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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抵死缠绵后,孙茹进入梦乡,陆逊细细替她擦净额头的汗,拉好被子才起身沐浴更衣。
换好衣服,陆逊去外间唤了应秀问话。
应秀将下午的事情事无巨细的汇报给了陆逊。
陆逊听完后,久久不语,他方才看到放在窗前案几上的托盘,还以为是府中下人备的,因他习惯穿旧衣,所以看到了也没换上。
不曾想,他回来前,她竟一直在看着那堆东西发呆。
她应该很难受吧?想到方才她一反常态的热情,陆逊只觉得心疼不已。
陆逊沉声道:“好好守着她,若她醒来,就说我去祠堂了。”
应秀两眼发红,低声答诺。
陆逊离开主屋后,径直去了偏院。
偏院他是第一次来,听应秀汇报下午的事,他还未有太深感触,如今他越往里走,心中越沉。
乳母刚伺候陆延在主屋隔壁睡下,听到侍女请安的声音,忙出来给陆逊行礼。
陆逊淡声问:“延儿睡下了?”
乳母忙回:“刚睡下。”
陆逊道:“你与我一同吧。”
说着,带着乳母去了主屋。
萱草听到侍女请安的声音,忙进内室照了镜子,补了唇脂才出来。
见到陆逊进屋,还未看清陆逊脸色,便“扑通”一声跪在跟前,我见犹怜道:“婢子之前说错话了,可是惹夫人生气了?”
乳母与萱草之前为博陆延喜欢,私底下暗暗较劲,如今见她这副模样,鄙夷的笑笑。
陆逊语气冷淡:“起身回话,重复一遍今日你与夫人说过的话。”
萱草听见陆逊喊她起来,心口一松,忙高兴的站起身,待听到陆逊让她复述一遍,她有些不知所措。
陆逊面无表情:“怎的?不愿?”
萱草被他的眼神吓到,忙道:“婢子这就复述。”
陆逊边环视着屋内的东西,边听着萱草一一复述,她的话磕磕碰碰,哪怕语气中带着讨好,陆逊听完后仍是止不住的愤怒。
若是白日里那种带着炫耀的语气,阿茹闻之当是何种心情?
陆逊闭上眼睛压下情绪,再睁眼时只剩下冷冽,他看着萱草:“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羞辱阿茹?”
闻言,萱草和乳母吓得跪在地上,特别是萱草被陆逊眼中嗜血的目光吓得瑟瑟发抖。
言毕,陆逊抬脚转身,他怕再留在这里,会忍不住出手。
萱草见状,忙上前抱住陆逊的腿,哭诉道:“夫人生前承诺过,大人回来就纳婢子为妾,大人不可这样离去。”
陆逊闻之,更是怒不可遏,看到萱草边哭边惺惺作态的模样,用力抽出脚后狠狠踢了出去。
萱草被猝不及防的力道踢得远远飞了出去,再爬起时吐了一口鲜血。
乳母吓得一个劲求饶。
陆逊阴狠的眼神环顾四周的仆从,然后对聂威道:“即刻起,守死这里。”
聂威忙答诺后,召了兵将将主屋团团围住。
乳母见状,直接晕了过去。
陆逊知道这些人无非是陆氏族人和陈年联手布置的棋子罢了,他要留着明日一起清算。
想起萱草那些话,再想起方才在缠绵中,孙茹那仿若是最后一夜般的热情,陆逊既心疼又害怕,他不由的加快脚步回了主屋。
回到内室,孙茹还未醒来,陆逊退下外衣,轻手轻脚躺在孙茹身侧。
孙茹在睡梦中也不甚安稳,皱着眉头。
陆逊搂过她,然后怜惜的将吻落在额间,在她耳畔低语:“阿茹,我一直都在。”
孙茹好似听到了,低低应了一声,然后将头往陆逊胸前靠。
陆逊轻轻抚着她的背,快速思索着明日的安排,眼中却是孙茹从未见过的狠决。
翌日清晨,孙茹醒来时,陆逊早已不见踪影。
她自床上坐起,怔怔的看着案几,托盘已经不在,他换上她做的衣服了吗?
孙茹唤应秀进屋,刚抬脚下床,身体不适感让她想起昨夜自己有多荒唐,她自嘲一笑,何时她竟变成这般模样了?
想用这种方式留住男人,孙茹以前是最为不耻的。
应秀道:“大人让婢子备了热水,夫人可是去沐浴?”
孙茹点点头,让应秀搀扶着去沐浴。
孙茹坐入桶中,应秀低声道:“大人让人把托盘连着东西一起烧了。”
孙茹闻之,怔了片刻,才问:“他出门前可有交待什么?”
应秀道:“大人让夫人换好衣服后等着他。”
孙茹不知陆逊要做什么,所以换了衣服,吃过早膳后等在内室,闲来无事,她翻了一卷书出来看。
不多时,聂威报陆逊让她去祠堂。
孙茹心想定是要将陆延记她名下了,于是忙跟着聂威去了祠堂。
陆氏宗祠的正堂屋门大开,陆逊坐于上首,左右两排皆是族中长辈或者说的上话的族人。
孙茹甫一进屋,见这阵势,脚步一顿。
陆逊在上首看着孙茹笑道:“阿茹到我身旁。”
孙茹抬脚向里走去,见到陆绩坐在陆逊左下首,微微一福:“见过叔父。”
陆绩笑道:“莫要多礼。”
孙茹这才席地坐于陆逊身旁。
陆逊将陆延记孙茹名下的事与大家说了,然后问:“大家可有异议?”
在孙茹来之前,陆逊已经敲打过大家,如今一个个气都不敢出。
陆绩主动开口:“我没有异议。”
其他人忙跟着附和无异议。
陆逊唤仆从带陆延上来行礼,很快陆延跟着惠娘上来了。
孙茹有些讶然,陆延按规矩给孙茹磕头,奉茶,礼成后被带下了。
不多时,陆延院中的仆从乳母和萱草皆被带至堂中。
陆逊道:“延儿既已记夫人名下,这些人就发卖了吧。”
闻言,侍女和杂役呜呜呜哭了起来。
乳母忙道:“我家中还有孩子要养,能否开开恩,不卖婢子?”
陆逊没开口,聂威怒道:“你为了博得公子喜欢,使那些小手段时可曾想过今日?”
闻言,乳母惊恐的看着陆逊。
萱草听说要被发卖,早已懵住了,如今回过神来,高喊道:“夫人说了大人回来就纳我为妾,怎能言而无信?”
堂中的陆氏族人们闻之,一个个惊恐的看着陆逊。
陈年立刻呵斥:“休要胡言!”
谁知萱草一副鱼死网破的样子,看着陈年冷笑道:“当初你也在场,说让我好好照顾公子,日后可以纳我为大人的妾,怎的?如今翻脸不认人了?”
陈年还想再骂,陆逊冷声打断:“你莫不是忘了我只有一位夫人?谁承诺的,你找谁兑现去吧。”
言毕,他冷冽的眼神扫过坐于堂中的人,然后淡淡开口:“杖毙!”
陈年吓得跪了下去,颤声道:“大人会吓到夫人的。”
陆逊扭头温柔的看着孙茹:“阿茹怕吗?”
孙茹摇头笑笑:“我这双手可是砍下过无数敌首的,又怎会害怕。”
陆逊笑笑,抬首看了眼聂威,聂威便下去执行了。
萱草的惨叫声不停传入堂内,陆逊眼神莫名的看着众人,孙茹却笑眯眯的看着外面,今日天气真好。
堂内众人听说孙茹砍了无数人,早已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如今听到惨叫声越来越弱,一个劲的用手帕擦额头的汗。
陆绩只是低下头安静的饮茶,虽然他也觉得陆逊此举太过血腥,但他没有反对的立场,唯有沉默不语。
不多时,聂威报萱草已断气,乳母晕了过去。
聂威忙将乳母泼醒,陆逊笑道:“想去寻萱草还是被卖?”
乳母忙道:“求大人留婢子一条活路。”
陆逊低头抿了一口茶,然后淡淡道:“听闻你之前常与萱草斗嘴,如今萱草去了,你亦不用斗嘴了。”
乳母刚听时不知其意,待看到聂威差人端来药水,忙磕头:“婢子保证什么都不会说,求大人绕过婢子。”
陆逊仿若未闻,只是看了眼聂威。
陆绩不忍,开口:“她毕竟喂过延儿。”
陆逊冷笑:“延儿已经断乳,当年为了自己睡的香,她可是无所不用其极。”
言毕,陆逊冷冷的看着乳母。
乳母早已瘫在地上,任由聂威将药悉数灌入口中。
陆绩唯有长叹一声,继续沉默。
不多时,乳母便发不出声音了,呜呜呜边流泪边用手抠着地面。
余下仆从无人敢哭诉,更不敢求饶了,只安静的让人拖了下去。
陆逊严声道:“我陆伯言的夫人仅身旁的孙氏一人尔,还请大家看仔细了。”
堂中无人敢回话,陆逊又道:“孙氏是我亲自求娶,若日后还有诋毁她的声音,下场就如今日的萱草。”
陆绩怕陆逊威压吓到大家,忙道:“无人敢诋毁茹儿。”
其他人忙附和“无人诋毁。”
陆逊轻蔑一笑:“那最好不过,我日后将不再纳妾,所以还请大家把心思放在培养族中后辈的事上,我的后院就不劳大家操心了。”
陆逊一声“不再纳妾”让大家惊愕不已,一个个看着孙茹。
孙茹只是微微一笑,看着大家不语。
陆绩再次低下头。
陆逊接着道:“即日起,偏院所有东西,包括杜氏的牌位皆烧了,我不许陆门内留下任何与杜氏有关的东西,更不希望日后再有任何人提起她。”
陈年和葛诚齐声答诺,堂中其他人也跟着答诺。
孙茹闻之,愣愣的看着陆逊。
陆逊看着陈年道:“陈管事也到颐养天年的年纪了,让你的长子接下你手中重担吧。”
陈年昨夜听闻陆逊让人围住了杜氏的主屋,便已猜到今日,但他仍不死心看着陆绩:“还请绩公子为老奴说句话。”
陆绩却只淡淡道:“我不是陆家门主。”
闻言,陈年瘫坐在地上。
陆逊接着道:“日后葛诚和陈年长子陈兴共掌陆门庶务,不分正副,你们二人按月向夫人汇报情况。”
葛诚闻言,激动的看着陆逊:“老奴遵命。”
陈年却早已心如死灰,他知道他曾经仗着陆康对陆逊有恩处处打压葛诚,如今陈兴上位,又哪里是葛诚这个老狐狸的对手。
陈年抬首看了眼堂中各位族叔们,心中冷笑,或许打压他只是开始,陆逊这是要出当年掣肘于他的气了。
待所有人都退下后,陆逊和孙茹仍安静的坐在宗祠内。
陆逊扭头看着孙茹:“这才是我,阿茹怕吗?”
孙茹摇摇头。
陆逊莞尔一笑:“怕也来不及了,你已进陆门了。”
接着,陆逊主动与孙茹提起杜氏。
杜氏被送到海昌后,陆逊因忙着组建部曲,经常早出晚归,他从未想过去她房中过夜。
当时他同情她的身不由己,所以只想着好好养着就是了。
可是后来,他提出平山越,族中竟异口同声要求他必须留嗣。
他只能像完成任务一般去杜氏房中,完事后急急离开,那段日子他只觉得麻木又煎熬。
说到此,陆逊怒道:“他们把我当什么了?一个重整门纲的工具罢了。”
孙茹见陆逊气得发抖,忙伸手握住他的手。
陆逊双眼微红,看着孙茹:“若我在战场上死了,他们会毫不犹豫的找下一任门主。”
孙茹安慰道:“都过去了。”
陆逊转身看着陆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哽声道:“世家之所以能延绵不决,外人只见到族人间紧密团结,却不知为了让这份传承,他们对自己人何其残酷冷漠;外人只见到世家门主的权势与地位,却不知扛起世家的每一位门主肩负着什么,又曾经历着什么。”
说到此,陆逊的眼泪滑落眼眶。
孙茹与陆逊并肩站在一起,哽声道:“阿议,日后有我和你一起扛。”
陆逊微微一笑:“是阿,还好有你。”
然后牵过孙茹的手,看着上首陆骏的牌位:“父亲,儿子带阿茹来看你了。”
陆骏,为人淳懿信厚,为邦族所怀。
他的一生短暂,但他的名声庇佑陆逊走到今日。
孙茹对着牌位,深深一拜。
不多时,他们二人从祠堂出来,牵着手信步走在陆家老宅的回廊上。
此时已是艳阳高照,孙茹抬首看着院中美景:“真是好天气,可以去猎场骑马了。”
陆逊凑近孙茹低声耳语:“昨夜太累,夫人还是好好休息吧。”
闻言,孙茹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她忙低头偷瞄四周,才恨恨道:“越老越不正经。”
陆逊“哈哈哈”大笑,然后低声对孙茹道:“老不老,夫人最清楚。”
孙茹扭头狠狠的瞪了眼陆逊,然后抽出手,头也不回的径自走了。
向来严肃认真的人,突然改变风格,简直不忍直视,孙茹甚至小跑起来。
陆逊信步走在孙茹后面,脸上笑容不减。
聂威凑近陆逊小声问:“大人方才与夫人说什么了?怎么把夫人吓跑了。”
陆逊长叹一声,拍拍聂威的肩膀,一脸高深莫测:“这种事情可意会不可言传,待你成亲就懂了。”
说着,双手负于身后悠哉悠哉的去追孙茹了。
聂威愣愣的站在原处,问题是他还没找到成亲对象啊,大人怎么不帮忙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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