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一公选曲

一早天还没亮，世娜就醒了。而早起的原因只是因为自己减少了药量，要不是为了一早的录制，世娜恐怕会把药量加大，睡个一天。

等掐准了时间，世娜收起了试卷，将三个赖床中的姐姐薅了起来。自己则是换好昨晚觉得有些碍眼的粉色卫衣，戴着平时用的近视眼镜，准备下楼跟车去往录制。

突然，电梯门张开，世娜甚至还没来得及进到电梯内，就被人直面抱了个满怀，熟悉又有些委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妹妹，我们都一个晚上没见了！”

世娜虽说吓了一跳，但还是稳当当地接住了虞书欣，又看到她身后的三个人，赵小棠、金吉雅，还有旁边同样身着粉色的孔雪儿。

“快进来。”赵小棠忍不住催促到。

她抿了抿唇，见虞书欣并没有想要下来的意思，双手托着她进入电梯。直到电梯门闭合，虞书欣才终于被忍无可忍的赵小棠提了下来，默默拯救了世娜。

于是21号宿舍全员加上一个世娜，在电梯里度过了短暂且又宁静的一分钟。

“妹妹，你的外套呢？”在门口负责的选管立即眼尖的注意到，并拦下这个只穿着A班班服的小朋友。

世娜突然想起昨天选管姐姐给自己说的话，“记得明天要穿节目组提供的外套，还要把里面的班服藏好再出门。”世娜一脸恍然大悟，对着选管说道：“我上去拿。”

另一边注意到世娜再次回到电梯口，孔雪儿连忙对身边的虞书欣，说自己有东西忘在宿舍需要回去拿，就一阵小跑到了世娜身边一同等待电梯，完全不顾身后吐槽的虞书欣。

“你也忘拿东西啦？”孔雪儿微微弯下腰，对身边低着头的世娜问到

像是刚注意到孔雪儿的样子，世娜抬头看了一会儿，很快又对着她点了点头。

世娜慢悠悠的回到宿舍拿起外套，顺带拿走了桌子上的牛奶，刚到电梯口看着两人站在那里，有些后悔为什么没有晚点，本想掉头等下一班的世娜刚巧被回头的刘雨昕看见，无奈中世娜硬着头皮走上前，一同等待电梯。

靠着电梯壁咬着吸管观察这一形式的世娜，不禁有些尴尬，孔雪儿和刘雨昕两人站在自己前面，一声不吭。

不过，这两人先前不是队友吗？为什么气氛会这么尴尬？

勉强逃离两人对峙的氛围后，世娜来到化妆间，和训练生们一同等待导演通知集体录制。

“Oh,fantasticgirl……”

世娜在怀疑耳朵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时，瞥见了坐在隔壁看着镜子涂口红的许佳琪，好像是在描述自己。

接下来欣赏了近五分钟，许佳琪是如何神鬼莫测的说出诸如此类的话语后，世娜没忍住笑出了声。

许佳琪突然愣住了，他偏头从去看那个出声的人，熟悉的侧脸，栗色的长发扎成了松散的马尾，还有和自己一样粉色的卫衣。

笑够了的世娜，对上许佳琪的目光，问道：“你很喜欢口红？”

好像是第一次，许佳琪看见世娜以这样的笑容面对自己。淡琥珀色的眼眸里笑意很浅却意外柔和，像是放下了脸上封尘高冷的面具，露出了她本来真实的模样。

许佳琪看着她的笑怔了一秒，也露出笑容，很轻的点了点头，“嗯。”

收到应答的世娜点了点头，没有再过多的询问，便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在卫衣领口卡上了一个白色的小别针，完成了出发前几位姐姐提出的要求，在身上带点容易分辨的东西，每次都要是不同的。

“小朋友，在干嘛呢？”

世娜抬头，欧若拉正笑盈盈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还没写关键词呢，来来来，我帮你。”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拒绝的世娜，被迫被提了起来，在欧若拉的“绅士手”下，身上的关键词也的确多了不少。

“你们现在三个区域，来快速地做出自己的位置选择。”

导演的声音响起，世娜看着眼前的三个分区，坦然地走向Dance，站在孔雪儿左侧。

“各位训练生们，你们好。”

“学长好。“

“有休息吗？”

很多人都忍不住抱怨休息时间短暂，不够睡。也是，两三个小时怎么可能睡好，能靠得住的也只有化妆来遮盖脸上的困倦颜。

蔡徐坤看着女孩子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模样，有些感同身受道：“我懂，都一样，我们当时也是。”

昨天，导师也是和训练生一起下班，甚至结束拍摄的他们还需要赶下一个行程，比训练生更加辛苦。

一番玩笑之后，他举起麦克风：“既然都看到了你们都站在自己想站在的位置上，但对的位置要配上对的歌曲，打气精神来，听听你们对应的歌曲是什么吧。”

“Dance组的歌曲，第一个就很狠啊《PLAY》”

“蔡依林老师！”孔雪儿身边的安崎突然跳了起来，看起来很激动。

《PLAY》是一首拥有极其高难度的编舞，是关于技巧与能力的综合展示，女王风很压制。

《芒种》是用中国风的编曲构建的新式中国传统舞，有些考验舞蹈功底。

《恋爱循环》来自“二次元”的灵感构筑出来的新式J-POP编舞，可爱风或许在前期对自己来说不会有利。

《破风(TheEve)》经典的K-POP，唱跳典范，团舞的集中体现，是EXO的经典，顶胯更是整首歌里的出彩部分。

《OhBoy》拥有活力十足的编舞，爵士和放克的碰撞与融合。

《别问很可怕》当代舞风格编舞，用十足的画面感构筑意向，需要完美的身线来演绎。

《BadGuy》重构新的编曲，用舞蹈诠释新派电子舞曲，酷飒风突出。

7首风格不同的歌曲，世娜蹲着手撑在下巴上，有些迷茫起来。

当听见Vocal组的歌曲时，世娜又开始有些后悔，好像站错队了。

“接下来宣布rap组的歌曲。”

看到对改编者功底还有极高的要求，世娜瞬间放弃，对此一问三不知的人，还是不要去给Rapper们带来负担了。

孔雪儿突然凑到世娜的耳边问道：“有想去的吗？”

世娜撑着脑袋的手摸了摸头，思考了几秒后，缓慢地摇摇头：“不知道，在想一下。”

世娜仍在发呆时，身后的虞书欣突然传来话，她略显茫然地回头去看她。

虞书欣指了指自己，做出口型，世娜想了想瞬间就明白了，虞书欣想和她一起去恋爱循环。

世娜非常客气的摆出官方笑容，同样做出口型。

“Sorry.”

虞书欣顿时一脸‘你不爱我了’的表情，转眼又去目色其他训练生。

“听完这些歌曲，有没有非常喜欢势在必得的？”

“有！”

“有，但是不是所有人都能有权利选择自己想表演的歌曲，谁有权利呢？”

“A班。”

世娜回头看了眼众多训练生，这些人是人手一剧本吗？

“A班的训练生请上前一步，接下来我会数一个口令，当我数完三个数字的时候，你们就可以随时向前冲。”

“六七八，可以了。”

身边的人都刚迈出一步就往回撤，所有人都在迷惑，是什么意思。唯有世娜跨出步伐不紧不慢的去向贴着歌曲名的墙边。

身边的孔雪儿本想拉住她，可听到她说“三个数字，已经可以走了。”时有些犹豫。

“冲啊！”

所有人都反应过来，拔腿就跑。

终于在所有人都选定歌曲时，最先出发的世娜迈着大爷般的步伐也在最后到达了歌曲前，只不过有些犹豫，和隔壁Vocal组的上官喜爱一样在徘徊。

“上官喜爱还有世娜，你们两个是无所谓，是吗？”蔡徐坤看到两个背影一直没有选择歌曲，手握麦克风问到。

听到声音的两人，立马转身，有前者回答道：“没有，我在纠结。”

“这个也是对你们的考验之一。”

由上官喜爱做出选择，只不过她的选择出乎意料，世娜也忍不住仰身看了眼，选的是《亲亲》，这好像和初评级的酷飒风格的她大有不同。

世娜当然也在几位Dance组成员邀请的目光下，走向目前无人选择的《BadGuy》，对身边诧异的许佳琪笑了下。

“我们A班的训练生已经选择完毕，那么接下来该轮到谁了呢？”

“B班！”

“大家英语都很好啊，知道是ABCD对不对？”

“不好意思，还是A班。”

“A班的训练生们，你们可以选择想要的队友。”

“一个小小的提示给到A班的训练生们，队友其实是你们能赢的关键。最终公演舞台结果，团队票数最高的才是第一名，你们每个人身上都有关键词，这个可以作为参考标准之一，厉害的都可以选走，我将会在这里抽取一位A班的练习生作为第一个选择的人。”蔡徐坤说完就蹲下从旁边的箱子里抽出一个球来。

“哇，这个厉害了，现在它就在我手上，第一个进行选择的人是三个字。”

世娜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名片，确认自己只有两个字后，等待坤制作人公布这位幸运儿。

“许佳琪。”

《破风》竞争很大，很多人都在举手，但许佳琪选择的都是舞蹈实力评优的几位，能选上陆柯燃或许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她和刘雨昕两人在歌曲中，或许会一同擦出不少火花。

而接下来，世娜甚至都还没伸完懒腰，《PLAY》组已经组队完成，安崎的择人标准也是一等一的好。

Dance组很多好苗子都被拿走了。

上官喜爱的《亲亲》很奇特，选了很多大Vocal，可从外观来看和这种可爱风的歌曲不沾边的人，或许更能吸引观众。

下一组《恋爱循环》，可爱风的女生都积极的举手示意，可段小薇似乎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

“我选……小棠姐。”

是很有想法。

一瞬间全场似乎尬住了，世娜没忍住，看着赵小棠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笑出了声，那表情总结起来，也就六个字。

你逗我玩儿呢？

终于在Dance几乎接近空乏时，喻言的声音拯救了自己。

“世娜。”

世娜走到中央，推了推眼镜准备做出选择时，场面有些嘈杂起来，世娜见身边的蔡徐坤侧倾着身子，似乎是在看贴在衣服上的关键词。

当事人也低头去看，出自欧若拉之手的七个大字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钢铁！直女小朋友！”

世娜也没有在意，戴着眼镜视野清晰的挑出几位。

“180臂长帅气舞蹈技巧，刘令姿。”

“亮点小小一只，林小宅。”

“可盐可甜，许杨玉琢。”

在很快的时间内，在几位的推荐下，世娜完成选择，《BadGuy》也顺利完成组队。

结束组队任务，世娜和组员们一起回到自主训练室，准备分任务，最重要的则是C位的归属。

“有人想当队长的嘛？先说一下。”刘令姿问到。

看着所有人都不太想，世娜也觉得队长的任务太重，做不好反倒是会拖累组员，表示果断放弃。

“没有人想当队长是吗，那我当队长好了，因为我就是……如果当队长的话，我也可以顺便把自己带动起来。”

林小宅在众人视线躲闪中，开口顶上了这个负担，让大家有些松口气，点头赞同。

“那我们现在要选中心位，你们现在有人想选这个位置的举手。”

世娜看了眼刚拿到的歌词本，毫不犹豫地举起手。和刚才选队长仿佛雕塑静止一般的处境不同，C位的争夺有些惨烈，五位训练生同一时刻举起手竞选。

“我觉得中心位挑的是I‘mthebadguy这个状态。这样我们每个人都先跳一段，展现自己的卡点或者说力量的感觉，然后再加上BadGuy需要的那种Feel。”说出这话的是熊钰清，说的没错，看起来似乎也是有领导力的一位。

大家似乎都是拿出了十二分的精神在对待这个看似重要的C位，熊钰清的舞蹈爆发力强，而刘令姿身体操控力与柔韧度更佳，谁也不逊色于谁。

“该妹妹了。”林小宅看向一旁对着歌词本发呆的世娜。

世娜有些茫然地抬起头，摘下眼镜，慢慢起身，她站在训练室中央缓缓抬眼，下巴微抬，有种傲视终生的感觉。

她今天的状态很好，再配上她的眼神，很有一点病娇的意味在内，每个踩点都漂亮而精准。

没有展示过多，即使看到了几位训练生有些欲求不满的样子，世娜还是在高潮处及时刹车。

“好了，那大家都结束了，我们就来投票啦。”

所有人闭上眼睛去指自己心中最满意的C位，世娜指的则是刘令姿，原因单纯是她喜欢她的曲线。

只不过结果出乎意料，世娜以四票的成绩荣获C位，并在全组人员非常庄重的仪式下戴上C位的牌子。

结束分Part，大家先围在一起看了一遍节目组提供的Demo，简单了解一下舞蹈动作和走位。

安静看完视频的林小宅偏头看向世娜，轻声询问，“怎么样？”

世娜同样转头看向她，眼睛里似乎带着些笑意，同她点了点头。

其他人依旧在看视频的第三遍时，世娜已经起身跟着音乐开始试跳。

刘令姿站在一边恰好抬头看去，本就漂亮的线条，虽看似削瘦却充满力量的肢体。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踩在点上，干脆利落，动作干净有力，收放自如。如果之前在大家面前的世娜显得沉默、冷淡、对待一切都仿佛置身事外，那么跳起舞来的她，浑身都散发着让人难以移开目光的光，耀眼且热烈。

世娜只看了两遍遍就能跳的几乎分毫不差，甚至比视频中的老师们要跳的更好看，更有力量感和感染力。

随后连着跳了几遍的队友们都累倒在了地上，而身为C的世娜，也在陪她们一起排，从刚才开始她就有在盯，显然大家的体力完全跟不上这首歌，再加上组里同样拥有实力较为落后的成员。

简单分组后，她一边负责带林小宅，一边将自己的部分重新跟着练。

林小宅有自信有底气，但就是少了经验，她没有非常好的舞蹈功底，跳舞时少了点力量。

这就是唯一的不足。

“我觉得有点不够。”世娜皱眉看她一会儿，直接了当的讲：“你有底气，但就是跳的……”

林小宅点了点头，很坦然的对世娜说道：“嗯，我知道，我再练练，保证不拖后腿。”

世娜挑了下眉，对眼前这个即使自己这么说都没有气馁的姐姐有了些好感。

两人练到凌晨才准备收拾东西回到宿舍，而在世娜一个下午的指错改错下，林小宅也渐渐找到技巧，整首歌的编舞也在一个下午就扒完了。

不得不说，世娜有种特殊的能力，她能让你在最快最好的情况下，用简单的方式让你学会这些，顺带着让你更加投入其中。

在储物柜放好歌词本准备回宿舍时，世娜又一次在电梯口遇到了不熟的训练生。

好像是那个初舞台非常反差的台妹，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小，对她有印象是因为那双眼睛好像总是充满期待，仿佛眼含星辰在闪烁。

为什么呢？因为那些好像在那人离开时，自己就已经丢弃了，所以向往，所以喜欢。

可现在那光好像变得微弱了。

“我觉得就有那个亮点。”刚替自己和林小宅接完水准备回去的世娜，刚巧路过一间训练室，里面的声音吸引她看了过去，两人似乎是在争C位。

世娜就这么站在门口，站了足足十分钟，那个台湾腔的女生和四胞胎中的一位争夺这个位置的全过程都看在眼里，在公布最终抉择时，世娜站在门口笑了出来，尽管里面的人没听到。

也是，在一档有一百多个女孩同时竞争镜头和观众青睐的节目里，想被看到、想被记住都无可厚非。大家都是来拼关注度和出到位的，“想红”是职责也是本能。

但承认自己的私心也不用这么复杂。

世娜将视线放到那个坐在一边的女孩身上，她似乎是顺应了对方的意思，一直微笑点头。只是在她低头时眼里闪过一瞬的遗憾的黯然，让门外的世娜有点在意，但还是离开了。

王承渲。

应该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倒的人吧。

世娜回过神，对身边的王承渲打了声招呼，便有意无意的趁她不注意去偷瞄。

“要吃糖吗？”

王承渲闻声回头，看见世娜向自己伸出的手上放着一块牛奶糖，是方才世娜将手塞进口袋摸到的，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送给她。

可能就是感觉她像是经历了一次世界大战吧，毕竟这个电梯里沉重的无力感太浓重了。

王承渲突然绽开笑意，接过糖果对世娜说了声谢谢。

世娜怔了一秒，立马移开自己盯着那张脸的视线，有些不自然地向后退直至抵上电梯壁。

王承渲看着她的一系列动作有些不解，但嘴里很甜的糖让她转移了注意力。

两人一同回到宿舍，直至世娜将王承渲送回宿舍，后者才终于说出那句，“你耳朵红了很久，感冒了吗？”

世娜再一次愣住，耳朵传来微微凉意，她看见王承渲里自己很近，眼神真挚的在查看自己的体温。

“没事。”世娜立马捂着那只被她碰过的耳朵，急忙道别近到安全出口，漆黑的通道里只有世娜捂着脸靠在墙边。

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