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歌冲出洗手间,在走廊里正好撞见往班主任办公室走去的夏舜柯。
她猛地停下脚步嗫嚅着在原地动了动,终于鼓足勇气拦住了夏舜柯。
“那个,昨晚的事,都怪我,怪我没和洛川说清楚,害你被他们欺负——对不起。”
夏舜柯乍一被她拦下,手上的拐杖猛地脱手一滑,身上猛地一个踉跄就要跌倒。
郁歌连忙伸出手扶住他,她生得娇小,扶着夏舜柯却像是躲在他的怀里一样。
“对、对不起!”郁歌脸尴尬的红了,连忙收回手。
她的余光突然瞥到从厕所走出来的黄姚渝,她的脸一下子就白了。
她难堪地咬了咬下唇,不由得有些紧张:刚刚,刚刚她揽着夏舜柯的样子,该不会被黄姚渝看到了吧?
班长该不会误会她是在故意接近夏舜柯吧?
郁歌连忙后退了两步。
只是这两步落在姜黎眼里,就有了些欲盖弥彰的意味了,姜黎脚下一滞。
“怎么啦?”周放晚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顺着姜黎的目光看到了夏舜柯。
“切——”她高傲地别过脸去,可一下嫣红的耳朵暴露了她的情绪。
姜黎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看周放晚,再看看夏舜柯。
淦!
不会吧不会吧?
什么时候周放晚也看上夏舜柯了?
她一个作者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明明周放晚在她笔下也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看郁歌不顺眼,到处挑她刺,最后莫名和郁歌成为好姐妹的女配啊!
周放晚明明和男主、男二都没有一丝感情线的!
可、可她眼睛又不瞎!
周放晚现在这个样子,不是对男二夏舜柯动了心是什么?
姜黎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脑子里疯狂地回想:周放晚即今为止什么时候还和夏舜柯有互动来着?
好像,好像是夏舜柯刚转来的时候。
自由活动的体育课上她拉着夏舜柯去马术馆,周放晚那时和郁歌还起了冲突,可夏舜柯全程没说一句话啊!
不、不对,周放晚临走时对夏舜柯呛了一句:“女生吵架,你一个男生乱掺和什么!”
不会吧,不会吧?傲娇女王周放晚就这样喜欢上夏舜柯了?
姜黎回想起夏舜柯请假的一周,周放晚经过一班去洗手间的次数好像都少了······
姜黎扶额,忍不住叹了一气。
罢了罢了,喜欢就喜欢了。
女配喜欢男配岂不正好?
他俩要是能成,她也就不用成天担心夏舜柯莫名爱上郁歌,然后最终打出“爱而不得”的结局了!
这样想着,她挤出一个狗腿八卦的表情,用胳膊肘怼了怼周放晚,说出了郁歌早上刚刚对她说的话:“你喜欢夏舜柯?我给你当僚机?”
周放晚却像被踩到脚的猫一样浑身打了个激灵,她恶狠狠威胁姜黎道:“不行!万一他不小心看上你了怎么办?”
姜黎:???
“我有什么好值得他看上的?”姜黎挠了挠头,想不出来。
“你成绩好啊!”周放晚理所当然道,“他是学霸,万一喜欢的是像你一样成绩好的怎么办?那我可比不上你!”
“黄姚渝,是不是好姐妹?”
“是好姐妹,你就离他远点,最好别和他说话!”
姜黎:不知道为什么,她怎么感觉这话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听过。
“不过,”周放晚矜贵地昂了昂头,“我只不过是看他长得好看而已,也不是非他不可。”
“而且,三班那个体育委员、四班的学习委员长得也都可帅了!”
听着她的话,姜黎肃然起敬,默默地竖起大拇指:“姐妹,你真厉害。”
牛还是你牛啊,姐妹!
瞧周放晚这态度,这不就是十年后白-嫖帅哥美貌的态度吗?
爱情的苦谁爱吃谁吃,只要我无限白-嫖,那我就无限快乐!
夏舜柯扶着墙站稳,他拄起拐杖,对着郁歌深深地皱起了眉。
他懂郁歌的言下之意,无非不就是才知道他早就给了郁歌家一笔赔偿款,让她对昨晚的事感到愧疚了。
她冲过来道歉也不过是想通过道歉来缓解一下自己的不安而已。
他甚至知道如果他顺着郁歌的话说出:“没事,我没放在心上。”的话,她会狠狠地松一口气,然后过不了两天就会把这愧疚抛到脑后。
可他为什么要为了让她“心安”而“安慰”她呢?
夏舜柯眼里划过一丝冷意。
他一点儿都不喜欢郁歌,她和洛川之间小孩子过家家般“可笑”的爱情,只会给周围的人带来无尽的麻烦。
他讨厌麻烦。
却很乐意制造麻烦。
不过她也做了点好事,毕竟,她把黄姚渝叫来了不是吗?
这样想着,他缓缓地触了触脸上红肿的伤痕,黯然神伤地别过头。
“班主任找我,我先走了。”
他没有对郁歌的道歉给予回复,没有说“不原谅”,亦没有说“原谅”,没有回复比任何两个回答都要让人煎熬。
他抬腿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
郁歌眼睁睁地看着面前办公室的门在她面前阖上,她眼底划过夏舜柯疼痛捂伤的画面,那一幕仿佛像一把刀子一样在她心里乱搅合。
她咬了咬唇,耳朵里是一门之后沈老师问话夏舜柯的声音:“夏舜柯,你怎么了?”
“不是请假一周在家吗?脸上为什么会有伤口?”
“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了?遇到难题都和老师讲,老师会帮你解决的······”
郁歌再也听不下去了,她拔腿向教室跑了回去。
她心里的愧疚和难过让她忍不住责怪自己,责怪——洛川。
是啊,要不是洛川不分青红皂白地动手,可怜的夏舜柯同学怎么会遇到这种事情呢?
都怪——洛川。
她咬了咬唇,不敢再想下去,从课桌里翻出试卷,低头默默地做了起来,姜黎和夏舜柯回来的时候都不敢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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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班会课上,班主任给所有的同学都发了一个信封:“同学们,二模考试结束了,成绩你们心里大概也有数了,大家可以在此定一个切实的大学目标了。”
“你们把大学的目标写在纸上,放在信封里,老师给你们收着,等你们高考后,录取通知书下来之后我再还给你们。”
“到时候就看看,你们是不是真的达到目标,收到梦想的学校的录取通知书了。”
姜黎展开牛皮纸的信封,兴致勃勃地问系统:“系统,你知道黄姚渝目标的学校是什么吗?”
系统:【她没有目标】
“没有目标?”姜黎有些意外。
【她早就知道自己未来会出国了,所以干脆没有关注国内的大学。】
这样么?姜黎眼珠子转一转,翻了翻记忆,好像确实没发现黄姚渝对哪个大学有什么偏好的样子。
她有些苦恼,难不成就这么空着?
可是——她对上班主任殷切关照的目光,她有点不好意思交一张白纸上去了。
她咳了一声,转脸问郁歌:“郁歌,你以后打算上什么学校啊?”
郁歌面前的纸上写着一所医科大学的名字,姜黎了然。
郁歌当然会想学医,这是她的设定,毕竟夏舜柯未来的腿就是她医治成功的呢!
郁歌写完之后没急着把纸条放进信封里,她有点发怔地问:“黄姚渝,你说,如果昨天晚上,有个警-察路过那儿,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姜黎点了点头:“对啊!”
对啊,如果像十年之后,繁华的吴市里有天网监控,有比这个年代更专业、更系统的警-察系统,昨晚的事根本就不会发生。
那群开着摩托的鬼火少年刚出门就能被交警逮住,哪里还有后面的闹事?
她有些唏嘘地这么想,收回了目光,盯着自己手里的空白纸条发愁。
听到她的话,郁歌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微微走神,她捏着笔的手紧了紧。
过了很久,她终于下定了决心,用力地划掉白纸上医科大学的名字。
夏舜柯看着眼前的白纸,毫不犹豫地提笔写下一行字。
那是他父亲夏郜的母校。
夏舜柯放下手里的笔,把纸条放进信封里,黏上封口。
他又想到他那个父亲了,时隔五年,他再次想起夏郜,想着他的容貌,记忆却只剩下一些模糊且陌生的轮廓。
容貌忘记了,别的却没忘。
“父亲”在他记忆里是一个易怒可怖的形象,伴随的怒喝和拳打脚踢的声音,还有母亲的哭声。
他太骄傲了。
自以为把握了公司的技术命脉,就可以高枕无忧,可再牛逼的人物,也得活着才行啊,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真古怪啊,凭什么他夏郜生前高高在上做下的孽,死后却要全部反噬到他夏舜柯和母亲身上?
所以他一定要去拼,要去抢,要去把那些该属于他的要回来!
当然不是为了慰藉在天之灵这种可笑的理由,而只是他要拿回来而已。
在这个世界,他连一个庇护之所、安身之地都没有,他所拥有的东西真的太少太少了,所以他一寸都不能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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