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悸对自己在师兄这里掉了小马甲浑然无觉,对师兄就是曾经想要策反他的“裴斐舟粉丝”的事情更是一无所知。
曲晓雯帮余悸跟公司“解释”了一下,又发微信说了他几句,这事也就过去了。
“最多给你一周的假,回来立刻给我进录音棚,听到没?”
余悸回复了一个撒娇的表情包,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余中强整天不着家,基本只有晚上才能见到人,还美名其曰“怕打扰小裴休息”。家里只剩余悸和裴斐舟两个人,裴斐舟也真就没有心理负担的“好好休息”了。
余悸还暗暗懊恼过,他怕师兄心里难受无处发泄,才拖着人来老家,谁知道人家一点事儿没有,吃得好睡得好。
直到他们计划离开的前一天晚上,余悸半夜被梦惊醒,睡在身边的人不在,被子也是凉的。他以为身边人是去卫生间了,没怎么在意的起床找水喝,却发现卫生间的灯是关着的。
余悸悄悄打开房门,看到裴斐舟一个人坐在院子里。
他仰着头,看着满天星星。
余悸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回屋端了一杯水递给他。
裴斐舟看得入迷,被忽然出现的水杯吓了一跳。
“你怎么醒了?”星光下,裴斐舟的表情朦胧,语气却透露了他的一丝尴尬,“大晚上的,不好好睡觉。”
余悸在他身边坐下,说:“天上好多星星。”
“是啊,”裴斐舟也看着天空,“我从来没有在天上看到过这么多星星。”
两个人谁也没说话,安静地看了会星星。
最后还是裴斐舟打了个哈欠,“困了,回去睡觉?”
余悸按住他的手,不让他起身,“师兄,天上的星星有时候多,有时候少,但月亮永远只有那一轮。”
裴斐舟似是轻笑了一声:“你是不是想说,我是唯一的月亮?”
余悸侧过脸看他:“是。”
“被你土到了,”裴斐舟也转过头,与他对视,“你怎么知道,月亮从来没有变过?或许早就不是原来的了。”
“不会的,”夜色中,余悸的眸子像在闪光,“我心里的月亮永远只有一轮。”
裴斐舟忘记了说话。
他只能看到余悸深潭般的眼睛,好像正在慢慢把他沉进去,还有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似乎正在叫嚣着冲破胸膛。
一晚上的伤春悲秋在这个眼神的注视下溃不成军,裴斐舟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我弯了。
“我的心里也只会有一轮月亮。”裴斐舟不由自主地想。
“所以师兄,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余悸握拳,“没有师兄,就没有现在的我。”
裴斐舟看着他,嘴角开始忍不住上扬,“说什么傻话。”
“师兄真的一点都不记得我么?”余悸非常认真地看着他问,“我们明明在一间练习室。”
裴斐舟也很遗憾,如果当初多关心一下外面的世界,说不定就可以早一点认识余悸了。当然,这种话他是绝对不会说出来!
余悸进入星梦的第一天,关于他的流言已经在练习生们之间流传开。
星梦的练习生有着严格的审核标准,而余悸是唯一一个纯靠脸进来的。他的出现,不仅让其他练习生受到威胁,更让他们产生了一种不能说出口的“羞耻”。
所以在余悸正式进入公司之前,针对他的“整治方案”已经有好几套了。
余悸从小在村子里长大,小学到高中的同学都是同一波人,往前数几辈基本全沾亲带故,大家相处起来也特别和谐。好容易要进入有复杂人际关系的大学,余悸又不得不暂时休学。
他以为公司的其他练习生和他的同学们没什么不一样,甚至买了许多零食跟大家分享,没想到换来的却是冷漠与无视。
这种集体性的冷暴力,是余悸以前从没有面对过得。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甚至怀疑是不是真的是自己有问题。
余悸偷偷哭过好几次,但想到需要钱的爸爸,每一次都咬牙坚持下去。他唱歌跳舞都没有基础,就比别人多努力一些。
有心把他整走的练习生怎么愿意看到他进步?
不管哪一层的舞蹈室,只要他进去了,不到十分钟,就会有别的练习生进去捣乱,甚至把他赶走,练声房也是同样的待遇。
余悸麻木地一间间找,又一次次被人赶出去。
直到他走那一间练习室。
这间练习室只有一个人,他放着音乐,对着镜子一遍遍练习。余悸确信没有在欺负过自己的人里见过他,才大着胆子进去。
其他练习生没有进来捣乱,而是躲在练习室后门,幸灾乐祸地看着他。
余悸无措地站在原地,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在战栗。
他在害怕。
害怕这又是一次策划已久的欺负。
正在练习的男生随着音乐结束停了下来,他回过身,冷漠地看向余悸。
余悸很想立刻离开,他甚至听到了后门那些人的偷笑声。这些窃笑声又给了他留下了的冲动,他不愿意继续展现怯懦的一面给这些人看。
余悸等着他的非难。
谁知道裴斐舟只是问:“你到底练不练啊?”
他好像完全没注意到后门有人。
“不练就出去。”
余悸如梦初醒,忙不迭地说:“我练!”
随后,音乐声响起,余悸终于开始练习了。
躲在后门的人始终没有进来,余悸一开始还偷偷留意着他们的动静,后来渐渐专注到舞蹈动作上。
余悸特意等到男生结束,想好好道声谢。
谁知道男生一结束,拎上包直接离开,一个眼神都没给余悸。
从那之后,余悸有了一个可以安心练习的地方。
他偷偷打听这个男生的消息,终于从一个管理练习生的小姐姐嘴里知道了他的名字。
“他叫裴斐舟,不仅长得帅,唱歌跳舞演技样样都是第一,公司以后肯定是要大力培养的,所以其他练习生根本不敢惹他。”
听着这些话,余悸脸上露出了自己都没察觉的羡慕与向往。
从那之后,余悸开始成为“裴斐舟”第二,每天的练习时间比裴斐舟只多不少,渐渐也成了其他练习生不敢惹的人。
“你被其他练习室欺负过?”
“这不是重点!”余悸说,“重点是练习室就我们俩,你还不记得我!”
裴斐舟摸了摸鼻子:“很正常,我当时只关心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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