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甜密的时光6

导演提示中场休息，李向文往前走，余光发现他身边站着的季暖艾已经不在了，环视一圈也没有看到季暖艾的人影。

司瑾南从录制区出来径直向外走，李向文立马跟在他后面。

“去哪儿啊？”

“我去洗手间你也要跟着？”

李向文当即停下由他去。

楼梯间，季暖艾点了根烟靠在墙上。

综艺还在录制时，当司瑾南看向她时，她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心很乱，所以她逃似得离开了录制现场来到这里，总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冷静一下，却怎么也冷静不下来，就只能偷偷点烟了。

真的很神奇，每次心烦的时候就这么点着，她就能平静，明明曾经是她最讨厌的却变成了能安抚她内心的东西。

季暖艾在朦胧的烟雾中出神，她把手往窗外伸，看着指尖星光闪烁烟雾向上弥漫，突然很想再尝试一下。

她抬手将烟往嘴边送，还没碰着呢，身侧传来熟悉的声音。

“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季暖艾惊慌失措，像一个做坏事被老师逮住的学生，她随即把烟仍在地上用脚踩在上面，好像这样就能掩盖她抽烟的事实。

但她很快就自嘲一笑，她在紧张什么？

季暖艾弯腰捡起烟头，换了个方向后背靠在窗上，她抬眼看着司瑾南一步一步走下台阶走至她面前，她被迫抬头才能直视他的眼睛。

上一次这么近还是在他的拍摄地，她狼狈不堪，也没有机会仔细观察他。

他头发比上次录制的时候要短一些，记得以前这个长度用手摸会感觉扎人。做艺人后他的眉毛会经常修，以前他是野生眉从来不修。他深邃的眼眸藏着隐晦的情绪，英挺的鼻子薄唇紧抿，以前听说薄唇的人也薄情，她提到这点他就会惩罚她，所以她后来总是故意激他。

司瑾南凝视她的双目，把刚才的问题又重复了一遍：“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声音里夹着不满却又很自然，就像以前发现她雨天淋雨、冬天吃冰的这些行为时，他总是会质问她一句“什么时候开始的？”一样。

“忘了，”具体时间她真记不起，但他就依然这么看着她，像是非要她一个回答不可，她就说，“参加工作后吧。”

相顾无言，又是这样还是这样，他总在问完他问题后沉默，显得她的回答没有任何必要。

司瑾南再开口：“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

季暖艾脑海里像过电影一样，无数个画面在蹦跶，从他们在一起后到现在，包括刚刚在录制过程中他说的话。

她的确很多话想说，但突然把她架在这里她反倒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本以为他还要跟她装陌生人一段时间呢，可这会儿他倒是挺“自来熟”的？

司瑾南蓦然向前一步，她本能后退却退无可退。

他凑到她跟前微微弯腰同她平视，继而移至她的耳边对她耳语：“你不是想知道答案吗？”

“什么？”季暖艾满眼写着疑惑，声音带着颤。

“很快。”

司瑾南声音很轻，说完两个字便后退一步拉开距离，那双幽深的眼睛让她沦陷，她当即大脑一片空白，只觉耳际温热，他具有诱惑力的声音一直在耳边回荡。

他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楼梯间外传来声音，是李向文在找司瑾南。

“有看见司瑾南吗？”

工作人员回：“没有。”

那家伙说去洗手间，可洗手间里哪有他的影子，这都要开始了，也不知道人跑哪儿去了。

李向文离开的脚步声响起，季暖艾正想让司瑾南回去，却听见司瑾南再次开口：“首映那天你去了吸烟区？”

那天被人听了墙角，但人跑得快没有抓到，但他记得那个味道，跟现在环绕在两人之间的味道是一样的，跟普通的烟味不一样更柔一点应该是女士烟。

季暖艾有些惊讶，没想到被他发现了，“嗯。”

司瑾南看向被她捏在手里的烟头，想说一句抽烟有害身体健康，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有什么资格跟她说这话，曾经他也是被她这么说的人。

李向文兜了一圈回来在录制现场看见司瑾南。

“你上哪去了？”

“不是跟你说过了。”司瑾南解开衣领扣子，勒得太紧太有束缚感。

“我根本就没有看见你，”李向文凑近闻到司瑾南身上的烟味，不可思议地瞪着他，“什么情况，你去抽烟了？”

司瑾南外出工作的时候从来不会碰烟，平时也很少抽烟除非是遇上烦心事，更何况他没有把烟和打火机随身携带的习惯，所以他这是从哪里搞来的？

司瑾南眉头微蹙，想来应该是在楼梯间里染上的气味。

司瑾南什么也不说，李向文就当他默认，虽然知道司瑾南根本不会听他的话，但他还是忍不住说上一番：“没被人看见吧，不然上热搜你会被喷很惨的！”

“没有。”

季暖艾是在司瑾南离开十分钟后才出来的，手里还拿着烟头。

她姗姗回到录制现场，录制已经又开始了，她找了个角落安静地坐在在一旁拿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滑动，速度之快不禁让人怀疑她到底有没有看进去内容。

李向文在工作人员的团队里暗自打量季暖艾，她出去一趟回来就有点乖得过分，全然看不出是一个随时准备骚扰司瑾南的人。

季暖艾滑动屏幕的动作停止了，眼神空洞没有聚集，好像是在思考问题。

刚才司瑾南在楼梯间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想知道答案吗？”

——“很快。”

她百思不得其解，她什么时候问过他问题吗？没有吧？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直到录制结束，安静的氛围被打破，季暖艾稍稍回神，她不由叹气，怎么她神游的功夫综艺就到收尾了。

季暖艾抬头发现林胥正朝她走来她有些心虚：“还好吗，主持人应该没有问一些比较难回答的问题吧？”

林胥双手环胸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笑道：“你不是在现场吗？”

在现场看了个寂寞？

她今天确实不在工作状态，后来的录制根本心不在焉。

“神游开外去了？”林胥看出她的窘迫调侃道。

季暖艾顺势说：“心知肚明就好，不用说出来。”

“刘姐今天不是来了，怎么没看见她人？”林胥问。

“刘姐来了？”

林胥一脸无语，季暖艾略显尴尬：“我真不知道，她没跟我说你也没跟我说。”

“是是是，总之不怪你，”林胥无奈摇头，“走吧，工作结束正好送你回去。”

“就回去吗？”她以为还要留一会呢，“我的意思是，不用等刘姐吗？”

“她来这探班顺便跟李向文谈事儿，没看见人应该是回去了，走吧。”

季暖艾跟在林胥后面走得很慢，犹豫再三下定决心，心一横，她对林胥说道：“林胥，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你先走吧。”

“嗯？”有些突然，林胥问，“要很久吗，不久的话我可以等你？”

“我也不是很确定。”

“没关系，我去车上等你。”

季暖艾来到司瑾南休息室门口，里面正好出来一些人，在李向文即将关上门时季暖艾拦住他。

“等等！”

李向文见是季暖艾，防备的看着她，还真来骚扰啊！

“我想见他。”

“谁？”还能有谁，除了司瑾南也不会有别人了，李向文果断否决，“不行！”

“为什么不行？”

季暖艾猜他们的对话司瑾南在里面听得一清二楚，可是他就坐在那儿一声不吭。

“你一个粉丝……”还是骚扰型的粉丝，“就应该跟你的偶像保持距离，懂吗？”李向文挪开她抵在门上的手，作势关门。

季暖艾可能是脑子短路，又或是跟里面无动于衷的人置气，她伸手去拦，李向文关门关得急，她的手掌顿时被夹在门缝中。

“啊——”

猛烈地痛意让季暖艾叫出声，她迅速抽回手，手背上有一道很明显的红痕，眼泪不受控得往下掉。

“你没事儿吧？”李向文也是一惊连忙将门打开，他哪知道她会傻到用手挡啊。

季暖艾垂着脑袋还没缓过劲来，突然一只手进入她的视线，拽住她的手腕将她往里带。

司瑾南将她拉到身边坐下查看她的伤，语气差了点：“就这么想见我啊？”他话语怀中带着讽刺，让季暖艾从生理上的疼痛中清醒。

他这是在怨她？

“我以为你是想见我的。”

她思考了很久，纠结再三才决定来找他，她不奢求他满心欢喜的迎接她，可他话里带刺的态度让她觉得自己的决定是错误的。

季暖艾抽回自己的手，司瑾南抬眸对上她溢着水光的双眼，这张脸只表达了一个情绪——委屈。

每次都这样，明明做错事的是她，却搞得他像罪人一样。

“去看看组里有没有药膏。”

李向文从两人熟识的状态中回过神来，“啊、好！”

季暖艾说她是粉丝，鬼信！

司瑾南倒了杯水朝她另一只手上递，看出她不想接，他直接在她摇头间塞进她的手里逼她握住。

“找我做什么？”司瑾南坐回位置，手臂随性地搭在沙发上，远看像是把季暖艾圈在怀里，近看能发现他视线一直盯着她通红的手背。

太久没有单独相处好好交流，季暖艾都快忘记当初是怎样的模式。

她突然觉得手里的水杯有点作用，拿着杯子放到唇边，唇瓣贴在杯沿轻抿一口，以此来掩饰自己的紧张：“你在楼梯间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司瑾南不直接问答她：“理解能力这么差你是怎么做到现在位置的？”

“我理解能力是挺差的，你第一天知道吗？”

季暖艾虽然在嘴上讨了便宜，但心里还是没底，她掏出打火机和烟，也不管司瑾南同不同意，直接点了。

心理暗示好像奏效，她放松些许思路也捋顺很多，她在烟雾漫起来之前看向司瑾南问道：“你说的‘迟到’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你觉得呢？”他怎么会知道她怎么理解的，如果他知道，他会等到现在吗？

司瑾南越想想生气：“季暖艾，有你这样‘迟到’的吗？就算是在学校读书也没人比你厉害吧，不然得挂多少科？”

他总这样，喜欢把问题抛给她，然后再质问她。

“学校读书我没挂过科，”季暖艾这话显得理直气壮，她微抿嘴唇，又说，“你说的那方面，别人我不知道，但我就修了你这一门。”

她还有理了？

季暖艾眼神闪烁，深呼吸：“你挂我科我认了，多挂几次也没关系。”

“你还想多挂几次？”

司瑾南被气笑了，她是打算再分开好几个几年吗？

季暖艾解释：“没有，我的意思是，我重修总行吧？”

司瑾南侧身冷睨她，她指尖点点星火坠落，白烟绕鼻，她向前探身献上双唇，他听见房间回荡着她清幽的声音，一遍又一遍。

“这一次，还是我追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