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岑的事真相大白之后，方张以为他了了心愿就该去投胎，或者黑白无常会来接他。
然而并没有。
方张原本还想着黑白无常来了之后，问问看属于霍岑的那道支撑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让她的小功德用弱小的肩膀帮忙吧。
然而黑白无常并没有来，霍岑就这么留下来了。
然后方张脑子就转了起来，尤其是看到了《王座》这个短片之后。
既然走不掉，那就留下来打工吧！
尘世娱乐最近发展的不错。
《奇怪的雇主》边拍边播按照原计划，并没有想象中最坏的半路腰斩的打算，成可乐和杨绵绵也圈了一波粉丝。
尘世娱乐本身因为创始人冷水开始就备受关注，更别说女主杨绵绵当时陷入的风波，再加上刚刚获得唯一发布霍岑曾经作品的资格，尘世娱乐至少目前为止进入了大众的眼睛里。
方张虽然这阵子确实做了与工作相对多无关的事，但公司发展好那她的小钱钱就会多，她无时无刻当然要为公司考虑。
霍岑的导演和审美能力，她自然十分看中的。
所以她朝霍岑下手了。
不过，还是稍微出了点不一样的状况。
霍岑是一个天才且惊艳绝伦的人，他有着不俗的伸手，超脱常人的耐心，但最重要的他其实是一个脑子很好的人。
温柔眉眼的霍岑乖巧的答应了，方张还有些不适应。
她本质上其实很喜欢看这些人无可奈何的样子，但是霍岑这么听话让她也无法有别的动作了。
不过方张在这之后还是明白了，有的人表面上人畜无害，骨子里老黑心了。
因为霍岑好歹是个鬼魂，他工作的时候并不能出现在人多的时候，再加上公司暂时没开其他项目，所以他的工作比较轻松。
给杨绵绵和成可乐拍硬照。
这两人都是知根知底见过世面的，所以不惧怕面对飘起来的摄像机。
但公司签的其他人不行，其他小艺人好歹是一个在科学社会长大的人，鬼魂这东西看也好去玩鬼屋也好，在他们内心是不会相信这是真的了。
目前公司知道霍岑的人十分少，抛开其他人，只有方张比较闲。
所以方张作为霍岑的障眼法，在霍岑为其他小艺人拍硬照的时候，手拿相机，然后被霍岑调整角度。
在被拍摄的其他人看来，公司的老大之一拍照姿势这么奇怪，真的可以吗。
怀着这种心情，当他们看到方张拍出的照片之后，瞬间大呼天才转世，大佬给跪。
方张本人是没什么大的心情波动的，毕竟她见过的世面也不少，这东西也不是自己拍出来的，说白了她就是个人形相机架子。
然而某一刻，霍岑看着方张陷入了沉思。
然后如同恶魔低语，他对方张说:“不如我教你吧。”
方张:？
霍岑那张清隽的脸笑的十分温柔亲切:“我毕竟已经死了，很多时候不方便，当然帮你们拍摄我十分乐意。但是我想着万一有一天我突然离开怎么办，公司既然需要摄像和导演，那除了招揽也有必要自己培养。我的身份不能见人，综合考虑，只有你能跟着我学了。”
方张:“你等等……”
霍岑停下，歪着头像是等待她继续说。
方张拖着下巴思考，说实话她对于霍岑的技能是十分认可的，毕竟她虽然不懂，但作为观众能分辨的清自己的视觉体验。但他说的对，他什么时候走或者被带走都是个未知数。
不过这玩意是这么轻描淡写就能学的？
霍岑眼睛一弯，说道:“还有一点，这些学到你脑子里，也是一个技能，如果你想，你未来甚至可以依靠它赚钱。”
‘噗’
命中心口，霍岑说道点子上了。
方张并不抵触学新的东西，毕竟这对于未来的她来说都是老年生活的保障，未来不可控，但是到自己手里的能力是可控的。
方张双手按住了霍岑的肩膀:“师父！”
霍岑脸上的笑意更大。
然后，公司的艺人没工作的时候就会被方张老大叫到拍摄棚拍照。
不过这些照片他们并没有见到。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方张的表情肉眼可见的颓了起来。
成可乐作为新的拍照对象，他看着小方姐难受的样子，没忍住问他冷水哥，这些日子发生了什么。
他冷水哥露出一个蜜汁微笑:“大概是被套路了吧。”
成可乐大惊，只有他小方姐套路别人的时候，没想到还有人能套路到他小方姐！
冷水看着他，从身上掏出一个开眼的符纸，这是他后来某一次遇到陈隼隼跟他准备买，最后被送的。
然后成可乐便看到方张旁边的霍岑。
霍岑不管是脸色还是声音都很温柔，跟之前他看到过的样子不太相同。
“昨天跟你说的黄金分割……”
“手要稳，功德不可以帮忙哦，这种情况下人体本身所能拍到的照片才会有惊喜感。？”
“你要有一个想要表达什么的想法，紧紧按照公式去拍是不会让人感叹的。”
成可乐:……
方张的脸色不太好，她脑子里除了黄金分割就是黄金分割，但照相机屏幕上的黄金分割就如同迷宫一样乱。
她不懂。
她想逃。
“要不……算了？”
霍岑叹了口气，他忧伤:“我当初大一参加的摄影展，凭借光影的浮沉就获得了一个国际私人赛的一等奖，那一次的奖金我买了一辆十万左右的代步车。”
￥￥
方张眼睛瓦亮。
她坚定的说道:“师父！继续！”
成可乐:……
成可乐突然感觉有什么崩塌了，他一看，哦，是对小方姐高人的滤镜。
冷水抽了抽嘴角。
成可乐幽幽的问着他冷哥:“哥，你说小方姐什么心情？”
冷水此时如同古代国师在世，一脸高深莫测:“痛并快乐吧。”
霍岑这阴险的家伙，算是抓到某人命脉了。
眼看着方张的脸又慢慢的变的纠结，冷水将满脑子黄金分割扔到脑子外，决定视而不见。
***
方张长叹了口气，将自己摔进沙发中。
霍岑这家伙不知道是故意的还真的就那么严格，她这些日子都快得相机PTSD了，但是霍岑没松口一张。
方张的手机突然想起来，她拿出手机一看，是祯邢的视频通话。
“怎么了？”
“你这样子没事吧，突然憔悴这么多。”祯邢看着视频里的方张挑眉说道。
方张扯了一下嘴角:“心身俱疲。”
倒也没说自己在跟霍岑学习的事。
祯邢想了想方张身上的功德，倒也不觉得她会出什么大事，然后直奔主题。
“江郢流不见了？”
“嗯？怎么回事。”
他们所说的江郢流自然不是已经被判处死刑的，但也确实是他，是江郢流的灵魂。
因为还要追查到底是谁给江郢流的那些东西，所以在江郢流死后，玄科那边派人一直在盯着江郢流。
不管是玄科还是方张，都认为江郢流或许会在死后去找那个给他东西的人。
“其实是我们跟丢了，我们虽然是玄科但毕竟是人类，而鬼魂可以短距离瞬移，我们被他发现被他甩掉了。”
祯邢说到这有些懊恼。
方张脸凑到屏幕上，手指在屏幕上敲了敲吸引祯邢注意力。
“跟丢就跟丢吧，早晚会知道的。”
“还有一件，我们带了眼镜去看了冷毅和崔凰，但是没派上用场。”
“？”
“他们死了。”祯邢说道。
方张瞳孔瞬间扩大，仅仅一瞬就恢复了。
祯邢说道:“就在我们跟丢江郢流的当天，他们晚上像是被什么啃噬一样，表情十分痛苦而死。”
“你的意思是江郢流做的？”
祯邢点了点头:“时机太巧合了，但我们敢肯定的是，江郢流死亡当天以及跟丢之前，他的灵魂除了比其他人邪恶一点，并没有其他杀伤力。”
“他消失之后可能找到了那个卖给他东西的人？为了保护那个人他可能去杀了那两个有可能暴露‘ta’行踪的人？”方张分析道。
“很有可能。”祯邢说道。
她认真的看着方张:“我们会接着认真调查的，不过你要小心。”
方张一愣，浅笑着点了点头。
“他们要是过来，我可能会少费一些事。”
虽然方张说的平淡，但祯邢还是看出了对方的自信。
祯邢放松的笑了一下。
“这些先放在一边，霍岑的事这边彻底收尾了。上边为了感谢你的协助，给了你一份奖励。”
“咦！”
“L市和Q市中间有一个坪山镇，前几年国家再开发，那边发现了温泉，后来不是想打造一个温泉旅游小镇吗。你有时间来一趟，给你赠送了一套房产，带院子带小温泉的那种。”
方张:￥￥
瞬间什么江郢流之类的被抛在了脑后。
方张:感谢国家爸爸阿妈爷爷奶奶叔叔阿姨姥姥姥爷！
祯邢看着方张满眼放光的样子笑的不行，正准备打个招呼挂了电话。
方张突然说道:“对了我刚才突然想到一个人，但这家伙我不太建议你们带着龙眼眼镜去找他，毕竟他不是普通人，万一被发现了不太好。”
祯邢好奇的看着她问道:“谁。”
“御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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