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惊变均在瞬息，万启山不由正襟危坐。
徐幼清掩唇，笑语嫣然。
“万导，粗略说来，如今流量当道，大IP+流量班底+大投资的模式成了业内公认的万金油。偶像行为，粉丝买单的现象蔚然成风，而这种鲜肉蜂拥的现象日渐风靡，更新迭代间加重了不良风气。”
三言两语间，徐幼清明晰点出现状，字句戳中痛点。
万启山哑然，暗忖这妮子还有点能耐。
“继续说下去。”
显然，万启山对此很感兴趣。
“《天华盛国》这部影片，据悉是万导数年的心血，想必您应该怀以很高的期许吧？从选角就可见一斑。”
毕竟，要是万启山愿意用关系户，那么《天华盛国》也不会迟迟不开机。
“大抵如此吧，我私以为角色与演员的契合好坏，直接决定了影片的优劣。因此，容不得半点糊弄。”
“正因为这样，万导不觉得跳出原有的圈子，另辟蹊径这样的做法，更加妥当吗？”
跳出圈子？如何跳？怎么跳？
一连串的问号浮现在万启山的脑海中，他苦涩一笑。
“这谈何容易？圈内资本区域链已形成，任何撼动它的力量都将成为螳臂挡车。”
如果能有的选，他自然也不会考虑流量鲜肉之流。
“你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行？”
徐幼清挑眉，双眸如墨如星。
仅是这样单坐着，都能让万启山直面一股威压，似寒风料峭，不明觉厉。
“不知道万导可否听过一句话？”
倏而，紧张的氛围瞬间瓦解，徐幼清施施然倒了盏茶。
“什么？”
万启山没来由地忐忑，眼皮只发跳。
“‘人食五谷杂粮，花有姹紫嫣红。’世间万物又哪儿有一摸一样的道理？”
顷刻间，万启山陷入了沉默。
他深知，圈内当今的铁律不符合自然规律，只怕长久下去，会落个物极必反的下场！
“既如此，你且说说该怎么做？”
话说到这儿，万启山俨然没把徐幼清当成小辈看了。
“由老戏骨挑梁，加入中年演员。”
答案出奇简单，却令万启山愕然。
“理由？”
目光扑闪间，稳当落在了对坐的少女身上。
“好的剧作不该成为快餐享受。”
徐幼清的声音温缓，眼波如水般澈亮。
“另外，这是我拟的市场预估，万导有兴趣的话不妨一看。”
她从容地取出早已备好的材料，刚拿出就被万启山夺了去。
纸张沙沙作响，万启山凝重地翻看许久才抬头。
“如非亲眼所见，我断然不会信，你竟只有16岁。”
话语中难掩颤意，眸光中的思量已化为叹服。
雪花似的材料，从各角度综合评估，条理清晰地预判了各种市场导向，所能带来的盈利。
不光囊括了优势，就连未来展望也多有涉及，细节之多，堪比词义诠释。
徐幼清含笑，垂手敲击着桌案，似乎在等待对方的下文。
半晌，万启山蓦然出声。
“不得不说，你把我成功说服了。但我很疑惑，你为什么要帮我？”
无论怎么想，徐幼清此举都是迷惑行为。
“万导，有一点你不知，我是个商人，帮你也是为了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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