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冬日小说网>明传奇志之肆羽易天记> 第十二章 威風王景(三)
阅读设置

设置X

第十二章 威風王景(三)

唐王身边的青衣小内监挤眉弄眼:“殿下说的一点没错~那些兵士演来演去都是假的,自己人打自己人,能有多拼啊?连刀枪都用的是木头,哪有真的好看?刚刚被派出去那个许辰,可是宁王手下第一杀将!那些妖人暴民哪会是他的对手?听说他陪着宁王出击东察罕儿草原那次,一口气砍下了三十个鞑子头呢!”

唐王被蛊动得热血沸腾,摩拳擦掌。“是吧?不过听说那些白莲妖人会妖法,个个都刀枪不入,不知道许辰打不打得过!”

小内监阴阴一笑:“殿下怎么能信那种鬼话?真那么厉害,这些年还能被朝廷打得抱头鼠窜么?”

唐王不以为然:“他们这不就反抗了么?背后定有缘故。父皇一直想要拿住那个妖僧彭莹玉,若是这次能活捉妖人领头,定能逼问出点线索来。我要不亲自跑一趟,像许辰这样的武夫,指不定二话没有就把他砍了,啧~那也太可惜了!要让我抓住了那彭和尚……嘿嘿~父皇肯定高兴!我再把这大功劳分十七哥一半,他也要开心得合不拢嘴了!”

“是,是。殿下高瞻远瞩、有勇有谋,一定能立下奇功!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白莲下凡,皇天当易!”

“青天有望,万民翻身!”

“信我真佛,刀枪不入,金身护体,百变不侵!”

一行人护着唐王,还没走到布政司衙门口,就被周围推推搡搡的人流挤得步履难行,各种口号声不绝于耳。如同在应和这抑闷的场景,此刻才刚过申时,天色已沉沉发暗,全没了刚才看演兵时的风和日明。

刺耳的呼叫声中,唐王突然有些紧张,胡乱打了个手势令手下将他抱起,放在了一架废置的旧板车上面。

借着高势,他终于看清了衙门前的状况。

这么多人,不能全是白莲教徒。妖人平民混杂一道,许辰他们也不好纵马驱赶,一行数百人被团团包围。地上几摊血迹被脚步踩得拖拖沓沓,看来已经有不少伤者给转移走了。

一个乞丐晃着满头散发,大声嚷嚷:“有米有茶,宁可整箱整袋送鞑子,也不拿出来分给咱们挨饿受冻的汉人!这种朝廷要来干嘛?什么使司什么王爷,统统都是废物!你们这些个亲卫官兵,全都是奴才、走狗!只会欺压咱们汉人百姓!衙门里关的,也都是咱们汉人百姓!”

“就是!就是!”

“废物!走狗!”

“放人!快放人!”

“拿米来!拿粮来!”

“大胆暴徒!若不是有宁王殿下镇守边塞,缉捕乱党,你们如今哪来的安稳日子过?还能聚在这里闹事么!真闲得皮痒!”

说这话的居然是福余卫穆华伊。他一身蒙古贵族打扮,显然刺激得人群更加暴躁,叫骂不绝。

身边的张泰瞥了他一眼,高声道:“各位乡亲稍安。这位穆华伊少主虽是蒙古人,却是泰宁三卫的英雄,实打实有战功的,不久前,他们还帮着木榆卫打退了来犯的阿苏特部。当今圣上招安诸部,设置卫所,就是为了保卫我大明国土,让汉人百姓得以安居。宁王殿下虽然就藩只四年,却从来没亏待过自家军民。你们究竟是受了谁的煽动,来这闹事?”

“要不是官兵借着搜捕白莲教人,奸淫掳掠,净做那强盗的行径,我们怎么会闹?”

“我家外甥苦啊!只因媳妇长得好,被当差的看中了,就诬陷他是白莲教,关在牢里,给打断了腿,三个月才放出来……两条腿都烂生蛆了!”

“我听说过这事!你外甥媳妇是不是不堪受辱寻了死?你外甥一口气没上来,也跟着去了?”

“是啊!可怜我那阿姊白发人送黑发人啊!呜呜……呜呜呜……”

“张大人,我认得您的,您亲自给军户的孤寡发过抚恤,不够了还拿自己的俸禄填,您是好人,不能和他们这群狗官同流合污啊!”

“好人个屁!你不知道?他女儿马上要成宁王妃了,你还指望他不帮自家女婿,帮你嘛?”

“啥?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

“那他跟咱们不一路,也是个皇亲国戚了?”

人群嗡嗡嗡地议论,张泰正头大如斗,许辰一指那个领头的乞丐:“我随殿下常在城中巡走,各家各户都算照过面,却从来没见过你。你身边那群嚷嚷的人,也个个眼生,这么聚众闹事,我看你才是元人派来的奸细!”

“我呸——”那乞丐啐了一口,竹棍一敲手中破碗,“我就住大宁城西黑里河,人称佟八是也!你们这群朝廷走狗,除了血口喷人、陷害忠良,还会干什么好事?保家卫国的,那都是咱们汉兵,干鞑子什么事?几年前新城差点被鞑子血洗,整个大宁卫倾城而出,军户家家戴孝,户户闻哭。可你们伺候屎尿的贵人呢?只知吃香喝辣,什么时候流过一滴血!”

“你们这班妖人,竟敢胡说八道!四年前宁王殿下刚刚才就藩,就碰上库木坦部偷袭新城,宁王殿下亲率三万人马,大破东察罕儿八万部落,杀得鞑子闻风丧胆血流成河,再没大举来犯的底气,这才换得大宁这些年的太平!”唐王按捺不住,大声叫了出来。“你说百姓挨饿受冻?现在八月,挨什么饿、受什么冻?我初到大宁,一路看来,从屯所到卫城,百姓个个丰衣足食,没见谁面黄肌瘦。就是你这乞丐,身板硬喉咙粗,也不像是挨饿的样子。至于那外甥冤死的苦主,如果所言属实,宁王常常巡访民间,难道不会拦驾喊冤吗?人家说的一点没错,你们要不是细作,就是日子过得太安稳了,闲得慌!”

“你!哪里来的小子?”那领头的乞丐一声大喝,两道目光如冷电扫来。唐王站在破板车上,被吓得晃了一晃,几乎快跌落下来,还好有下面人扶住。

“怎么拦驾喊冤?我兄弟就是不小心拦了哪个大官的驾,都被当贼抓进去了!手脚都给砍了!”

“没错!咱们人微命贱,达官贵人怎么会听咱们的?”

“你小子站着说话不腰疼啊!”

“不对!这小子是唐王!是唐王!今天他和宁王一起骑马进城的!我不会认错!你看这脸圆得,肯定是个皇子皇孙!”人群中忽然有声音大叫了起来。

唐王顷刻一身冷汗。他溜出来私访,当然不会穿着亲王常服,此刻改了平民装扮,却没想到还是给人认了出来!难道他脸圆得都成标志了?

许辰心里大呼不好,立刻吩咐手下去保护贵人。可门口乌泱泱的一片,哪里挤得过去?

穆华伊则暗喜。他巴不得他们闹得两败,刚刚才煽风点火,但有许辰看着,也做不了太多怪,没想到唐王这倒霉孩子却自己撞上了枪尖。

“那小子也是个王爷!绑他回去,叫他那个皇帝老爹拿钱拿粮来换!”众人纷纷呼号,一拥而上。

“我去救援唐王殿下!”穆华伊叫着,抢身跑了出去。许辰见状,暗道事已至此,绝不能让蒙古人镇压暴动,和大明百姓动手,之前的计划也只能先搁一搁了……当机立断,喊道:“乱民交给我们,穆少主及从属切忌枉动刀兵,保护好唐王殿下为上!”

唐王还道穆华伊是真心帮忙,他是宁王手下,怎样也会保护自己的,见那班流民大举扑来,急得连声催促。穆华伊却有心看戏,装模作样或打倒或驱开当前几人,叫了几声“住手!退下!”就由得乱民潮涌般挤到了唐王跟前,嘴中还大喊不停“殿下!唐王殿下!属下过不去了!许大人,还不能动刀兵吗?能不能啊?”

许辰、张泰见状,都心急如燎,飞身纵马想救,可人流洪水一般,领头的那佟八早匿了踪影。两人左推右打,又不敢多伤人命,哪里能过得去?

更惨的是唐王,他从小在宫里娇生惯养,何时遇到过这样乱阵?手下人早被踢打得鼻青脸肿,摔得东倒西歪。真后悔将红袖她们打发去场上比武了,留在身边没一个能打的!此刻也只能连声叫苦——“救我啊!穆华伊救我!张大人救我!许辰救我啊!”被众人架着反抗不脱,发髻早给拉散,罩袍也扯得稀烂。

眼看事情就要不可收拾,许辰暗自咬牙:无论如何,唐王都不能在大宁出事!

这班刁民,由他先杀了再说了!

隔着人山人海,唐王看不到此刻许辰阴冷的表情,更不知他已下的决心,窘急得都要哭出来:“呜——救我!谁来救我!”正心慌无措,却听得一声怪叫。

“哇——怎么会有大米那么白的珍珠啊!还有金子!金子诶!老天爷~是真——金啊!”

听到“大米”、“珍珠”、“真金”这样的关键词,这帮穷人如何不心神俱驰?个个松开了唐王,循声张望:“啥?哪里有?”突然,只见天空中下起一阵珍宝雨,金珠、珍珠、宝石像天女的散花般纷冉落下,众人或被砸头或被砸脸,“啊——”地惊呼出声,紧接着一个个又摸头又俯身,或抢或捡,全都撞在一处。

唐王突然没了人挟持,平衡不住,“哎哟”一下跌倒在地。来不及喊疼,却感到自己被人一把搀起,反身拖着就走。

他的嘴巴被一根腰带似的东西捂住,却捂不住他的震惊:“唔里、里寺舌?(你、你是谁啊?)寺卢米?(是流民?)何寺伊机伊银诶?(还是妖教妖人啊啊?)”

“哪个都不是。”天晴将他拉进一条无人小巷,按坐在地上,松开了他的嘴,扯下他的烂袍,掏出一件不知哪顺来的补丁外套,给他穿上系好,把内里的丝罗衬衣都盖得严严,又伸手麻利地在他脸上涂抹了几下。

唐王只觉两颊一凉,嗅鼻闻闻,臭臭的,慌张道:“这、这什么东西呀!”

“放心,不是狗屎,泥巴而已。这下子,再没人认得出你是唐王殿下了。”说着,将他拉到就近一小水洼边。

唐王一瞧水中倒影,头发蓬乱、满脸脏污、衣服皱皱巴巴,不见一处好布,这哪里是金尊玉贵的自己?分明是个小叫花子!一呆之后,不禁哈哈大乐:“认不出~连我自个儿都认不出了!哦~我认得你了,你是那个摔跤厉害的小侍从吧?这乔装可真妙!”

天晴又利索捂上了他的嘴:“你再笑,可就不妙了。听我说,现在外面还乱着,你这样回去,保不齐要受伤,就呆在这儿,拿这筐子套着头,这样你看得见外面,外面看不见你。就是被人发现了,只说你害怕,在这里躲躲就好。等会儿你十七哥定会让亲卫来寻你,见着他们,你再表明真身,说你是被兀良哈卫的少主阿赤烈所救,他们不会不信你。”

唐王虽说有点熊,却不笨,一听便懂,点点头道:“要是随便哪个路上的小叫花,不会知道兀良哈少主的名字。阿赤烈是你的少主,你救我即是他救我。可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她想了想,如实道,“我叫天晴。”

“天晴?天晴……”唐王喃喃着,“好,你救了我的命,这恩情我记下了。方才那阵珠宝雨,也是你做的吧?你居然随身带着这么多金银财宝!”

“嗯……里面也混了些沙子石子儿,不然可雨不起来。”提到这一茬天晴就阵阵心痛——沙子里掺的,可是她价值百两黄金的诊金,临走前夜费了老劲从脱儿火察的大皮箱里顺来的!勉强道:“事急从权了。那些财宝都是宁王殿下赏给阿赤烈少爷的,被我就这么扔掉,指不定他多少生气呢。所以一会儿看到他,你千万别说见过我,只说模模糊糊看到救你的汉子身形魁梧,以为是他,就行了。”

“这是何必?父皇封我藩国南阳,千年花都富庶繁华,要什么样宝贝没有?最晚最晚,后年我便该就藩了,你哪天得空,来找我拿,我十倍赔他就是!”

后年?南阳?天知道她会不会去!天晴摇摇头:“这些以后再说了。看样子待会儿就会有人过来,发现我们在一起那可穿帮了。我还有其他事要办,唐王殿下在这躲好,我说的话都要记住,照做便是,就当帮我的忙,好么?”

见他郑重点了点头,天晴放了心,拿过箩筐罩住了他,随即身形一闪,便拐出了巷子。唐王只感到一阵微风迎面,不禁心想:这小侍从配的是什么香囊?好香好特别啊……

表侄子小融曾评价天晴“逢凶必趋”,她恰如其言,永不落空。这次都要跑了,听到闹出了人命,还是忍不住回过来看,不想没救成兵卒百姓,却救下了小唐王,也算一件功德了。

尽管努力自我安慰,可想起那些珠宝,天晴还是阵阵心痛。好在唐王问时她灵光一现,报的是只有自己知道的真名。他既已许诺重金酬谢,以后就不怕人冒名顶替;万一哪天她真的缺钱到不行上门去要,堂堂一藩的王爷,想来不会赖账吧!

亏得她那阵珠宝雨打乱了节奏,等佟八再跳出来,骂得众人回过神来,唐王早没了踪影。眼见马蹄得得,大批官兵重装来拿,众人只能三十六计走为上。过不多时,宁王也亲自到了,一边平息骚动羁拿审问,一边派阿赤烈等人协助亲军三护卫搜寻弟弟下落。

听到唐王在乱流中失踪的消息,宁王心急如焚,跟着小叔一起来的皇孙朱允熥更是五雷轰顶。

他不是一般的皇孙,他的舅公正是大名鼎鼎、曾经手握数十万雄兵、最后被族诛的凉国公蓝玉。当年流言纷纷传说,蓝玉就是不满皇上立朱允炆为储君,才意图谋反,欲逼宫扶自己的甥孙上位。这让如今朱允熥的地位要多尴尬有多尴尬。连平时皇爷爷无意间扫他一眼,他心里都要打一通鼓。

都说“长孙幼子”,他名义上是嫡皇孙,可论起受宠程度,却远不及唐王这位乖巧可爱的庶出小叔。虽然他是晚辈,但年齿稍长,这次出京是被叮嘱过要照顾唐王的。要他真有个三长两短……

朱允熥陡感背上芒刺针戳,皇爷爷的怒火仿佛已经黑云摧城般压将下来!

“不要啊……廿三叔你千万不能有事!不能有事啊!!”他哭丧着祈祷。

终于,他的祈祷应验了!

“焕然一新”的唐王很快就被找到。

“唐王殿下,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是谁救的你?”阿赤烈将朱桱护在身前马鞍上,边走边问。

“咦?不是你救的我吗?”朱桱谨遵天晴的嘱托,有意装傻。

“我?”阿赤烈奇怪,看了看他似乎觉得更怪,忍不住凑近闻了闻,“你身上这是什么味儿啊?”

朱桱早就习惯了那个味道,这时才恍然想起刚刚天晴给自己化的妆容,顿感羞惭,连忙摆手:“这不是臭狗屎,是泥巴啦!泥巴!”

阿赤烈却如若不闻,突然张望四周:“咦?阿望人呢?阿望跑去哪了?”

大宁城东,一户瓦房民宅内。

“将军,宁王的人来得太快,有两个小的腿脚慢,被他们给抓住了!”

“着慌什么,他们到大宁不过才半月的功夫,就是打死了,能问出些什么来。”佟八声音森冷,“唐王人呢?还没找到吗?”

“没有……不过,有弟兄看到泰宁三卫一鞑子的马上带着一个孩子,脸脏脏的看不清模样,穿的也破破烂烂……”手下人报道。

“什么孩子!鞑子能好心带着一个小要饭骑马吗?那个就是唐王!”佟八一敲竹杖到地,恨骂了两句,又问,“那鞑子长什么模样?多大年纪?什么打扮?”

“呃、说是看着像个头人,年纪不大,至多也就二十了,长得高高壮壮的。”

佟八懊恼地哼了一声:“那就是阿赤烈!好了,都没用了!如今唐王肯定回到宁王那里了!”他面朝向北方,忽然胸中一酸,扑通跪下了单膝,右手紧攥着自己的左袖,手臂上由是隐隐露出一段仿若莲花火焰般的黑色焦疤。

“太子殿下啊!恕老臣无能!想我大汉煌煌基业,尽毁于狗贼朱重八之手!老臣曾立誓要叫那老贼血债血偿,如今却连他一个小崽子都抓不到!三十三年,整整三十三年!朱狗贼风风光光快活至今,吾皇却要日日泣血,恸哭于九泉之下,冤不得伸,仇不得报!天不开眼,真天不开眼啊!老臣愧对太子!愧对吾皇大恩!”佟八哭声哽咽。

“将军对大汉和皇上的一片忠心,太子殿下最是清楚不过了。”手下也被佟八的悲怆所感,双目噙泪,“当年便是为了太子殿下,将军不惜妻离子散,一条命都险些丢在了金陵城!这回咱们就这点人手,将军还主动请缨,苦心筹划,只为抓住朱家那小子,给皇上报仇!可今天的事……谁知道半路竟会下起黄金雨来!好容易调唆得那帮流民起了势,一下子全都给迷了眼……”

对!那黄金雨!

佟八一下回过神,立起了身,收起了方才的惭惶与泪水,又恢复成一贯的凶狠模样:“如今查清楚没有?那些金子到底是谁搞鬼?宁王的手下?三卫的鞑子?还是朱老贼派来保护儿子的暗探?唐王身边那几个女官不是都留在校场没跟来吗?”

“这、还不清楚,呃……属下就得了这个。”手下摸出从当时哄抢的流民那儿夺来的两颗金珠,呈给佟八。

佟八捏在指间翻看,凭印记可辨认都是宫中御造之物。“要说宁王、唐王乃至泰宁三卫,谁有这些东西都不奇怪。”?

“是,属下这就再去查探!”

“别费傻劲了。”佟八摇了摇头,“需用这种调虎离山的法子,可见这人武艺定然不怎么样,却是个急着想立功的,这时候肯定跑到宁王跟前摇尾巴了。去让宁王府里咱们的人多留意,务必把他给找出来。”

“可就是找出来,唐王那里也不能再下手了吧?今日闹了一场,他身边的防卫肯定比路上还要严密十倍,回京怕也是由大宁三卫士的精锐护送……”手下猜测着。

“你这蠢材懂什么!”佟八骂道,“唐王是不用想的了,可那个救他的人来历定不简单!否则他为什么要暗中保护唐王?怎么会随身带那么多金银财宝,还都是宫造之物?他一定受了人指使,有备而来!”

“将军的意思,咱们的事已经泄露了?”手下被他说得大慌,看了看四周,只觉得这个据点也不安全了。“是哪里出了内鬼??”

“别瞅了,要是连这里都暴露了,你我还能好生生站着么?”佟八看向天空,目光比此刻黑云还要阴鸷,“所以我才要找他。他究竟知道多少,我须得好好问他个清楚!”

上一章 下一章

足迹 目录 编辑本章 报错

随机推荐: 穿成帝君的掌心娇苏浅司墨寒一胎双宝送上门重生后,废物老公滚远点明末中兴路向往:只会口水歌?我开口惊呆胖迪!契约婚情:陆家太太不好当八零军妻微微甜布衣天下黑客大佬又被伪装奶狗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