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人事变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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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下班的时候，沈忻收到吴弦的微信。

吴弦：不好意思，我这还有几个音要返一下，可能要耽误半个小时。

沈忻：没关系，那我就顺便再加半个小时的班。

吴弦：好的。等下我把位置发你。

差不多半个小时的加班工时里，沈忻又在网上敲定了一个活动策划，看了下时间，关机、收拾桌面和包包、打卡下班一气呵成。

顺着位置导航走过去，不过十来分钟就到了吴弦说的那个餐厅。

沈忻收了遮阳伞，往吴弦所在的位置而去，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吴弦将刚才要来的纸质菜单调转了一个方向，正对着沈忻的视野，说：“你对这家店比较熟，给推荐一下？”

沈忻点了个五彩面疙瘩汤、铁板粉丝娃娃菜、手撕包菜后，看到有个地方印刷得不是很清楚，正要将菜单拿去询问服务员，便整理了一下裙子，拿起菜单起身。

吴弦却以为她已经点好了要去下单了，忙一把拽住她：“你属牛的啊，点的全是素菜。”

“不是啊。”沈忻指着上方那页的正中央说，“我只是有点好奇这个是什么，想问问服务员而已。你觉得我是这么小气的人吗？好歹也忙活一天了，我会让你只吃草？”

吴弦这才松开她的手，拿过来看了看。

他说：“哦，这个是港式堂煎虾饼，你可以试试，之前去广州出差的时候我吃过，味道还不错，就不知道这家做的是否正宗了。”

沈忻感觉自己右手手腕处的一圈皮肤有点发烫，不太自在地收回了手，讷讷地“哦”了一下：“行，那就试试这个。”

“咱俩出来吃饭，哪儿能让你付钱呢，说好了我请你的，机会难得，还不抓紧时机多坑我一下啊。”

吴弦说着，又点了一道硬菜，还欲再加，被沈忻阻止了，理由是他们就两个人，点太多了吃不了，不利于践行现下倡导的光盘行动。

在等待上菜的间隙，沈忻拿出手机下载了自家实习生说的那款国民手游，正在想是用什么去注册账号的时候，眼尖的吴弦看到了。

“你也对这个感兴趣？”

沈忻思索了几秒，说：“我在游戏公司上班，了解一下别家的产品，不是很正常？”

虽然她其实对它不太了解，今天会下载这个也就是心血来潮而已，纯属意外。

吴弦笑了笑道：“正常正常。不过之前从不知道你还对游戏感兴趣，所以没想到你去了一家游戏公司上班，现在还玩起手游来了。”

“你是在编排我还是怎么的？”

吴弦一脸无奈：“我可没这么说，这锅我不背啊。”

这么你来我往地扯了几句，沈忻瞬间又对这个同行公司的游戏不感兴趣了，索性就不注册账号了，直接卸载然后清理手机里的垃圾。

看着手机安全中心的清理进度条，沈忻解释道：“算了还是不玩了，想了想，可能也没什么时间打游戏，还是不入坑了。”

然后又说：“重要的是，以我这个游戏经验为零的小白水平，玩游戏肯定是菜鸡一个，我怕把队友坑死了，再被人举报就不好了，毕竟我的愿望是peaceandlove，所以就不去淌这趟浑水啦。”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她没说，有他陪着一起聊天，傻子才打游戏呢。

其实沈忻也觉得挺神奇的，之前他们隔了那么多年没联系，她也没觉得怎么样，但自从上次在上海出差重新有交集之后，竟然那么快就相互熟悉了。

除了偶尔说话难免还是有些见外，聊起天来一旦聊嗨了，仿佛在先前几年断了联系的光阴里，彼此都没错过对方的成长一般。

菜上齐后，俩人边吃边说话，有了刚刚闲聊的经历，相处得还算自在随意。

这时，沈忻放在餐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她低头瞄了一眼，来电人是王月。

因为经常要处理一些突发情况，一般情况下，不管上班还是放假，只要不是在飞机上，沈忻的手机都是24小时都不关机的。

而且除非在某些特定需要保持安静的场合，她连静音都不会开，就为了方便同事、领导或甲方爸爸在关键时刻能联系得上她。

生怕误事，沈忻几乎是在看清王月的名字之后就秒点了接听。

“发生什么事儿了。”

沈忻和王月俩人从大一到大四做了四年室友，毕业到现在又做了四年同事，□□和微信好友都有，常常都是打微信电话进行联系的，很少动用手机卡的语音通话。

毕竟前者只要有流量就成，而后者则还需要再额外计算电话费。

耳边传来王月激动的声音：“出事儿了，出大事儿了。”

沈忻一听，顿时急了：“哪个项目出问题了，你快说。”

“别激动别冲动，哪个项目都好好的没出问题，是有大好事发生了。想不想听？”

“你说话能不能别大喘气，人吓人吓死人你知不知道。”沈忻停顿了一个气口，继而说道，“有事说事，别问我想不想听。”

“不是我大喘气，是你自己脑子里那根弦崩得太紧了，所以才会听到我说大事就往不好的方向去想。要不你猜猜我说的是啥事儿？”

沈忻冷冷地哼了下：“你猜我猜不猜。没事就挂了啊。”说着就要掐电话了。

王月立即在那段大喊：“别别别，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她在那头清了清嗓子，然后才说：“行政部刚刚在公司内网上发布了人事变动公告，恭喜你荣升为咱们组的项目经理了！”

“哦，那还不错。”说完，沈忻才反应过来，“不对，我是项目经理，那秦老大那儿是个什么情况？”

“你能升职，自然是因为他也升了，然后把经理的位置空出来了呀。”

沈忻轻轻拍了拍胸口：“吓我一跳，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是以为他离职了还是觉得他被降级处理了？想什么呢，咱一组的人可是屡立战功。给你俩升职不是水到渠成的事么？”

王月继续兴高采烈地吐槽：“讲真，我们又不是二组那群混子，仗着有关系就敷衍了事，那业绩我都没眼看。这么一对比，公司没道理反倒要给秦老大降职吧。”

沈忻心想的确是这个道理没错。

“所以他现在是？”

王月回答：“IP开发总监，这下可不止是项目一组的老大了，算是咱整个部门头一份的大领导了，从现在开始，咱们秦老大可是我们对外要称呼一句秦总的人了。”

斟酌着王月的语气，沈忻试探性地问道：“那我合理地猜测一下，你就是新上任的副经理？”

王月喜滋滋地说：“是呀，这就叫薪尽火传。”

沈忻无语了起码得有五六秒吧，而后朱唇微启，口吐芬芳。

“我可去你的吧，薪尽火传这个词是能给你这么用的吗？我可教不出你这个逆徒。”

王月以一种受教了的语气说：“对哦，说起来我还算你半个师父呢。”

知道她说的是自己大三刚转专业那会儿，沈忻的确是承王月友情辅导了半个多学期，对此，沈忻一直都很感激。

沈忻笑道：“是是是，您老也算是我授业恩师了。要小的给您把拜师礼补上，再敬一杯拜师茶不？”

“不了不了，我不是这么矫情的人，你只要在新的岗位上好好干，气死林栗就当是感谢我了。”

既然提到林栗了，王月笑得更开怀了：“诶你说，林栗看到这个消息能不能气死她？让她狂！不就仗着高层有她家的人吗，就拽得跟个二五八万似的。本来长得就高，又踩双恨天高，身高上压制不够，每次路过我们组的时候还都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从不给我们好脸色，一对眼珠子都快飞到天花板去了。”

“自从前段时间放出要竞选IP开发总监的消息之后，她可是放话说志在必得的，现在啪啪打脸了吧，我可太喜闻乐见了。”

说起项目二组林栗经理的缺点，王月嘴巴里的话就突突突地一个劲儿地往外蹿，足可见林栗在她心里有多不讨喜。

没办法，王月之前跟林栗同组的时候，被坑得太惨了，那会儿就结下了大梁子，时至今日，饶是已经过去两年多了，仍是怨气难消。

直到王月那边把她对林栗的不满发泄得差不多了，沈忻才接过话来。

“知道你以前在她手下没少受气，不过这话你自己在家里说过就算，我也听了就忘。”

沈忻深怕引起王月的反感，换了一种更为温和的语气劝道：“还记得我们小组的对林经理的方针么——不卑不亢，敬而远之。”

“而且现在她在竞争总监这事儿上失利了，不用想也知道，她心情好不到哪里去，所以我们就不要再去触她霉头了，是在是没这个必要。”

王月欣然应允：“知道知道，我就是太开心了才一时失态。这话我顶多也就只在你面前讲讲罢了，只要你不卖我，就万事大吉。”

“嗯，先挂了，我还在外面吃饭呢，先不跟你多说了啊。你赶紧平复一下心情，省得太心潮澎湃了影响睡眠。”

“要是今晚没睡好，明天是你升职后第一次在公司亮相就盯着两只熊猫眼，可就太有损形象了。”

那场面，沈忻光是想想都有点要幸灾乐祸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