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熙长公主这演技实在太好,以至于若不是燕元珩事先让徐管事来提醒过她,洛以蕴或许就已经相信了她同魏夫人当年当真交情匪浅了。
不过现在,不说燕元珩遣徐管事来提醒过她,就说她才在中秋夜宴同余黛仪偷偷提了孙美人一嘴,华熙长公主就跑来问她关于燕元珩调查的情况。
洛以蕴也没那么好骗了,她微微一笑,含糊道:“臣的确有次听雍王殿下无意间提起过,说有个孙美人什么的,只不过当时臣也没多问,所以并不知道什么详情。”
“孙美人……”
华熙长公主袖子掩盖下的纤纤玉手缓缓攥紧。
果然,燕元珩能挖除孙美人,必然会再往下顺藤摸瓜。
幸好当年处理得干净,孙美人有关的事情被她们全部解决了,就连孙美人的家人都被她们处理掉了,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她面上却轻轻叹了口气,“唉,你说的那位孙美人,本宫也记得。当年她也只是皇兄后宫里头最平平无奇的一个妃子。不过她同魏夫人交好,所以皇兄也会额外宽待她一些……没想到,她竟利用魏夫人对她的信任痛下毒手!”
她接着琢磨道,“不过孙美人当年好像也因为什么奇怪的病没了,想来是因为害了自己的好朋友而遭天谴了吧。”
洛以蕴就站在一边默默听着华熙长公主在那里睁眼说瞎话。
孙美人就只是小小一个美人,后头没有人指使,怎么可能对魏夫人这样受皇帝恩宠的人下毒手?
更何况,她同魏夫人交好,魏夫人或者,她还能分到一点皇帝的照顾。若是魏夫人死了,她这样一个低位妃嫔,在宫中岂不是会更加艰难?
随便一个小孩子都明白的道理,华熙长公主不可能不懂。可她非说是孙美人对魏夫人下的手,洛以蕴心里就更加疑惑了。
不过洛以蕴掩饰得很好,脸上没什么波动,只木讷地垂下头低声道:“当年臣甚至尚未出生,那些纷争也同臣没什么关系。如今臣入职吏部了,只想好好上值,为陛下尽忠。”
“洛大人好志气。”
华熙长公主笑着望向一本正经的洛以蕴,而后朝她摆了摆手:“好了,本宫累了,你先下去吧。”
洛以蕴朝着华熙长公主一拱手,便告退离开了。
等洛以蕴走后,颜柔蹙眉望向华熙长公主:“公主,这洛以蕴在同您打太极呢?她什么都不肯说,我们岂不是很被动了?”
华熙长公主却笑着摆摆手:“你错了,就算她打太极,我们也不会太过被动。”
“您是说……”颜柔有些迟疑的望着华熙长公主,却捉摸不透自家主子现在在想些什么。
华熙长公主美滋滋地一口闷了面前的葡萄酒,而后一勾唇,笑道:“既然她这般含糊其辞,我们可以反向从她含糊的理由推测出来,燕元珩或许已经查到不少线索了,所以才在本宫面前打太极。”
说着,她站起身来:“不过你说的也对,我们可不能被动地坐在原地等着燕元珩那小子查上门来。是时候该做些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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