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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大约因为闹心的事差不多都解决了,这一晚毛榕睡得很香。

初二清晨是被妈妈一枕头抡醒的,叉着腰喊亲戚们快到了赶紧起床。毛榕坐起来先摸手机,上面有倒霉孩子发来的短信:早上好。

他也回了早上好。昨晚的微信好友申请他没有同意,那句话让他望而却步,总觉得点了同意就是在变相地做出某种承诺。

洗漱完毕刚坐下来吃早餐,三叔一家子就来了,毛依进门东张西望:“我哥夫呢,在哪儿在哪儿?”

毛榕啃着油条喊她:“过来吃饭。”

毛依把所有房间转了个遍,连卫生间都没放过,结果一无所获,老大不高兴地踱到餐桌前,拿了只包子塞嘴里,口齿不清地说:“小气鬼,早知道不让看我就不来了。”

毛榕挥挥手:“那你回去写作业吧。”

毛依立即正色道:“我主要是来看二叔二婶的,为长辈送上最真挚的新年祝福。”

三叔也好奇心满满,问毛榕爸儿婿怎么没来,毛榕爸昨天喝多了,压根忘了自己把人家都拉进群里的事,冲毛榕道:“小余今天不忙了吧?把他叫来一起吃饭。”

毛榕才不叫,慢条斯理地吃完早餐,大伯家也都到齐了,大家聊天、看电视、打麻将,愉快地开展过年常规活动。

没过多久,门被敲响了。

毛榕心里咯噔一下,不是吧……他抢在妈妈前面去开门,心想如果是余抒成就把他一脚踹出去。

打开一看,是林简。

“榕榕,新年好。”林简先跟他打招呼,然后视线从他肩上越过去,看见满屋子盯着他看的人,笑着道,“叔叔阿姨们新年好。”

客人被请进屋,气氛略有些古怪,大家都以为这就是毛榕的alpha男朋友,三叔冲毛榕爸挤眉弄眼,毛榕爸愣愣地接过林简递来的两箱礼品,招呼他坐。

三婶掩着嘴跟毛榕妈耳语:“小伙子确实不错啊,不过哪有你说得那么好看,我还以为是天仙下凡呢。”

毛榕妈讪笑,不便解释,转头用胳膊肘撞毛榕,用眼神问他怎么回事,毛榕也懵着,他也不知道啊!

“我来看看榕榕和叔叔阿姨,没想到大家都在。”林简大方有礼,自我介绍道,“不知道各位还记不记得我,我叫林简,曾经也是住在这个小区的,是榕榕的高中同学。”

三叔立刻想起来了:“哦,是你啊,我记得当时你家搬走,榕榕哭了好久几天,咱们全家都知道这事,哈哈。”

三婶也道:“啧,看看这两个孩子,多配啊,以后常来走动嘛。”

林简连声说好。

毛榕爹妈使劲儿冲毛榕飞眼刀,像在看一个脚踩两只船的坏omega。

毛榕有苦说不出,站起来要去厨房准备水果,被林简喊住:“榕榕,我还有事,跟你说几句话就走。”

大家竖起耳朵听两个年轻人说话。

林简:“你几号回首都?机票我帮你买。”

毛榕:“不用了,我坐火车回去。”

林简:“客气什么,我答应过叔叔要好好照顾你。”

毛榕:“我没客气……真的不用啦,票我已经买好了。”

大婶婶听不下去,对毛榕道:“榕榕啊,你就让小林买吧,处个对象那么生分干嘛?”

“对象?不是不是。”毛榕爸先解释,“俩孩子是同学呢,不是那种关系。”

三叔嫌弃道:“二哥你就别掩饰了,昨天说的那些醉话咱们也没放心上。”

毛榕也尴尬:“叔叔婶婶想哪儿去了……”

三婶笑道:“不是这位还能是谁啊?现在的孩子谈恋爱怎么比我们那时候还害羞?”

咚咚咚——这时又有人敲门。

毛榕妈站起来去开门,哦豁,又一个身材高大的小伙子站在门口。

余抒成今天穿了一件长款灰色大衣,内搭白衬衫牛仔裤,普通的装扮却难掩他满身的锋芒,光站在那儿就透着股与众不同的气质。

他面对众人探究的目光毫不怯场,进屋先礼貌地挨个给长辈们打招呼:“伯母好,伯父好,大伯大婶好,三叔三婶好,姐姐姐夫好,妹妹好。”

话音刚落,毛依“嗷”一嗓子,把周围长辈吓一大跳。

毛榕爸站起来想介绍,看到林简还杵在那儿,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左右为难。

气氛更尴尬了,只有毛依兀自兴奋着,围着余抒成绕了足有三圈,伸手想碰碰他,又反手捏了自己一下,疼得吱哇乱叫,然后拿起手机就是一通狂拍,独照合照统统拍完,才意识到大家都没动。

毛依四处巡视,傻乎乎地问:“咦,没有摄像机吗?”

林简坐了一会儿就说还有事,先走了。

过不多久,一家人坐下吃午饭,余抒成和毛榕坐在一起,脸上始终带着微笑,可毛榕能感觉到他周身散发出来的寒气。

倒霉孩子生气了。

虽然他还不是自己的alpha,可毛榕作为omega还是感受到了强烈的压迫感,这无形的压力导致他夹菜的手都有点抖,一筷子鱼夹到一半掉在桌上。

余抒成不动声色地重新夹了一块到他碗里,顺便还给他添了其他小菜,长辈们一看,哦,这是在宣示主权。

一年未见,毛榕魅力大增,把两个alpha勾到家里来为他争风吃醋,果然是omega,了不得了不得。

毛依顾不上吃饭,还盯着余抒成不挪眼,吸了一口快掉下来的口水,小声问:“您……真的是我哥哥的男朋友?”

余抒成点头:“是的。”

毛依终于接受现实似的倒抽一口长气,拿起手机又放下,自言自语地摇头说“不行我要保密保密保密”。

三叔道:“榕榕的对象……是个明星啊?”语气中大有觉得不靠谱的意思。

三婶笑说:“怪不得坐这儿就跟咱们老百姓不一样,跟这屋子一点儿都不搭。”

堂姐说:“我单位有好多小姑娘喜欢你。”

大婶和稀泥道:“挺好的挺好的,长得俊,将来的娃基因好。”

八字还没一撇呢,都说到生娃了,毛榕从脸红到脖子根,挣扎道:“是普通朋友……”

自是没人相信。

余抒成给桌上长辈敬酒,52度的白酒眼睛都不眨地往嘴里倒,毛榕看着害怕,拽拽他的胳膊,余抒成不理。

毛榕妈看到这一幕反而放心了,笑着道:“瞧瞧,明明心疼得要命,还非要嘴硬说没在谈恋爱,你当我们傻啊?”

他们傻不傻毛榕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是真傻。

余抒成大老远跑来了,自然是有目的的,哪能如他所愿安静如鸡地呆在酒店里?

从重逢开始,他就一直被这家伙牵着鼻子走,找不到任何盘旋的余地。

他才是该生气的那个!

毛榕觉得自己非常占理,叉着腰质问余抒成:“你闹够了没?”

余抒成坐在他房间里的床上,闻言抬头看毛榕。

今天他没化妆,整张脸清清爽爽,别有一番单纯干净的少年气。此时那双勾人的眼睛里铺了一层迷蒙的雾气,竟显得有些楚楚可怜,他慢吞吞摇头:“没有。”

喝醉了?毛榕试探着用手在他眼前挥了挥,糟糕,眼珠都不跟着动了。

赶紧弄了杯蜂蜜水给他,皱眉道:“不会喝酒还喝那么多,发什么疯?”

余抒成坐得笔挺,没去接蜂蜜水,毛榕举了半天,只能认命地喂到他嘴边:“喝一点吧,解酒。”

余抒成机械地张开嘴巴喝了一口。

毛榕第一次见他喝醉的样子,呆头呆脑的像个机器人,他忍不住噗嗤一笑,余抒成总算有了点反应,抬头看他,咧开嘴跟他一起笑。

顿时天地失色,窗外的太阳也自惭形秽地躲进云层里。毛榕不禁感叹,这家伙也太会长了吧,眼睛里bulingbuling跟在发光似的,要是多笑一笑,说不定早两年已经红透大江南北了。

他觉得晃眼,把蜂蜜水放在桌上,转身欲走:“你把这杯喝了,然后休息一会儿……诶!”

还没挪开半步,腰就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拽了回去。

醉鬼余抒成脸贴在他的胸口蹭了两下:“别走。”

毛榕心跳高速飙升,心脏都快从嗓子里蹦出来了,长这么大,他还从来没跟哪个alpha靠这么近过。

“你撒手……有话好好说。”

余抒成摇头,脑袋继续蹭他胸口:“坏蛋。”

毛榕:“啥?”

余抒成声音闷闷的:“是你让我睡你的,现在又不承认,坏蛋。”

毛榕恨不得捂住他这张乱说话的嘴:“我我我就随便说说,你别当真啊!”

余抒成自顾自念叨:“是你要跟我交往的,我不管。”

毛榕:“……”这会儿总算有点17岁的小Jerry的样子了。

毛榕叹气:“你先放开。”

余抒成松开一只手,抓着毛榕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上,固执认真地说:“我现在长高了,是个真正的alpha了,你摸摸。”

毛榕手掌下面贴着滚烫而有韧性的肌肉,似乎还能感受到皮肉下面蓬勃的心跳,他的脸瞬间红透,拼尽全身力气挣脱开来,还没来得及说话,余抒成仰头栽倒在床上,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天色已暗,外面静悄悄的,还没睁开眼睛,先闻到属于某个omega独有的香甜味道。

余抒成作为alpha的特征刚刚觉醒时,这个糖果一样的味道就闯入了他的世界,历经三个春夏秋冬,还是只有这一颗糖果让他念念不忘。

他贪婪地深吸一口枕头上甜甜的omega信息素,揉着胀痛的脑袋慢慢坐起来。

房间里只开着一盏昏暗的台灯,毛榕背对他坐在书桌前,闻声转过来:“你醒啦?”

余抒成“嗯”一声,毛榕从座位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从睡衣下面露出一截白嫩纤细的腰肢,余抒成瞧得一清二楚,刚闻了一鼻子信息素香气,现在只觉得脑袋里嗡嗡乱响,心想这酒怎么这个时候才上头。

毛榕走过来,弯腰看了看他的脸色,问:“现在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余抒成回避目光:“不难受。”

毛榕站直身体,如释重负般呼出一口气:“那就好,我送你走吧。”

没想到最后还是没能留宿,余抒成心情很不美好。走出房间时,毛榕爸妈也出来送他,家里亲戚已经散了,怪不得如此安静。

“路上注意安全。”毛榕爸客气地嘱咐道。

“成……小余以后有空常来玩儿。”毛榕妈依旧慈祥,却总让人觉得比之前少了点什么。

两人第二次肩并肩走在S市宁静的街头。

这座城市不似首都那样繁华和快节奏,晚上不过八九点,路上的行人和车辆已经逐渐稀少,一高一矮两个人并排走,影子在路灯下被拉得很长。

前面就是马路,毛榕定住脚步,把夹在胳膊下面的围巾递给余抒成:“喏,你的围巾。”

余抒成不想接,理由跟毛榕不愿意通过他的好友验证大概是一样的。

毛榕说:“我跟爸妈讲过了,我跟你的真实关系。”

余抒成把目光从围巾上抬起来,看着毛榕笼罩在路灯光下的温和眉眼。

“嗯……也没有太详细地说,不过他们应该懂了。我想,你也应该懂。”

余抒成几乎立刻回应:“我不懂。”

毛榕笑了笑:“那我说给你听。我啊,是个omega……”

余抒成有点不敢听毛榕接下来的话,急着说:“我知道。”

毛榕难得强势一回:“你听我说完。”

余抒成抿唇,等他继续。

“我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omega,不漂亮,也不聪明,没有野心,在首都打工三年,到现在还是在原地踏步。虽然已经平庸到掉进人群里找不见的程度,但是所有omega有的毛病我都有,多愁善感,矫情脆弱,还特别爱哭。”毛榕鼻尖红红的,他抽抽鼻子,“就刚才,跟爹妈坦白的时候,我还莫名其妙哭了一场,是不是特别丢人?”

天知道他鼓起多大的勇气主动跟父母坦白,没人比他更清楚父母多希望他有人疼有人爱,他也想让他们高兴,让他们放心。可正因如此,他才更不愿意继续欺骗他们。

余抒成摇了摇头,试图否认他的说法。

毛榕继续说:“可你跟我不一样啊,你是alpha,出生自带光环的那种,走到哪里都是人群瞩目的焦点,永远不会缺人喜欢。我们俩一点都不合适。”

余抒成想说不是的,你也很好看,你有可爱得像猫一样的眼睛,挺翘的小鼻子,软软的头发,温柔的声音和心,你那么好。

毛榕轻叹一口气:“你惦记的是三年前那个照顾你保护你的Tom,而不是现在站在你面前的脆弱omega,其实我原本就是这样,很厉害的样子全是装出来的,是个风一吹就倒的纸老虎。”

“不是的。”余抒成否认。

“那我们换个角度。”毛榕垂眼,用脚尖踩自己的影子,慢吞吞地说,“我不仅对自己没有信心,对你也没有。你才21岁,事业刚刚起步,以后你会见到无数漂亮的聪明的足以成为你理想伴侣的人。我呢?我没有那么多优点,却很贪心,想要很多,一旦有了伴侣,我希望他不用天南海北到处跑,每个月的发情期他都能陪在我身边,我不想一个人大门紧闭躲在家里,也不想缩在床上咬着被子流眼泪,更不想整天担惊受怕,怕他在外面受了别的诱惑,被更优秀的人吸引了去。”

毛榕抬起头,摊开双手:“你看,我们俩一点都不合适。”

余抒成嘴唇动了动:“这些,都可以克服。”

毛榕摇头:“何必呢,既然原本就不合适,为什么要勉强?就像你今天坐在我家的餐桌上,明明格格不入,非要弄得一桌人都战战兢兢地去互相适应,都没顾上好好吃饭,多累啊。”

他说得都有道理,余抒成一时无言以对。

毛榕过来人似的拍拍他的肩膀,把围巾塞到他手上,说:“好啦,回去早点睡,记得问下前台具体地址,明天你还在这儿的话,我给你点外卖。”

这个时候的毛榕像极了三年前的Tom哥,让余抒成有一瞬间的恍惚。

他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回到家里,毛榕轻轻关上房门,背靠门板深吸一口气。

他许久没有同人讲什么大道理,今天一次性讲了这么多,身体仿佛被掏空。

躺在床上,毛榕抱着枕头,学着今天余抒成在自己怀里撒娇的样子,轻轻蹭了蹭。

希望那个小屁孩能明白他的意思,别再这样急躁冒进了。

他又抱了一会儿,然后狠狠心丢开沾有年轻alpha信息素的枕头,脸颊绯红地翻身侧卧,苦大仇深地盯着雪白的墙壁。

非礼勿视,非礼勿闻,非礼勿想……

再这样下去,铁打的老omega也要架不住春心泛滥了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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