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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机械玩偶

“啪嗒”!

在雄狮的刀锋底下,破碎撕裂的小小如同玩偶般掉落下去,在废墟之间,只消杀戮者一脚踩下,她就彻底散架了。

一阵天旋地转,霍青鱼将她朝着悬崖壁上一踢,她这次连动弹的资格都没有,任凭散落出来的弹簧悬挂,正好勾住在石子缝隙中。

破碎玩偶,风沙吹过,她的身子就荡呀荡!

这一次,她连的转动眼球都不行,眼周里的弹簧将眼球往外送,目光只能强制着看向红崖客栈的方向。

那边的方向,正好是玄机和霍青鱼的所在。

两人,对峙三架杀戮械人!

“三架杀戮械人!”霍青鱼抵挡开杀戮者的刀锋,连连往后退,和玄机两人并肩而对,“不好对付。”

玄机瞅了悬崖那边一眼,红崖里的械人们像是挂在上面似的,有的利用自身机械的优势顺利往上,有的程序植入太深,还在那里害怕着哭号。

械人的众生百态。

“不能让杀戮者活着踏出红崖。”在说话当间,玄机已然先声夺人,蓄势而发,冲身过去的同时,经过乱石堆的时候,上面有诛邪司的武器,她顺手一拔,剑如寒霜,去势如箭。

“否则,死的就是我们。”

玄机话音与剑锋同去,剑锋极快,不见刀身,唯有虚影落下,在与杀戮者那刀刃接上时,剑花左右荡去,连续两下剑身便断裂。

普通武器,根本难以抵挡杀戮者的一身精钢,玄机早有所料,一身跃起躲开那火光喷涌的刀刃,顺脚踢起倒地的客栈木柱。

木柱上尚且有一盏残碎的灯笼,灯笼遇火,便熊熊燃烧,连同木柱也一同。

“一人之力,如何与之对抗,你们太小看机械之力了。”杀戮者或许是在废墟的堆压下声带受损,说话的声音像八缸发动机似的,带着浑厚的气泡音,更加粗犷粗糙和怪异。

“今日红崖,不会有活着走出去的械和人。”杀戮者话语落下,再度进攻。

然而,在杀戮者动手的那一刻,其余两架械人也闻声而动,霍青鱼一人一刀,一左一右已然十分吃力,却见还有杀戮械人要往悬崖那边去。

它们的目标,是杀尽!

见那架杀戮械人往上去,玄机抽不开身,霍青鱼也难以制止,玄机踢过脚下的乱石,乱石倾轧而去,砸在那架械人的背上,械人轰然倾倒,再爬起,暂时阻了它的去路。

玄机的取鳞丢在上头了,现在手上没有什么趁手的武器,这边还有杀戮者要对峙。于是,有什么顺什么,一路和杀戮者来回,木柱,断墙,就是连地上的乱石也翻飞打去,迷乱沙幕之间,虽说吃力,却也将杀戮者死死的堵在客栈门前。

另外两架械人,霍青鱼一人抵挡吃力,玄机边打边与霍青鱼将它们重新堵回到红崖里面去,最好……永远别出来了。

红崖下面是滚滚熔浆,如果拼死一战的话,或许还有机会。

“你死守悬崖,”玄机冲霍青鱼说道的同时,已然再度出手,“一架杀戮者,也别想越过去。”

可是,杀戮者也似乎怒了,从它的声带中发出呼噜噜的声音来,应当是怒极了,手做刀刃,双腿也如武器,手脚同时并用时,随着它体内的机能运转下,竟将原本摺叠在双腿间的零件抽拉起来。

这一抽拉,杀戮者则是更加灵活了,转动的零件刀锋如同转动的扇叶,一路碾压过来,就连身边断石也全部切割成碎。

乱石滚滚,抛起一片尘障,在杀戮者双腿伸出的扇叶刀锋逼走下,玄机连连避走。

最后在撞上身后倾斜着却不倒塌的客栈围楼时,无路可退,她钻入围楼二层,将那勉强支撑着围楼的支柱一撞,再撞……

围楼本就摇晃了,在玄机这么奋力的撞击之下,一排灯笼摇摇晃晃着,在杀戮者碾压过来的时候,围楼也倾势而倒。

将杀戮者倾轧在下。

可也只是一瞬,杀戮者很快就冲破这压顶的围楼,破土而出的那一刻,玄机却已然将那根被灯笼缠绕燃烧的木柱一端举起,凌空一抡。

抡动的火花带出一道长长的弧度,随着木柱落下,生生砸在那光秃秃的机械头颅上,震得火花四溅,震得玄机手臂生疼,震得站在废墟之上的杀戮者生生矮下了半截。

但紧接着,杀戮者一手握住那根砸在自己头上的木柱,只见那根木柱一半已被烧成黑炭,另一只手则是横起手刃,从木柱中心劈开,哗啦啦一路,竟是快速地朝着另一端的玄机破去。

“一掌破可破城墙,一刃可断精钢。这就是杀戮者的强度,你们这种寻常得再不过的械人,哪里能想象得到这样的力量,受死吧!”杀戮者的声音和他的手刃同时而至。

玄机咬紧了牙关,并没有被杀戮者的来势所吓倒。不但没退,反而更是足下蓄力,双足一前一后更加站稳当处。

在杀戮者的手刃划破那根燃烧的木柱时,钢刀锋刃的锐利彻底破开了木心,迎面而来。在钢刃即将朝着她的正面鼻梁破开的那一刻,她张开右手,任凭着手刀锋利,一把抓住了那刃口。

刃口刺破掌心的皮肉,划拉开的口子有鲜血浓密的滴落下来,锋利切入她的掌心骨,切割入那同样的金属中。

刀锋刻划锋芒,利器嵌入掌骨。

在这一刻,玄机竟然反笑了起来,眼里有着狡黠与得意,她抬眼看那面毫无情绪与痕迹的平滑面容,“再强,也是一台机器。”

话语未落,玄机蓄下的所有力道随着一声暴吼声出,这一刻的爆发是杀戮者始料未及的,手刃被玄机指骨嵌刻的那一刻,便已经抽刀不及了。

随着玄机爆喝声出,玄机拖着杀戮者,拔腿往客栈的方向冲去,一路猛冲,与杀戮者一路挣扎斡旋之时,冲去的路线蜿蜒曲折,上了围楼,一层接着一层的围楼房屋,冲过那些亮起的灯笼。

直至最后,两人在围楼的最高处,俯瞰而下,废墟不过巴掌大。而在杀戮者手刃转动时,钻裂了钳制主自己的指骨。

掌心被切断贯穿的痛感连上心脉,玄机一声痛呼贯出,却仍旧笑道:“且让你看看,皮囊之下,你与我有何不同。”

“我埋葬千年雪,我登过万仞山,山河轮转我亦未死,区区杀戮者,算得了什么!”

未明地,能够感受到杀戮者那没有无关的脸面一抬,眼前这个牵制着住自己,同为械人的女子,体内似有惊人的爆发力,这种爆发,是它们所没有的。

杀戮者不禁惊呼出声,“你是谁?”

玄机抬起自己那只被嵌断了的掌骨,上面都还有杀戮者卡折在里面的一根指骨,杀戮者的指骨如刀,死死的嵌在玄机的骨骼里面,难以掉落。

玄机也不顾杀戮者一身的磨砺锋芒,也不顾自己生与死否,破掌直劈它的脸面,掌锋划下的那一刻,玄机大声呼喝。

“殊死的文明,苍生无一幸免,世有多少儿女,将功名裹枯骨。吾名……”抬眸那一刻,她眉峰似有落雪飘过,似有罡风凛过。

“玄机!”

话音落,一掌将它那平滑无痕的钢板脸面劈开。

眼前,似乎回到了万仞雪山下,她携带着任务一路艰难前行,回首时飒飒风入骨,刻在了灵魂深处,哪怕万仞雪山崩裂,哪怕埋骨人间千年,万载……

她仍旧记住着自己上一世的使命。

可是,这一世她是在这称械为邪的世界里的一架械人,挣扎着,活着。

风雪被遮天的沙幕替代,眼前不是那万仞雪山,也不是那滚滚血崩,而是这红崖客栈前的废铁成墟。

杀戮者脸面上那钢板斩落,露出底下错综复杂的零件纹路与脉络骨骼。

赤裸裸的机械!脸面上更加精细的齿轮与转带,此刻一览无余。

玄机这一掌破开下,杀戮者也迎起一掌,扣在玄机的脸颊上,用力一捏,“轰”的一声,杀戮者往围楼下塌去。

玄机则被杀戮者用力一捏,它最后爆发的这一力,扔向了红崖的悬崖峭壁上,也是“轰”的一声,撞在峭壁上。

前方,红崖客栈原本还勉强支撑着的层层围楼,此刻也全部倒塌。

而红崖山壁边上,玄机撞击这一下将山壁撞塌了一个偌大的坑。这一击,只让她觉得内在中枢零件也在这震荡之下零散碎裂,甚至她连伸出手去抓石缝的力道都提不起来。

伸出手的那一刻,破碎的指骨凌空一抓,本该什么都抓不到的,本该就这么从悬崖上再掉下去,直接震碎了她整架骨骼。

可是,这凌虚一抓,却有一股熟悉的冰凉传来,她抬眸望去。

只见眼前是风沙掠不过的容颜,白花花一袭红衣如梦似幻般出现在眼前,而玄机此刻手中握着的,正是那把她曾不见了的长枪。.七

取鳞!

玄机睁眼看到取鳞的另一端抓着的白花花,一脸惊慌与担忧,张嘴不断的喊着什么,她已然无暇去听了,只觉得此刻心里有一股暖流滑过,空落落的心瞬间被塞满。

原来,有些东西是能失而复得的,有些人,也是!

可这失而复得只是一刹那的事,玄机这只手皮肉破裂,掌骨断裂,握住银枪的手满是鲜血,这黏腻的感觉握着银枪的冰凉,正在一点一点的悄然滑落。

白花花惊坏了,“机姐,你撑住啊,曹猛下去托住你……”

而在此刻,玄机根本没有发现自己到底有多狼藉。她的肩胛至耳后颈边有被杀戮者抓破的划痕,皮肉破绽翻开,鲜血遮掩不去里面钢铁骨架的颜色,甚至有齿轮和轴承从肩胛处暴露开来。

触目惊心。

而她的下颌被杀戮者那样捏着,即便容貌没有变形,表皮也如昆山碎玉般,自下颌处斑驳裂开的了一道痕迹,从左边脸颊开裂到右边脸颊。在那裂开的仿生皮下,泛着黑金的碎影。

这一刻,饶是谁都很清楚一件事,玄机……不是人!

可白花花仍旧是和身后那帮土匪们着急忙慌,谁都没有去在意这一件事。

崔探花指挥着曹猛下山壁,尤葫芦遣出他的独门战车,计划着将玄机往上拉。只是,在他们所有的动作行到一半的那一刻,玄机手中的冰凉抓不住,整个人直直往下坠落。

这一摔下去,只怕是粉身碎骨。

最后一眼,她竟然看到的是的这群歪瓜裂枣,还真是……蛮不错的。

耳畔风声呼呼响动,玄机从峭壁上掉下时,从峭壁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伸出一根钢铁的挂钩,死死的勾在了她的肩胛骨骼缝隙间。

玄机抬头看去,却见到挂在上面已然没了下半身,甚至连眼珠子都被弹出弹簧的小小,那个少女,原本就亦正亦邪,现在这么看去,更加的狰狞鬼畜。

而且,小小伸出的挂钩,卡在了玄机的骨缝中,她终于是忍不住痛呼,切齿道:“你非得用这么痛苦的手段,拉我一把吗?”

这卡骨缝的感觉,可真他娘的痛啊!

“你看我全身上下,还剩个什么?知足吧!”小小的声音带着脱离世俗的厌弃感,她那只爆出的眼珠唯一能看到的就是红崖客栈。

破碎萝莉不屑的冷哼出声,“看,你把我们的红崖,全烧了。”她的语气中,有无尽的苍凉。

玄机才反应过来,杀戮者倒塌下去的时候,身上缠满了灯笼,而此刻那些灯笼燃烧起来,红崖客栈也冒起滚滚浓烟。

而她们两个,此刻就这么不上不下的吊在这峭壁上,宛如被人丢弃的机械玩偶,宛如……智障!

悬崖下面,还有两架杀戮械人,和一个霍青鱼。霍青鱼一个人还在苦苦支撑着,撞击、刀锋交错的声音参差传来。

小小听到声响,想也不想的说:“他一个人在下面,迟早被碾死。”

然而玄机看去,霍青鱼一人难以对峙两架械人,她忽然一身的无奈,沉下声问:“有没有办法下去?”

“有办法,我还会在这里荡吗?”这种被风一吹就晃荡的感觉,上一次还是在红崖世界里,被冼雄狮钉在钢炉前的时候呢!

现在,只有眼前滚滚浓烟,还有霍青鱼一人在苦苦支撑。

“他撑不了多久。”玄机开始着急了起来。

小小却依旧是那副厌世的语气,“可你下不去。”

像是为了印证她这句话似的,风吹来,两人连着一起晃荡,的确,无能为力。

悬崖下,霍青鱼已然被打到山壁下来,可以看得出他已然很拼命地站起来,玄机冲着下面喊:“霍青鱼找机会上去,白花花她们都在想办法。”

听到玄机的声音,霍青鱼有一刹那的恍惚,抬眸看到她和小小一上一下的身影时,不禁一笑,伸出手擦了下自己唇边的血迹,霍青鱼应了声,“好!”

紧握着手中长刀,霍青鱼似有一口怎么也用不完的气,拼命劈砍间,将冼雄狮最后的招式全部复刻了一遍。

玄机正在沉吟间,正想着如何上去,或者下去也行。

却在此刻,红崖客栈侧面的山坡上,那是一条长满了芥地草的小道,唯有以前识途的老马能走u,此刻,却一道身影姗姗从那边山坡上爬出。

寇占星一路避着芥地草,行走得小心翼翼,他手里揣着那块的从熔炉底下掏出的玉牌,小心翼翼的行走着。

这一路,寇占星奉行父命都是如此过来的,努力地避开械人和诛邪司的厮杀,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行。

可是,现在前路一片狼藉,寇占星从后面虚高的山坡避开了熔浆的滚滚,又从捷径处爬出了红崖地底。

当寇占星第一眼看到这个倒塌成一片废墟的红崖客栈时,终难免一怔,“这是……世界毁灭了?”原本鳞次栉比的围楼,彻夜辉煌的灯笼,此刻全然只剩浓烟升腾。

然而,在寇占星站立的身后,升腾起的火光处,又是一声震天的声响,震得寇占星从废墟上滚落了下去,嘴里骂骂咧咧。

“这又是怎么了?”

玄机循着声音放眼望去,只见在燃烧起的火焰处,那架被烧得熏黑的杀戮者,没了脸颊的钢板,也没了那一身泛着金黄的金属色,只有一身熏黑破废,却不知怎么的,这副模样的杀戮者,更让人心寒。

只见那杀戮者从废墟中走来,带着一路的火光,一路迤逦。每踏一步,便扯开后面的火堆,星火被风吹起,散落在各处,零零星星,等待燎原。

寇占星被滚落在地,幸而被扬起的废墟压住,堪堪避开了杀戮者的锋芒。

而杀戮者此时前行的方向,也十分的明确,玄机甚至能够清楚的感受到,那架烧得熏黑的机械人,没有脸面,甚至连遮挡头颅的钢板都没有了,只有赤裸的机械骨骼,此刻站在悬崖底下。

抬头望她。

对,玄机彻彻底底的感受到了一股寒意,自那架连脸面都没有的杀戮者身上传来。

而下一刻,不待玄机多想,杀戮者以手作刀朝着悬崖快速插入,一路推进,竟从悬崖下方生生切开石壁,直朝玄机而来。

杀戮者有自己的思想,它这是……真的怒了。

非杀她不可。

这杀戮者的爆发力与生命力,难以绝杀的程度,超乎了玄机的预料太多,太多。

玄机被小小勾住后肩胛骨缝,拼了命地左右摇动都挣脱不开,唯有眼睁睁地看着杀戮者手刀切山壁如切豆腐那样,朝自己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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