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胡太医

裂口里的空间很是宽敞。

宽敞到叶岚也觉得神奇。

明明这炼药室大院的范围并不大，这裂口里头的空间为何就这么空旷了？

带着疑问，叶岚一步一步地走着。

在一束大大的明亮光线之下，叶岚看见了一个人——今天为自己介绍一切的那个老人家。

“老人家……你……”

“嘘！咳咳……”

他轻咳着，似乎很是疲惫。

“你怎么了？要不要去外头歇息一阵？”

“不用，我咳两声就好。”

随后他摇了摇头，自顾自着道。

“又失败了，又失败了，这已经是多少次了？为什么总是不能越过这道坎？”

“难不成我真是如此无能，是个庸医吗？”

“咳咳咳……”

叶岚站在一旁，听着老者的话，不言也不语。

“唉，难道我天命就该如此了吗？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老者又自顾自地坐在了石阶上，掩面哭泣。

“这就是尽头了吗？这就是尽头了吗？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叶岚见到这样的状况，也没有要安慰老者的心思。

她只是走到了那一束白光里头，看着炼药炉里的东西。

黑乎乎地，到底是什么？

“你是胡太医？”

叶岚问道。

“是，我是。”

难怪，这里会是由他管辖。

“胡太医，看在是同僚的份上，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这炼药炉里黑乎乎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胡太医抹了一把眼泪，道：“这是什么东西，已经不重要了，我失败了，这就是这样的因结出来的果了，什么都不重要了，什么都不重要了！”

说着，又哭了起来。

一把年纪了，哭得跟个小孩似的，丢不丢人。

叶岚扭过头，不去管他。她伸出手，想往锅里拿点那个黑乎乎的东西，来观察观察。

“住手！”

叶岚被这一声“住手”给吓了一跳。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这次，老者没有哭泣。

“把手放下去的话，你的手会被吞食掉。”

“吞食？胡太医，你在说什么？”

胡太医站起来，解释道。

“这不是普通的草药，而是石头。”

“石头？你不是太医吗？一个炼药师为什么要去练石头？”

“为什么？问得好。你大概是没有听说过，石头也可入药的事吧？”

叶岚听得一脸懵逼。

“胡太医，人能有一次次的革新是一件好事，但这革新，绝对不是你这样胡来。”

胡太医仰天叹道：“也许吧，是我胡来了。”

“没想到，你年纪轻轻，既然将事情看得这么清楚，看来太子果然没有看错人。”

“对了，现在是几更了？”

“报更的人还没到，现在是几更，我也不知。”

“那好，我们先出去再说吧。”

胡太医转身，走上石阶。他将炼药炉里的黑色物体全部倒在一个装废料的大桶里头，领着身边这个姑娘，走出了炼药室。

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星空满布。

“原来这么晚了，我也觉得肚子有点饿了。”

“房间里有膳房里送来的晚饭。”

“那就一起去用膳吧。”

二人回到了供炼药师休息的房间里，还好，饭菜还暖和着。

“你叫叶岚，对吧。”

老者这么一问过后，夹起了一块肉。

“是，我叫叶岚。”

“哪个叶？”

“夜晚的夜。”

“哦，夜晚的夜……”

“怎么了么？我的姓很奇怪？”

老者似乎在想着什么，听着叶岚这么一问，才又回了神。

“怪，确实怪，夜晚的夜，以此为姓，确实奇怪。”

“哈哈，我第一次遇到太子的时候，太子也是这么说的。”叶岚笑道。

“哈，老夫我也觉得，我和太子所想的倒是一样呢！”

这个胡太医，在朝多时，对于叶这个姓氏又像是敏感，他会不会知道些什么？

“胡太医，为何你和太子一听到我姓叶，就觉得奇怪，要问我个究竟呢？”

胡太医被这么一问，立即停筷。

“因为，多年前，也有一个叶氏家族，名动天下。”

“名动天下？那可真是厉害，那么，那个叶氏，是我这夜晚的夜吗？”

“不是。”

“不是？那又为何要提到……”

“那叶氏家族的叶，是一个口一个十的叶。”

叶岚又假装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因为同音莫原因啊，我还以为，我的祖先有什么过人的地方，名动天下了。”

“哈哈，谁不想自己的家族名动天下？得蒙圣上眷顾呢？名动天下，得蒙圣眷，就会变得有权有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说着，胡太医眼中微微失神，拿起一杯酒，喝了下去。

“我倒没有听说过这个叶氏家族的故事，不知道，这个叶氏家族是因为什么而名动天下的呢？不知道……胡太医愿不愿意为我讲一讲那叶氏家族的故事？”

胡太医盯了一眼叶岚，摇了摇头。

“小姑娘倒是挺多心思。”

“因为我是年轻人嘛，年轻人生性好动，对一切事物都感兴趣，特别……特别是那一些未曾听过的故事。”

胡太医听后，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你这丫头，嘴皮子倒是厉害，我可要反驳你了。”

“这生性好动，喜欢听故事的，可是未及豆蔻的小童而已。”

叶岚回道：“这也是人的一种天性嘛，对未知的好奇，也就说，这也是胡太医为什么会在炼药室里不炼药却是在炼制石头的原因了。”

“不错。你说的很对。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这个胡太医故意对自己说着的话、问的问题所给出的回答是拐了一个又一个的弯。

叶岚现在开始心急起来。

“别心急呀丫头，我能说什么，都会跟你说得一清二楚的。”

“呵……那好吧，我就洗耳恭听，不再说话好了。”

这个时候，胡太医又吃了一口菜。

等他咀嚼完了以后，咽下喉，叶岚又看着这个胡太医喝了一口小酒。

“哎呀，讲故事，还是得有酒才有兴致。”

“其实，这个叶氏家族……”

“他……他的……他的故事……我也不太清楚。”

叶岚一听，差点跌坐在地上。

“请问你是不记得了？还是根本没有听说过？”

“不不不不不，我记得很清楚，当年的事我没有忘记过。”

“没有忘记，又为何不给我说说？胡太医，你就别吊我胃口，卖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