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此人留不得

楚盈月和墨兰一起在宫中闲逛，墨兰也尽职尽责地给她讲解各宫所住的主子娘娘们。

“容月郡主，您看，那边的明霞宫，就是鲁王生母齐妃娘娘所住的地方，不过齐妃娘娘早前心悸病逝了，皇上很是痛心怀念，就把明霞宫空了下来，每日只派人打扫，再也没有入住新主。”

墨兰眼神怅然地看着明霞宫，嘘嘘道。

“原来如此。”

楚盈月也轻轻地叹了口气，问：“如此说来，鲁王的心疾极有可能是遗传的齐妃娘娘了？”

墨兰笑了笑，温和地看着楚盈月说：“郡主，奴婢不懂医术，不知道这些。”

楚盈月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是一时之间想到了鲁王殿下的心疾，有感而发而已。”

墨兰点了点头，正要带着楚盈月离开，却见隔壁的春禧殿走出来了一个嬷嬷和几个宫女。

那嬷嬷一身华贵衣裳，头戴金簪，神情倨傲地看着楚盈月：“容月郡主是吧？咱们娘娘听说你在宫中闲逛，特请郡主去春禧殿一叙。”

墨兰连忙小声跟楚盈月介绍：“郡主，这位是平妃娘娘身边的邱嬷嬷。”

楚盈月会意地点了点头：“既然是平妃娘娘相邀，我岂有不去之礼？”

而且，这邱嬷嬷带了这么多人，显然也没有给她拒绝的余地。

墨兰咬了咬牙，欲要跟上：“郡主，奴婢陪您去。”

邱嬷嬷身形一动，拦住了墨兰：“墨兰姑娘还是快回去伺候太后娘娘吧，等容月郡主跟平妃娘娘说完了话，春禧殿的人自然会送她出宫的。”

“可邱嬷嬷，奴婢奉了太后的命令要跟着郡主，奴婢也不敢违抗。”

见邱嬷嬷如此蛮横行事，墨兰心中也有几分不悦，她皱眉和邱嬷嬷对峙起来，两人气势竟不相上下。

楚盈月怕她吃亏，笑着道：“墨兰姑娘，您先回去吧，平妃娘娘只是请我过去说话，又不是要吃了我，有什么不放心的，你就回去太后复命吧。”

楚盈月脸上毫无惧色，墨兰也只好道：“那郡主小心一些，奴婢就先回去了。”

她知道楚盈月是怕她将来在宫中不好行走，心中自然感恩在心。

墨兰深深地看了楚盈月一眼，大步往永宁宫的方向走去。

“容月郡主，请吧。”

邱嬷嬷似笑非笑地看着楚盈月，眼底满是阴冷和不屑。

楚盈月唇角泛起冷笑，跟在她身后进了春禧殿。

这是她第二次来春禧殿。

之前原主刚嫁给君其业的时候，曾经被迫带着她来过一次。

时值下午，春禧殿上的彩色琉璃瓦泛着漂亮的光泽，整个宫殿都金碧辉煌的，很是耀眼。

楚盈月进去，看到高高坐在上首的平妃，唇角扬起淡淡的笑：“容月见过平妃娘娘。”

平妃今日穿了一身鹅黄色的罗裙，外面罩了一层薄如蝉翼的细纱，上满用银线点缀了蝴蝶花朵，光线一照，熠熠生辉。

“楚盈月，你竟然真的敢进春禧殿。”

平妃抬眸看了楚盈月一眼，眼底满是阴沉：“你害的其王其王妃深陷困局，诬陷侯夫人险些进了牢狱，你就不怕本宫责怪吗？”

楚盈月轻笑着道：“平妃娘娘说笑了，又不是我的错，我为何怕您责怪？林氏和其王其王妃全都是自作自受，至于您，只不过是被其王连累罢了，您该去怪其王和其王妃才对。”

平妃今日找她过来，绝非闲话家常那么简单，楚盈月心中有数，可也不惧她。

“好啊，当年你见了本宫头都不敢抬，如今你竟然这样伶牙俐齿，竟敢跟本宫顶嘴了！”

平妃声音陡然凌厉了起来，那张花容月色的脸，也跟着扭曲了起来。

楚盈月轻笑着看她：“平妃娘娘，我只是陈述事实而已，如何就变成了顶嘴？不过您还是少生气吧，生气容易长皱纹，您这些年的辛苦保养，可就白费了。”

这些年平妃圣宠不衰，一如往年般娇美如花，只是这生起气来，就失去了美色，变得狰狞了起来。

平妃冷哼，眼底戾气更重：“楚盈月，别以为你成了郡主就能这样嚣张了，你坑害其王被关了禁闭，害的本宫的贵妃之位遥遥无期，这些账本宫都还没跟你清算呢！”

楚盈月无辜地抬起眼睛，温和无害地笑着道：“都说有因必有果，事情皆是因为其王其王妃而起，平妃不去跟他们算账，反倒赖我，那我也只好等着了。”

见楚盈月丝毫不惧，平妃心底越发生气，她冷冷地吩咐邱嬷嬷道：“邱嬷嬷，楚盈月以下犯上，掌嘴五十！”

“是！来人，掌嘴！”

邱嬷嬷恭敬地应下，声若洪钟地吩咐太监：“按住她！”

楚盈月素手一翻，手中多了几根银针，微微一弹，就刺入了邱嬷嬷的手心。

“娘娘，奴婢的手，奴婢的手没有知觉了……”

邱嬷嬷手心一疼，整个手掌瞬间麻木了起来，她大惊失色，脸色仓皇地跟平妃说。

见邱嬷嬷如此，正准备过来打楚盈月的太监们宫女们顿时也停下了脚们，不敢在轻举妄动。

平妃也很震惊，怒道：“楚盈月，你竟敢伤人！真是好大的狗胆！”

楚盈月傲然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眼底满是蚀骨寒意：“平妃娘娘，我这可都是为了您好，您这五十巴掌若是打下来了，我就不能为太后和鲁王治病了，到时候皇上震怒，别说是贵妃之位，恐怕您的妃位都难保了！”

楚盈月明目张胆的威胁让平妃更怒，可她也知道，楚盈月说的都是实话。

她深吸了口气，长长的指甲嵌入了掌心，眼神阴鸷地盯着楚盈月道：“楚盈月，本宫为了太后和鲁王就暂时饶了你，但你也高兴不了太久，你欠本宫的那些账，本宫早晚跟你清算！”

楚盈月弯起唇角，笑吟吟地道：“那我就恭候平妃娘娘了。”

说完，她闲庭信步地离开了春禧殿，剩下平妃气的浑身发抖。

邱嬷嬷的手依然没有直觉，上臂也逐渐开始疼痛了起来，她一头冷汗，恶狠狠地道：“娘娘，这楚盈月如此嚣张跋扈，根本没把您放在眼里，此人留不得啊！”

平妃神色阴狠，望着楚盈月离去的方向道：“是留不得，可她却不能死在春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