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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 章 第 51 章

宿知袖听到徐氏的问,笑了笑道:“少清是我前些日子偶然救下的,现在跟在我身边处理些杂事。”

徐氏赞许地点点头:“的确,你每日事情那么多,早就该寻一个得力的帮手了。少清是吧?这名字倒是怪好听的……”

闲谈间,徐氏拉着她进了酒坊二楼自己时常待的那间休息室,不消片刻,便有下人煮了茶送上来。

徐氏探出一只皓腕亲自为她斟了茶水。

宿知袖低头品了一口,也不绕关子,直接道:“徐姐姐今日找我前来是为何事?可是为了府上的丫鬟子鸢?”

近日与她有关联的事怕是只有这一件了。

听到某个名字,徐氏脸色倏地淡了下来,倒也不是气愤或是伤心,宿知袖倒觉着有些像表面波澜不惊的湖面,实则底下蕴藏着无数惊险与波涛,只是将感情全部收敛了起来,似是再难有什么事触及她的心绪了。

她们静坐于二楼,梨木桌不远处开了一扇小轩窗,刚好与俗世烟火气息颇浓的街道比邻,外头隐隐能听到些喧闹声。

徐氏静了片刻,仿佛又叫外头的吵嚷声惊醒了一般,脸上挂着笑,眸子却明晃晃的不见半点喜意,她扯了扯唇:“……绣绣”她嗓音有几分干涩:“虽然我不愿承认,但,前几日我才知自己竟有一个‘妹妹’,她不过比我小上两岁。”

宿知袖眼中闪过一丝惊异,想起某个身影,突然明白了什么,她没说话,只是眸光安静地落在徐氏脸上,听着她的倾诉。

“很久之前,我就知道母亲是一个落魄的官家小姐,当年为了缓解家中的窘境,在族人的逼迫之下心不甘情不愿地嫁给了我爹……她看不上我爹,嫌弃他不通文墨,满身铜钱臭,因而常年与他冷战,我长了这么大也难见他们同床共枕过几次……”

“我知道她不爱我们,但我没想到,她会为了报复选择与自幼一同长大的奶兄在一起,还珠胎暗合生下了一个女儿……”她鼻息有些重,却还是艰难地出声:“你猜的没错,这个孩子就是子鸢。”

屋内一片寂然,只有徐氏不急不缓的讲述声,她憋了好些日子,也无处倾诉,只能在这个封闭的房间内与这个信任的人倾吐一二。

“可笑她居然还妄图骗取我们徐家的家产留给一个偷情的产物,你说,是不是很好笑?”徐氏涂满丹寇的葱指紧扣着桌面,宿知袖从她眼睛里依稀瞧出一丝水光,仔细瞧瞧,又毫无踪影了,宿知袖只疑心是她看错了。

“她一直那么吝啬于给我一分一毫,还想从我手里争夺徐氏财产?她做梦!”徐氏掌心重重落在桌面上,话音里满是斩钉截铁。

激动的情绪缓缓散去,徐氏竟然轻笑了一声。

她继续道:“你猜我干了什么?我把福寿院的丫鬟和小厮们全部换成了我自己的人,那名贱婢被我直接绑回家去了,听说,他表兄欠了赌坊一笔巨款,你说他们家没能从徐府挖走一笔钱,这个窟窿该怎么补呢?”

这样一个多年攀附着徐府和老夫人为生的蠹虫一样的家庭,突然被断了这么多年赖以生存的来源,宿知袖觉得穷途末路的人干出什么都不稀奇。

但显然由徐氏牢牢把控着的徐府不会再给他们任何的帮助了,就是不知这群人会窝里斗成什么样?那位子鸢姑娘怕也是难独善其身。

徐氏一见她的表情便知对方完全理解了她的意图,唇角不由地弯了弯。

窗外传来一阵卖糖葫芦的吆喝声,徐氏眼神不再看着宿知袖,反而渐渐移向了窗外,声音空旷渺远:“我始终记得,我爹临终前希望在见她一面,但是她却待在自己的院内自始至终未曾露面,我爹含恨而终却叫我不要恨她……知袖你说,这样的娘叫我如何不恨?每当想起她做的那些事,我简直此生都不得安宁!”

“既然她那么爱那个院子,从今往后便一步也不要踏出来吧。她恨极了我,便此生不复相见。”

一字一句,说得绝情,却是她捧着一颗真心遭对方轻贱后不得不蜷缩着学会保护自己的外壳。

宿知袖多余的话没说,只伸手握住了徐氏放在桌上的柔荑:“我在这里。我也永远支持你。”

短短的两句话,却让徐氏眼眶一红。

她垂下头,嘴角勾了勾:“好。”

她终于不再是孤立无援的了。不对,早就如此。

屋内再次响起两个女子轻缓的交谈声,站在楼梯处,手里端着两碗醒酒汤的少清听着从里间传来的只言片语,脸上闪过一丝讶异和忽如其来的心疼。

他并非有意偷听到那些话,只是被楼下的忙得抽不开身的酒坊伙计请求着送汤上来,尽管及时避开却还是听得两句最令他震惊的真相。

想起楼下初见时绛色衣裙的女子笑容明媚,他端着托盘的手蓦地收紧,冷着一张脸默默下了楼梯。

等刚才那段情绪缓过来,徐氏喊了丫鬟送了用具重新梳洗了一番后,才又坐回会客的梨木桌前。

此刻她俨然又是那名在商界运筹帷幄、令众多商会老油条们都不敢小觑的徐记酒坊掌门人了,只是在宿知袖面前依然带着浅浅的笑容。

“方才又让你见笑了,”徐氏淡笑了一声,将不虞的事轻轻揭过:“其实今日叫你来还有另外一件要紧的事,五天后,南明郡中致远商会的成员将举办三年一度的商洽会……”

她将商洽会的由来给宿知袖介绍了一番,瞧着宿知袖脸上露出点感兴趣的表情,登时笑道:“你也知咱们的果酒年前在郡内的市场确实不错,便有人对柠檬酒动了心思,一时间又联系不上你,可不就将请柬寄到我这处来了……”

宿知袖便看到她施施然起身,去里间拿了张表面赤金的薄纸来递给她。

徐氏一只手撑着头在桌前重新坐下:“你若是有意,五日后便与我一道去好了,若是厂内的事太忙,推拒了也无妨,不过是去瞧个热闹。”

宿知袖翻开请柬,盯着上头飘逸的书法微微出了下神,回过神来道:“那我便与徐姐姐一起出发,春耕刚过我最近也无其他要紧的事,去见见世面也好。”

话虽说得轻描淡写,宿知袖却也有自己的野心,这致远商会若是运作得当怕也是一块很好的跳板……

谢过徐氏告知此事,宿知袖又厚颜在徐家蹭了顿午膳后,这才带着少清回了柳家村。

不想在河阳县的城门口遇到刚从底下的村落巡查回来的沈嘉奕,宿知袖眼尖,远远地瞧见了骑在马上的人,欣喜之下不由地出声喊了对方。

正在马上扭头与部下说话的沈嘉奕听到熟悉的喊声,蓦地回头,正好撞进宿知袖笑吟吟的眸中。

他嘴角绽出一点笑意,打马朝着宿家的马车走来。

“我瞧着这马车好生眼熟,似乎与惊羽时常乘的那一辆有些像。”

宿知袖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道:“沈大哥好眼力,这辆马车正是宋公子赠的,与他那辆分毫不差……”

沈嘉奕点头道:“他的确有长进,整日劳烦别人的人也晓得替别人考虑给人家送东西了,而且这礼物还考虑得还挺周到,不错。”

脸上一本正经的表情让宿知袖不禁噗嗤一笑。

他很快又正色道:“说正经的,若是宋惊羽在那里妨碍到你做事了,一定不要客气,直接叫人送个信给我,我会立刻拎他回来。”

他抿了抿唇:“惊羽他……常年不在河阳这边,与家里的关系也不甚好,能够去你那里松口气、散散心,倒还能舒服些。”

宿知袖忙答应着,连说他在那里帮上了不少忙,叫沈嘉奕放心。

好歹是个财神爷,宿知袖对他的忍耐度还是很高的。他某些没头没脑奇奇怪怪的问题,宿知袖一般能答则答,不行就让他自个儿实践去,时间长了彼此间倒也相安无事。

相处得还算融洽。

在河阳县耽搁了挺长时间,宿知袖便同沈嘉奕道了别,由少清驾车晃晃悠悠地回了柳家村。

很快远离了城门,人烟渐稀,少清驾车的速度也渐渐提了上来,大道宽阔,一路疾驰。

车厢内是京城贵公子按照自己一贯出行的要求布置的,宿知袖躺在里头,不仅一点都不颠簸不说,反倒舒服地骨头都快酥了。

这种时候,宿知袖便很少见地能够理解那些想当咸鱼的人的脑回路,毕竟如果躺平了还能过得那么舒服,这天下有几个人愿意持之以恒的奋斗呢?即便有也太稀少了。

身边没有小为陪着聊天,也无要紧的正事需要打理,宿知袖百无聊赖地胡思乱想到,却不想外头驾车的马儿忽地被勒紧了缰绳,车子不受控制地向前冲了两米又猛地停下,车厢都不可避免震颤了一下。

少清紧张的声音传来:“小姐你没事吧?”

身下的软塌和靠背都绵软无比,将宿知袖的身子护得很好,定了定神,她回道:“我没事,方才发生了什么?”

隔了一道帘子,少清有些迟疑的声音传来:“……刚才驾车时,突然有个人从林间冲了出来,他现在倒在离马车不远处,似乎是昏过去了。”

宿知袖眉头一挑,竟然这么巧?想了想,宿知袖还是道:“你下去瞧瞧他可是真的昏迷过去了,若是如此,咱们捎带他一程也无妨。”

少清应了声,直接下马车打算探探来人的究竟,还未近他身前,便闻到一阵浓郁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少清面色沉重地翻转了下来人的身子,却发现他胸膛前面有两道血痕,面上也有几处小擦伤,全身的衣服看起来破破烂烂的,针脚也粗劣得很。

试了下昏迷的这位男子的鼻息,少清确定对方真的昏了过去,这才轻手轻脚地将来人扶到马车上。

宿知袖没想到对方伤得这样重,与少清合力将来人搬上马车,赶紧吩咐他将马车朝王大夫的药庐赶。

见男人躺在地毯上的姿势有些不适,眉头紧皱,宿知袖离得近,下意识地便将他的身子调整了一下,便见到男人的眉头一下舒展开。

宿知袖退回到自己的软塌上,瞧着自己这双白净的手有些出神,嘴角一扯,近来倒是越发爱多管闲事了呢。

担心着受伤的男子挺不过来,少清的马车驾驶地更加,赶到药庐所需的时间硬生生地被他缩短了三分之一。

马车一停,二人又合力将男子办下马车。

还未进门,宿知袖便连声喊道:“王大夫,快来救人呀,这边有人快撑不住了……”

眼见得男子的面色更白了一些,宿知袖担心王大夫慢慢腾腾的性子又要半天才出来,故意将男人的情况说重了一些。

果然便见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嘴里抱怨道:“别在我的药庐大呼小叫的,这不是来了吗?”

“哼,不是我喊这一声你还指不定什么时候露面呢……”宿知袖话音一转:“你快来看一眼这人的情况吧,伤得挺重。”

将男人放在一张小榻上,王大夫正好也走至此处,宿知袖赶紧带着少清让让给大夫腾出诊治的空间。

却没想到王大夫一看清陌生男子的脸就面色一变,惊呼出声:“这是……阿承?”声音里满是不敢置信。

宿知袖一见他这副见了熟人的样子,眉头不由地蹙了蹙,又将目光移到男人脸上回忆了半天,还是认不出来。

她推了推王大夫:“别愣着呀,快给人瞧伤!还有这人是谁呀,我怎的从未见过?”

宿知袖自信自己已经把柳家村人认了个七七八八,但面前这位仁兄她是真的第一次见。

王大夫也闭嘴了,先去了男人身上碍事的外裳,宿知袖余光瞥见赶紧朝外头避了避,让少清进去给满掌是血的王大夫打下手。

用水把伤口的脏污都洗净了,王大夫紧盯着男人身上深可见骨的两道痕迹皱了皱眉:“这小子什么运气,怎么正好碰见冬眠后刚苏醒觅食的熊瞎子了……”语气听起来有几分沉重。

宿知袖看着少清进出时捧着的血水,不由地为这位敢招惹狗熊的壮士鞠了一把同情泪。

又不是在制作动画片,熊是那么好招惹的么?

她问道:“那这人还有得救吗?”别辛辛苦苦白捡他一场。

王大夫给他的伤口上了点金疮药,又一层一层地缠好绷带,语气沉沉:“这伤口太重了,估计过一会这小子就得发热,如果能熬得过今夜,问题就不大……”

若是相反只怕是凶多吉少,宿知袖一下子明白了他未尽之言。

王大夫将被子给他盖好,边收拾用完的药品边问她:“现在若是能有给这小子续命的东西,他撑过来的几率还能再大点……”床边的药物和刀具都收拾好了,王大夫才有空回答她,“对了,你可知这人是谁?他正是当年赵里正被陷害时,全家唯一有机会送出去的儿子赵承。”

宿知袖眼睛倏地睁大,忍不住看了眼小榻上躺着的这个人,一脸魔幻,什么?她既然把赵里正的儿子给顺手捡回来了?

好不容易消化了赵平居然有一个儿子,而且还在多年后又回了柳家村这些事,宿知袖终于有了点真实感。

既然是自己人,宿知袖想了一阵,走出内室又挤到王大夫身边:“王老头,给人吊命需要些什么呀?你看这个行吗……”

王大夫正忙着配药,原以为她又是来故意捣乱的,脸色瞬间落了下来:“你别添乱了行不行,人家正命悬一线……”

他扭过头来看到宿知袖手里的几根须子,瞬间像是被掐住嗓子的鹅,再也叫不动了,甚至目光有些呆滞:

“……人、人参,还是百年往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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