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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8 章 第五十八章

渔樵江渚,青山暗隐,微风簇浪,暮色四合。

万物寂寥心静如水,远离了繁华的喧嚣,隔绝了虚妄的浮躁,一切变得简单而纯粹。

夜色迷人,身旁的人更迷人。

她轻靠在他的肩头,他低头看着她,精致无暇的面庞近在迟尺,世间万物皆美好,可眼里心里都是她,他揽她入怀,感受着她的呼吸与心跳,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安宁惬意,仿佛置身于一个温柔的梦境里,让人陶醉其中久久不愿醒来。

见他不说话,温惟抬头浅笑,一双水汪汪的黑眸凝望着他,明媚动人姿容无双,李荣赈心头一热,似被勾魂摄魄,视线再也挪不开半分。

他紧紧将她拥住,压抑着想一亲芳泽的冲动,轻声细语道:“你可知我第一次见你是何时?”

一听他提起这事,温惟还真来了兴趣,瞪大眼睛,坐直身子,从他怀里挣脱出来,饶有兴趣地问:“何时?”

李荣赈见她兴致勃勃打算刨根问底,故意吊她胃口,慢悠悠地道:“想知道?那亲本侯一下。”

又来这一套!

看他一副赖乎乎的样子,温惟眉梢一挑,撅起嘴巴,冷眼斜睨着他,假装愠怒“哼!不说算了。”

说着就要起身离开,结果人还没站稳,就被李荣赈一把拉坐回去,忙柔声哄道“莫生气……”

“快说!”温惟催促着

李荣赈极目远望,远处灯光绰绰、星河杳杳,万千思绪,一下子如潮水般奔涌袭来,这么多年,他埋藏在心底秘密从未向任何人倾诉过,隐匿深藏,不为人知。

今夜,许是月色撩人情之所至,内心深处某些尘封已久的记忆被勾勒成画,清晰得浮现在脑海中……

他慢慢地倾诉,她默默地聆听——

“那是多年前的一个春朝节,在祭祀归京的途中,那时还是宁贵妃的昔太后乘坐的马匹突然受惊,当时浩浩荡荡的祭祀队伍乱作一团,束手无策无人能挡。那个时候我刚二十岁,年少气盛,英姿勃发成竹在胸,轻率自信的认为只要自己出手定能轻而易举的化险为夷,将那烈马制服救人于危难中。

于是在毫厘之间果断出手,要知道那时论骑射与刀法在军中也算数一数二,鲜有人及,就是带着这种过分的自负与盲目的自以为,逞个人之勇一刀失手致烈马脱缰发狂,情状更加危急,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我愤懑郁极,打算亡羊补牢奋勇直追之时,不知从何处冲出一少年,侍从打扮,身型瘦小却异常灵活,风驰电掣般从我身旁呼啸而过,单臂持弓,上箭入弦,侧身挽弓,身段柔软而轻盈,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犹豫,果断出手。

方寸间,一招即中!

目瞪口呆,惊为天人,如不是亲眼所见,我竟不相信身边竟有如此技艺精湛深藏莫测之人。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就连一向志得气满自命不凡的自己也自叹不如,人生第一次因为一个不相识的陌生人而产生了深深的挫败感。

此人、为何人?

一眼望去,见一眉目清秀不过十几岁的少年立于马上,身姿秀挺,容颜如玉,长眸顾盼,展颜一笑英美至极。

世间竟有如此男子!

心中不免替他屈才可惜,如此出类拔萃,可造之材竟还是个小侍卫,心想若是能招致自己麾下,必能出人头地、光前裕后名扬天下。

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先帝招他入宫封赏,那日正好我也在,奇怪的是前来受赏之人却不是那少年,虽然眉眼有几分相似,别人或许看不出,我一眼便能分辨开来。

这里面定有什么猫腻……

来者自称温弛,乃东平节度使温莛知之子,此人也是个顶顶有趣的妙人,委婉地拒绝了先帝的一切封赏,主动向圣上请愿参加春闱,若有幸及第,准他奔赴西关。

见他铮铮铁骨,如此血性,我当然不忍心揭穿他,否则欺君之罪他如何担得。

只是……那少年为何不亲自前来受赏?他到底是何人?肯定不是小侍卫那么简单,他与温弛到底是何关系?

百思不得其解后,我又差人去查,可一连好几天都毫无进展,没有一点线索,人就像人间蒸发一样,莫名其妙得消失了。

直到后来先帝在凤阳阁设恭贺宴那晚,待宴饮结束后众人尽散,我亦离宫回府。

就在宫门一角,蜿蜒曲折的小径旁,一个不经意的瞬间,我竟瞥见了他!

更确切的说是“她”!

彼时,盛开的樱花树下她穿着一身洁白的纱裙,飘逸的裙摆轻盈坠地,微风一吹,花瓣落如雨下,覆在肩头,沾在她鸦黑的美人髻上,少女眉眼如画,肌肤盈透,一双让人过目不忘的长眸如星如火灿然生辉,袅袅娉娉,亭亭玉立,与那个马上英姿飒爽的少年判若两人。

原地躇立,这一幕让我失神,不知为何心里隐隐感到无比的兴奋愉悦。

他竟是个女子!

这个突如其来的意外发现让我万分惊喜。

我控制不住向她走去,哪怕不说一句话,只是从她身边默默的经过,悄悄地看她一眼。

就在这时,她提着裙摆,如一只欢脱的小兔向这跑来,衣裙飘飘,笑颜盈盈,彷佛下一刻就钻进自己的怀抱,一颗心噗通噗通直跳,嘴角不自觉的扬起笑意,忍不住想张开臂膀,迎接她的到来。

可惜……,此时在纵横交错的小巷口走出两个人,少女高兴地迎上去——

“父亲——,阿兄——”少女声音清澈悦耳

那时起我知道,她就是东平节度使温莛知与“平川夫人“叶清澜的小女儿,后来还听说关于她的很多奇闻逸事……”

故事讲到这,李荣赈话语一收,低头笑道:“你说,本侯对你算不算一见钟情?!”

温惟笑而不语。

那年的春朝节……,岂不是五年多之前,那时她才十四五岁,豆蔻年华,懵懂无知的年纪。

没想到,他竟那么早就认识自己。

温惟扯了扯他衣襟,意犹未尽地问道”哎,你还没有说听到什么关于我的奇闻逸事?”

李荣赈剑眉微蹙,呵呵一笑:“我怕说了你无地自容,恼羞成怒!抡起小拳头要打人。”

“你只管说就是!”

“……我听说某人可是当地西街赌市上的小瘟神,摇骰宝、猜卦签,斗鸡玩蛐蛐……无所不能,一条街就因为你好几家闭了门,店家见了你都饶道而行,唯恐避你不及!”

“……那是他们抽千耍滑,心术不正,我气不过以其人之道还知其人之身,罪有应得!”

“我还听说啊……你们东平当地一有名的大户人家公子看上哪家小姐,求娶当天,是不是你偷偷把人给绑了送进妓院,新娘子没娶成不说,还落得个风流滥情的名声,日后再无人敢嫁他,最后他爹还闹到你们督护府。”

“哼,那是他仗势欺人,强取豪夺,那董家小姐压根就没瞧上他,他府中妻妾成群,若是嫁他岂不糟了大罪,此等沾花惹草无情无义之人,让他一辈子做和尚才好。”

看她义愤填膺,愤愤不平的小模样,忍俊不禁,语调一转,小声呢喃道:“我还听说,你从小顽皮好动不喜读书,尤其不喜欢读《女诫》、《内训》,还写什么:谁说女子本娇柔,丹心傲骨韵不凡。”

李荣赈话音刚落,温惟就瞪大眼睛,满脸惊诧地看着他:“你怎知道这个?你去过督护府?”

“奥……,我去过督护府,见了你的父母,还进了你的房间。”李荣赈漫不经心地说着

“……”

温惟一听忙低下头,满脸的不自在,李荣赈抬手将她额前凌乱的发丝掖于耳后,笑道:“刚才是谁让我只管说的?”

见她不吱声,语重心长一本正经道:“曾几何时,我也是一个意气风发、踏马金鞭的少年,左右只不过是一个打过几次胜仗在家族光环衬托之下的贵族子弟。那时我从没考虑过婚娶之事,只知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在潜意识里我会与京都城所有的门阀贵族一样,在特定的时间与条件下为了满足某种利益的驱使,听从家族的安排按部就班结婚生子,然后建功立业光耀名楣,循规蹈矩过完自己的一生。

直到——你猝不及防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我从此对世间女子有了新的认知。

你、同样出身官宦世家,同样锦衣玉食,同样仙姿玉貌,却活得那般洒脱不羁无拘无束,实在让人羡慕。

只因在某个瞬间多看了你一眼,那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就像一颗种子在我的心里生根发芽。

从那时起我开始不停地时时鞭策自己,迫切得想让自己变得足够强大……

因为只有足够强大才能不受人摆布,才能有足够底气拒绝家族门阀利益的捆绑,才能有资格追求心中所爱,拥有你这般优秀的女子。

现在的李荣赈,之所以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之所以能成为大夏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皆是因为你,你就是我心中的暗夜流光,给我无穷无尽的希望与憧憬……

你可知,你曾无数次出现在我的梦境中,而我做梦都想跟你在一起!”

李荣赈毫无掩饰自己内心炙烈的情感,情话绵绵,穿心入耳让人为之动容。

温惟抬眸注视着面前这个英俊伟岸的男人,不知为何一时语噎竟说不出一句话。

李荣赈伸手抚摸着她白嫩的面颊,英雄亦有似水柔,细语喃喃地问:“如今,你心里可有我半分?”

温惟起身跪坐在他的面前,二人四目相对。

在他黝黑深邃的双眸里,温惟看到了期待和渴望。

他的执着,他的深情,他的付出,一切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

就在李荣赈以为她要开口的时候

忽而鼻尖一凉,嘴唇一热,嘴巴登时被一团柔软温柔的堵住。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亲吻自己!

李荣赈受宠若惊,全身肌肉紧绷,一颗心不受控制的砰砰直跳,仿佛马上跳出他的喉咙。

紧接着,一双白嫩细滑的柔荑如藤蔓般缠附上他的脖颈,柔若无骨的身子上前一倾,紧紧与他贴靠在一起。他顺势环手抱住她,让她对坐在自己的腿上保持着这种暧昧的姿势,贪婪地享受着她的主动与热情。

她一开始只是轻轻碰触他唇角,然后伸出濡滑的小舌□□他的嘴唇,呼吸匀称而有力。

慢慢地,心跳变得越来越来,呼吸变得急促不稳,他再也忍受不住她这致命的诱惑。

他张嘴一下子含住她的灵舌,唇瓣包裹着她的檀口,舌尖摩挲缠绕,香津盈口,涎湿相渡,两人相拥热情的亲吻在一起,李荣赈已经被她撩的□□焚身,全身血液沸腾。

渐渐他已不满足于口唇间的触碰,他开始亲吻舔舐她挺翘的鼻尖,红润的面颊,精致的耳垂,辗转反复,弄得温惟整张脸都湿漉漉的。

感受到她的温顺,他似乎更加大胆抬手轻轻抚上那丰盈的柔软,隔着薄薄的衣料触感绵软趁手,感受到他突如其来的冒犯,温惟下意识的扭动挣扎了几下,因她正坐在自己的腿上,随着她的挪移,李荣赈更加炙胀难受。

他忽得一个翻身,将她压于身下,以天为地,以地为席。月光下她面容娇媚,头发微散,眸光如水,衣衫略显凌乱。他低头开始亲吻着她雪白的脖颈,继而往下游移,撕开她左右交衽的衣领,漏出白皙精致的锁骨,还有被粉色亵衣遮挡下的若隐若现的粉色小花。

他低头附上,轻吻细啄,温惟慌忙中扯住自己的领口,就在以为他要更紧进一步的时候……

身子却突然一轻,压迫感随之消失,呼吸变得轻快顺畅。

只见他仰躺在地上,喘着粗嘎的气息,胸阔上下起伏明显,额前渗出薄薄的密汗,双目紧闭,表情虚弱而痛苦,像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你不动我,是因为你不会娶我!”温惟歪头看着他,突然出声问道

他双眸一下子睁开,双目赤红,嗓音低沉而沙哑“你知道……”

“对!我知道!”她翻身俯卧,用手支着下巴颏,“你怎么那么傻,你不是说心悦于我,若是我同意跟你相好,那你可要一直这样……若是……”

“你再说一遍!”

温惟话还没说完,李荣赈言辞激动得打断她

“我说,我知道你答应过东陆的事。”

“不是这句,下一句”

“下一句……你怎么那么傻……”

“也不是这句,再下一句”

“我说……我同意与你相好……”

说到这,温惟忙闭上嘴巴,这才意识到自己上当,中了他的圈套,抡起结实的小拳头就要捶他的胸口。

李荣赈一下子攥住她的手,霸道得翻身而上将她制住,这时,温惟清晰得感受到有个硬邦邦的东西顶在自己两腿之间。

脸瞬间红到脖子根,双手推搡着他,小声嗔怒道:“你快挪开些!”

李荣赈邪魅一笑,故意蹭了蹭,一脸坏相:“你说……挪开哪?”

“你!流氓!”

“温惟,你跑不掉了!你早晚都是我李荣赈的女人!”

李荣赈为她理了理凌乱的衣衫,低头亲了她一下,突然放声大笑,那爽朗的笑声穿过麦田密林、山涧溪流,回荡在这静谧幽深的夜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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