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静娴这话一出，连一直护着她的章氏都愣了一愣。
这才刚过来多久，就开口要东西了？
只听章静娴轻轻叹了口气，又“真诚”地望向了洛以茗：“茗表姐别怪我厚颜，只是我从小在南边长大，偶尔有商队过来卖的头面，成色也不及茗表姐这套的十分之一。我实在是见了特别喜欢，这才求茗表姐借给我戴着玩几天，过几天一定还给表姐。”
她口气恳切，一脸真诚，仿佛真的过几天就会把头面还给洛以茗似的。
洛以蕴在旁边听了想笑，毕竟章氏找她们姐妹两个借钱的时候，也是这副神态这个表情。
指望章静娴能还这套头面，和指望二房还他们大房的钱一样可笑。
洛以茗听了她这个无理的要求，简直是一肚子气。
正好洛以蕴今天送了她这套头面，她就是为了戴出来艳压章静娴，让她自卑的。哪里知道她这么不要脸，居然一开口就是问她借头面戴？
果然是乡下来的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穿着也是破破烂烂的，难怪看上什么都能厚着脸皮开口来要。
洛以茗心里呸了一声，刚要开口拒绝，却听章氏直接接话道：“这有什么难的，一会儿让茗姐儿拆下来给你戴着玩便是了。你来了盛都不要拘束，就把这里当自己家，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尽管开口问姑姑要，不要客气，知道吗？”
章氏也是头一回见洛以茗这套头面，还以为是林氏老太太私下送给洛以茗戴着玩的，自然没放在心上。章静娴说要借去戴着玩几天，那便借给她呗。
章静娴一脸惊喜地睁大了眼，朝着章氏又是一礼：“谢谢姑姑了，姑姑宽厚，包容娴儿这点小任性，娴儿感激不尽。有您这样开明的姑姑，是娴儿三生修来的福气啊。”
她一番马屁把章氏吹得云里雾里的，又同章静娴客套一番，便挽着她的手一道朝正厅走，丝毫没注意到洛以茗已经铁青的脸色了。
洛以英看着章静娴和洛以茗这番闹剧，若有所思地看了洛以蕴一眼，低声问她：“二妹头上那个翠玉缠丝的头面，我记得是你的吧？”
姐姐问话，洛以蕴自然不会撒谎，直接承认了：“姐姐好眼力，这个的确是我今儿遣了红玉送给二姐的。”
“你怎么知道这个娴表妹是这么个性子，还故意在今天把头面送给二妹的？”洛以英盯着洛以蕴的眼睛，认真发问。
这也是她这段时日以来一直有的疑惑，总觉得在洛以蕴梦魇的那几日，她的性格渐渐变了，不再像往常那般对着林氏老太太和二房唯唯诺诺了，甚至会这般给洛以茗和章静娴下套，让她们二房自己先掐起来了。
如此种种，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十岁的孩子能有的城府。
洛以英这么问，洛以蕴早有准备。
毕竟她自己也清楚，自从做了那些能看到未来的预知梦之后，她变了许多。和她朝夕相处的姐姐，自然也会有所察觉。
而这些秘密，她也不想一直瞒着姐姐，反倒让姐姐疑虑。
她朝着洛以英安抚般地笑了笑，低声对她说：“姐姐别着急，等娴表姐的好戏看完了，我们就回去，我慢慢同你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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