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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章 酒量

想要跨过圆河去丹林县的话也能选择渡船,但这出门在外,谁手上没个行李或车马,因此大多数人除非特殊情况,一般都会选择走桥。

客栈小二替岑远他们把马牵来,戈影和剑文经过一晚上养精蓄锐,显得十分精神。

这里规定了上桥时必须下马牵行,而客栈离桥头也不远,他们干脆就没有上马,直接各自牵着一黑一白两匹马,往桥的方向走去。

等彻底告别越氏兄弟,岑远有意无意地抚摸过手上被晏暄捏过的地方,一边道:“看来之后还是得去一趟青江县了。”

晏暄:“码头?”

“嗯。”岑远道,“既然的确有异样,那就说明我们猜测的八九不离十——漕运用的船和征兵的异样脱不了干系。”

话音未落,他停顿了一下,便问:“能拿得到船只的线路和时刻安排吗?”

“按照规定,每个码头都会记录每艘船只的编号,以及进出码头的时间,同时每艘船都会有航行记录。”晏暄道,“但所有的记录应当会由当地县令管理,我们如果没有正当理由,突然说要查的话,估计很难拿到。”

“这有什么难的。”然而岑远立刻道,“你既然都说了‘正当理由’,那我们可以不用正当方法啊。”

晏暄无言:“……”

片刻后,他道:“殿下就这么爱翻墙?”

岑远“嘿”的一声,下意识就要去反驳对方,然而一个想法突然划过,让他还没开口就噤了声。

而后他就是一笑:“小将军,现在从你嘴里听见这话,总让我有种你是在怀疑我会不会红杏出墙似的。”

晏暄又:“……”

岑远夸张地弯腰探身,径直凑到晏暄面前,后者立刻朝另一边偏过视线。

岑远这会儿颇有种小把戏得逞了的胜利感,他用手肘顶了顶对方,又怕是不够,便又一把勾住晏暄的脖子,把人拉了过来。

“放心好了小将军。”他戏谑着道:“我这人呢,这辈子就翻过两处院子,每处都是有你在的地方,所以啊你也不用担心,你往哪儿走,我就往哪儿翻便是了。”

晏暄闻言后,眼睫轻微地一颤,转而他微微偏首看向岑远:“殿下老老实实地待着便是。”

岑远还凑在他身边,冷不防对上他近在咫尺的眼,几乎都没怎么听清他说了什么。

片刻后他松开手,不自在地握拳抵唇清了清嗓,不由思考起一个问题——

他该怎么做才能在和晏暄说话的时候把对方那张脸给蒙上?

已经有太多次,每当他想要反驳什么,还不等发出一个音来,就在看到那张脸的时候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真的是太掉面子。

他摇头笑了下,也不知道算是自哂还是在笑刚才晏暄说过的话,而在这时,过桥的队伍因为要等驾马的人一个个下马步行,排了长长一条,逐渐慢了下来。

晏暄在他旁边道:“看。”

岑远循声望去,一眼见着对方想让他看的东西。

桥头人流聚集,因此队伍的一边竖满了告示牌,而现在那上面都贴着同样的告示,写明南军正广揽天下有志之人,如若有意愿者,即可前往丹林县征兵处进行报名。

岑远见状立刻放下方才的话题,问道:“各地招兵一般都是个什么流程?”

晏暄道:“一般来说,都尉负责完筛选,就会拟列名单,最终上交给朝廷。”

“就是你收到的有异样的名单。”岑远道。

晏暄点了点头:“嗯。”

蓦地,岑远想到什么,问道:“你发现名单有异是什么时候的事?”

这一世他知道此事是在七月半,但上辈子的时候,晏暄直到次年年初才第一次提起此事,中间相隔近半年的时间。难不成这一世重来,就连那幕后黑手也变得更加按不住性子,提前露出了马脚?

从岑远的第一个问题开始,旁边晏暄就一直都微微地侧目瞥向对方,这会儿却倏地收回视线,沉吟好一会儿后方道:“六月。”

岑远没有察觉,只心想:居然就是他重生的那时候。

难不成他上一世的那一剑把那姓段的也给砍重生了?

可岑远转念又一想,按照这辈子那姓段的做过的事来看,都着实不像是曾经经历过一遍的人,不然自己的日子可不会像现在这般太平。

于是他草草将这个答案丢出候选,转口又问:“是因为名单数量比例年要少很多吗?”

一旁晏暄未答,神色又是一如往常地平静,侧向岑远反问道:“你要同我一起去查?”

岑远低头思忖少顷,还是摇了摇头:“南军的事情我没有理由插手,跟过去只会适得其反,看来之后只能你一个人寻个借口去了。”

晏暄不置可否。

“至于码头的时刻记录和船只的航行记录……”岑远说,“只有等去了青江县,看看有没有办法搞一份来,到时候放到父……父亲面前也更有说服力。”

现在毕竟是在外面,虽然他们一直压低声音交谈,但岑远还是改变了称呼。他沉默了会儿,补充道:“实在没办法的情况下,我再用些不正当的方法。”

“……”好半晌后,晏暄才勉强“嗯”了一声。

“看你那副勉为其难的样子,也真是太伤人心了。”尽管这么说着,岑远却立刻笑了一下。

不过他只揶揄了这么一句,很快就自行回到原来的话题:“趁你去调查征兵的时间,我就去酒楼问问崔语儿的事情好了。”

然而他这话音刚落,就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这去酒楼,自然是免不了要喝酒的,可是……

昨夜他又不是醉到不省人事,自然还记得晏暄说了什么。

现在已经不止是个“哥”字,岑远感觉自己对“酒”字也产生特殊的反应了,他偷偷朝晏暄瞄去,看对方不动声色的,还以为对方已经忘了这档子事,结果下一瞬晏暄就道:“饮酒……”

他话音一出,岑远就打断他的话道:“停停停!再提禁酒的事情我和你翻脸。”

“……”晏暄无奈道出一声:“你是小孩子么。”

“你就当我是好了。”岑远耍无赖道。

晏暄听他这话便又是啼笑皆非地摇了摇头,转而补完自己方才要说的话:“饮酒时量力而行。”

“知道了知道了。”

晏暄置若罔闻,又说:“下不为例。”

岑远“嗯嗯”地敷衍着,心下却想:等下回再“下不为例”。

此时两人已经上了桥,行进变得顺畅许多。

岑远跟着人流往前挪动,脑海中陡然跳出一个疑问——这小将军酒量究竟怎样?

细数起来,他还真没见过晏暄醉酒的模样,这人每次在他面前都是小饮浅酌,身体力行给他做着标范,可现在回想起来……

实际上该不会是因为小将军其实是个两三杯就倒吧……

但这想法一出,他就又立刻想到先前有次无聊,就同付建新闲聊,对方曾和他分享在晏暄麾下行军时的两三事。

那时付建新给他说过一件小事,正好就在不久前,在桦金胜仗之后,他们护下一批受创的游民,将其护送回安全的地方。所幸那批游民没有重大伤亡,在安顿好之后为表感谢,就想留下将士们一同庆祝。

那时晏暄作为主帅虽表示过拒绝,但耐不住北方游民的热情,最终还是在草原上扎了营。

傍晚时他们起篝火庆祝,晏暄一向不会限制将士们的放肆,但也不会过度参与。他一直都是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喝酒,从未加入到其他弟兄拼酒划拳的活动里,只偶尔会答应弟兄们的劝酒。

北方特有的佳酿可比长安的酒要浓烈得多,但晏暄几碗下肚依然脸不红色不改,最后还能在一群醉得不成样的将士中间“鹤立鸡群”,甚至能清晰地部署夜晚的守卫安排,以身作则守了两个时辰后才去歇息。

要说醉,那是从未有过的。

岑远心下腹诽:俗话都说酒后才吐真言,小将军平时看起来少言寡语、冷冷淡淡的,唯有自己他面前好像还“热乎”一些,谁知道他怀里有没有揣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要是以后找个机会把小将军猛灌一顿,指不定能套出什么话来。

一旁晏暄仿佛捕捉到他脑海中的自言自语,扭头看了过来,问:“在想什么?”

岑远如梦初醒,这才发现自己已落后几步,后面的人都差点撞了上来。

他连忙往前走去,喊道:“没什么!”

·

长安城内。

付建新猛地打了个喷嚏,脊背莫名感受到些许凉意,转而就听到一边娄元白问:“受寒?”

“没有。”付建新皱着眉道。

娄元白却兀自说:“身体素质太差的话换季时候是会这样,看来晏大人对你们的训练还是不够。”

“主子一向是以最严苛的标准来训练军中将士,你……”付建新顶嘴到一半,忽然醒悟自己为何要跟个二愣子解释这么多,随即将话题引回正题:“可以继续说这碧灵的事了吗。”

“哦。”娄元白应一声,“你说。”

付建新随即递给对方一张纸,上面正写着不少姓名。

“八年前杨碧灵在逃难到京城后就被带进了宫,虽然还不知道这是真正的碧灵还是套用了名字的崔氏,但可以知道的是,那批宫女在进宫之后,就都被塞去了库房做事。”

说罢,他点了点那张纸:“这里记载的都是和碧灵同时入宫的宫女。”

娄元白粗略扫了一眼,说:“宫女初入宫时一般都会被送去库房,这并不意外。”

“没错,但在三年前,这个碧灵就因为偷东西被踢去了浣衣局,一直到一年前才重新回到库房。”付建新说,“再之后,就被负责夏苗琐事的金尚宫挑中,送去行宫了。”

“浣衣局?”娄元白视线从纸张上抬起,“且不说她在偷东西后不是被赶出宫,或是直接无声无息地‘被’消失,就说这个浣衣局,要是我没记错,这地方可远不像它字面上那么简单。”

“不止如此。”付建新对他的暗示未置一词,反而说,“你那个‘且不说’可不得不说。”

娄元白望向他。

“我调查了浣衣局的人,才得知,这碧灵偷东西的地方并不是库房。”付建新顿了顿,“而是淮宁宫。”

娄元白一怔。

“这淮宁宫……”

“没错。”付建新见他话至一半就没说下去了,便压低声音接上,“是段昭仪的寝宫。”

·

丹林县外,岑远二人足足花了大约半个时辰的时间,才终于走过圆河,下了渡河的桥梁。

下桥之后距离丹林县城还有好一段距离,眼前则是正常的商道,两人预备在一旁休整片刻后再启程,然而还不等他们有个喘息的时间,就见一匹快马飞驰着朝他们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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