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说话时看着云淡风轻，楚天阔先前虽是做好了心理准备，也没想到男人嘴里问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刁钻。
让他苦着一张脸，磨磨蹭蹭了好半天，眼神不住地飘向莫凡，才下定决心开口道：“京城赵家的眼线，我只知道一小部分，先前华夏各地的赵家人都被他们招了回去，事后进行了一次洗牌，我知道的也是洗牌前的部分，不一定能对你们起到帮助。”
纵使楚天阔这么说，林枫也没就此掀过，叫人拿来纸笔，送到楚天阔面前，冲他抬了抬手：”正好你的右手还能动，楚先生应该不是左撇子吧？写几个字想必还是可以的。”
楚天阔倒是想撒谎，可是对面莫凡凶狠的目光，直接朝自己身上砸来，让他就算想扯谎也做不到。
只能在萎靡之后，心不甘情不愿地拿起笔，刷刷地将自己所知道的眼线，全部写在订单上。
等他停笔，莫凡一把将他所写的名单扯过来，自己顾不上看，直接送到林枫手中。接过莫凡递过来的纸，林枫从头到尾细细地看过一逼，目光忽然定在其中一个名字上。
喃喃地读着这三个字，林枫忽然问道：”他是不是有一个女儿，叫罗月？
坐在椅子上的楚天阔兴致实在不高，缩着脖子，疲惫地点了点头。
“妈的，你这个人是不是不老实？让你全写上，干嘛把他女儿名字落下？
莫凡的脾气再次点了起来，吓得楚天阔惊恐万分，更是不敢看他们一眼。
“罗有刚，罗月。”
想着这两个名字，林枫单手撑着额头，低低的笑起来。
原来在这那么早之前，他就误打误撞和京城赵家派出来的眼线有了接触，难怪他那时觉得奇怪，这罗月为什么总是给他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看来当初的自己，不应该将这罗月轻易放走，将她扣下来，说不定还能从她嘴里挖到一些和京城赵家有关的消息。
至于对方为什么会那么刚好的出现在市内，其目的也已经非常明显了。
眼中划过一道异样的神采，林枫真的想大笑出声。
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一直和京城赵家暗地里交锋，谁知对方早就派了眼线到自己身边。
假如当初自己并没有对罗月心生提防，甚至为了给兄长出气，出手整治，说不准这个罗月真能借着合作的名义，长期待在市内，从而摸到和自己有关的消息。
那一次只能称得.上误打误撞，也让林枫猛然意识到，京城赵家并不像自己想的那般，对现在的自己毫不在意，只是这小手段，未免也太拙劣了些。
对于罗月的名字，莫凡也听说过，立刻反应过来，是和京城赵家有关，整个人也随之竖起提防。
林哥，用不用我们现在就...对林枫做了个手势，莫凡将手放到脖子上，朝右一划，.一脸的杀意，分明是打算派人前往申市，解决了那罗家父女。
“法制社会，想什么呢？”
林枫平淡回应，将手里的纸张对折，放到自己口袋中。
日后还会有机会和他们见面的，不用急，下次见面时，大家可以好好聊聊。”
只是这聊天的内容是什么，怎么聊，也只有林枫说了算。
“两个问题已经问过，现在还剩下第三个问题。”
听着林枫的声音，楚天阔越发萎靡不振，他以为在自己给出京城赵家的眼线后，林枫就会善罢甘休，没想到对方就跟好奇宝宝一样，一个问题解答完，还有一个两个的问题等着自己。
第三个问题，林枫并不是为了自己，纯粹是本着自己的职责。
明知道将楚天阔交给战区后，会有更专业的人对他进行拷问，不过在此之前，他心里也有问题，想要楚天阔解答。
“你是什么时候做起的情报贩子，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卖给谁？”林枫的这个问题听起来倒是一本正经许多，却让莫凡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这小子一看就不老实，他还以为林枫会趁这个机会，多问他一些京城赵家事情，再不济，也该问一问和商业有关的消息。
没想到对方话音一转，竟然直接转到他为何做起这门营生？
这和他们现在做的事情毫无关系吧？莫凡心里困惑，凭着自己对林枫的信任，自然没有问出口。
冷不丁地被林枫这么问，楚天阔也有些意料之外，呆滞的眼神望着林枫，莫凡看见，恶声恶气道：”聋了？听不见我们在问什么？”
莫凡开口的确有效，最起码让楚天阔反应过来，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没想到林枫竟然对自己的过去感到兴趣。
也让他越发弄不懂，关押自己，究竟是林枫的个人行为，还是说，就由他代表战区来对自己进行拷问。
“我当情报贩子也没几年的时间。”楚天阔深知早坦白免受痛苦这一主旨，嘴里如同竹筒到豆子一样痛快。
“我那年刚高中毕业，在外打工时遇见一男人，他说我天分不错，愿意收我当徒弟。至于我那些消息来源也都是他给的。”
”什么男人？”林枫追问道。
“就是一个瘦瘦高高的男人，时间太久了，我也记不清他长什么样子了。”
楚天阔摇了摇头：“至于提供消息的人有很多，我们通过网上交易，私底下也有一个群。他们得到什么消息就会发给我，由我统一进行处理，到时将卖掉消息的钱进行平分，我也只是抽了一成。”
楚天阔不忘加上最后一句，试图用这句话，减轻自己的罪行。
他既然做了这种事，就早就调查清楚，自己绝对难逃严惩，也是想抱着微弱的希望，能够尽可能地将低自己的刑期。
楚天阔比任何人都知晓，自己现在有着无比美好的未来，只要他想，大可以老老实实地当着单思雨的学生，日后也成为商业中的一位大鳄。
只是卖消息的钱又多又快，在贪婪的推动下，楚天阔实在无法不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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