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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9 章 第一百一十九章

阿兮......她竟然不是人吗......

陆闻大受震惊,喃喃自语的样子被淳亲王尽收眼底。看他这样子,明显是不知情:“你不知道她的身份?”

他以为他们已经是互通心意,至少这些事陆闻应该是知道的,或者说是了解的。

“我...”陆闻一时心里有些乱糟糟的,他只知道她是离山最受宠的小徒弟,对于其他的,他却是一概不知。

她不说,他也不问。

可是怎么会呢?

“明明她就是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有情感......”

“你从来没有怀疑过吗?”淳亲王看着陆闻问道:“她的异样你从来没有察觉过吗?她没有温度,没有掌纹,你觉得一个正常人会是这样的吗?”

一番话问得陆闻哑口无言。

淳亲王一脸不争气地看着陆闻,亏他还是六扇门的指挥使,连这些最基本的判断都没有,果然人只要耽于情爱,智商就会直线下降。

房间里久久沉默,门外呼啸的风声仿佛在耳边一样。

“王爷来这里如果只是为了告诉臣这个事情,那您的目的达到了,请回吧。”陆闻开口,语气平淡,听不出他此刻到底是个什么情绪。

这小子,还真是绝情的彻底。

淳亲王可不想趁夜前来,无功而返。犹豫片刻,他开口道:“我来,自然不是为了这件事,你不知道她的身份,我也很意外。”

如果可以,他倒是希望自己没有提起这件事。陆闻这么多年在外闯荡,自己对他知之甚少,如果他因为受不了欺骗隐瞒,对那姑娘死了心,这件事情又该如何继续下去?

“你执掌六扇门,对于宫廷之中隐秘的事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你应知你舅...”淳亲王顿了一下:“你应知皇兄当年未入东宫之前,各个皇子之间争斗不休,比起那些家族背景强硬的人来说,皇兄的胜算几乎为零,但后来,那些皇子死的死,伤的伤,到最后,父皇可以选择的人寥寥无几。”

陆闻皱眉:“不是说皇上入主东宫,是因为太后的扶持吗?”听这话的意思,当年的事还有隐情?

淳亲王轻蔑一笑:“太后?你以为父皇当年真是因为宠幸太后,才立皇兄为太子的吗?历朝历代,立太子的事都关乎江山稳定。朝家一个小小家族,一没有军方势力,二没有位及万人之上的朝臣,若真是根基深厚,又怎么可能在上次的案子里轻易被拔掉?后宫前朝的确无法分开,可是江山的事情又岂容儿戏?当年若有一丝可供选择的余地,父皇绝不会立皇兄为太子。”

“而让父皇陷入此种无可奈何境地的人,就是皇兄。皇兄他...和走愿师做了交易。”

“这种事情不光彩,如果不是到了不得已的地步,我也不愿跟你讲这些。”

只这一句话,陆闻就明白了,皇上怕是有求于他。而求他做的这件事,关系甚大,大到他必须说出当年登位背后的秘密。

“这件事压在皇兄心底多年,十年前,离山覆灭的消息传来,他其实心里是松了一口气的。但他也没想到,当初那个人竟然还活着,并且找上了他。那个人以当初的秘密威胁皇兄,并且许诺维护江山稳定,皇兄不得不从。”

陆闻有点明白他想说什么了,但他还是等着淳亲王开口。

“你去云川查案,遇到那姑娘,还有之后的事情,一步一步其实都是那个人的计划。但是就连皇兄也没想到,那个人变换身份,隐藏在皇宫之中,那个戴着铜色面具的人,其实也是他。皇兄无意偷听到他和别人的谈话,才知道这背后原来是巨大的阴谋。”

淳亲王抬起头:“以那姑娘为祭,成就复活大阵,死而复生。”

沐英此时在一旁简直是目瞪口呆,惊得说不出话来,他不知道老王爷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竟然在有外人的场合,轻而易举地说出了这个大秘密。

手札在陆闻的手里被揉皱了,显然他的内心并不平静,但他在抬眸之前却及时压制住了外露的情绪,问道:“所以,你告诉我这些事,是为了什么?”

“自然是为了让你去救人啊!”淳亲王有些激动:“大阵如果成了,她就没命了,你要保住她的命,就得阻止她去离山。”

“只是因为这样吗?”陆闻淡淡地问道。

“自......自然......”到底是亲生骨肉,淳亲王就算再如何掩饰,也做不到在他面前镇定自若地说出这一番冠冕堂皇的话。

“自然是为了大齐江山。”皇帝浑厚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下一刻,门被推开,冷风趁机钻了进来,比之之前,寒气更甚。

陆闻往门口看了一眼,正好看到有什么东西在半空中慢悠悠地回旋飘荡,又很快隐匿在黑暗之中,但没等他仔细看清楚,门又被人关上了。

皇上这次出门是穿的便服,很明显他并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自己的行踪,他拍了拍淳亲王的肩膀,朝他点点头,而后看向陆闻。

“死而复生,本就有违天理,你想想也应该明白,成就这个大阵需要的不止需要一个林晏兮。龙脉为引,阵眼为祭,他是要用大齐江山和她的性命做陪,而她就是开启大阵的关键。所以,你必须阻止她进入离山。”

陆闻算是听明白了,说到底,他们就是不信任自己罢了,所以才会一开始隐瞒龙脉的事。

“晚了。”

“什么?”

陆闻垂下眼眸:“人已经跟丢了。”

“你不是已经派了人跟着她了吗?”淳亲王在一旁轻轻地说道。

“你监视我?”看着淳亲王躲避的眼神,陆闻冷笑,这就是皇室口口声声自称的亲人。

猜忌,监视...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她既然打定主意要离开,你以为她会发觉不了那些影子吗?”尤岭倒是跟上去了,可是早就过了该传回消息的时辰,恐怕...后面的事情根本就不能预料了。

为今之计,只能尽快赶往离山。

陆闻换了身更厚实的衣裳,穿上了锦帽貂裘:“离山在哪儿?”

“朕不知道。”皇上泄气地说道,走愿师一脉本就神秘,行踪更是不定,说起来,他连那个人的面都没有见过。

两军交战,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像现在这样对敌军一无所知,这可有点不太妙。

皇上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他在脑海里不断搜寻关于那个人的记忆:“那个人从不以真面目视人,但当年做交易的时候,多少也察觉到他的身份似乎不简单,所以他在走愿师一脉中地位一定不低。”

地位不低......到底是谁呢?

陆府门口,沐英早就备好马车在外等着,陆闻行礼告辞,却被叫住。

皇上顿了顿,眼里是前所未有的严肃:“龙脉一旦被毁,江山不稳,大齐的百姓就会陷入无边的苦难之中。如果......朕是说如果,如果你没有成功阻止她进入离山,那就......杀了她!”

陆闻不可置信地看着皇上,皇上被他看得心里发慌,强装镇定,他闭了闭眼,睁开的时候,语气里多了几分坚定:“没了阵眼,就无法开启大阵,行之,大齐和她相比,孰轻孰重,朕相信你能做好选择。”

皇上能说服自己,但他没把握能说服陆闻,直到听到陆闻肯定的回答时,他才松了一口气。

马车离去的时候,淳亲王目送马车,直到马车的背影变成了一个几不可见的小黑点时,才叹气缓缓开口道:“皇兄,你又何必说那番话,逼他作取舍...如果他因此记恨上你...”

皇上眼中恍惚:“行之重情重义,如果事情真的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朕信他绝不会弃江山不顾。若是让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心上人,不是太残忍了吗?倒不如朕做这个恶人,记恨朕总比记恨他自己要好得多。行之是个好苗子,不该这样毁了的。”

淳亲王低下头,皇室之人,像行之这般重情重义,也不知到底是不是好事......

不知在冷风中站了多久,皇上突然问道:“宫里那个傀儡,清理干净了吗?”

淳亲王脸上也恢复正色:“皇兄放心,一把火把该烧的都烧了。”

想到那个恬不知耻的赝品,皇上不禁皱眉,那个和林晏兮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人,初见之时,便处处透着古怪,似乎是故意在引诱着自己。他在宫里这么多年,见过的勾心斗角数都数不清,又岂会一点防备心都没有?

一个只是用来把握他行踪的赝品,之所以留着,一方面是要让背后的人放松警惕,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从那个赝品的嘴里得到些消息。

既然什么都得不到,那就让背后的人一无所获。

马车行了半个时辰,到城外缓缓停下,沐英下车仔细查看,突然眼睛一亮,路边粗壮的树干之上,刻着一个十字印记。

这是尤岭留下的记号!

沐英仔细辨认,取下十字印记中间的银针,小心翼翼地用帕子包起来,放进怀里,继续驱车,一路沿着尤岭留下的记号往前驶去。

夜晚不宜赶路,尤岭留下的记号也越来越不易被发现,陆闻想了想,还是停下了,让沐英在车里休息,待天色稍亮些再出发。

车内,沐英就着水壶里的水将面饼给吞了下去,再看陆闻,手里的却是丝毫未动。

沐英就着袖子胡乱擦了擦嘴:“大人,您在想林姑娘吗?”

陆闻闻言愣了一下,随后将手里的饼放了回去,似乎是没有什么胃口,也不想回答什么,掀开帘子静静地看着外面。

陆闻这一看,仿佛就看了进去,盯着窗外足足看了一刻钟,沐英也按耐不住跟着往外望了一眼,但是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外面漆黑一片,连半颗星星都没有,无边无尽的夜,也不知道大人究竟在看什么......

从府里出来,大人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让沐英心里也有点没底。

“大人。”沐英问:“您在看什么呢?”

陆闻似被惊醒一般,放下了帘子,回头问他:“有事?”

沐英含含糊糊道:“没有。属...属下就是好奇,您知道林姑娘不是人后,心里是怎么想的啊......”

沐英刚问出口就后悔了,陆闻的反应不在他的预料之内,他很平淡地看了自己一眼,不答反问:“你呢?”

“啊?属下...属下心里有些后怕。”他是实话实说,他听到这消息的第一反应就是害怕。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沐英对林晏兮没有意见,但是乍然听说她不是人的时候,也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陆闻对此没有说什么,只是在片刻后才开口道:“沐英,在大漠的时候,是她救了所有人。”

沐英一愣,便明白了陆闻想对他说的,但正是因为陆闻的点醒,他心里也愈发不自在,为自己脑子里存在过的那一丁点不好的想法而感到羞愧。

不是人又如何,比起那些同为人,却想尽办法,不择手段伤害自己的人来说,林姑娘难道不值得相交吗?

因为这一点点的不自在,沐英没再说话,也再没发出任何声音。后半夜,各有心事的两人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睡之中,丝毫没有注意到周围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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