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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0 章 chapter140地狱

阿斯蒙蒂斯进去后,玛门想着他出来还需要些时间,于是冲莎拉一抬下巴。

“我们走吧”

“去哪儿”莎拉这么问却站在原地不动。

看出她并不信任自己,玛门嗤笑了一声:“我若要害你,你还能怎么样呢”

人的警惕心在魔鬼面前不值一提,莎拉不想承认但心底知道他说的对,于是对于阿斯蒙蒂斯明知道她会不安仍旧把她一个人丢下的行为更加感到不高兴。

“我要怎么做,要在哪里等他......”虽然时间场合和对象都不对,她还是忍不住和玛门抱怨。

“他甚至一句话都没有和我交代!”

“你可真矫情”玛门说道,“阿斯再怎么样也是个魔王,你对凡人的要求可强加不到他的头上”

听他言辞轻慢,莎拉很不服气:“不管是人类也好,魔鬼也好,爱情总是有特权的。”

“莫德总有一天会知道我才应该是那个最重要的,他不该为了任何人或者理由抛下我!”

“那你可是要失望了”玛门看着大放厥词的女人摇了摇头,别的不好说,光是最重要这一点恐怕谁也及不上路西法在阿斯蒙蒂斯心中的地位。

“你说什么?”他的嘀咕声较小,莎拉没听清,只是怀疑的看着他。

“我说我们先去要些地狱印迹”玛门啧了声麻烦,伸手在莎拉面前晃了一下,说道:“就像这样”

紫色的魔王印迹在莎拉的体表浮现又隐去,速度之快不及人类察觉,她不明所以。

“什么叫地狱印迹?”

“就像通行证,整个地狱由我们七宗罪执掌,有了我们的印迹,只要你不主动寻死,地狱的毒焰寒流就不会侵害你的身体”玛门说道:“当然,这只是生存的基本条件,细节方面可能还需要多考虑下,毕竟我们还没试过怎么在地狱养一个活人”

随即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拍手笑道:“有了!应该让阿斯去和该隐商量一下,该隐肯定知道怎么养”

“至少当着我的面,可以不要用这种养宠物一样的口吻同我说话吗”莎拉忍着怒气说道,她出身富贵,父亲是美狄亚的富商,从小锦衣玉食还从未被谁这样看轻过。

“我觉得这样对一位女士很失礼!”

玛门笑眯眯的看着她,觉得人类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她在他们眼里其实就跟阿斯蒙蒂斯的宠物没什么两样。

人自己也养宠物,也知道人与宠物不能对等的道理,为何在面对身份地位不对等的魔的时候,还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呢?

大概还是被虚荣的假象宠坏了吧,毕竟宠物也分等级的,矜骄的宠物总会把自己的地位拔高到等同饲主,而在没有失去宠爱之前,它们享受到的待遇往往更加重了这种迷失,在那之前逗一逗满足人的虚荣倒也无妨。

只希望阿斯蒙蒂斯以后能用黄金的鸟笼来殓他的金丝雀,而不是在暗河边上用一抔黄土就草草了事。

“好吧”他偏头向她行了一个礼,看起来风度翩翩,“尊贵的女士,就原谅我的无礼吧”

“哼!”莎拉察觉到他的嘲弄,知道这个自大的魔还未改他有色的眼光,但她心情总算没那么坏了,再想到对方要帮她弄什么地狱印迹,她不是不识好歹的人,毕竟那东西听起来是对她有好处的。

可问题是怎么得到呢?

玛门和莫德之外的其他魔王会这么容易交给她吗?

“这不就来了吗”玛门忽然冲着她的背后挥手,“我说的对吧,宰相大人”

莎拉顺着转身看去,才发现和阿斯蒙蒂斯一起进去的那位魔王出来了,只有他一个,神情看起来极冷淡,也并没有和他们搭话的意思,仅是远远的站在高台上,就和一开始一样。

“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玛门上前问道,没得到回应也不在意,指着莎拉说道:“行行好,也给个戳吧”

很好,现在她又成了乞人手上的破碗,莎拉面无表情的任由自己被推到别西卜的身前,感受了一把居高临下的视线洗礼,和阿斯蒙蒂斯和玛门这样开朗自来熟的魔不一样,她头顶的这位‘地狱宰相’上位者气息浓厚。

他似乎是打量了她一会儿,方才用嘶哑的嗓音开口:“她可以住在第二狱”

莎拉知道第二狱,那是阿斯蒙蒂斯的领域,不需要这位宰相明言,她也毫不怀疑自己最后会住在莫德的领地。

“那多不方便啊,老待在一个地方会闷出病来的,而且我觉得她可能比阿斯更有用......”

莎拉听不懂他们之间的对话,只是隐隐发觉这位魔王似乎对给予她印迹有意见,但是在玛门和他嘀嘀咕咕了什么之后,他还是给了。

意外的大方。

于是在出发去找别的印迹的时候,她忍不住问玛门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我跟他讲了你那套以人治人的想法”玛门两手枕在脑后,倒退着走在岩浆肆意的路上,“别西卜喜欢有能力的人”

“你那套虽然幼稚不可取,可比满脑子情爱的阿斯更讨他的心”

听到夸奖莎拉脸一红:“那这位魔王可比他的外表看起来更好说话”

“你似乎对别西卜颇有好感?”玛门若有所思的看着莎拉,没等她反驳,他却笑了:“是了,食欲毕竟是人最初的欲望”

“啊?”

“人里面十个有八个生下来就会为了想要吃而学会哭泣”

“我没有”莎拉不能忍受他把自己比作一个婴儿,红着脸反驳道,“我对莫德一心一意”

“阿斯蒙蒂斯不会在意这些的”玛门全然是一副对自己的话不负责的态度,“你不喜欢别西卜?为什么?因为他看起来太冷酷无趣?那我可得跟你说,别看别西卜这样一本正经的,听说他以前是最顽劣的”

他们还未走得很远,这话说得也并不大声,但是地狱宰相仍旧瞥来了一眼,玛门就冲他做了个鬼脸。

别西卜依旧冷淡的看着他,不过周身肃杀的寒意散去不少,似乎是有一丝无奈。

“他居然没有生你的气?!”莎拉不可思议,玛门撇了撇嘴,“因为事实就是如此啊,暴食阁下做天使的时候就因为偷吃耽误过行军”

莎拉因为玛门口中的魔鬼曾经也是天使的消息震惊:“那...莫德他.....”

“对”玛门点头:“他,他们都是,你的莫德当然也曾是天使”

“所以坏坏的不彻底,好又好的不纯粹”莎拉恍然大悟,“怪不得我觉得他有许多违和,原来是这样,因为他的心曾是善良的”

“你这个曾字用得倒很奇妙,不过只有天真的人还在拿善恶做衡量世界的度量”玛门笑道:“连小野猫都不这么想了”

迎着莎拉困惑的眼神,他笑得意味深长:“它们的眼里只有小鱼干,至于它是偷来的,还是捡来的对它而言可一点都不重要,对吧”

“这是什么歪理!”莎拉怪道,不知道为什么话题会跳到小野猫。

“可不是歪理”玛门笑道,指了指深渊的上方:“这是生活在光的国度的智者亲口告诉我的”

这个世界没有善恶只有立场,混沌的本质如此,所以不分对错。

“你说得对”莎拉点点头,“不过,选择偷盗的对象很重要,偷谁的都行,偷我的可不行”

“我对野猫可没有太多的好感,在家的时候我就常常听厨娘跳脚某只野猫又叼走了晚餐,听到野猫我只会觉得我的晚饭没了”她对玛门说道,神色显得很认真:“我会想痛揍它一顿的!”

.......

“你真是个奇妙的女人,但是我觉得我的话重点不在这里”玛门看着莎拉,脸上又一次露出了微妙,而等到他们走遍整个地狱,几乎集齐了所有的魔王印迹重新回到第一层地狱时,阿斯蒙蒂斯才堪堪从行宫里走出来。

“莫德!”莎拉惊喜的迎上去,她想向对方展示自己的变化“你看看我得到了什么!”

然而阿斯蒙蒂斯现在却没有心情和女友寒暄。

“抱歉,莎拉”

他将她抱到一边,低声道了一句,随即脸色阴沉的看向不远处的别西卜,几乎是视线相触的一瞬间他们就打到了一起。

“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打的如此激烈,莎拉只觉得脚下的这片地都摇晃起来了,她惊惶难安,然而玛门却只在她身边淡定的吃东西。

“你不去阻止他们吗?”

“为什么要阻止?”玛门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继续往嘴里塞着紫色魔气萦绕的果实。

“为什么突然打起来了!他们不是同伴吗!”

“是啊,同伴”长相俊秀的魔叹道:“所以能消失一个不是更好吗”

“简直有病!”莎拉荒谬极了,但是她又无力阻止,只能焦急看着上方交缠的两道影,祈祷阿斯蒙蒂斯不要受伤。

玛门乐得看她干着急,人眼无法捕捉的速度魔鬼看来还是十分轻松的,他察觉到阿斯蒙蒂斯的进攻带着怒气,就是不知道对方在生什么气。

又是否和别西卜此前向外散发的冷意同源。

毫无疑问别西卜在生气,而这气是冲着阿斯蒙蒂斯,他啃咬着魔果,看着不远处的行宫,三两下将果实塞到嘴里。

所以说都死掉就好了,这样就轮到他派上用场了。

“你知道地狱现在的处境吗”阿斯蒙蒂斯的手刀架在别西卜的脖颈上,而与此同时别西卜的利刃也对准了他的要害。

“如一盘散沙......”

散沙聚不起来,因为没有中心点,而如果路西法不在,他们该往何处聚?

不能聚就只有散,他们在地狱困顿数千年,难道就只是为了这么一个结果吗?阿斯蒙蒂斯不理解,所以恨,他恨别西卜,恨对方一直在路西法身边却没能阻止他生出那种想法。

“几千年前你就问过我相似的问题。”别西卜的眼眸闪了闪,率先收起了自己的武器,他们谁也伤不了谁,拳脚不过是最无用的发泄,

“也许你已经忘记了。”

别西卜不知道路西法召见阿斯蒙蒂斯是要做什么,也从不去探听那些他不该知道的,尽管他往往能从细枝末节中推算出什么,而他这样费尽心力揣摩的,色/欲总是能轻而易举的知道。

这个家伙何德何能呢?

“你怪我不该鼓动当时的殿下反叛,不该害他坠入无边的炼狱深渊,为此我们大打出手,将整个深渊搅得不得安宁今天我还是那句话”暴食看着撒旦最信任的存在,尖锐的言辞像一把刀,狠狠的刮在他们两个的心上。

“阿斯蒙蒂斯,尽管你最得他的信任,可是你不了解他。”

“没有谁能动摇他的意志,你我都不能。”

堕天不是因为他的怂恿,而是路西法的决定。

从来如此。

阿斯蒙蒂斯的呼吸逐渐变得沉重,他看起来气坏了,但是最后他放开了别西卜。

因为他知道对方说的是对的。

“玛门。”阿斯蒙蒂斯唤道。

玛门很遗憾他们都没能把对方弄死,不过还是颠颠上前,伸手先向他要账:“一百万”

“做完这件事后一并结给你”阿斯蒙蒂斯说道,玛门眯起眼打量他。

“我是不是看起来很傻?”他问道,黑眼睛里流露出凶光,阿斯蒙蒂斯欠他的债可累积得不少了,最近的从埃及说起,远的来算对方连欠的第一笔利息都还没还清,而现在他居然说还有一件事要交给他去做!

“不然你为什么觉得我这样好说话”

“这是陛下的任务,你不要就算了,我再找别人”阿斯蒙蒂斯一点都不心虚的看着他。

玛门看了他一会儿,才不情不愿的哼了一声。

“什么事?先说好,要是再敢往我脸上抹泥巴,扮死人这种事可不行”

“当然。”阿斯蒙蒂斯深吸了一口气,方一脸肃容的看着他:“你去打探雅威所在,拖延他们返回天堂的时间,尽量将他引向所多玛”

“为什么?”玛门没想到会听到雅威这个名字,他顿时有些惊讶。

“你想做什么?”他看着阿斯蒙蒂斯,又看了一次殿门紧闭的行宫:“陛下在里面吗”

“你们要做什么”

阿斯蒙蒂斯有些头疼,路西法化身的事情必然不能传出去,如何解释倒成了他的难题,而且现在别西卜在这里,太撇脚的借口恐怕也瞒不过对方。

“这不是你的事,你不必问”却是别西卜对玛门说道,阿斯蒙蒂斯没想到他会帮自己说话,不由看了他一眼,思忖对方到底知道多少,不过这话必然是安抚不了贪婪的,他缓了口气对瞪着自己,大有‘你敢这么对小爷说话就试试’的玛门说道:“雅威会读心,你既要引他,不知道反而最好”

玛门似乎被这个理由说服了,当阿斯蒙蒂斯问他有什么办法可以拖住雅威时,他还十分记仇的宣扬要与他们保持同等的神秘,就再度化作一只黑鹰哼哼唧唧的飞走了。

他走后,余下的没有理由也就散了。

就好像真的如阿斯蒙蒂斯说的那样,如一盘沙。

别西卜目送他们各自离去,才孤身回到自己的那一重地。

人魂散布九重炼狱,饕餮之狱亦有不少,暴饮暴食的亡魂堕入此间,拖着既轻盈又肥硕的躯体却再不似在人世时可以得到满足。

他们永远得不到满足了,只能痛苦的张着承载着欲望的大嘴,向炼狱之主乞食,别西卜无视他们,径自步入宫殿,很快就有仆从来迎接。

“门口该清理一下了”他淡淡的说道,那跟在他身边的仆从十分有眼色,立刻就吩咐下手去办事,自己却亦步亦趋的跟在后头,接过他脱下的外袍献殷勤:“您回来了,今天的菜单您要需要过目吗,前菜是地狱红椒伴鱼生,主菜是炙烤全牛......”

“不必,我在书房,没有命令谁都不许进来打扰”

大门在仆从的面前毫不留情的关上了,挡住了仆从‘怎么了,连最喜欢的食物都不感兴趣’的碎碎念,也挡住了外面的光线。

没有点灯的书殿漆黑一片,只有地狱的荧光矿石在幽幽的发着光。

别西卜坐在软皮椅上,他的脸隐在幽光里,却显得更加模糊,他仿佛在深思,而确实也是如此。

路西法望着雅威的眼神印刻在他的脑海,每每想到就让他战栗不已。

阿斯蒙蒂斯从行宫里出来后,他就发现路西法的气息消失了。

他要做什么?要怎么做?别西卜通通不知道,但是他看着自己的手,虚无一物的手心缓缓出现一卷冒着魔气的卷轴,象征傲慢的印迹在上方燃烧。

这是路西法交给他的诏令,所以他才对只有阿斯蒙蒂斯知道秘密这件事不感到恼火。

“无论您想做什么.....”

谁都无法左右路西法的意志,可是他永远走在他们的前方,永远不会遗忘他们,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从九重坠落的时候,他才一点都不害怕,一点都不迷茫。

幽冥之地,仿佛唯有他的声息在叹。

“我都会支持您。”

而同一时刻,萨麦尔,利维坦,贝利亚....他们都收到了来自路西法的诏令。

萨麦尔看完了自己手头的卷轴,他抬起头,触目是漆黑的深渊,但是赤红的眼眸却溢满了不可耐的情绪。

“这样吗...加百列...看来我们很快就能再见了”

“看来地狱得蛰伏一段时间了呢”混沌龙利维坦看完密令说道,贝希摩斯连忙问她诏令上写了什么。

“你自己看吧,贝希摩斯”

她看着夺过诏令迫不及待看起来的贝希摩斯,疼爱的摸了摸他的小脑瓜,只是冲着深渊冷冷的泄处了一丝笑。

向父神发起挑战,听起来是挺不错的。

只是你真的下定决心了吗,撒旦?

——

黄昏里的沙漠呈现出壮丽的赤金色,落日下的砾石如凝固的浪花一直延伸到地平线的尽头。

背风面的沙丘下,几簇沙柳丛在一起,成了一片小小的沙荫,夏甲拽着边上荆棘一般粗粝的枝丫,双手几乎要磨出鲜血,但是这种疼远及不上身下那种撕裂的痛。

经历了驱逐恐惧又重获新生,大起大落的情绪下,她就要生了。

沙漠实在不是一个好的产房,幸而神和哈尼雅虽然隐去了身形,却一直在她的身边,让她有了安稳生产的可能,然而分娩的痛苦谁也无法替她承担。

“万灵当中唯有女人在生产的时候会发出这种惨叫”沙荫里的喊叫声撕心裂肺,任何有恻隐之心的生物听了都不忍闻,哈尼雅脸色苍白的听了一天,终于忍不住开口问身边的神。

“为什么要让她们经受这种痛苦?”

人间传闻因为人类之母夏娃在伊甸园内违背了神的旨意,诱惑亚当偷食禁果,所以为了惩罚她,造物主增加了女人分娩的痛苦。但是传闻只是传闻,哈尼雅不曾亲耳听到神对人的审判,他也难以想象眼前温和的神灵会对柔弱的女性做出这种惩罚。

毕竟这惨叫声听起来比杀了夏甲还残酷。

“还记得吾同你说过的等价交换吗”神同哈尼雅说道,“得到什么,也必要失去什么”

“人生七苦,因男女而各有不同,唯有这第一苦是一致的”神看着夏甲被汗打湿的脸庞,感受到她的生命随力竭流逝,她涣散的眼眸望着虚空,用口型做出两个词。

‘求...您’

“什么?”哈尼雅怔然,他下意识左右望了下,确定这里除了他们俩之外再没有别的什么人了,哪里来的男女一致?却见神弯下腰,手指轻轻在夏甲的额上一点,随即女人的身上就泛起了白光,就好像突然间又有了力气,随着她一声大喊,一个血红的物体从她体内滑落。

“受胎之痛是相对的,母体孕育生命,为诞下子嗣,必须承受脏腑移位盆骨变形之苦,而幼体从母体分离,要遭受化骨挤压之痛”

“是以他们入世才会发出哭喊”

这是痛苦,也是熬过第一劫的新生。神看着哭泣的婴儿,用神力使得他浮起,然后落到夏甲的怀里。

夏甲已经晕过去了,亚伯兰的长子还未睁眼,浑身红彤彤的,像个没长毛的猴子,却已经下意识往母亲的方向靠去,祂见着这一幕,平淡的神色也柔和了下来。

“人是一种情感复杂的生灵,母体是他们一生最重要的存在,这种影响他们一辈子都很难再找到第二个”随着神的话语,哈尼雅发现夏甲紧蹙的眉宇逐渐舒缓,生命的体征也安稳下来,她搂着她拼命生下的孩子,满足的意识沉入了梦乡,干草花的清香逐渐取代了血腥味,神的话回想在他的耳边。

“痛苦往往会结下仇恨,世上仇恨不计其数,唯有此痛是例外,因为共同承受的这种痛,孩子出生便依恋母亲,母亲亦爱护她的孩子,这是你我都不能体会的牵绊”

“连您也不能吗?”哈尼雅说完却是反应过来了。

神虽然造了万物,但实际它们都不是祂生的。

不知为何,他忽然又一次想到了提亚,想到他们之间的分歧,想到女人望着他时眼里悲痛又绝望的目光。

【所以他们无论如何都成不了人】他的脑海浮现出这句话。

“吾很高兴你意识到这一点”神看着哈尼雅的目露赞许。

当天使不再以优越的目光看向比他弱小的人类,这说明他在探索真理的道路上更进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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