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先天剑体

顾十五无论如何也是不敢相信牧神的这番鬼话的。

没有任何人的灵识可以存在六十万天，这是修行界最更古不变的常理！

就像是有一天你的父亲告诉你，其实你才是他的父亲一般。

荒谬之际！

顾十五一脸义正词严的看着牧神，想看看他的脸，究竟是得多厚的脸皮才能说出那样一番话！

而牧神只是尴尬的挠了挠头，他没有想到顾十五反应居然会如此之大。

“其实，我都点忘了。”

“那就是你记错了！”顾十五长吁一口短气，他始终认为牧神可能是被封印之前偶然听到了张景行这个名字，记忆错乱而已。

至于什么指教过道法，绝对是胡扯！

而且那牧神那副无赖的样子，顾十五深深的觉得这是非常有可能的一件事。

想通了这一点，顾十五便不再去想了，在想，他觉得自己可能会疯！

目光重新回到那把粗剑胚上。

弄弄的剑意裹挟着庞大的道意尽情的宣泄而出，仿佛是在告诉顾十五。

“我很强，握住我，你便是这天地间最为强大的存在！”

坦白见，很诱人，不管是道士还是剑客，恐怕都很难抵挡得住这种诱惑，至少顾十五认为，自己是抵挡不住这种诱惑的。

顾十五看向牧神，虽然这是个老无赖，但是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知道人多不为人知的辛秘。

最重要的是很强！

“有什么办法能让我拿起这把剑？”

“哦？”牧神眼神里充满了惊奇，“你确定？”

“这把剑可不是那么好拿的，虽然还只是把粗剑胚，但是上面所蕴含的剑意和道意也是你所无法承受的。”

“而且你从未修道，光是这把剑上属于道的天地意志，就足够把你摧毁个百八十遍了。”

顾十五看着剑胚，经久没有说话，他仿佛是在做着某个巨大的决定一般。

终于，一口浊气吐出，眼中透露着如剑意一般的坚定。

“会死吗？”

“可能会！”

“可能会，那就是不一定会死了，来吧，我知道你有办法的！”

牧神摇了摇头，“这是何苦呢，其实大可不必这么着急，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慢慢变强！”

“我不想等了！”

每每想到自己的父亲，还有南靖城里数十万的百姓，顾十五的内心都会升起一股莫大的愧疚。

他始终认为，若不是自己，可能柳家便不会布下埋伏。若不是自己太弱，那不会成为父亲的累赘。那么父亲便有可能能逃离那场灾难。

总之，一切都是自己太弱！

当他从江平安那里得知，就连司天监监正都无法窥探南靖城时，那股无力感便又一次加重。

他本以为，只要自己能够到破海，哪怕时无法为敌，也能够自保，从容而退，但是现在看来，若是没有浩瀚，那一切可能也是空谈！

所以当他看到这把蕴含着无上威力的剑胚之时，便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将它拿下。

牧神看着顾十五的坚定，知道自己是无法劝说顾十五了，之时淡淡的说到。

“这把剑蕴含着的其实并不是剑意和道意！”

顾十五心里又掀起了一道惊涛骇浪，“怎么可能？”

他分明从中感受到了剑意和道意和谐共处，相互调剂的意味。

“这把剑，蕴含的是剑道之意！”

“剑道之意？”

“对，由剑而产生的道！我早就说过，你们这个时代的修行者走错了方向，非要执着与将天下化为无穷无尽的品类，搞得道法不像道法，武夫不像武夫！”

“你难道就没有想过他们本就该是一体的吗？”

“而且你也感受过我所施展出的浩然剑意吧，难道你就没有在上面感受到任何一丝的道意的味道？”

“而且我一直觉得，修行者，其实更应该叫做修道者！因为无论走那一条路，最后通向的都是道！”

“剑是剑道，拳是拳道！普天之下，莫非道意！”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突然，就在牧神说出最后一句话时，整个道观开始爆发出金灿灿的光芒，欢呼着，雀跃者，仿佛实在映贺者牧神刚才所说之话。

顾十五也被深深的震惊，他脑海中所认知的一切，突然开始发生改变。

从前所知，从前所学，构成的一座万丈高楼，在这一刻轰然倒地。

而在那片废墟之中，一座新楼也在悄然而立，并且以极快的速度重新构建起大楼，只是这一次的大楼要更加宏伟，更加稳固，更加壮观。

“坐到那蒲团上去！”牧神大声的喝着，仿佛也带着天地之间的威严。

顾十五怔怔的，身体不受控制般的盘坐在蒲团之上。

紧接着，玉佩飘然而出，腾空在顾十五与剑胚之间。

道观所发出的金光，在这一刻，纷纷涌入蒲团里，而蒲团又向顾十五的身上蔓延出层层金光，最终金光完全覆盖。

随后便向着玉佩袭去，但是却穿过了玉佩，直直的向剑胚飘散而去。

“想将我同化为你的意志吗？你也不看看你爷我是谁！”

牧神只是有些担心顾十五会扛不住这道法所蕴含的天地意志。

顾十五只是觉得疼，很疼，非常疼。

比全身骨头都碎了一边还要疼，而且这股疼痛感还是断断续续的，时不时的来一下。

好像就是要趁你放下警惕，或者在那股剧烈的疼痛感之中，逐渐迷失自己。

“加油啊！”牧神也为顾十五捏了一把冷汗。

天地意志，可不是那么好抵挡的，你若想与天同行，这是必然要付出的代价。

顾十五已经开始受不住灵台清明了，他好想放弃，什么父亲，什么南靖城，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要我能好好或者，那才是比什么都重要。

顾十五真的觉得自己好累好累，从未这么累过，好想休息，哪怕一下下也好。

突然，一阵刺痛惊醒了他，就像是一跟银针，狠狠的刺入了你的指甲盖和肉之间的缝隙，然后再狠狠挑起一般。

他知道，这是牧神在提醒他守住灵台清明了！

顾十五重新端正了坐姿，运气了真气，时时刻刻的守住灵台清明。

“忍住了，这才只是第一关！接下来的这一关才是不好过！”

牧神看向剑胚，那股浓烈的剑道之意，哪怕是只有一丝，已足以杀死这个小家伙了。

内虚境里，原本还黯淡沉寂的符文在这一刻又开始波动起来，幅度也越来越大，原本的五丈空间，也在这一刻显得越来越小。

牧神小心的引领着剑道之意，在他的记忆中，叩问无上剑道，这是所有剑修的毕生追求！

但是以顾十五现在的状态是很难承受住这股力量的，所以他只能将这股剑道之意，引领进入内虚境，再分成数份，依次封印，最后仅留一丝，送入顾十五的体内进行同化。

但是就算是只有一丝，牧神也仍旧不确定顾十五能否抵挡得住。

内虚境里，漫天符文闪烁，虎视眈眈得看着这个新进来得不俗之客。

倒是那剑道之意，反客为主，在内虚境里闹翻了天。

剑意凝聚成了实体，是一把任何剑客见了都会丢掉自己佩剑的绝世好剑。

这把剑一分为二，再分为四，一直累加，最后向着这漫天的符文刺去。

符文也不甘示弱，爆发出惊天的气势，誓要与之一决生死。

......

终于，还是符文略站了上风，那股剑意已经疲软，被金色符文追着漫天打。

好像再说，“我的地盘，你也胆敢造次，乖乖的臣服吧！”

最后，剑道之意被分成了五份，还保留了一丝，正在向顾十五的身体慢慢飘去。

此刻的牧神，虽然并没有实体，但是也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出什么岔子，让顾十五暴毙身亡。

终于，那一丝剑道之意，终于进入了顾十五的身体里面。

想象中的痛苦，嚎叫，撕心裂肺并没有出现。

顾十五反而觉得身体暖洋洋的，很是舒服，就像是久经沙场的将士，突然醉入了青楼歌姬的温柔乡中。

那丝剑道之意再进入顾十五的身体后，并没有沿着经脉而行，反而是向着身体各处散去，就像是一滴水回到了海洋之中一般。

最后，顾十五的周身居然开始散发除了丝丝盈辉，竟与那剑道之意一模一样！

这次剩下牧神仿佛见了鬼一样，双目好像失神了一般，只是喃喃的说道。

“先天剑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