敌人手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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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夏当然是站新卓学姐了。

这两天赶作业的时候，夏夏总是见缝插针地试图冲在吃瓜第一线。

哎？这是什么？

夏夏翻到了一个新鲜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