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2 章 魔女的创业生涯（十七）

和凯尔的交易十分顺利，目前她手里有的魔法武装，凯尔有多少要多少，基本被他全包了下来，价也没还，简单来说，就是不差钱。

谈完生意，天色也暗了下来，凯尔便邀请他们共进晚餐，对此，她没有推辞。

餐桌上。

“凯尔先生，我有一个问题想请教一下。”

凯尔笑呵呵道：“艾丽莎阁下有什么问题尽管说。”

“我很好奇，曦光教会的圣水，真的可以让普通人激发出魔法天赋吗？”她缓缓道。

听到这个问题，凯尔微微一愣，旋即笑了起来，眼神颇有几分复杂，既是感慨又是苦涩。

“可以。”他重重的点了点头，“正是因为有过成功的例子，我才会寄希望于圣水，而且事实上就我知道的，除了拿圣水救命的人，基本上无一例外都靠圣水激发出了魔法天赋。”

他得到圣水的那一刻，当真是以为自己能够成功，结果却令人绝望，失败的时候，他都要觉得自己是不是被神所遗弃了。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当上天给他关山一扇门的时候，却又悄悄给他开了一扇窗。

魔法武装给他带来的不止是希望，还有生命。

想到这，他对祝欢的感激、敬仰又上了一层楼。

祝欢对于他给出肯定的答案并不意外，他怎么说都是白银城的第一顺位继承人，白银城包括教堂圣水的详细情况，他不可能不清楚。因此在这个条件的前提下，他还是坚持不懈的前往教堂是什么意思，就很容易得到结果了。

“真是神奇的圣水啊，没想到我多年隐居，东莱帝国就有了这样的圣物，能得曦光之神眷顾，是神恩大陆之幸。”她似是不经意的感叹道。

“咦？”凯尔面露明悟之色，“艾丽莎阁下果然是许久未曾出世了，不然不会不知曦光教会的圣水。”

之前他就奇怪，圣水一事现如今已经传遍了整个大陆，尤其是东莱帝国，可以说是人尽皆知，怎么祝欢却是从未有所耳闻的模样。

祝欢望了他一眼：“凯尔先生可有兴趣说说看，我对圣水之事确实一知半解。”

凯尔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事，还得从咱们帝国的王子殿下说起。”

“伊恩王子自出生起便魔法天赋过人，尤其以光明系最为出色，曾在出生时得到过天神的赐福，于是自幼他便入了曦光教会，成为了教会中最为被看重的圣子。”

一开头，他就抛出了个有趣的引子。

“哦？天神赐福？”她摆出了惊讶的表情，“不是从上一次深渊入侵之后，神迹就不再出现了吗？”

大部分人都已经默认神要么受了重伤，要么就已经陨落，就像海灵族这些神裔，也未曾再见过自家的神灵，也就只有那些教会、神殿的家伙才会执着的认为神只是失去了联系。

不，也许他们只是想打着神明的旗号得利。

总之，这就像是一个众人心知肚明的认知，在大家都认知里，神是已经默认不在了的。

没想到，曦光之神居然诈尸了？

凯尔闻言点了点头：“的确如此，不过也许是新……咳咳，曦光之神终归是爱护祂的子民的，伊恩王子出生时，神迹是确实出现过的，这件事许多人都曾亲眼目睹。”

新？

祝欢好奇他未说完的这句是什么，新神么？如果是这样的猜想，倒也合理，千年时间，也足够再造一个新神。

她一边想着，一边继续问：“然后呢？圣水是怎么出现的？”

“那是八年前的一天，那时的伊恩王子才刚满十岁，但他已经是曦光教会不可或缺的人物，深受曦光之神喜爱，于是在那一天，伊恩王子祷告之时，曦光之神降下神意，将汲取、发放圣水的祝祷仪式赐给了他。”

“随后，伊恩王子便将祝祷仪式交予教会传布开来，这才有了我白银城曦光教会的圣水。”

祝欢眼皮一跳，直觉有哪里不对。

说起王子，凯尔便充满了赞叹：“伊恩王子英俊强大，又温柔仁善，在圣水出现后，为了让使用圣水而获得魔法天赋的人得到公平学习的待遇，专门建造了一所魔法学院，所有使用圣水的人无论大小、家世以及其他种种，都可以前往。”

“还有那天赋出众的，便会被王子直接招揽到身边作为贴身侍卫，所得到的资源都是最多最好的。”

祝欢：“……”

但是她怎么嗅到一股阴谋的味道呢？

这么多年未曾出现过的神迹，却偏偏因为所谓的伊恩王子出现了两次……

当然，也可能是她想多了。

“伊恩王子真是善良仁厚啊。”

凯尔欣然附和：“伊恩王子热爱子民，善待子民，帝国人民也十分爱戴他。”

听起来，伊恩王子声望不小。

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说起来，听说我们伊恩王子就要和邻国公主结婚了。”

这模板，这个王子兴许就是本世界的男主了，非凡的魔法天赋，性格善良，为百姓着想，更别说还有个邻国公主未婚妻。女主嘛，可能是达莲娜这位人鱼，毕竟达莲娜如今一直在王都，又没有性命之危，海的女儿这个故事她还是听过的，这都是合理猜测。

“夏尔，你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有神存在吗？”

夏尔沉默片刻：“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感应不到神的存在。”

她眯了眯眼，心中的想法愈发肯定。

晚餐结束后，他们告别凯尔离开了白银堡。

夜晚的白银城没了晨间的热闹，只有街边的小酒馆中传出的喧闹，醉汉们踉踉跄跄的走出酒馆，还没两步，就摔倒在地，躺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

深夜，旅馆中众人都已入睡。

“巴奈特，巴奈特……”

脑海中出现的呼唤声，让巴奈特猛然惊醒。他看了看周围还在熟睡的同伴，剧烈的心跳渐渐平复下来。

“巴奈特。”

听到这个声音，他垂下眸，悄然离开了房间。

来到僻静的角落，他才低声回应了一句：“您是黑暗的指引，普莱德陛下。”

呼唤他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父亲，深渊魔王普莱德，只是他从来不能也无法称呼他为父亲。

“巴奈特，我还以为，你已经遗忘了你的身份。”普莱德语气不虞。

“我永远不会忘。”

不敢忘。

“那就好。”普莱德淡淡道，“你在神恩大陆待的够久了，打算何时回归深渊？”

巴奈特怔了怔，这个问题，他从没想过。

“我……普莱德陛下，请给我一点时间。”

好在普莱德也没想让他回来，随口问了一句，就说：“既然不想回来，那你告诉我，你们在神恩大陆到底发生了什么？其他恶魔呢？怎么就剩你一个了？林恩这位大公，又是怎么死的？”

巴奈特斟酌了一下，默默选择了用半真半假的说辞隐瞒真相。

“我们在封印深渊通道的村子遇到了一位圣魔导师，她误导了我们村庄的方向，将我们引入了迷雾森林……”

“那也不应该，迷雾森林困不住林恩，相反，还会是他的助力，圣魔导师也不能轻易杀了他。”普莱德打断了他。

“那如果是精神系圣魔导师呢？”

普莱德讶然道：“精神系圣魔导师？！”

“是的，那位精神系圣魔导师，用精神国度击杀了林恩大公。”他缓缓说道。

普莱德恍然大悟，要说之前他也不是不相信巴奈特的说辞，只是心里还有疑虑，他也怀疑巴奈特是否已经背叛了深渊。

不过如今知道是精神系圣魔导师，那倒说得通了。

精神系自古以来就被誉为最强大、最危险的魔法之一，精神系法神甚至被称为最接近神明的存在。

因此，在魔法等级上，大家往往会觉得精神系魔法师的实际等级比其他魔法更高半个等级。

“林恩都没能逃生，你又是怎么活下来的？”普莱德问出了他最在意的问题，“那可是位精神系圣魔导师啊。”

巴奈特敛眸道：“在行动之前，我被亚斯、杜克戏弄，脱离了队伍。”

闻言，普莱德放下心，亚斯和杜克是他指使，他也就知道巴奈特说的是真话。

“后来等我找到林恩大公他们时，他们就已经……当时我的出现，确实引起了圣魔导师的注意，不过由于我没有魔法天赋，身上也没有深渊气息，她误以为我只是个不小心闯入的过路人。”

“如果你说的不是假话，那么……”

普莱德一顿，声音充满危险的意味：“你现在就在这位精神系圣魔导师身边？”

巴奈特犹豫了一瞬，点了点头。

“很好。”普莱德笑了，“精神系圣魔导师，那将会是我们深渊军团进军神恩大陆的一个强大的绊脚石，但现在……”

“你找机会找到她的弱点，杀了她，或者至少让她衰弱。”

巴奈特微愕：“让我来吗？”

“当然，她对你没有戒心，这是最重要的。”

见巴奈特没有立即答应，普莱德略有不满：“怎么，难道你不愿为深渊效力？”

巴奈特心头一突，赶忙低头应是。

“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