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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枯燥

老贾嗤之以鼻,这倒是正合我意。人们总是相信他们想相信的事,比如那些该死的大胡子,都什么年代了,还信奉神鬼。

而我觉得老贾过去肯定也被休眠仓,冷冻过一段时间。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待我的,但在离开朝阳的第二晚,他就邀请我去了舰桥;等到我们离开湾仔最南端的小芭岛的时候,我们已经开始交流各自喜好的中餐与烧烤的口味了。

我努力不为流逝的时间而焦虑。

也努力不去考虑东海,以及我们航向变为西方、渐渐远离那儿的事实。

我难以入眠。

“女王号”的舰桥成了我在夜晚的另一个去处。我坐在老贾身边,喝着廉价的东海杂粮二锅头,看着这艘货船分开海浪,前往更温暖的南方海洋。周围的空气弥漫着新东京星特有的植物千叶花的芳香。

我像公路开车司机那样机械地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讲一些我道听途说的老掉牙故事,还有对古地球各个地方的回忆。我揉搓着仍旧隐隐作痛的左胳膊肌肉,伸展左手,同时抵抗着这个动作带来的疼痛。而在内心,我思索着杀死蒂娜和那些杀手的方法。

到了白天,我会在各层甲板散散步,同时尽可能避免和其他乘客接触。反正那些家伙也算不上讨人喜欢,一个是疲惫不堪、满口怨言的佣兵,说是要往南方去,其他也不说原有,也许是回乡,也许只是去晒太阳;还有是个成天板着脸的水母捕捞的小老板和他的保镖,带着一批油要去新东海;在米奇妙妙岛上船的天法教年轻祭司和他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妻子。还有五六个给人留不下印象的男人和女人,比我还低调;每次有人跟他们说话,他们都会避免视线接触。

但一定程度上的社交互动还是无可避免的。因为女王号是艘小船。更严格意义上来说,它只是一艘配备了四个双层货运吊舱和一台强大气旋引擎的拖船而已。

通行台上架连接着上下两层甲板,让货船的前部甲板可以通往后部狭小的透明观测罩,我无意的走在这条道上,为的就是那片清净的地方。去那中途会经过货运吊舱,因为这里仅有的居住空间都十分的拥挤。

早些时间这些人有过几次口角,比如一些食物被偷的小事情,最后老贾不得不威胁说要把他们丢在千绝岛,双方的口角这才偃旗息鼓。但等到我们离开湾仔范围的时候,所有人都或多或少适应了船上的生活。

就连我在吃饭时,都不得不被迫和那几个佣兵聊过几次,因为礼貌,我努力对他们的倒霉经历和在未清理区的英勇行径表现出兴趣。那个贩卖水母油的小老板不断向我鼓吹王家宗族政权的紧缩政策将带来的商业利润。那个祭司我倒是没跟他说过话,因为我懒得在事后处理他的尸体。

今天,从千绝岛前往东海的路上风平浪静,看不到丝毫风暴的迹象。我发现自己平常用来发呆的地方挤满了人。所有乘客都走出了客舱,享受着朝阳不多见新奇的温暖气候和足以晒黑皮肤的阳光。

没人能责怪他们,天空一片蔚蓝,还能清晰地看到高挂空中的大黑月和橘月。东北方向吹来的劲风维持着宜人的温暖,更从起伏的洋面掀起一团团飞沫。庞大的弧形礁石区域传来隐约的破浪之声,预示着南方的东海海湾即将出现在视野里。

“这儿很美吧?”一个平静的声音对栏杆边的我说。

我转过头,看到了那个祭司的妻子。

周围十分温暖,她却仍旧戴着头巾、裹着长袍。她独自一人,她的脸只是透过头巾露岀的狭小开口部分,依稀的面目略微朝我扬起。

那张脸由于她所不习惯的炎热气温缀满汗珠,却看不到犹豫之色。她早已将头发拢到了脑后,没有一丝逸出头巾。感觉她应该非常年轻,恐怕不久前还只是个女孩。

我还意识到,她可能已经有几个月的身孕。

我转过身去,紧紧抿住嘴巴。

目光凝视着栏杆外的景色。

“我从没来过这么远的南方,”见我不打算接上她的第一个话题,她便继续说道,“你呢?”

“来过。”

“这儿总是这么热吗?”

我又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这儿不热,只是你的穿的不大对头。”

“噢。”她将戴着手套的双手按在栏杆上,做出仔细打量的样子,“你觉得这样穿不好?”

我耸耸肩,“这跟我没关系,我来的世界,那里都跟我说信仰是自有的,我也相信。”

“无神论者,”她轻轻地砸吧了一声,“这是堕落的思维,无神论者都一样。”

“是啊,不过我得说句你觉得大不逆的话,如果是我的女儿被人强暴,我不太可能去干,不杀了那个混球,而是逼死自己女儿的事情,你们的教义我尊重,但是我不理解。”

她的身子瑟缩了一下。

“你说的只是一起孤立事件,这不能……”

“四起,”我伸岀僵硬的手指,竖在她面前,“我说的是四起孤立事件。这还只是今年的。”

我看到她的脸颊涨红了。她似乎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略微隆起的腹部。

“天法教里最狂热的那些人有时并不是最遵守教义的人,”她喃喃道,“我们中的许多人……”

“你们中的许多人只会循规蹈矩,希望能从你们信奉种族灭绝的体系的不那么疯狂的教义里找出些有价值的东西,因为你们既没有头脑,也没有胆量去创造全新的东西。我知道。”

这下子,估计连她藏在头巾后面的头发根都红透了。

“你错看我了,”她摸了摸头上的头巾,“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是我凭借自身意志做出的选择。我相信天法教,我有我的信仰。”

“那你就比看起来还要蠢了。”

她气得说不岀话来。我则用这阵沉默压下胸中翻涌的怒火。

“你说我蠢?就因为我选择了端庄妇道,我就是个蠢人?就因为我不肯像秋颖那种戏子那样无所不用其极地展示和贬低自己,就因为……”

“停,”我冷冷地说,“你干吗不动用一些你端庄淑女形象,闭上你那张吧唧吧唧的小嘴巴?我真的不在乎你是怎么想的。”

“你看,”她的语气变得有些尖利,“你和其他人一样渴望她。你拜倒在她那些不知廉耻的勾当里。”

“拜托,我从没觉得我喜欢她,秋颖只是个脑子有病的女人。不过你知道吗?我觉得至少她看起来过的是她自己的生活。她可不会甘于匍匐在那些长着大胡子的蠢猴子身下。”

“你这是把我丈夫叫作……”

“咋的。”我转身看向她。看样子我完全没能压下怒气。

我伸岀双手,抓住她的肩膀,“跟他没关系,我是把你叫作女人中的孬种。我理解你丈夫的看法,他是个男人,好处全在他那边。可是你!你白费了几个世纪的女权斗争和科学知识,就为了坐在暗处,向自己灌输女性毫无价值的迷信念头。

你就这样任由自己的人生……你最有价值的东西……被人一小时又一小时、一天又一天地偷走,只为了在你的男人施舍给你的生存空间里苟延残喘。然后,等你最终死去的时刻……

我希望很快,姑娘,我真的这么希望你现在就开会开始懊悔,为你原本可能拥有的精彩人生而懊悔,也为你放弃前辈那些女人为自己赢得的女权、那种平等权力而懊悔。但是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那该死的信仰。

如果你肚子里的孩子是小姑娘,你还害了她,这辈子她注定要承受跟你同样狗屁的命运。”

一只手拉住了我的胳膊。

“嘿,哥们。”是一个佣兵,小老板的保镖站在他身后。他的表情惊恐却坚定,“行了,放了她吧。”

我看着他握住我手肘的手指,心理毛起,一时间,我想扭断他的手指,制住他的胳膊,然后……

我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段记忆:父亲摇晃着母亲的肩膀,就像摇晃一根不肯被连根拔起的野草,高声的辱骂和酒气扑向她的面孔。七岁大的我扑向他的胳膊,企图拉开他。

他当时几乎漫不经心地给了我一巴掌,便让我倒退着撞上墙角,然后他又抓住了她。

我松开自己抓住那女人双肩的手,甩开那个佣兵的手。也在精神上甩开扼住我的喉咙的我自己。

“走吧。”

“我会的。”我轻声说道,“就像我说过的,这个世界信仰是自由的。你那些破事与我无关。”

几个钟头之后,风暴给了我们一记响亮的耳光。围巾般的长条状乌云笼罩着舷窗外的天空,狂风也开始吹向“女王号”的舷侧。当时我正平躺在客舱的床上,凝视着铁灰色的天花板,为自己先前不理智的举动而自责,我听到引擎的嗡鸣声响亮了不少,猜想老贾应该是提高了重力系统的输出功率。

几分钟以后,狭小的客舱开始倾斜。在床铺对面的桌子上,有只玻璃杯滑开了几厘米,随后防滑桌面将它固定在了原位。杯里的水危险地摇晃了几下,泼出了一点儿。

我叹了口气,跳下床,扶着墙板来到舷窗边,向外望去。雨水开始拍打舷窗的玻璃。

货船内部的某处,警报声响了起来。

我皱起眉头。如果只是弄洒了几杯水,应该不至于这么夸张。我套上从某个货船船员那儿买来的薄夹克,把我的刀和那把枪塞进衣服夹层,然后悄然步入走廊。

我循着警报声上到主甲板,踏入雨幕。有个船员经过我身旁,手里举着一把长管枪械。

“出什么事了?”我问她。

“不清楚。”她阴郁地看了我一眼,朝船尾方向甩了甩头,“主机显示货舱上有裂口。也许是哪只火翅鸟想进来避避风暴。

也说不清楚,可能也许不是。”

“要我帮把手吗?”

她犹豫起来,脸上短暂地掠过怀疑的神色,然后做出了决定。也许是老贾跟她说过我的事,也许她只是喜欢我这身体的脸。又或许她只是害怕了,想找人帮忙。

“当然好了。多谢。”

我们吃力地沿着通行台架朝货舱方向走去。每次船身晃动,我们都得抓牢栏杆。

狂风中的雨水以狂乱的角度拍打在我们身上。风雨声中,警报器一直暴躁地尖声鸣响。

而在前方,在风暴带来的沉闷昏暗中,我能看到一排红色的指示灯在左手边的吊舱上明明暗暗。闪烁的警报信号灯下,略微开启的舱门边缘透出苍白的光。

女船员倒吸一口凉气,用枪管指了指。

“原来如此,”她走向前去,“看来是有人在里面。”

我瞥了她一眼,“不一定是人。可能是火翅鸟,是吧?”

“是啊,不过得是非常聪明的火翅鸟才知道该按哪个按钮。通常来说,它们只会用鸟喙把系统啄到短路,指望靠这种方式进去,你太看得起他们的智商了。况且,我没闻到什么燃烧的气味。”

“我也没有。”我衡量着台架的空间,还有头顶的货运吊舱的高度。我拔出枪,调节成全自动模式,“好吧,咱们警醒点。我先进去。”

“可按理说……”

“我知道。我是靠这种这东西吃饭的,所以还是让我来吧。你留在这儿,朝任何钻出舱门的东西开枪,除非你听到我打招呼。”

我踩着摇摇晃晃的甲板,尽可能小心地来到舱门边,检查舱门的闭锁机构。看起来没有丝毫损坏。

舱门朝外略微开启了几厘米,或许是在船身摇晃时甩开的。

我努力不去理会风暴声和警报声,聆听着舱门另一边的动静。我将听觉基因强化发挥到了极致,就连沉重些的呼吸声也无法逃过我的耳朵。

门里却寂静无声,里面根本没人。

但也可能是受过隐匿作战训练的人。

我一脚踩住舱门的边缘,小心翼翼地晃了晃。整扇门却就这么重重地甩了开来。我未及细想便扭身钻入开口,枪口对准里面。

什么也没有。

一排排高及腰际、闪闪发亮的金属桶子摆放在货舱区域。桶子之间的空隙太过狭窄,小到连个孩子都藏不下,更别提一个大人了。我走向最近的那只桶子,看了看上面的标签——特级压榨,一级棒。

那位小老板真该好好学学什么叫广告语。

我被广告逗得干笑几声,感觉体内的紧张一扫而空。

只不过……

我嗅了嗅。

货运吊舱充满金属气息的空气里,有股气味飞掠而过。

然后不见了。

我只是凭借这具身体的敏锐感官勉强得知那种气味的存在。等到我尝试分辨的时候,它却早已消失。我莫名其妙地回想起了地球某种植物的味道,但是记不清了。无论那是什么气味,肯定是我非常熟悉的。

我收起枪,回到舱门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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