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老婆,我真的只去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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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哥说往里走就真的是往里走，傅千烆还在想这孙子把货都藏哪了，谁知道那孙子把傅千烆等人往里面的房间一带，让傅千烆见识了什么叫做别有洞天。

那房间和原本的房间是连接在一块的，只不过那扇门藏得隐秘，门后的几步路让傅千烆感觉这飞哥跟个美少女战士一样把他带到了魔法的世界！

因着今天是约定拆家拿货的日子，飞哥手底下的人和货几乎就在这里了。傅千烆和颜璐被带到这个房间的时候，骤然有从光明踏进黑暗的中二感，那房间里出乎意料的拆家数量让傅千烆心脏猛地一提。

妈的，这是进了老窝了！

傅千烆舔舔嘴唇，心想该打暗号收网了，可是转眼看飞哥古怪的表情让他莫名地把话咽进肚子里。

“飞哥，你干嘛呢。”

傅千烆身体向前半步，向飞哥倾向一寸，又恰好将颜璐的身形挡在身后。

飞哥的神色古怪来自于颜璐。

刚刚外面的光线跟进了太平间一样暗惨惨的，而这个房间是拆家交易的地方，清点钱货数目是少不了光线的，灯光要比别的地方亮了许多，这也意味着，傅千烆可以看清在场人的脸，而别人也能看得清颜璐的脸。

飞哥紧盯着颜璐露出的古怪神情让傅千烆心里徒增一丝不安。

飞哥像是被一语惊醒，活动了一下眼珠子，道：“我看她有点眼熟。”

他的手指指向傅千烆。

傅千烆立刻就明白了，他说的是身后的颜璐。

傅千烆心里古怪地回头看了身后人一眼，身后的人微微低着头，看不见表情。

飞哥自顾自陷入了回忆，末了又喃喃自语。

“怎么会呢，那位怎么可能会在这里。”

大抵是飞哥碎碎念的声音不大，傅千烆的耳朵再灵敏也只能捕捉到只言片语。

那位？

傅千烆皱了皱眉头，张嘴要问个究竟，可多年的刑警生涯锻就的对于危险的感知能力让他心头顿时升起一股不祥。

傅千烆头皮一紧，面上看不出端倪，大大咧咧往身后一瞧，果不其然身后正在交易的拆家不知为何聚在一起，正低头窃窃私语，那些人的眼神像是沟渠里爬出来的地老鼠，饿急了红了眼发狠地看着傅千烆。

傅千烆隐隐不安，又想打暗号收网，可飞哥也发现了手底下的人不对劲，只听见飞哥洪亮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你们都在那干嘛呢！”

飞哥发了话，房间里的窃窃私语便也就没有了，房间里很安静，隔音效果极好的将外界的喧嚣隔绝在外，略显压抑的气氛此时在空气中飘荡。

然，人群将目光放在了傅千烆身上。

众人的狐疑以及警惕，飞哥的茫然，马哥充满血腥气的打量……

傅千烆心底一抽：要坏事了！

“飞哥，”人群里有一个染了红毛的最显眼的龟孙子，带着愤愤不平的目光往傅千烆身上一剜，“天上人间出事那天晚上我在现场看见了这人。”

天上人间那晚出的事可不少，又是出人命又是扫黄又是涉毒的。

红毛这番话听的人身份不一样，得出的结论也不一样。

要是警察听了这话会说：嗯！这家伙有重大嫌疑！是个坏蛋！

可听众换成了毒贩，他们心底第一个反应绝对是：妈的！条子！

傅千烆能从飞哥的眼睛里画出个扇形统计图来！三分困惑，三分探究，以及四分的怀疑，清清楚楚地映在他的眼底，短暂的沉默两秒竟让人觉得窒息得难以喘气。

迎着众人神态各异的注视，傅千烆突兀地笑了一下，手臂一伸，向后一揽，将颜璐拉近贴紧自己，心里无声地道:别离我太远。

那自然不过的“护犊子”动作让飞哥身边的马仔反应过度，率先抽出手枪黑压压的枪口对准了傅千烆。

顶着对面好几支枪，身后有颜璐这个拖油瓶，再后面还有一群要命的。这种时候就不是秀秀恩爱演演大尺度就能蒙混过去的了，那是随时都要命的。

傅千烆不用看都知道，飞哥那小得跟没有一样的眼睛里投射出锐利的目光，光靠眼神就能把他切八大块。

“飞哥，当着我老婆的面，就不要揭我老底了，我也就是去玩了一次，裤子还没脱呢扫黄的就来了。”傅千烆傻大个一样笑着，不明白为什么去嫖个一次要被人用枪口指着，末了他煞有其事地对颜璐道，“老婆，真的就那一次。”

他现在也只能尽量拖延时间。

颜璐：……

“哦？”飞哥若有所思眯了眯眼，突然勾着嘴角一笑，傅千烆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妈的！笑得比鬼难看！

“是这样吗？”

这句话问的不是傅千烆。

那个“揭发”傅千烆的红毛语气一顿，倒是没有刚刚底气足了。

“那天晚上警察都穿着制服，至于他……”红毛顿了顿，带着探究的目光看着傅千烆，这让傅千烆心里没底，他不确定那个红毛看到了多少。

红毛带着想要用目光层层切割傅千烆这个傻缺富二代的质疑，试图从自己浆糊一样的脑子里回忆点什么有用的信息出来，可最后化作徒劳摇了摇头。

“他没有穿制服，像个傻逼一样，我不确定他和条子有没有一腿。”

红毛那话让傅千烆牙根一咬，千言万语汇成心中的真情实意：你他妈才傻逼！你全家都是傻逼！

可做了这一行的，都是把自己的人头栓在裤腰带上的，用命在挣昧良心钱，本身就是“鬼”的人心里更满是鬼，只是一丁点的怀疑就足以致命了。

飞哥鼻子里哼了一声，继而对傅千烆发出“呵呵”两声笑。

傅千烆胸腔里“嘭”地一声，心脏猛地被提起。

要坏事！

“咔哒”一声细响，这细碎声落在空旷的房间里并不明显，可正是经由这种声音千锤百炼十余年的傅千烆在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

傅千烆抓紧颜璐的手腕一使劲，用力抓住颜璐往自己怀里狠狠一撞，而他借力顺势一倒，在“哒哒”两声中，子弹挨着傅千烆滚动的轨迹打在地面上。

但凡傅千烆还能分出一点点心思，他此时此刻也应该大骂“干你娘”！可房间里毒贩本就多，再加上马哥和其他几个马仔都有枪，傅千烆经历的不单单是枪林弹雨，更是分分钟要你狗命的枪林弹雨！

“妈的！这家伙是条子！”

已经分不清是谁的怒吼了，若说刚刚只是怀疑，那么现在看见了傅千烆的身手以后，更是百分百确定傅千烆的身份。

傅千烆借着势在地上打滚了几圈，而后猛地伸手在地上一撑，借着从地上一跃而起的势，横腿扫飞离他最近的椅子，那椅子就像导弹之势直追开枪的人的面门。

趁着开枪的人躲闪的功夫，傅千烆一把将颜璐狠狠地推向墙角，一句“躲好”，反手劈起一张小木桌，“哐”地一声砸向身后要偷袭他的人头上，那三人顿时头破血流，傅千烆又是一个反手，提起边上两个酒瓶，“哐哐”两声，向边上的毒贩头上招呼，那一手一个酒瓶，横眉怒目圆睁。

酒瓶在手，天下我有！

飞哥眼睁睁看着这个缺心眼的富二代摇身一变变成了条子，如今又变成一个一酒瓶干翻一个毒贩的狠角色，气得咬牙咯咯响，而马哥已经把枪上了膛，其他几个配了枪的马仔便在激战中不断对傅千烆放枪。

“哒哒哒”地，傅千烆在子弹和酒瓶碎片中越战越勇，他的身上脸上血迹斑斑，但大部分都是别人的。

在枪林弹雨中，十多年刑警生涯的战斗意识拯救了他，让他几乎避开了所有致命的子弹，虽然这些没有编制的黑枪偶有子弹擦着他的身体过，但或许是肾上激素分泌过盛，傅千烆像个没有感情的砸人机器，杀红了眼根本不知道疲倦。

都这个时候了，傅千烆还是满脑子迷惑想法，若是有人能拆开他的脑子，定会觉得他的思想简直是人类迷惑行为大赏！他此时想的居然是：妈的！这班毒贩没有正儿八经地练过靶子也这么有天赋！这么混乱的群殴所有子弹都瞄准老子，居然没有一颗子弹误打在毒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