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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第 25 章

卫驰左手捧着一方盛着药渣的布巾,右手抓着几味药在鼻下细细嗅过,因四师弟精通医术他跟着也略学了一些。

这药方着实有些奇怪,竟将乌头与白芨同用,此二味药性情相克,一起熬煮便是至毒之物。

“你说这是易书的药?”卫驰皱了眉问道,他在帐中确实见易书身旁的侍从端了一碗药进帐,他本以为是治疗内伤之用,没想到这药方居然如此古怪。

站在一旁的兵士低声应道:“属下亲眼见那卫队里的人将这药渣偷偷倒进河里,去下游兜了网才捞到这么一点。”那卫队里的亲兵仔细的紧,在河边呆到药渣被河水冲散了才离开,他同伙伴在下游寻摸了许久才得了这么一点药渣。

需要如此隐秘的处理药渣,定不是普通的汤药,但仅凭这几味药还难以还原出药方。卫驰提笔将闻出的几味药写在信笺上,又将布巾捆作一团一同放进小木匣以免有所疏漏。

“你速将此信送去我四师弟那,问问他可知这是什么药方。”

兵士郑重接过匣子揣进怀中,却听得营外一声号角声,此乃玄甲军战备的号令。

“少帅,这……”兵士略略踌躇看向卫驰,营内吹号必定是有敌军来犯,此时出营说不定会被当作奸细,敌军来犯他亦无法丢下手足独自出营。

卫驰微微皱起眉头,晋国刚受如此大创竟还有余力窥探边境。虚张声势,示敌以强,定是他师兄陆玮的主意,宸国谍报网受到重创短时间内无法恢复元气,这是打算示强后蛰伏修整么?他这位师兄看起来温文尔雅,其实内里同他一样张狂无比,在书院中就颇不给人留余地。

曾有一名外院弟子因陆玮商贾之子的身份出言不逊,陆玮言田氏弟子不应做口舌之争同对方定下沙盘之局三局两胜,败者需向胜者道歉,外院弟子托大应下。

这胜负的赌注虽然微小,然陆玮退避三舍一让再让看似势微却已在众人心中占据高地,若外院弟子惨败则无颜再呆在书院中。

果不其然外院弟子不过二十三循便败在了陆玮手下,陆玮又言作为田氏弟子需团结同门谨言慎行望众人加勉道歉之事便算了,赢得院内弟子一片敬重,那外院弟子颜面尽失连夜收拾行李回了老家。

轻而易举便收服外院人心,又拂去了眼前灰,已是上兵之谋,当时陆玮入田氏书院不过仅仅三月。

这也是为何他知道狼牙谷狼主是他那位师兄后便要立刻拔出这根肉中刺的原因,若放任狼牙谷壮大,则边境危矣。

陆玮借狼牙谷之势欲倾宸国现下又作张作势,晋国今日之举必大有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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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狼牙谷附近探听敌情的斥候骠骑直入主营,在祁原案前单膝跪下禀道:“报!对方仅五骑,手持晋国旌节往大营而来。”

旌节乃使者信物,帐内众将闻言低声交谈了几句,晋国此时出使只怕是来着不善。

祁原背身看着绘在牛皮上的边防图,狼牙谷一地本用墨笔圈起,昨日狼牙谷破圈上又添了一个叉号,“吹响号角,迎他们进来。”

响号代表敬重之意,两国虽交恶数年,但礼不可失。

“诺!”斥候领命而去。

晋国使团仅仅五人,前面两人锦衣轻装,□□是披着宝鞍银辔的骏马,后三人则是着着轻甲的兵士,如此简陋的阵仗实在不像是出使的使团,倒像是京都踏青的公子哥。

号角响起一阵后,营内奔出一队人马,领头的乃是卫驰。他坐下的黑马头细颈高通体纯黑无一丝杂色名曰奔宵,能奔袭五百里不歇。

卫驰策马疾驰连周围清风都攀不住他的衣摆,在快撞上陆玮坐骑时卫驰才紧紧拽住缰绳,奔宵嘶鸣马蹄前飞起一片尘土堪堪停在陆玮面前,两马交颈而立看起来亲密非常。同他出来的玄甲军都为他大胆的行径捏了把汗,若是卫驰一头撞死了晋国来使,那晋国定不会善罢甘休。

陆玮朝他淡淡一笑道:“卫师弟怎么来了?”

说罢还以掌掩口低咳了两声。

陆玮面色青白外衣上罩着一件象牙白的披风,气息不匀,显然是受了内伤。

看这位一向无往不利的师兄在自己手下吃了瘪,卫驰心情颇好的笑了笑,双手握着缰绳抱拳道:“我们虽效力两国但师出同门,我怎么能不亲自来迎迎师兄?”

田家书院排序不按入门先后,而按院试考核,陆玮虽入院时间晚于卫驰,但在院试中略胜卫驰,故为卫驰师兄。

这两人竟师出同门?众人心中惊诧随即又是一阵悚然,田门内院子弟因效力不同势力往往争斗不休,曾有无一人善终的先例。

陆玮裹了裹身上披风,因心脉受损御医让他三月之内不能妄动真气,注意冷暖亦要少操劳,可这份大礼不能不回,“师弟既然送了我份大礼,那我自当来还礼。”

“师兄客气了。”卫驰的目光扫向跟在陆玮身后的玹鹰,此人猿臂蜂腰嘴中叼着一根马尾草还迎着他的目光挥了挥两指算是打了招呼,虽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但其实犹如弦上弓箭蓄势待发,进可攻退可守,若他刚表现出有不利于陆玮的动作对方就会立刻出手,难道在狼牙谷外点倒玄甲军的会是此人?狼牙谷中酒色财气四使唯气使神秘非常,莫非就是此人。

陆玮既说要回礼,能对上狼牙谷这份大礼的定不是小阵仗,须得小心应对,遂扬手一侧道:“请。”

跟在卫驰身后的两队玄甲军驱马上前将陆玮等人紧紧夹在中间护送进营,黑色铁甲森然,满是紧逼迫近之意,陆玮只能从缝隙间窥探玄甲营一二。

营中秩序井井有条,巡逻甲士目不斜视,对他们这群晋国使臣视若无睹。心无旁骛、令行禁止确实是一只雄师,祁原练兵之能天下无一,就算是他要练出如此雷厉风行的军队也起码需要几载,这次狼牙谷之战他输得不冤。

晋国来使的消息早有耳目报到了储长兴的耳中,他带来的一干卫士都是东厂精锐,专做刺探祁原消息之用。

心腹在他耳边耳语完,储长兴几乎惊的摔了手中的茶盏。晋国和我朝交恶已久,两边断商绝利已十年有余,现下居然派使前来玄甲军。是此次玄甲军狼牙谷大胜打击了晋国气焰?

晋国近年在祁原手下屡战屡败,先失了安和镇又失了狼牙谷,若是前来求和对他们可是大大的有利,两国和谈一成陛下定会削去祁原兵权,没了兵权祁原就是只没了爪子的老虎,不足为惧。

易家这毛都没长全蠹球竟蠢到要保祁原,要知道祁原登基第一个被开刀的就得是他易家,真真不识抬举。可怜他被义父打发到宇周府两年连手都糙了不少,若这次晋使真是来和谈那他就再也不用风餐露宿吃这玄甲军的鸟气。

思虑到此储长兴再坐不住起身招呼帐内手下探子:“孩儿们随咱家去迎一迎晋国贵使。”

储长兴知道陆玮入营的消息,易书自然也知道了,此刻他正站在矮坡上看着陆玮一众入营。陆玮轻装简从,一是为了显示他的无害二是为了显示晋国国力,唯有兵精马强国力强盛才敢如此深入敌营。

骑在马上的陆玮也看到了易书朝他飞快地眨了眨左眼,易书无语的把头瞥了过去。还有伤在身就急不可待的出来搞事,这就心中只有事业的气运之子吗?

卫驰领着陆玮来到主帐外,朝几个心腹张嘴做了口型‘看好他们’,皆着又转头朝陆玮笑道:“师兄在帐外稍后,容我先进去通禀。”营内有储长兴和易书虎视眈眈,卫驰自然不放心将陆玮等人独自放在帐外。

卫驰进帐不过片刻,储长兴便高视阔步地来了。

他身着荼白飞鱼服,身后跟着数个番役,身侧还有一人撑着一把绘着青竹的娟伞替他挡着日光,让他原本就如同涂脂的面色显得更为苍白。

几个围绕着陆玮的玄甲军挺身向前,不动声色的把陆玮等人围在其中,不让他们见面。

番役见这阵仗拔刀向前,雪白的刀刃眼见就要撞上玄甲军的兵刃。

储长兴右手一挥,将刀刃送回刀鞘之中制止了随从的动作,“哎,贵客面前动什么刀剑。”又朝陆玮一拱手笑道:“咱家御下不严让贵使见笑了。”

这是告诉陆玮他们不怕玄甲军,更不怕在玄甲军面前动刀剑,有与祁原一争的本事,且他们还同玄甲军不和。只一照面就将这营中的利害关系同陆玮讲了个明白。

卫驰留下的几个护卫竭力阻止二人相见,却被玹鹰点了穴道直愣愣的杵在原地,眼不能动口不能言,急得双眼发红,被玹鹰随手拨开。

陆玮越过挡在身前的玄甲军,落落回礼道:“太监。”

此人便是储长兴义子,东厂一派用来牵制玄甲军的棋子。

在陆玮打量储长兴的同时,储长兴也在打量着陆玮。此人通身贵气,宸国藩国甚多,他在京中时候也见过不少,就是那些个可汗小王也没有此人的气度。

“哎。”储长兴捻着兰花指在身前一挥笑道:“只有宫里的那几位才能尊称一声太监,贵使莫折煞我了。不知贵使来我玄甲军有何要事?我虽只是个监军但在营中好歹还说得上几句话。”

陆玮朝玹鹰伸了右手,玹鹰吐了嘴中狗尾从背后行囊中取出一只刻着流火金乌的墨色木匣。金乌乃是晋国神鸟,传言晋国初代国主乃金乌之子,故以玄色为尊,金乌为图腾。

陆玮双手将木匣捧在身前,掀开盒子里面是一幅玄色的圣旨,两侧的黑犀牛角上下皆雕着金乌图样,黑色绫锦上用金丝绣着流火金日,“两国连年征战,兵劳民疲,陛下不忍边民再受流离之苦,现特奉陛下之命,愿两国结成盟好,开市互利,以安百姓。”

“哦!”储长兴眸中一亮,双掌一拍,“若能促成此事,功在千秋,贵使这就随我进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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