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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6 章 第 76 章

大概是因为容辛说的太过坦然,于是等两个人均回过神,一下子闹了个大红脸。

容辛生怕傅颐轩误会什么,觑着眼看他。

好在,傅颐轩只是微微勾唇一笑,不作任何言语。

……

等天一亮,容辛又跑去花枝胡同一趟,只是这次去时大门紧闭,容辛使劲敲了敲门,反倒将一旁的主人给叫了出来。

住在李渐青隔壁的住户是一位妇人,年纪很大了,眼睛都是眯了起来,不知道是因为生了什么病的缘故,眼睫毛似乎是要倒插进眼睛里了,整个眼睛溃烂的不成样子。

她颤巍巍的走出门,气若游丝地问了一句容辛:“你是李先生的徒弟吧?”

她那声太过细微,容辛并没有听清,还以为是这老妇不满自己大清早的吵闹,正想开口道歉,却见那人扶着墙壁脚步踉跄的从台阶上走了下来,容辛见势忙过去扶住她。

她又问:“你是李先生的徒弟吗?”

这次容辛听清楚了。

容辛蓦地点头,却又想问些什么,就见那妇人极为颤抖的右手从衣袖中摸出一把钥匙。

容辛自然认得那把钥匙的形制——和李渐青家门外用的钥匙约莫是同一把。

还没等他问,老妇人就先一步作答:“这钥匙是昨晚李先生托付给我的,让我交给你,他还说你今早就会过来。”

容辛面色发白,神情忽然凝滞,一只垂下的手掩在衣袖中攥得紧紧的,他声音带了几分难以察觉的哽咽,抬手从那老妇手里接过了钥匙。

在此期间,一句话都没有说。

不过,都说女子心思细敏,容辛觉得自己的情绪已经被掩藏的够好了,可还是被一旁的老妇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她说的话和那日李渐青说得并无差别:“小伙子,这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世间万物皆逃不过聚散这两个字,要真有缘,千里自会相逢;要是无缘,那也就不用希冀和难过了。”

容辛总觉得这话说出来是打击自己,不怎么像是安慰。

老妇人见他神情依旧如往常一般,便不再开口了,趁容辛发呆痴痴看着钥匙之际,她抬起那颤巍巍的脚伸手扶着墙又一步一步挪回去了。

……

又过了两天,大年三十这天,抱古斋里早早的就打了烊,吴掌柜组织一个接一个的伙计收拾铺子、清理库存。

“啧啧啧,那边!那边收拾过了吗?”

“瞅我干什么啊!账本,账本快去拿过来!”

“其其格,会不会干活,毛手毛脚的哪像个姑娘家。”

“哎哎哎,我说容小子,你是来帮忙的还是来添堵的。去去去,没事后面看书去,别再这儿干这些活……”这边还没说完,又看到另一边一只青花瓷差点叮当落地,忙喊道:“我的祖宗啊!你知道那是什么吗!元青花!”

“掌柜的,我……我不是故意的。”

“你还能是故意的?我告儿你,这玩意儿可抵上十个你!”

……

翟斯民慢慢悠悠晃进抱古斋的时候抬眼就看到这么一副热闹的场面,吴俊良颇似个总指挥,那些个伙计就是他手里的兵卒。货架上的古董宝贝全被换了下来拿去了库房,有几个人此时正站在梯子上打扫灰尘活脱脱印证了乌烟瘴气一词。

“老吴,你这是被人给大扫荡了?”翟斯民笑话道。

吴俊良可没工夫跟他掰扯,直接挥手让他哪儿凉快哪呆着去:“这位爷,您今儿怎么有空过来了,不过你也看到了,铺子里这会儿正忙着呢,少东家也没过来。你要是有事,过会儿清理完了再过来也行。”说这话的间隙,吴掌柜一直低着头在他那把传承了几十年的算盘上敲敲打打。

翟斯民没理会,直接忽略了吴掌柜朝里边儿走,还没走几步一到后院就看到容辛站在梨树下手里捧着一本书倒真有些格格不入。

他背着手走了过去,见到面自己先开了口:“你小子今儿怎么来铺子里了?”

容辛合上书,抬眼却看到了翟斯民那张邋里邋遢的脸,也不知他又是上哪儿缉盗去了。

“翟先生好。”

翟斯民不着调地摆手说道:“你可别这么叫我,我这人可担不起‘先生’这两个字。”

“那我叫你什么?”

翟斯民眼睛眨了眨,而后抬手毫不客气的弹了一下容辛脑门,佯装没好气地说道:“你这小崽子,合着‘师父’两个字入不了你的眼?”

容辛想了想也是,忙改了称呼,客客气气地喊了句:“翟师傅好。”

“这还差不多。”

吴俊良把铺子里整理清楚之后就打算去后院的库房盘点一遍,走进来入了走廊随意一瞥余光就扫到了梨花树下的一幕。

一大一小对望着,年纪大的且长得十分邋遢衣衫又分外褴褛的那位笑的是一脸的恣意,年纪小的且长得秀气样貌穿着皆不俗的那位又是一脸的茫然。

也不知是那鬼精的翟斯民葫芦里卖了什么药,吴俊良停下脚,小心翼翼的站在廊下柱子后,伸长了耳朵听两人的交流。

只听到翟斯民笑的十分浪荡:“你小子有眼光,我跟你说,我走南闯北这么些年,可是与不少东西打过交道。”只听他是翟婆卖瓜——自卖自夸,“你知道浙州的战国墓吗?十年前,南方那批盗墓的直接测了日子准备盗掘,那盗洞刚打下去,可就被我给截获了。”

吴俊良听得是直翻白眼,合着这厮是看上容小子,现如今是打算将他收为徒弟呢。

吴俊良在柱子后冷然咳嗽了一声,而后迈着稳健的脚步快步走到两人中间,无形之中将两人拉开,而后揶揄道:“我说翟兄,这都过了十多年不收徒了,现在倒是有看中的好苗子了,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还真是——”

“目光如炬。”翟斯民知他狗嘴里吐不出什么象牙,在吴俊良拉长音的时候先一步出言打断他。

吴俊良一怔,继而大笑了起来,嘲笑道:“啧……可惜啊可惜,这容小子早已经是李渐青李先生的徒弟了。”他不经意抬眼扫了一圈翟斯民,摇了摇头,直言道:“翟兄,你和李渐青先生相比,那就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你说,谁在天上,谁在地下?”

翟斯民的脸上瞬间就凝滞了,他合计了一番,这才知道,自己刚刚让容辛叫‘师父’,但那小子叫的是‘师傅’!

他很不开心,极不开心,愕然说道:“我他娘看上的徒弟怎么一个两个全部那两口子给占了!”

“啊?”容辛闻言是一脸的茫然。

唯有吴俊良一拍大腿,连忙上前捂住了翟斯民那张破嘴,凑近他耳边小声说道:“你胡说什么呢?”随即他又转向容辛使唤道:“容小子,你去后面库房清点东西去,清点的单子在其其格手里。”

容辛愣愣的点点头,茫然至极的离开了。

剩下还有吴俊良和翟斯民的时候,这时吴俊良才松开了他那双一直扼制住翟斯民的大手。

“你胡说什么呢,造的什么谣。”吴俊良说这话时还是压低了声音,鬼鬼祟祟的朝四周望了望。

翟斯民倒是不以为然,直说:“我说错了吗?没有吧,那李渐青和夏初白不就是两口子嘛。”

“你可别胡说!”

“嘿!怎么就是胡说了,这明摆的事儿,我有什么可捏造的?”翟斯民斜睨了吴俊良一眼,感叹道:“你就是当惯了仆从,身上带着一股子低声下气的臭味儿,这事咱们大伙那个不是心知肚明。当年那两口子可是闹出了不少事,怎么现如今你还堵人的嘴了。”

吴俊良脸上的表情是千变万化、色彩纷呈,瞪了一眼翟斯民这才说:“哪有两个男人是两口子的,你胡说些什么呢?再者,那是病!大病,你别玷污了人家容小子。”

这……恐怕不太可能了。

翟斯民愣是按下了这个想法,这一句话憋在肚子里让他有些难受,于是不再理会吴俊良那食古不化、冥顽不灵的老家伙,生着闷气憋着一句话径自朝着外边走出去。

吴俊良在他身后一直盯着看了好半天,嘴里喃喃道:“本就是病,有什么可辩解的。”

……

另一边想不通还有一个人那便是——容辛。

他怎么着也没琢磨明白翟斯民要收自己为徒的缘由,心道:我和翟师傅不过也就几面之缘,沟通也不多,按道理来说,应当没有这个契机才对。

既琢磨不明白翟斯民收徒的原因,更想不通他嘴里那句‘两口子’。容辛只知道傅颐轩和陆微之都是翟斯民的徒弟,不过听小堂说过,翟斯民只是他们二人的武术先生,并非这行的领路人。

按理来说,翟斯民也是见多识广、学富五车之人,傅颐轩和陆微之很难有理由不拜入他的门下。

再者,容辛也没听过翟斯民还收过什么徒弟,哪两口子——难不成是……夏先生和师父?

这个想法刚从脑海里冒出来就吓了容辛自己一个激灵。

“荒谬,荒诞!怎么可能呢,男人和男人……”容辛却又记起那时在黑水城墓道中徐骏峰狰狞恶心的面容来。

“男人?真的可以喜欢男人吗?那……师父和夏师父是……”

爱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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