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改变和感谢

“你喜欢我，对吗？”

月光像水一样淌下来，她抬手轻轻抚了抚那人的下颚，尽管四周寂静，那微红的脸早已告诉了她答案。

“……对。”眼前的她轻轻吸了一口气，手小心翼翼地牵过来，“喜欢。”

世娜看着她愣神，眉宇间散发出的是坚定和模糊的情·欲，或许是香味，或许是光影，她侧身在她唇角印上了一个吻。

“你还真是恶心。”

耳边传来的声音，让两人被迫分开，而此刻世娜看着那人却分外模糊。

眼前的她是谁？这个声音又是谁传出的？

许是梦境太过于真实，亦或是唇间真的有过不同于自己的温度和气息，世娜惊醒，睁开眼面对的是漆黑一片，她翻了个身，看着对面桌子上倾倒的药品喘着粗气，不断张大嘴呼吸着新鲜空气，胸口持续起伏，意识逐渐在脑子里清醒。

这是……什么鬼梦……

缓了一阵，世娜下了床准备出去跑一趟，可拉开窗帘外面的雨景打消了她这个念头，无奈下去卫生间洗了个澡，将睡梦惊醒后的冷汗冲了个净，出来时看了眼桌上的手表。

五点。

她站在不知何时被打翻的药瓶前，揉了揉眼睛，选择回到座位上写笔记。

“妹妹，早啊。”

世娜挂着水滴的脸转向门口，欧晗沭正抱着胳膊倚站在那里，她伸手扯过毛巾擦擦脸，撇开眼神中带着好奇神色的那张脸，自顾自的去到桌边戴上手表和口罩，准备着离开时要带走的物品。

“你们…昨天……”

“晚上你有来过吗？”世娜打断她的话，回想起早上自己收拾干净的药瓶。

“没有啊，怎么了？”

“没事。对了，这个送你了。”世娜抛出手边的小盒子，在距离脸部不远处，欧晗沭双手合十成功接住。前者笑了笑，将桌上未合盖的笔合上说了句：“身手不错。”

而本想破口大骂的人在看清来物后，非常奉承的凑过来，看到昨晚自己拍下的照片被挂在显眼处，不免有些得意。

“大明星，我拍的好吧，看来我还是有摄影天赋的，刚好选管我也做腻了。”

世娜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相片里世娜正坐在那架钢琴前，观众席上吹来的泡泡也被定格在其中，背光的她微扬着下巴，温柔注视着前方的眼睛里是无限填充的爱意，不少一丝一毫的全都传递到她所望的地方。

“世娜？”

对话被门外的人打断，两人同时望去，只见许佳琪站在门口同样盯着她们。

明白对方是来找自己的世娜回了声“稍等一下”，着急的将忘记放回抽屉里的药瓶推到许佳琪视线看不见的地方。而早就注意到的许佳琪见状，皱了下眉，顺着世娜的意思转身去到门口等候。

“妹妹。”身后的欧晗沭突然出声，语气中带满了调侃的意思，“看来都不用我安排，就有人来等你了呀。”

只不过待她看见世娜衬衫袖口挽起下引现的小臂，因为握拳血管隐隐突显的样子，还有一副“你在找死”的表情，就觉得有点恐怖了。

她迅速转换了语调，“这正所谓海德格尔所言啊，当你无限接近死亡，才会深切体会生的意义，今天我将刻骨铭心。”

“你还挺有文采。”世娜挑眉，将自己的外套套上，那小臂也被隐藏其下。

“不过……”欧晗沭声音放低了几分，“她真的很关注你，你也记得…多看看她。”

世娜没回话，只是突然想到早上的梦有些头疼，她捏了捏眉心，重新提起手袋，背过身朝她挥了挥手，道：“桌上的东西也送你了。”

欧晗沭看着世娜站在门口被许佳琪递了一记爆栗，像是在责怪什么，另一个则是在狡辩的样子，这样看起来她们也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她低头看见手边放着一张纸和墨蓝色钢笔，上面是手写的琴谱，舒伯特即兴曲第五首，她第一次看到作为钢琴家的世娜时所弹起的那一首，但其中有一段是世娜的改编，就是那一次让在场的她被这个结束演奏后跟着一个穿着不起眼的女生离开的世娜吸引。

琴谱下有她的签名，还写着“谢谢你，小粉丝”。

欧晗沭看笑了，抬头望向早就没有人的门口。她知道世娜背后的那段故事，身上所背负的期望，她的故事在这短短的寒春瞬间爆发，膨胀成烟火灿烂的夏，远了会冷，近了会被灼伤，而自己就是站在不远不近处又哭又笑注视着她的疯子。

你不需要在那期望的顶端戴上王冠闪闪发光，像现在这样在朋友的环抱中，在她们细腻又猛烈的爱里发光吧，大明星。

第三次排名公布开始录制，身着制服的训练生们按照工作人员安排的顺序依次出场，原先本要等一段时间才能出场的，而这次只有35个人，世娜和蔡卓宜很快就一同入场。

世娜维持着那张冷清且气场强大的面瘫脸，与身边甜美笑容的蔡卓宜形成巨大落差，可就在她马上要走过第一名的宝座到相应站位时，被椅子不小心绊了一下。

她向前踉跄了几步，顿时表情管理错乱，站稳之后还扶了抚胸口，一副受到了惊吓在安慰自己的模样，完全没有刚才的高冷。

蔡卓宜看到她差点摔倒连忙上前扶了她一下，“没事吧？”

世娜眼含笑意，轻轻摇了摇头，双手抬起捂住脸颊：“没事，但好丢人。”

早已就座的训练生看到世娜差点摔倒都下意识站了起来，只不过看到后者没事且捂住早已绯红脸就顿时起了笑意。

惊险又好笑的平地摔事件后，世娜和蔡卓宜一同完成击枪比心的动作，相比于身边人的甜美，世娜的动作甚至表情都带有妩媚的气质，她对着镜头勾起唇角，轻轻做了一个Wink，随后牵起蔡卓宜的手在一起落座。

结束开场的虞书欣在走过世娜时伸出了咸猪手，在她头上揉了揉，世娜有些不爽的抬头看她，只见虞书欣挑了挑眉，一副“你能拿我怎样”的表情，确实世娜不敢拿她怎么样，只能无奈又憋屈的随她去。

只是有些心疼自己的发型，世娜难得将金发做成了全羊毛卷的造型，侧边还夹了一个不起眼的镶钻发夹。

所有训练生集合完毕，世娜抬头往前看了一眼，这一次金字塔上的位置只剩下了十一个了，对比于第一次排名公布那满当当的座位，不免有些空旷，然而只有前方的九个位置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

一百来号人变成了六十人，又变成了三十五人，直到现在的二十人，这样看来现在的从容好像都得益于经历过太多离别了。

“别紧张。”

听见耳边传来的声音，世娜转过头看向坐在身边正在被虞书欣安慰的林小宅。

“你是不是有点紧张？”世娜弯起眼睛，表情很是不在意，“别紧张，你学学我嘛就算进不了，反正我还有一个合作舞台，还可以在这里赖一会儿。”

两人没有一点被安慰到，甚至有些明白她说出口的话，在暗示她会离开，但这又怎么可能呢。

“手给我。”虞书欣伸出手越过林小宅，掌心向上的在世娜眼前出现。

她牵了上去后被用力拉倒在左侧，整个人快要埋在林小宅身上了，耳边传来虞书欣的声音，“别胡说。”还有跟着一起来的和早晨一样的一记爆栗。

蔡徐坤一袭黑服站在台前，他手中拿着麦克风，目光在台下的练习生脸上扫了一圈，随后柔声开口安慰道：“外面下雨了，所以今天你们别哭了，天空已经替你们哭过了，纸巾我也不给你们准备了，开心一点。”

“首先我先帮大家总结一下，前两次排名公布的情况，之前每位青春制作人每天可以在线上选择九名训练生进行助力，但这一阶段青春制作人选择九位变成了两位。”

“它意味着你们越来越清楚有多少人认定你在他们心中是独一无二的是无可取代的，所以大家要做的不仅仅是成为让他们有好感的训练生，而是要努力的让他们把你们放在心里。”

原先的投票制度发生改变，这也会改变不少人的一时兴起，同样很多暂时兴胜的选手票值也会有大幅度改变。很多人的命运早已在投票截止时成为定局，有15个人需要自己默默转身离开，这里将不再属于她们。

残忍就像有些人的登顶是需要踩着成千上万人走过的，明星需要靠粉丝活，选秀出来的女团更甚。

“第三次排名公布正式开始，这次只有前20名的训练生能够留下来，从21名开始往后的训练生将遗憾止步，不能接受最终的成团考验。”

听到这话，所有训练生骤然紧张起来，刚才还玩笑的表情僵在脸上。

蔡徐坤继续道：“首先我来公布19至15名训练生的排名结果，现在我来公布第十九名的训练生，这位训练生她当过队长。”

世娜转头看向自己身边的林小宅，发现虞书欣正紧握她的手，她当过队长，《BadGuy》那一次和自己一起。

“队长也是榜样，所有人都会跟着队长的脚步走，那同时队长也是最不容易的，每次出了问题老师第一个骂的一定是队长，我们来看一下这位队长她是谁？”

“她是当过三次队长的酷漾娱乐，戴燕妮。”

世娜在戴燕妮路过时，同大家一起和她击掌，左脸陷入的小窝甚深，只觉得作为姐姐的她真的值得。

“第18名在主题考核任务中，经历过换组。”

蔡徐坤此言一出，世娜便转头满眼期望的看着莫寒，她经历过换组，虽然同样还有宋昕冉和林凡，但私心告诉她现在她只想让眼前这个人晋级。

“但是她抗住了压力，取得了小组第一的好成绩，这一次你的发言准备好了吗？恭喜丝芭传媒的宋昕冉。”

世娜看着她对自己扯出的一抹笑，最终还是转过头坐正轻轻叹了一口气。

“第17名，听说你们很多人都会给对方取外号，‘刘翠花’是谁？”蔡徐坤在看到台本上的名字时，脸上也带上了笑容。

在大家的注视下，刘雨昕悄咪咪举起手来。

“世二柱是……？”

听到阔别已久的外号时，世娜撑着椅子的手险些打滑，更是在大家的笑声中抬头对上蔡徐坤的目光，世娜恶狠狠地瞥了眼孙芮，在大家的目光下同刘雨昕一样无奈的举起手自认。

“‘陆春红’‘许铁哈’，这些外号都是谁取得呢？”

“孙芮！”

“就不能取一些洋气一点的吗？”蔡徐坤提出的问题世娜也曾问过，只不过得到的回答是“土到极致就是潮”。

“接下来，我来公布第15名。留着一头帅气的短发，她的名字三个字，来自匠星娱乐，马宝尔。”

这三个字让不少训练生有些陌生且迷惑，直到上官喜爱站起身走向舞台，才反应过来叫的人是她。

虞书欣有些模糊，问向身边的安崎：“什么叫马宝尔啊？”

“她真名。”安崎随着大家一同鼓掌，有些无语哽咽，本想着这个名次将于上官喜爱擦肩而过而有些难过，节目组搬出的真名梗又让她哽了回去。

怪不得经常能听见很多人叫喜爱“宝哥”，原来是这个意思。

“主题曲的时候有个环节是给爸妈打电话，我其实很害怕这个环节，因为我妈妈非常了解我，她能看穿我所有的逞强，我记得在我面试的时候我说过自己缺了一点幸运，但是我今天能走到这，我觉得我是幸运的，我很幸运遇到了你们，幸运每一个安慰过我的人，谢谢你们在我寻光前行的路上为我点亮的每一束光。”－第十九名戴燕妮

“女团这个梦想从十一岁开始，我做了十三年，今年是第十四个年头…我来到这个节目就是一个奇迹，我觉得我每走的一步都是青春制作人和我一起创造的奇迹…我不是一个擅长说话的人，我更多的是默默地在做事情，我希望用舞台来回馈你们对我的支持。”－第十六名徐紫茵

“我不要看到你失败之后的眼泪，也不要看到你高举手臂大喊的口号，我想看到的是你与世无争，桀骜不驯的野心，以及你看起来其貌不扬，但是内心强大无比，这就是我。”－第十五名上官喜爱

随着一个又一个名字被念出来，上一次是顺位排名靠后的女孩子，脸色都放松下来，仿佛已经知道了自己无缘决赛。

世娜无意中看见，林小宅忍不住握住身旁虞书欣的手，小声道：“我要走啦，不过能走到这里已经很意外了，我本来以为我会一轮游呢。”

世娜眉心轻蹙，看着虞书欣回握住林小宅的手，不知道能说什么，勉强开口安慰：“别想那么多。”

而自己身边的蔡卓宜也跟林小宅的情况差不多，注意到她眼神的蔡卓宜咧嘴笑了出来，看起来很有精神的样子，“干嘛呀，你可不要哭哦，不然我不给你加油了。”

世娜看了眼她并没说话，抿了下嘴看向舞台上同样抿着嘴忍住不哭的王承渲，一路下滑的成绩，恐怕很难再扭转了。

“第11名跟上次的排名相比…发生了巨大改变。”

顿时，现场躁动起来。

“什么意思啊？”

“应该是有人从低位圈升上来了。”

“为什么我觉得坤制作人的表情好像不是很好，不会是谁掉了吧？”

蔡徐坤再次拿起话筒，看向角落里撅着眉的女孩身上，“个人训练生，世娜，她总共获得青春制作人们投出的1876774点助力值。”

全场骤然安静下来，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这个变动实在有些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一口气从第二名掉到十一名，甚至是掉出了原本的出道位。

世娜愣了一下，琥珀色的双眸微微颤，她脸上没有太大变化。对于自己这个结果，本来心里没有太大波澜，甚至还有点意外，自己居然还能留在这里。

她站起来先对着身后的训练生们鞠了一躬，一步一步走到舞台上又对着蔡徐坤鞠了一躬，最后对着镜头90度鞠躬，直起身耐心等待最后一位公布。

“又到了最残忍的第10名，这是一位狠人，她是对自己狠呢，还是对别人狠呢？”蔡徐坤左顾右盼起来，到处找都没找到自己要找的人，视线飘过中间时总算找到了，笑着拿起麦克风：“C位啊，有请WR/OC乃万。”

世娜鼓着掌迎接乃万，在她走过时恭喜了一声，没想带反被揍了一拳，“谁让你站在这里的。”

世娜苦笑，低下头没再说话。

“我有一点点贪心，我不想要让出道位成为我曾经站在过的地方，我想要稳稳的坐在上面，让你们可以明目张胆的大声地说我喜欢王承渲，我替王承渲感到好骄傲。”－第十三名王承渲

“我以前总说我还差那么一点点，但其实现在回想起来我很感谢这一点点，就是因为这一点点才让我心里一直有一口气在，让我愿意为这一点点而去努力，所以我觉得这一点点应该就是老天爷给我的礼物和考验吧。”－第十一名刘令姿

世娜接过话筒，“大家好，我是个人训练生世娜。”说完她对着镜头深深的鞠了一躬，停顿了几秒之后直起身子，对着在座的大家歪了歪头，笑了出来。

“干什么呀，怎么都那么严肃呢？还有安崎小姐姐眼睛都要红啦，gin住。”世娜半开玩笑的说到。

“世娜！加油！”不知是谁开了头，大家也都跟着喊了起来，世娜笑了笑对大家竖起食指，做出“嘘”声的动作，台下的众人再次安静下来。

镜头转向坐在等候区的训练生，她们双手紧握，死死的盯着台上面带笑容的世娜，很多人眼圈周围都早已染上红色。

“首先谢谢大家为我投出第十一名这个位置，这些天来这里于我而言就像深海，我是溺水的人，窒息感如潮涌来，但就在这个时候很多人都递给我了一只手，无比渺小却拯救了要沉底的我。”

“我知道你们应该也很累吧，我想说我其实并不希望你们的世界里只有世娜，我们应该各自努力，而你只要抽空爱相信我就好。然后等有一天，你回头看，会发现你已经陪我走了好远好远，这样就够了。”

“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我跟很多人都是一样的，总会有混乱又困难的时期到来，人无完人，不是人人都完美。我曾听过一句话‘我与我周旋久，宁作我’，我身上有很多坏毛病，阴暗、软弱、乖戾……所以我想战胜它们成为崭新的自己，我也一直在战，我羡慕别人看似完美的一切，但是别人再好，我都愿做这个残缺的自己，因为我就是我，是不一样的烟火。”

“‘白昼时光岂知夜色之深’，黑暗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没有勇气面对这个事实。不知道你们能不能理解，在我的世界里放弃对所有人的期待对我来说是最安稳的，如果我的情绪我的生活已经开始因为一个人而波动，我会不安，我讨厌无法掌控的感觉，更害怕会失去，所以为了避免遗憾，我选择从不开始，但从我选择来这里就已经开始改变了，我的一切会随着你们而变动。我会很羡慕那些在爱里长大的人，羡慕安全感，我没有见过爱真正的模样。我逼着自己快点长大，正如朋友的评价，我能力很强，性格很好…但我知道自己其实只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我想成为也在试着成为美好的人，我觉得这就是你在喜欢我的时候，我回馈给你最好的礼物。所以大家请不要对我失望，我对自己已经失望很多次了，拜托再给我一点底气吧，我需要。也许很多做法想法，在你的角度并不能认可，可我就是那么做了，如果我还是你喜欢的人的话，就对我宽容一点吧，我需要偏爱。”

“谢谢在座的大家，让我知道我身后有了千军万马，现在我想告诉你们每个人都值得，每个人都有人支持，每个人的背后都有人陪你一起扛。我不知道能和你们走多远，所以我珍惜这段时间，在这样的赛制下我们很难一起走到最后，但我相信回忆很美好，越努力越幸运是真的，多远都可以到达也是真的。无论现在多难，能不能去看想去的风景，都不用担心，你力所能及的地方一定会带给你预想不到的惊喜，你会遇见一些人觉得相见恨晚，这是命，像现在的我一样。”

“最后，我想说喧闹任其喧闹，自有我自为之，我自风情万种与世无争。”

“未来很远，但来日可期。”

台下的训练生们先是安静了几秒，随后爆发出剧烈的掌声，就连一旁的坤制作人包括很多工作人员也都跟着一起鼓掌。

世娜有些害羞的揉了下后颈，迅速将话筒转移到下一位发言人乃万手里，对上正好在对面的刘雨昕的视线，后者微笑着向她比了个赞，世娜笑着回应。

而在世娜没注意到的地方，有人眼中带着浓浓的不解，有人始终低着头没有去看她，有人双手紧紧握成拳，有人落下泪来。

乃万拿过话筒沉默了很久，声音沙哑：“每一次顺位发言的时候，应该是唯一可以和自己的青春制作人对话的时候，所以就是想趁这次机会好好和自己的青春制作人说几句话。”

“你们肯定就是…每天都要夸我很多次吧，就是要接受我很多面，不停地接受我的过去啊，现在什么的，然后我都还没有夸过你们，我想夸一下你们，我觉得你们好棒。”

“就是第十名已经很棒很棒真的很棒了，你们不要觉得第十名很难受或者很难过怎么样，就是真的很棒啦，你们辛苦了，谢谢你们。”

谁会想到，几个月前还是一个冷酷女Rapper的乃万，今天会在可能万千观众的注视下，成为一个爱流泪的小女孩。

在粉丝眼中她们的偶像不是工具人，她们也不会是所谓的打投的机器，更不是无限ATM机，她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想要用这凝聚在一起的爱，为她创造一个夏天的浪漫奇迹，而每一份微小的努力，都正推动着命运的齿轮徐徐运转。

可能在乃万眼中黑夜有光，是因为在厂外有人在为她种植光明，所以今天她说谢谢大家，辛苦了，是懂得粉丝付出的艰辛和努力，是心疼粉丝日夜不停的为她投票。

“最后一次顺位了，就是不说就没有机会了，然后我想你们反正也在看我对吧，然后我就做一件比较奇怪的事情给你们看看。”

乃万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在第九名的位置坐下朝镜头挥了挥手，又坐到第一名的位置上，重复了一遍挥手微笑的动作。

“对不起啊节目组，就是我想给我的青春制作人们看看，我坐到啦9！1！我乃万坐到啦。不管决赛怎么样，我刚才坐到啦你们很棒超棒的，我也很棒，第十名已经很棒很棒了。”

9和1是她的名字，就像厂外的大家都希望她一定要成为这九分之一一样，今天的她真的坐到了。

“然后我想到一句话，有一本书叫《时光机·我很忙》是莫俊老师的，里面有句话是：‘少年与爱永不失去，即便披荆斩棘，丢失怒马鲜衣’。我想说青春有你可能有很多季，但是你们的青春还有我的青春就只有一次，我希望我们青春虽然短暂，但是是洒脱是沸腾的，我希望我的青春可以在这么多的起伏中，寻找一些静好的东西，这就是我最后的发言了，谢谢。”

世娜同大家一起鼓掌，她也知道如果粉丝期待的偶像出道了，她们就会感谢现在所做出的努力，如果没有出道，她们也只会自责恼悔自己为什么当初不再努力一点，喜欢的人没有错，错的是自己的懈怠，错的是自己没能帮她完成她的梦想。

在去到座位上时，世娜勾住乃万的脖子给她递纸擦眼泪，那冷瘫脸一副拐·卖小女孩的大叔样，无意中惹得众人嗤笑。

“偶像，你怎么越来越奶了？”

“唔……”为自己成功取得击腹的奖励后，世娜再没说过话，乖乖的去给她递纸。

只是在登上二楼时，戴了隐形眼镜的她看了眼对面的座位，视线飘到那个低着头始终没看过来的人身上，尽管她在发言时就没有抬起过头，世娜扯了下嘴角，面无表情的落座。

拜托，千万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