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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三

雨色秋来寒,风严清江爽。

野外江边亭台中,一抹孤傲高洁的身影静静站在亭里。亭外是漫天的飞雨。

寒江清凉,冷风吹拂着那抹身影的白衣。她立在亭中,衣裳穿的单薄,但她好像丝毫不觉得冷。她的背影凄清瘦弱,冷风中,她就像一朵白色的寒梅,孤立而自傲,坚强又脆弱。

远处,一个人影撑伞而来,这人在雨中缓步前行。白衣白伞,一尘不染。随着他渐渐走到亭中,这人的模样才清楚了许多。

他是宣平侯,孟子砚。

“你来了!”芙荷没有转过身,只是轻轻叹了一句。

孟子砚将伞放在一边,他脱下自己的外袍,走过去,从身后,给芙荷披上。

孟子砚平平淡淡的语气,关心道:“天已入秋,当心着凉。”

芙荷裹了裹身上的外袍,顿感身子暖和许多。芙荷平静问道:“宣平侯找我,有什么事?”

孟子砚反问道:“皇上,被你控制了?”

芙荷毫不避讳的承认道:“是!”

孟子砚轻笑一声,不再言语。

“侯爷叫我来,就是要问这个?”

孟子砚轻叹一口气,“娘娘,天色不早了,早些回宫吧!”

孟子砚说着,便转身离去。就在他转身没走几步时,只觉身后一热。原来是芙荷跑来抱住了他。

孟子砚停顿下脚步,芙荷双手便抱孟子砚更紧了一些。芙荷将头深深埋进孟子砚的后背,问道:“子砚,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大婚那日,我嫁给皇上,当晚,皇上告诉我,製芰荷以为衣兮,集芙蓉以为裳。她说芙荷只是件衣裳而已,可留可换。可我不信,我不信你一开始就把我当一件可随意更换的衣裳,子砚,你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沉默了片刻,孟子砚才低下头,他声音及其低沉,那是满满的自责和伤心。

“对不起!”

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让芙荷一时间心已碎裂。

芙荷松开孟子砚,质问道:“对不起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皇帝说的是真的?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件可留可换的衣裳?所以,从你一开始给我取这个名字时,你就已经做好了要丢掉我的准备,是吗?”

不是!芙荷,对不起,有些事情,我不愿意把你卷进来。我宁可你恨我,也不要你与我一同面对一些危险的事。

孟子砚没有解释,只在心里默默解释道。

孟子砚深吸了一口气,将所有情绪压下,只平平淡淡的道了句,“娘娘,天冷,您该回宫了。”

语毕,孟子砚便拿起一旁的伞,撑伞离去。

看着孟子砚那离去时决绝的背影,芙荷像被人抽了魂一样,身子一下瘫软,倒在地上。鼻子里一酸,眼睛里滚烫的泪水不断掉落。

流泪已不能表达她此时的伤心,她放声大哭,哭声中还带着癫狂的大笑,那笑声凄厉伤感,带着满满的怨恨与不甘。

芙荷只觉这一生活的像个笑话,大婚之日,自己所爱之人亲手将自己推上别人的花轿,而且嫁的人还是一国之君……

“哈哈哈,哈哈哈……”

越想心里越是不甘,笑声便越是凄凉……

她从地上缓缓爬起来,站直身子,哭笑着一步步往前走着,每走一步,皆是绝望。

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

岂是拈花难解脱,可怜飞絮太飘零。

冷风吹过她的身子,坚强的外表终是卸下了伪装,在风中,她每一步都是摇摇欲坠,冷雨打湿了她的衣服,孟子砚给她的外袍终是从她身上滑落,掉在地上。

製芰荷以为衣兮,集芙蓉以为裳

芙荷!

一件可换可留的衣裳而已,无足轻重!

浮沉寺的后院是一个菜园子,现在正值秋季,菜园中的蔬菜果子都成熟了。

虞笙这日一早提着篮子便去菜园子里摘蔬菜果子,园中又大又红的柰,看着很是可口香甜,虞笙见了,顺手摘了几个。

待水果摘满一篮子时,虞笙才心满意足的回去。刚往回走没几步,只见阮安泽走进了后园子。虞笙对着阮安泽行了一礼,笑道:“阮公子!”

阮安泽回了一礼,“郡主无须这么客气!”

阮安泽往前走了几步,站的靠虞笙近了点,不解道:“郡主,你这是?”

虞笙解释道:“后园子里种有蔬菜瓜果,现正值秋季,这些都成熟了,我便来摘一些。”虞笙说着,还从篮子里拿了一个柰,递给阮安泽,阮安泽接过后,虞笙笑道:“阮公子,这个果子很甜的,你拿回去洗干净后,可以尝尝。”

虞笙的笑容很甜,笑起来总有一股沁入心脾的暖意。阮安泽只看了虞笙一眼,便觉得心已融化。

“无量天尊!”

身后,妙沉的声音传了过来。

虞笙和阮安泽回头,两人同时行了一礼,异口同声道:“寺主!”

妙沉问候道:“二位施主,在这寺庙待的可还习惯?”

阮安泽笑道:“劳烦寺主挂心,在寺庙中,一切都好!”

妙沉点头,笑道:“那就好!”妙沉往前走了几步,又看了一眼阮安泽的面相,发现他面相气色红润,这是进禄之喜兆。额头起节,是代表全家会发生灾祸的前兆。

妙沉是得道高人,自是一眼就看出了阮安泽今后的命运。

妙沉对着阮安泽行了一礼,“阮施主,虞施主,可否移步,贫尼有几句话,要与你们说。”

阮安泽回了一礼,“自然可以!请吧!”

说着,三人来到了一间禅房,三人围着一张矮几坐下。妙沉给阮安泽和虞笙奉上了茶水,以表敬意。

妙沉道:“阮施主,贫尼本是方外之人,世间的凡尘俗世,贫尼本不欲多管。但今日,贫尼看到阮施主的面相,气色红润,乃进禄之喜兆,额头起节。阮施主,你可要小心了,此兆乃灭门之灾。”

“寺主,这话何意?”阮安泽不解。

妙沉轻叹气,“此劫因怨而生,因恨而起,但此劫的根源却与你无关,不过到最后,你也会牵连其中。”

阮安泽问道:“那有没有什么破解之法?”

妙沉摇头,“此劫无可避免,所以,无解。”妙沉看了一眼虞笙和阮安泽,“虞施主,贫尼观你面相,发现你和阮施主是天定的缘分,贫尼有心告知,也有心成全。只是你二人日后的命运注定不会一帆风顺,几经波折后,终是会聚散离别,生死相隔。”

虞笙心中不安问道:“寺主,那有没有办法可以破解?”

妙沉解释道:“人之命,天已定!即便你们想逆天改命,可板上钉钉之事,就算你们使出万般全力,到最后,也不过无功而返。”

阮安泽道:“寺主,那容我多问一句,敢问寺主,我家为何会有灭顶之灾?”

妙沉摇头,“此乃天机,天机不可泄露。阮施主,今日贫尼与你们说的够多了,剩下的,就看你们自己了。”

妙沉起身,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去了。

张府,庭院里,小亭中,石桌上摆满了瓜果茶点。慕之君,张楠和陈天裕三人围坐一桌。

张楠笑道:“景王心机深沉,做事绝狠果断,又沉得住气,张某实在佩服。”

慕之君轻笑,“张大人言重了。”慕之君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起身敬张楠,“张大人,因为本殿的事,让你受苦了,本殿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今日只能以茶代酒,向张大人赔罪。”

慕之君语毕,将茶一饮而尽。

张楠连忙起身回敬道:“景王这是哪的话,若是一场戏能让景王和陛下拔除眼中钉,肉中刺,张某便是吃再多的苦,也值得!”

两人语毕,坐了下来。三人又开始一边吃菜一边聊天。

“张大人,天裕,此次本殿去西平后,你们就不要去我府上了。自我明日离府起,我便命府中下人,不论谁来找我,全都闭门谢客,一律不见。所以,若果你们有什么要紧事,等我回来再商议。”

陈天裕应道:“我知道了!”

语毕,三人便又开始吃糕品茶起来。

天牢里光线暗淡,因常年死人的原因,空气中都夹杂着很浓的血腥味。郁遥容提着食盒,一人来到天牢里。

自从上一次慕之君去天牢带走郁遥容后,所有人便都知道郁遥容是慕之君最为看中之人,这次郁遥容进牢房,没有人敢阻拦他。

牢吏见了郁遥容,行礼道:“小的见过四驸马。”

郁遥容命令道:“本宫要见南郁侯,赶紧带路。”

牢吏听后,一脸为难的解释道:“四驸马,小的不是不让你见,只是,南郁侯被关押天牢,是重犯,没有陛下的圣旨或是口谕,小的不敢放行啊,万一出点什么事,小的也担待不起。”

郁遥容正色道:“本宫便是奉了皇上的口谕,前来看望南郁侯。还不速速放行!”

牢吏见郁遥容坚持,便也只好派人带他去牢房了。郁遥容前脚一走,牢吏立马就派人出去,极速回宫,禀报陛下。

门外,天已漆黑,现在已是亥时。那被派之人刚出牢房门口,就碰到一个手拿火折子的人。待牢吏看清面前的人后,才吓的一把跪在地上,“小的拜见景王。”

慕之君笑道:“起来吧!”

那人从地上站起身来。

慕之君问道:“这么急匆匆的,是要去哪?”

那人如实禀报道:“启禀景王,您的驸马进天牢来看南郁侯,驸马说,是奉了陛下口谕,为保险起见,小的奉狱长之命,去禀报陛下一声。”

慕之君轻笑一声,“此事本殿知道了,你回去告诉狱长,今日之事,若陛下怪罪,便全推到本殿身上,如此一来,便没有人敢为难你们。”

那人行了一礼,“是,小的明白了。”

慕之君命令道:“驸马进去后,不许为难他。还有,在牢中保证驸马的安全,若有什么事,本殿就在外头,随时来禀。最后,如若驸马平安出来,就别告诉他,本殿来过。可记住了?”

那人点头,“小的记住了。”

“去吧!”

那人行了一礼,“小的告退!”

语毕,便又转身往回走。牢吏的狱长看到那人回来了,很不解,“我不是让你去禀报陛下吗?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那人跑到狱长面前,把他遇到景王和景王跟他说的话一字不差的转达给了狱长,狱长听后,叹气道:“既然如此,那这事就别管了。散了吧!”

一间牢房中,郁遥容和郁灿两人面对面席地而坐。郁灿身穿一件囚衣,头发疯散,脸上满是尘土。郁灿冷笑一声,“我都成阶下囚了,你还来看我做什么?”

郁遥容将自己带来的食盒打开,从地面端出一盘盘热腾腾的菜摆在地上。他解释道:“母亲,牢里应该没有好菜好饭,想来母亲这几日也没有吃好,遥容便自己下厨做了些饭菜,母亲,你尝尝。”

郁遥容说着,将筷子递给郁灿,郁灿接过后,优雅的吃了几口。

郁灿问道:“遥容,是不是你在南郁侯府收集了证据,呈交给了陛下?所以陛下,才会降罪与我?”

郁遥容点头,“是!”他解释道:“可是,我若不这么做,景王就会死在你手上。”

“呵!你就这么信任你的景王?”

这句话说到郁遥容的痛处,直到现在,他也不知道,他到底该不该信他的妻主。慕之君给他的所有承诺,到底可不可信?

郁遥容低着头,不语。

“遥容,我们才是一家人,郁家才是你永远的靠山,而那景王只是你的夫而已。若你的夫只是个平常人倒也罢了,可她是皇室中人。在加上她的性子,鹗心鹂舌,杀人如麻,喜怒无常,这样可怕到骨子里的一个人,有什么值得你替他卖命的?”

郁遥容轻叹气,“感情的事情,没有值不值得,只有爱或不爱。母亲,我爱景王,所以,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郁遥容低下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轻声道了句,“母亲,对不起!”

郁灿闭上眼,认命似的轻叹一口气,自嘲的笑道:“罢了,郁家本就是陛下眼中的钉子,迟早会被陛下拔除的。”

郁灿一字一句,心灰意冷。

自古成败论英雄,谁言铸成千恨书!郁灿本是个有野心的人,只是因为一时大意,才中了景王的奸计。罢了罢了,胜败乃兵家常事,既是做好了谋反的准备,那也要接受失败的后果,是自己技不如人,便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想通了这些,郁灿的心里好受了一点。郁灿伸手又用筷子夹了几筷子菜放进嘴里咀嚼。郁灿已经好久没有吃到郁遥容亲手做的饭菜了,今日吃到这饭菜,感觉格外美味,于是,她又忍不住多吃了几口。

其实,并不是美味,而是温情。毕竟郁遥容和她是母子,而现在她又身陷牢狱,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郁遥容能来看她,她也是宽慰的。

一个牢吏走了过来,轻声提醒道:“四驸马,时间到了,您看您是不是也该?”

郁遥容点了点头,“知道了,再给本宫一柱香的时间,一柱香后,本宫自会离去。”

牢吏碍着景王,不好得罪郁遥容,只好恭敬道:“好,小的告退。”

牢吏走后,郁遥容爬起身子,双膝跪在地上。

“母亲,遥容不孝!只能给您拜上三拜,以表遥容的歉意和谢意。”

郁遥容说着,便规规矩矩的重重磕了一头,一头下去,郁遥容的额头红了一块。

“这一拜,是因为谢。谢母亲给了遥容生命,将遥容扶养长大成人,还教了遥容那么多道理,最后,还让遥容嫁给了景王。”

郁遥容说着,眼泪掉落下来,喉间也哽咽起来。

虽然郁灿将郁遥容和郁遥雪当做推翻慕家的棋子,可终归待他们还是不错的,至少教养了他们。而且,若无郁灿,也不会有今天的郁遥容和郁遥雪,所以,郁遥容从来都没有恨过郁灿,他反而感谢她,若不是因为郁灿,郁遥容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嫁到景王府,与景王做夫妻。

郁灿看着郁遥容,心中也有动容,毕竟是自己养了二十年的儿子,叫了自己二十年的母亲,血脉相连,如今生离死别之际,她又岂会无动于衷?

郁遥容又磕了一头,“第二拜,是因为遥容的不孝之罪。母亲,因为爱情遥容背叛了您,对不起。”

郁遥容说着已经泣不成声了。

“最后一拜,是拜别您的!遥容无用,求了景王多次,也救不了您。”

郁遥容说着直接磕下了第三个头,磕完三个头以后,郁遥容的额头上已经青紫一片。

郁灿的心虽已动容,但她还是不想表现出一副弱者的模样。她站起身后,转过身子,背对郁遥容,冷言冷语道:“你也不用假惺惺的装模作样,郁遥容,自从你背叛我的那一刻起,你便不是我儿子了。现下,话也说了,看也看了,你可以滚了!”

郁遥容心里一惊,“母亲!”

“住嘴!”郁灿厉声打断道。

郁遥容本就胆小,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将郁遥容给吓的全身一个激灵。

她转过身,一字一句,狠狠警告道:“郁遥容,你给我记好了,从现在开始,你母亲死了,死在了你背叛她的那一刻。至于我,我不是你母亲,而是个与你不相干的人。今日过后,你不必再来看我了。”郁灿转过身,闭着眼,她强制自己眼睛里的泪水留下,用冷冰冰的语气说道:“滚吧!”

郁灿此举,是想与他断绝关系后,从而让慕之君保住他。可郁灿却不知道,即便她与郁遥容不断绝关系,慕之君一样也会不惜一切保他。

郁遥容本还想再说点什么,可牢房口又传来牢吏催促的声音,“四驸马,这时间已经够长了,求您就别再为难小的了。”

郁遥容伸手将泪擦干,他看了一眼郁灿那决绝的背影后,便转身往前走了几步,才顿住脚步。

“母亲,不管你认不认遥容,但在遥容心里,你都是遥容的母亲。”

郁遥容语毕,便抬脚离去。听到牢狱锁门的声音,郁灿立马转过身来,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郁遥容身上,随着他越走越远的背影,郁灿的心也渐渐往上吊了起来,她的眼中蕴含泪水,却没有掉落下来,她好想叫住郁遥容,可是,她不能,如果此刻叫住,她的戏就白演了。

看着郁遥容再往前走几步,他就要转弯了,一旦他转弯,郁遥容的身影就会彻底消失在郁灿视线。郁灿伸手看他,她好想抓住郁遥容,可伸手抓到的全是空气。

郁灿的神情里是极度的渴望,渴望郁遥容还能再回头看她一眼,可最后郁遥容还是转弯了,就在转弯的那一刻,那一句隐忍了许久的“遥容!”终于被郁灿叫了出来。

只可惜还是晚了,郁遥容已经转弯立刻。

“遥容,在我心里,你也永远都是我的儿子。”

这一句话终究是在郁遥容转弯时,说了出来。郁遥容的离开,让郁灿那颗吊在嗓子眼的心,突然一落千丈。而郁灿的泪水也同时流了下来……

此别再无相见时,愿儿此生再无难!

郁遥容刚出了牢房,还没往前走几步,突然感觉身后被人拍了一下,郁遥容只觉全身动弹不得。

紧接着,一个女子低沉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那声音娇笑道:“你这公子长的真好看,你是哪家公子啊?”

女子说着,双手抚摸上郁遥容的脖子,郁遥容慌了,厉声道:“把你的脏手拿开。”

女子没有说话,只是心下暗道,小家伙,敢嫌我脏?

女子的手顺着郁遥容的脖子处慢慢往下抚摸,郁遥容心下已恐慌不已。女子的手已抚摸上郁遥容的后背,然后再朝他下身探去,抚摸上他的腿。

郁遥容吓的全身紧绷,汗流浃背,一颗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他连气息都颤抖了,“不,你……你最好放过我,不然,不然……”

女子蹲下身,手在郁遥容的腰间不断抚摸,她笑着饶有兴趣的问道,“不然什么?”

“不然,不然景王不会放过你的。”说完这一句,郁遥容已吓的掉下泪来。

女子轻笑一声,声音骤然变成慕之君的声音。

“遥容啊,就你这胆子,还敢大半夜一个人跑到天牢中来。”

在听到慕之君的声音时,郁遥容轻声问道:“妻主,是你吗?”

“不是我?那你希望是谁?”

郁遥容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他哭出声,“是你就好!妻主,以后不要开这样的玩笑了。我真的害怕极了,妻主,如果你以后想要遥容,遥容愿意给的。”

说着,郁遥容已是泣不成声。

慕之君从身后解开郁遥容的穴道,郁遥容转过身,轻声唤道:“妻主!”

慕之君的声音冷了几分,“遥容,是不是我这几日对你太好了?所以就把你宠到无法无天,都让你不知天高地厚?”

慕之君那冰冷的声音,吓到了郁遥容,郁遥容心中一震,妻主这是生气了吗?

慕之君斥责道:“遥容,南郁侯是重犯,别人都对他唯恐避之不及,你倒好,不仅来看他,还假传口谕。若不是我及时赶到,那牢中狱卒就要将此事呈报与陛下,若陛下知道了此事,定不会饶你,因为你也姓郁。”

郁遥容自从得到慕之君的宠爱后,也学乖了些。他低着头,伸手小心翼翼的去握慕之君的手,委屈巴巴的说道:“妻主,你别生气了,遥容知错了。”

被郁遥容一握住手,慕之君的心便软了下来,方才的怒气瞬间烟消云散。

慕之君将郁遥容打横抱在身上,郁遥容双手勾着慕之君的脖子。十分温顺的靠在他怀中。慕之君的语气平静了些,“遥容,既然知错,就不能只是用嘴说说。”

郁遥容知道慕之君想要的是什么,只是在情事上面,他根本就不会取悦。郁遥容低着头,可怜兮兮的道了句,“妻主,我,我不会!”

“我不是教过你很多次吗?怎么还学不会?”

郁遥容哽咽了几下,才抬头,双眼含笑的看着慕之君,解释道:“妻主,虽然我不会,但是,我可以尝试着去学!”

郁遥容说着,便直接抬头闭眼吻上了慕之君的唇。慕之君的唇瓣很柔软,很薄,冰冰凉凉的。

郁遥容笨拙的伸出小舌去舔慕之君的唇,慕之君看着郁遥容为了自己开心拼命讨好取悦自己的模样,心中是又心疼又开心。

这还是郁遥容第一次这么主动。

两人吻了好一会,郁遥容才松开慕之君的唇,低下头,脸颊绯红,他大口喘着粗气。等气喘匀后,郁遥容才解释道:“妻主,遥容第一次做这些事,如果妻主不满意,遥容今后,会好好学。”

看着那害羞的郁遥容,慕之君笑出声,心下暗道,我的傻遥容还真是可爱!

慕之君将头凑到郁遥容耳边,轻声道:“我很满意。”说着还咬了咬郁遥容的耳朵。

“嗯~”

郁遥容受不了,直接闷哼出声来,他将整张脸埋进慕之君的怀中。

慕之君不再言语,抱着他,便直接施展轻功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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