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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番外之易往情深

帝都的冬天一如既往的寒冷,结了一层薄冰的柏油马路上鲜少有行人和车辆,偶尔经过的也只是手中提着大包小包赶着回家过年的夫妻和情侣。人行道旁的梧桐树早已没了夏日的繁盛茂密,枯槁的枝头只有几片孤零零的叶子在刺骨的风中无助的摇晃着,苟延残喘着,天真的以为自己能够撑过长达数日的冰雪和凛冽的北风。

易家是帝都里排的上名号的贵胄家族,近百年来一直在红墙根下繁衍生息,也因此,每年借着春节的名头来拜访易家的人数不胜数。

易家主宅是一套四合院,主厅里觥筹交错,喧闹非凡。而四合院的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里蜷缩着一个衣着单薄的孩童,瘦小并且苍白。这样一个寒酸而可悲的孩子,与恢宏大气的四合院格格不入,他也确实不属于这里,尽管他的亲生父亲就是易家如今的家主。

母亲……孩童瑟缩着,心里默念着母亲,蓦然想起在他很小很小的时候,母亲坐在床头曾对他讲过的故事,小女孩擦亮了最后一根火柴,见到了远在天国的奶奶,奶奶来带她离去,然后小女孩在微笑中冻死在冰天雪地中。

易书寻摊开满是冻疮的手,仔仔细细的看了看,又在身边反反复复的查找了几次,终于叹了一口气,继续把自己缩成一团来获取那一丝丝的温暖。他歪了歪头,黑白分明的眼睛透出些无辜的意味,毕竟……他连火柴都没有啊……怎么可能见得到妈妈呢?

“喂,你在干嘛?”一个穿着精致棉衣像个招福童子的小女孩站在了易书寻的身前,态度有些傲慢,但眼中却是显而易见的好奇与不解。

她并没有恶意。

确定了这一点,易书寻才稍稍放松了紧绷的身子,刻意放轻了语气温和的笑着,“我没事,不用管我。”

只是冻僵了的脸上勉强扯出的笑让小丫头看出了端倪,她伸出一根指头小心的戳了戳易书寻的脸,“呀”的叫了一声,然后飞快的跑开了。

他并没有在意这一幕,或者说,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待遇,谁让……他是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呢?还偏偏是易家这样的政客家族,他的身份太过敏感了……这些,他早就知道了,也就学会了去忍受……

易家不能放他出去,也不能过分对他好,只能把他放在这个偏僻的小院子里,每日给他送饭,然后任他自生自灭。

可是,这些天自家上上下下都在筹备过年,给他送东西的人恐怕早忘了他的存在,或者说,有些人巴不得他就这么死了。

眼皮越来越沉重,他可能真要如那些人的愿,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死去了,好困……好想睡……还有……好想妈妈……

“嗒嗒嗒”刚刚那个招福童子似的小丫头又跑了回来,在雪地上一颠一颠的,她跑到他面前,献宝似的把手中的大红色棉袄堆到了他的身上,然后又在自己的口袋里掏了半天,拿出了一块包在袋子里却已经压扁了的蛋糕凑到了他的嘴边,小丫头笑眯眯的很讨喜,她说:“呐,我偷偷拿的,给你吃。”

小丫头是四房的女儿,按照辈分算,是易书寻的小堂妹。

小丫头很好很可爱很天真,对他也很好,她总是甜甜的在他身后叫哥哥。

小丫头在易家很受宠爱,但是她一得到什么好东西,第一时间就会给他送来。

小丫头是这么的乖巧懂事,所以,易书寻从来都没有想过,长大了的小丫头会以那样决绝惨烈的方式死去,撞破自己敬爱的母亲和自己大伯的奸情,得知自己的生父其实是一直敬畏的大伯,而大伯和母亲却在密谋害死父亲以夺取父亲的家产,满身的负罪感使得小丫头彻底崩溃,在一个安静的夜晚割腕自杀,她宁愿忍受着生命缓慢的流逝,可他的小丫头以前是多么怕疼,多么怕黑,怎么能在夜色里在自己的手腕上割开那么深的伤痕,他的小丫头直到死的那一刻都在为他向易家抗争,他的……小丫头啊……

易书寻变了,他开始执著的从身边寻找小丫头的影子,他觉得小丫头只是躲起来了,他的小丫头一定还在的,一定还在……

带着这样的执念,易书寻从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家族中渐渐崭露头角,又在许多年后有了自己的事业。

他的手机里只有一部小说,他的电脑最核心机密的区域里只有一部小说,他的枕边,他的办公桌上,他的茶几上,都有那一本小说——《斗破苍穹》。

他不觉得这种打怪升级的小说对于一个事业有成的中年男人有任何意义,但是这是小丫头曾经拉着他每天晚上让他念给她听的小说。既然是小丫头喜欢,那他就喜欢。

渐渐的,他的眼前除了小丫头生动的一颦一笑外,还多了一个清灵的白衣身影,他叫药尘。

易书寻从来都知道自己的性取向,也还记得当初这件事在大学里被暴露后那些所谓的同学和老师看着他的眼神,鄙夷,恶心,嫌弃,仿佛他是什么可怕的传染病病毒。

但是这一次,他觉得自己是真的爱上了那个白衣男人,那个一直守护着徒弟,保护着徒弟,一心为徒弟着想的男人。他被生养他的家族抛弃,他被一手养大的孩子背叛致死,可他依旧愿意去相信,去相信他现在面对的那个少年,是真心诚意的。

易书寻觉得药尘有点傻气,还很容易满足,明明被背叛那么多次,却还是愿意相信别人,拼上性命去保护那个还不知道可不可信的稚嫩的孩子。

他可以确定,他爱上了那个由别人虚构出来的药尘,他喜欢他,并执著于他。他想,他可能是真的疯了,为了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心心念念,一遍又一遍的描绘着那个白衣男人的洒脱,真心,伤痛,仇恨,快意。他不知道自己是想得到药尘的毫无保留关怀还是想保护这样干净纯粹的药尘,他只是习惯了身边有他。

他开始出现幻觉,他看得到药尘就在他的身边,对着他温柔浅笑,不论他到哪里,药尘始终都会陪着他,伴着他,不离不弃。哪怕朋友和心理医生都说他的精神已经出了很大的问题,他还是每天正常工作,因为他知道,药尘会一直在他身边,在他工作累了一抬头的时候,还会替他揉着太阳穴安慰他。

直到他被自己的亲生父亲一枪打死的那一刻,眼前的药尘渐渐远去,他开始恐慌,不是因为他的生命正在流逝,而是因为,药尘要永远地离开他了。

易书寻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该是庆幸还是不真实的恐惧,他没死,不,他是转世了,药尘离开了他的身边,可是,他所在的这片大陆,被人叫做斗气大陆,他所出生的地方,黑角域八扇门总部。

他终于和药尘在同一个世界了。

随即他想到了另一个离他很近的人。

药皇,韩枫。

易书寻第一次见到韩枫的时候,只有一岁多,他藏在屏风后面看着那个金边蓝袍上绣着枫叶暗纹的蓝发男子,形貌昳丽,温柔似水,温文尔雅。

装的可真像,欺师灭祖的叛徒!易书寻从来不曾掩饰过自己的情绪,现在也不例外,他看向韩枫的眼中是滔天的恨意。

韩枫看了他一眼,他并没有在意,只以为是巧合。他还没有很好的进入斗气大陆的自觉,那么浓重的恨意与杀气,堂堂药皇韩枫怎么可能感觉不到呢?

只是又过了两年,他又有了妹妹,软软的,像个小包子似的,他喜欢叫她圆子。易书寻高兴了没两天,他这一世的母亲因为仇杀而死于非命,他的父亲为了他们的安全把他和圆子一起送到了枫城,交给了……韩枫。

韩枫对圆子很好,每天都会抽出时间来陪圆子玩,哪怕圆子扯住他的头发,韩枫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但他对韩枫很不好,不管是韩枫召人议事时跑去捣乱,还是趁韩枫炼药时去打扰,又或者是挑拨韩枫的门下与韩枫的关系,教唆下人给韩枫下毒,这一切韩枫都知道,却从来没有制止过他,也没有警告过他,更没有因此对他和圆子不好,甚至最严重的一次韩枫在炼药的紧要关头却因为他而受了很重很重的内伤。

他不愧疚,更不后悔,药尘被韩枫害死的时候,应该比只是吐血受伤的韩枫痛上百倍千倍!

他只是疑惑不解,其实韩枫没有必要这么容忍他的所作所为。

在他十八岁生日的那一天,韩枫亲自为他解开了一些疑惑,同时,却也在无形中放了一副枷锁在他的身上。

那是一个阴暗狭窄的通道,谁也不会想到在韩枫的府上还会有这样一个地方,穿过通道,是一间很朴素的屋子,没有金碧辉煌的装饰,也没有低调奢华的摆设,只是普通的家具。

屋子里还有一口已经生锈的药鼎,一把碧玉的笛子,几只几乎脱毛的毛笔,泛黄的纸张和卷轴,在正中央的木床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婴儿车。但是让易书寻真正震惊的,却是挂在墙上的几十幅画像,和他曾经的幻觉相差无几的白衣男人,他几乎要脱口而出那个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名字——药尘。

韩枫背对着他,一句一句的说着他和药尘的往事,他的声音低沉而又有些暗哑,从药尘把被人丢在枫树林里的他抱回家亲自教养,再到玄衣因为他和药尘之间发生了矛盾,药尘拒绝了丹塔的提亲和就任客座长老的建议,再到最后,药尘因为风尊者风闲的话觉得他心术不正,不将焚诀传授给他……

易书寻听着那些在《斗破苍穹》里从未出现过的事情,才恍然发觉自己了解的始终都是别人眼中的药尘,而他从不认识真实的药尘。而且,他从没有想过,韩枫对药尘居然是那样的心思,他……爱上了自己等同于父亲的老师。

他忽然有些嫉妒韩枫。

易书寻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间密室的,韩枫爱上药尘并不难理解,只是因为心在孤寂的时候就完完全全被那一个人填满了,和他一样。韩枫能容忍他这么久,是不是早已发现他们在有些地方出奇的相似了?

他需要安静地思考,他选择了在韩枫府邸的后山山洞里闭关,他出关的时候突破了斗皇,还没来得及找圆子分享这个喜悦,他就被人打晕了过去。

夜城和枫城开战了。

他被夜城的人关在牢房里,每日毒打,他们给他下毒,对他用刑,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能撑下来完全是因为心里暗暗滋生出的另一个执念——韩枫。

他爱了药尘多少年,就恨了韩枫多少年,这两个执念,早已入骨。

所以当韩枫一脸嗜血的出现在牢房中的时候,他的第一个想法居然是:你终于来救我了。

易书寻醒来的时候是在韩枫的怀里躺在,他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因为满身的伤无法动弹。

韩枫说,还好我赶到了,还好我把你救回来了,还好……我做到了。

他有些不解,一低头却发现韩枫的双手在不停的颤抖着,他听见自己说,我没事了,别怕。

韩枫愣了愣,自从药尘死在他面前他却救不回他的时候,他就尽量只杀人不救人,至少不亲手救人,他今天看着那样的易书寻,他害怕像当初一样无能为力。所幸,现在他听到易书寻说,我没事了,别怕。

韩枫急切的需要求证些什么,他轻柔的托起他的脸,对着还有些苍白的纯吻了上去。

他怔了怔,却实在无力挣扎,况且心里还有个声音在说,韩枫已经不是你的仇人了。

两个月后,他的外伤彻底恢复,只是躺的太久身子有些无力,而这两个月,韩枫一直以照顾他的名义与他同床共枕,他还会每天盯着他看一会儿,像是在做某种决定。

但易书寻丝毫没有察觉到。

终于在某一天,韩枫在他身侧躺下后轻声地问他,你当初为什么会那么恨我?

易书寻选择了实话实说,他说,我喜欢药尘,你杀了他。

韩枫的眸子亮了一下,又暗了暗,易书寻有些不太明白,他刚想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韩枫已经翻身将他压在身下。

“既然你也喜欢老师,那我们搭伙儿过吧,正好,我也放不下你。”

易书寻微微张口想要告诉韩枫,药尘还活着的时候,他的唇已经被霸道的封上,除了间或的喘息声和闷哼声,他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被动的承受着韩枫的疯狂。

他很疼,但是他说不上来是身体疼还是心疼,更说不上来是被男人强/暴的屈辱痛苦还是心疼此刻像是迷路孩童般的韩枫。

他想,或许他们两个都疯了,为了那个叫做药尘的男人,所以他们现下紧紧相拥彼此,不是背叛了心里那份情,而是因为懂得彼此心中潜藏着的痛苦而相互抚慰。

爱而不得。

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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