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光之村的传说

“我是鬼侯向，这家酒肆的主人，昨晚你闯入这里后，抢夺了一个客人的房间，对我们酒肆的信誉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如果你想说什么你是将军的人这样的话，在这家酒肆是行不通的，至于要怎么赔偿我的损失，就要看看你的诚意了。”

刚刚在两人旁边陪侍的少女们依次消失了，只剩下鬼侯向面对着大川志。

大川志的眼中终于不是游离，而是迷惘与不解。

很好，看起来他记不得昨晚的事情了。

不经意间，鬼侯向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他打开一个木盒，里面是一块玉：“我知道你身无分文，也知道你昨天的战果，如果要做什么补偿的话，就让你温养这块玉好了。”

“这块玉？”大川志短暂的慌乱后，又镇静下来，很好地体现了一个现代人面对古人的素养：“昨天的战果？我不明白。”

“你的身体‘巨大化’，通过你自身潜力的活化达到了这一目的，和外来的侵略者进行了一次战斗——这是酒神告诉我的，他通过酒肆的酒烟，遥望到了这一切。”

“如果您想利用我的身体，也许要失望了，也许，我再也不能像昨天那样战斗了。”对面的青年回应。

“我倒想知道原因。”

“我以前也出现过这样的状况，可是我有调整的时间，也许是一个月，或者一年，敌人也不会那么早的过来敲门，我可以请假，甚至一头扎进网游里面......但在这个世界，我只是一个人，我唯一的同伴只想保全我，我原谅他，他以前也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以前我也是这么想的。”大川志平静地诉说自己的心事，这是另一个星球的事情，无论给谁说都是无所谓的，“我曾经也不想拯救世界，我只想拿冠军，做做美梦，能够获得别人的关注，然后有一个美丽贤惠的妻子，可是我还是动了救人的心思，我救下了一个人......但一切都很遥远了，我穿越了无数世界，却落入了巨大的阴谋中，仅仅是昨天的小小挑战，我已经精疲力尽了。”

“这是你的宿命，你逃不开的。”鬼侯向轻轻敲击桌面。

虽然大川志的话有部分他无法理解，不过另一个文明的信息，他本来就不可能完全吸收。

“是的，我的爱人，在离开母星的最后，我似乎还看见了她，她向我招手......但是我遗失了她最后交给我的，最珍贵的东西，我没有可以依靠的人了，所以要什么补偿的话，或者用战斗偿还一类的，对不起，我也许办不到。”

“谁说你要去用战斗偿还呢？即使像你说的，你失去了作为战士的觉悟还有心，但是你的身体对于这块玉，还能派上大用场——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关于这块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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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连彦打开房门，伸了个懒腰。

昨晚回来实在是太累了，他只是见了将军一面，把经过交待，就匆匆告退了。

没有闹钟，没有危机感的长连彦呼噜噜地，似乎睡到了快要中午。

等他看见院子中的人，他不由得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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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久以前，这片大地上只有两个村子，其中一个村子的人生来就很强大，五岁的孩子就能和猛虎搏斗，而另一个村子的人，就是我的祖先，他们就像是现在的人一样，必须获取足够的食物，长到一定的岁数，才可以比得上另一个村子里十岁的孩子。”

“勇猛的村子很快取了一个名字，叫做暗之村。那时候，一天有阳光的时间只有五个小时，黑暗才是主旋律，暗之村的村民们很早就适应了黑暗，仅仅通过两三代人，他们的眼睛在黑夜中就像是白天一样看的清楚。”

“暗之村为孱弱的村子取了一个名字，叫做光之村，因为阳光在黑暗的面前，实在太过弱小。”

“暗之村的村民在黑夜中也能工作，很快就远远将光之村的村民甩开，好在附**原的食物足够充裕，两个村一直没有大的冲突。”

“但过了一代又一代，等到光之村的村长去拜访暗之村的时候，发现暗之村已经建造了十米多高的大楼房，每个人的个头都超过了两米，那个时候，两个村子已经很多年没有来往了，一天中有阳光的时间，也扩展到了七个小时。”

“拜访暗之村的村长回来后很快就老去了，也许是受到了触动，当时从当时光之村一千多民村民中挑选了四个孩子，让他们四个分别领取村民，向着四个方向发展。”

“第一个孩子选的发展方向是顺着溪流，他就是未来的酒神；第二个孩子选择了大山，他是未来的玉神；另外两个孩子带着村民消失在了大山深处，没有人再次发现那些村民的后代。”

“酒神村的村民酿造了一种酒曲，喝过酒曲酒的村民，自身觉醒了特殊的力量，可以代代传承下去，被称作姆力，姆力千变万化，到了现在谁也说不清有多少种了，在桂邑这种边塞城市，每个士兵都会拥有一定的姆力。”

“玉神村的村民雕刻各种玉石，加入了神秘的祝福，也能从玉中听见神秘的呐喊；从此两个村的村民知道，他们是酒神和玉神的后代，上古时代，不只是两位神灵，但只有他们留下了后人。”

“两个村的村民互通往来，很快发展成了几个大的王国，有些孩子的父亲是酒神村的，母亲是玉神村的，他们的孩子出生后，继承了两个村子的能力，这也是我鬼侯一家的由来。当然，现在的人身上都是留着酒神和玉神的血脉，以前纯种的杂合已经做不到了。”

“奇怪的是，有些孩子并没有继承任何能力，他们变成了普通的人，不能祭祀酒神和玉神。调查他们的父母才发现，他们的母亲是酒神村的，父亲是玉神村的。人们这才想到，当初光之村一分为四，再向上追溯，还有一个暗之村。”

“可到了这个时候，暗之村的踪迹已经完全消失了，就连当初的遗址也已经找不到了，继承了两个村子能力的一族自己冠性为‘鬼侯’，他们也建立了一个王国，王室的人毕生都在寻找暗之村的踪影。”

“有人猜测暗之村的人不会制作工具，被淘汰在了发明火的时代——这是错误的，暗之村的村民，大多时间只是不需要火，光之村的取火方法，更像是暗之村先实践的。”

大川志问：“这些这么久远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鬼侯一家有一脉诞生了记忆传承的能力，正是这个能力让上古的故事重现，当然，我们并不会公之于众，只是会继续暗中寻找暗之村的踪迹。”

“终于，有人提出了一个想法，暗之村的人，很早就掌握了离开这个世界的方法，他们离开了这个世界——与之佐证的，是祖先的一个记忆碎片，暗之村的村民，在制作一个扁鸡蛋模样的石刻，像极了降临这个世界的飞行工具。”

“呵呵，看起来你已经听不下去了，或许在你这种异世界来客看来，我们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大多与你无关。”鬼侯向吸了一口气说，“可是这个世界已经面临毁灭的边缘，我希望一个能够长生的人形生命，能够将我们的故事带出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太大了，两个村子的人繁衍了不知道多少代，极远和极远的王国碰面了——这个世界的占领，已经走到了尽头。”

“战争开始频繁爆发，越来越多拥有纯正玉神和酒神力量的人加入了战场，连鬼侯一家也不能例外。在很遥远的过去，一处鬼侯家的城池被攻破了，鬼侯家的大师，也是那座城市的城主，在弥留之际，制作完成了一块莱玉。”

“这是莱玉最初的雏形，据说是三耳并环的样子，象征着所有人追寻的前路。”

“鬼侯家各个城池的大师开始仿造这块玉，说也奇怪，一个大师，一座城市，最多出现一块玉，而且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保存，如果不是鬼侯家，只有最特殊的人才能触摸这玉。据说，每块玉都是保存了一条路的位置碎片，没有资格对顶峰攀登的人，是没有资格握住这块玉的。”

鬼侯向拿出了这块玉，这是一枚圆玉，仔细观察的时候，会发现上面有着一枚血丝。

“这是属于桂邑的莱玉，桂曲拒绝了它，却执掌了桂邑的兵权。桂曲这人，犟的像是一头牛，以前我每次见他，他都要告诉我一些道理......可是我现在风烛残年，哪里用得上那些道理？......莱玉中出现血丝，是根本没有见过的性质，我需要你把玉时刻贴身，看看是否能找到解决的方法。”鬼侯向说，“莱玉对于桂邑来说，只要雕刻成功，就牵动着桂邑的存亡，莱玉出事，桂邑绝无幸理。你是做君主的人，在外搏杀那是小孩子的游戏，桂曲想玩我就随着他了，但是莱玉已经很久无人温养，我希望你接过他的重担。”

桂曲身上的外披还挂着露珠，他就这么盘坐在院子里的石床上，听见长连彦的声音，他睁开眼睛：“大川志还没有回来吗？”

“将军，难道您一夜都没睡吗？”

长连彦赶紧上去扶起将军。

将军已经不是年轻人了，头髪上已经有斑白的痕迹。想起自己昨晚闷在锅里的热汤，长连彦赶紧回到了厨房，给将军舀上了一碗。

“哎，老了！”将军感慨了一句，解开了披风，就着热汤，开始自顾自的说些什么。

小院外开始传出嘈杂的声音，以往的将军府邸，都是很安静的。

“将军，将军！”

星彩进入了院中，她身上全副武装，看起来杀气腾腾。

“星彩，发生了什么事情？”将军问。

长连彦有种错觉，将军似乎已经知道会发生什么了，所以会这么安静，一直呆在小院中。

星彩瞥了一眼长连彦，她知道，那个叫大川志的，就是这个厨子的同伙。

不过将军面前，她也没有发作，只是简单地说：“敌军开始出城运动了，这是一个小时前斥候传出的消息，桂家军已经整合完毕。我怀疑，和昨天山谷中的异动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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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桂曲挥手让星彩离开，静下来沉思。

长连彦这才可以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仔细观察将军，不仅是银色的白发，皱纹也爬满了将军的额头，他的腰也已经不再挺拔。

几十年的征战，又让将军陪着大川志疯跑，还熬了一宿，真是难为他了。

桂曲将军转过头来，看着长连彦，苦笑着说：“你也知道，我的精力越发不济了......桂邑处于这么要害的地方，我作为城主必须每天绷紧神经......那个青年，被我寄予厚望啊，没想到被那个老家伙给骗去了——长连彦，到如今，能陪在我身边的，只有你能帮我了吧？”

“将军！”长连彦心中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他也知道大川志对于将军意味着什么，一个是他的恩人，一个是他的好朋友，还拯救过他的母星......说好要一起并肩战斗的，他又怎么敢轻易答应帮助将军去说服大川志呢？

“他们都不知道，其实基里艾洛德人的战书，早就交给我了......我只是一个普通人类，如果只是依靠我们，也许守不住这座城了。”桂曲闭上了眼睛，“我是桂邑的城主，我是将军，我会战斗到最后一刻，我多么希望他也能来......也许可以守住。上一次和基里艾洛德人大军的战斗，其实我们已经败退了，星彩她，只是我的养女，她以为我们胜利了，守住了桂邑......实际上，不前进，只会是失败啊。”

桂曲再一次睁开眼，这一次，他的眼中像是喷出了火焰：“桂家军不会退缩！基里艾洛德人只是害怕大川志吧？他们错了，无论大川志做出什么选择，桂邑都不会倒下！”

“绝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