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但是苏沫涵还是不放心,非要过去再看一眼才放心。
正如尹御枫所想,颜嬷嬷没有伤害江言,也没有把怨念都发泄在江言身上,没有了中间的那一层隔阂,感觉颜嬷嬷对待江言,也没有那么冷漠严厉。
虽然江言对尹御枫还是带着怨念,但是至少不会再被恨意滋养长大,苏沫涵也就安心多了。
这边尘埃落定,苏沫涵才有心思想想尹御枫突然出现的事情。
苏沫涵盯着他那张惨白的脸,还有手上依旧缠着丝帕的手,很明显他回去之后也没有把手上的伤口处理一下。
苏沫涵牵起他手上的左手,摊开掌心一看,丝帕已经被血给染红,已经止血的伤口因为和颜嬷嬷的一番争斗,再一次裂开。
苏沫涵拉着他往小巷外面走,尹御枫看着那张苦闷的小脸,解释说:“南枝告诉我你来寻人,我怕你出意外,所以没来得及处理手。”
扯着他走了一路,苏沫涵也没有再说一句话,尹御枫知道她还在生闷气,正巧路上看见一个卖糖葫芦的,想起她喜欢甜食,便拦下来买了一串糖葫芦哄人。
当尹御枫生硬的把糖葫芦递给苏沫涵时,苏沫涵神情疑惑的望着他,“一串糖葫芦就想哄我?”
尹御枫竟然还点头:“你说过吃甜的心情会好。”
“哈哈……”
苏沫涵还真被他给逗笑了,接过糖葫芦送到尹御枫嘴边:“你先吃,要是不甜我可不吃。”
可是尹御枫却扭过头去,避开已经喂到嘴边的糖葫芦。
这一动作苏沫涵还以为他是在嫌弃自己,顿时气鼓鼓的嘟起小嘴:“尹御枫你是嫌弃我喂的东西是不是?”
连全名都给叫了出来,尹御枫顿时一个激灵,扭过头来咬下第一颗糖葫芦,面无表情说着:“甜的。”
得了确定之后,苏沫涵才放心咬下后面的山楂,不过才咬了一口表情就变了:“你骗我,明明就是酸的。”
这个季节的山楂还没有完全成熟,酸涩得很,糖葫芦只有外面的糖衣是甜的,可是咬道了里面的山楂时,苏沫涵整张小脸都被酸得拧成一团。
可是当她抬头去尹御枫时,尹御枫咽下酸涩的山楂却一点反应也没有,苏沫涵疑惑着望着他:“你不觉得酸吗?”
直到苏沫涵提起时尹御枫才有了一点反应:“糖不是甜的吗?”
如果不是曾经苏沫涵给他买过糖人,他或许连糖人都没有尝过,所以自然不知道糖葫芦里的山楂,有时候会酸涩得发苦。
尹御枫若无其事的反应,让苏沫涵瞬间一直到了一件事,连着手中的糖葫芦都无法拿稳,无力的滑落在地。
“你是不是,已经尝不到味道了?”
细细听来能听到苏沫涵的声音都在颤抖,而尹御枫垂着眼眸,虽然没有回答,但是苏沫涵却已经知道了答案。
转身的那一刻,泪水无声的滑落眼眶,苏沫涵却不敢再回头,她原想再问在御书房时两人都说了什么,她想知道婚约的事情。
可是现在她什么也不想问了,只想知道棪白何时能带着炽果回来。
知道现在,苏沫涵知道的还只有七日前棪白传来的消息,信上告诉苏沫涵,他和程子扬已经到了东海,正在寻找炽果的下落。
可是七日前到现在都没有再收到棪白的消息。
“阿涵……”
尹御枫快步追上去,已经顾不及市集上人来人往,从背后紧紧抱住了苏沫涵。
“阿涵,只是味觉,没关系的,只是味觉罢了。”
其实不只是味觉,还在东宫的时候,吃到桂花糕时他就发现了,他的嗅觉和味觉全都感觉不到了,他也不知道日后会不会五感尽失,至少现在他还能走还能动,双眼依旧明亮。
“好了,回忆霜楼,再不处理你的手,它就要怪你了。”
悄悄抹去脸上的泪痕,苏沫涵强行在脸上扯出了一抹笑意,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若无其事的拉着尹御枫往忆霜楼走。
在包扎伤口的时候,苏沫涵什么也没有问,便是关于赐婚的事情她也没有再过问半句,她相信尹御枫。
他不说,她也就不问。
不过夜里回到明武侯府,还是等来了圣旨。
三日后于鸿鹄楼撘擂台,为怡安公主择选驸马。
接旨之时,苏沫涵才知道尹御枫所说的方法是什么,比武招亲比武招亲的确是个好方法,既不会让慕容鹏失信于大漠,也能让大漠接受这个方式。
而三日之后正是中秋佳节,是个好日子。
圣旨一出,郢都大街小巷全都贴满了告示,怡安公主比武招驸马的消息,一夜之间传遍全城。
三日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了,依旧没有棪白的任何消息传来。
中秋佳节,一大早就热闹了起来,家家张灯结彩准备夜里赏月过节,而白天更期待的是鸿鹄楼前的擂台赛。
苏沫涵也起了个大早,素心在给她梳头的时候,看见苏沫涵在认真挑选精美的发饰,还有胭脂水粉,嬉笑着打趣起来:“姑娘,我已经备好了轿子,也让鸿鹄楼收拾好了雅间,保证不会有人看到姑娘悄悄去看了打擂台。”
苏沫涵倒是不以为然,细心的挑选着簪子步摇,一边道:“我的婚事我为何不能去看?既然要看我就大大方方的去看,我堂堂怡安公主用不着偷偷摸摸的办事,由着世人说去,我不在乎。”
素心给她梳着头,笑嘻嘻道:“其实姑娘不用紧张,打擂台对公子来说不算什么难事,姑娘可别忘了,他可是战无不胜的荣王,边境四方,谁人不知他的威名,估计他一上擂台,就没人敢上去触霉头了。”
“我当然信他。”苏沫涵望着铜镜中的自己,此刻的她感觉更像是一个等着出嫁的姑娘。
而实际上她确实等着出嫁,等着那个人打赢了擂台,她就能一袭红衣等着他上门来娶。
中秋节这一天,尹御枫也等了三天,三天的日子更像是三年那么长,这天晚上他根本一夜无眠,一大早就穿戴好了衣冠,带上了面具。
睡不着的何止他一个,从那天他拿着茶杯颤抖开始,慕容无惑就一直担心这一天,今日上去打擂台的,一个个都是历经沙场的将领,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比起慕容无惑来,尹御枫显得镇定多了,在一旁擦拭着金羽剑,没有半点着急焦躁之感。
慕容无惑看着他都在替他着急得不行,坐到他身边就开始叽叽咕咕说个不停:“哥,马上就要开始打擂台了,你就一点都不着急担心吗?”
“有何好担心的?”尹御枫细细的擦拭剑身,语气依旧平淡,“焦急担心也是无用,打了才知道结果。”
话是如此说,可是心中最是没底的还是尹御枫。
他心里清楚得很,这一场擂台赛就如同他上战场一样,只能赢不能输。
他不能输,慕容鹏也不允许他输,慕容鹏对他的要求就是让他只能以答应荣王的身份去打擂,大郢的荣王只能赢不能输。
况且若是他输,就代表心爱的女子要嫁与他人,他绝不允许!
看着尹御枫那么淡定,慕容无惑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又开始起来踱步,在屋内转悠了半晌,又坐回到他身边,开始小声说着他的主意:“哥,要不我先帮你上去打个擂台,先帮你把大漠的小王子揍下来?”
这时,尹御枫终于肯看他一眼了,一挑眉笑道:“你能打得过沈成?还真不是我数落你,就怕你被沈成打得太惨,回头再被陛下一通训斥。”
慕容无惑的功夫不算好,他自己知道,但是被这么明着点出来,怎么想心里都不会痛快。
这话得亏是尹御枫说出来,反正自小他就处处被慕容鹏拿着尹御枫来数落他,他已经习惯了,要换做是别人,早被他拖出去乱棍打死了。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尹御枫就收了金羽剑,提着剑往鸿鹄楼赶。
一大早鸿鹄楼就热闹得不行,城中百姓特地赶早道鸿鹄楼来,就为了能占到一个好位置,能够清楚的看到擂台上的场景。
怡安公主平息瘟疫的壮举,还在全城百姓心中铭记,是百姓心中的圣人,她的婚事也是全城百姓心中的大事,这种事情他们自然也要前来观摩。
大漠小王子沈成,从接到圣旨,看到满城的公告的时候,就一直在等着这一天了,所以一大早就到鸿鹄楼来,坐在擂台边上,看着陆陆续续赶往鸿鹄楼的人。
他自认是大漠最强大的勇士,就等着看在大郢有谁敢上擂台跟他一战。
看到短时间内鸿鹄楼聚集了不少人,他心中竟然欢喜得不行,洋洋得意在自言自语:“那么多人来看小仙子的比武招亲,看来小仙子深得民心,小仙子就是天神派来人间救济世人的,看来本王的眼光不错。”
听得他身边的小跟班都忍不住提醒一句:“小王爷,小的要是没记错的话,怡安公主似乎承认过,他早就有了心上人,不想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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