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洪荒

第一章洪荒

洪荒时代，大地广阔无垠，冲天古树随处可见，奇珍异兽更是遍布大地。

此时，正值龙凤大战时期，飞禽与走兽，一旦见面，不问缘由是非，见面即战，不死不休。

这个时代，强大的洪荒神兽，纵横战场，屠戮大地；弱者，远避斗争，万年不出。

数万年的争斗，前者已去，后者不知还有谁记得战斗的理由，新仇旧恨或许早已忘却，大家此刻可能就只为战而战了。

今日，依旧有一群龙凤在一片已经被摧残得只剩下砂砾的土地上带领着各自的附庸互相争斗，互相搏杀。

在远距这片土地的亿万里之遥的地方，此处可能是最后未被龙凤战争波及的地方。

万丈的古木拔地而起，飞禽走兽在这里竟是和睦相处，鲜花嫩草于此间迎风开放，与残酷的战场相较，这是一片乐土，这才是洪荒应有的生之气象。

生机勃勃的土地上，一群孩童正在一片葱翠的草地上奔跑追逐着。

这些孩子，竟都是人族模样，在洪荒纪元，龙凤时代，人族尚未出世，究竟这群孩童来自何方

“孩在们，孩子们，”一位满头银丝，胡须简练整洁，面泛红光，身披一件随性白袍的老人呼唤着在追逐的孩子们。同样的，老人也是人族模样。

“老祖，老祖，什么事，我们正玩得开心呢。”

“呵呵呵，今天先玩到这里，”老人呵呵笑道，“一会有朋友要来看望老祖，跟老祖说说话，你们先到别处去玩会，好吗”

翘着嘴，眼珠子咕噜咕噜转了转，孩子们想了想，一齐大声的笑道:“好的。”

孩童们一齐转生，蹦跳了两下，跃至半空，化龙追逐而去。

这些孩童，原来均是幼龙所化，那么他们口中的老祖......

“龙祖。”空旷的草地上，突然出现一名黑衣劲装的年轻男子，只见男子剑眉星目，面庞刚毅，容貌俊俏，黑发捶腰，加之身后的披风无风自扬，尽显霸道气场。

男子口中的龙祖，即老者热情非常，乐呵呵地道:“通天小友，你来了。”

能被龙祖成为通天小友的，只能是后世的通天教主了，一个是万龙之祖，一个是未来与天同寿，天地不灭身不亡的圣人。

此刻，二人身份虽尚有差异，但二人相聚所谋，却是绝不简单。

“龙祖所托，不敢耽误片刻。”通天抬起右手，握拳的右手慢慢张开，一团五彩纷呈，似幻非幻的气体凝于掌心。

看到这团气体，龙祖的面上堆满了笑容:“好好，多谢通天小友兄弟三人割爱，远将这世间仅存的盘古之气赠与老龙。”

龙祖伸手接过通天手中的盘古之气，心神此刻完全放在这团朝思暮想的盘古之气上，面上满是欣喜。

“龙祖，你......”对于接过盘古之气的祖龙，通天欲言又止，面上阴晴不定，满是纠结。

抬头看到通天的表情，龙祖呵呵笑道:“通天小友可是不舍得这盘古之气如若不舍，老龙此刻即可完璧归还。”

摇摇头，通天的注意力完全不在盘古之气上，双目之中，独有龙祖身影:“盘古之气对我兄弟三人而言，留之无用，弃之不惜。我不舍得的，是龙祖您”

龙祖一愣，然后突然仰头大笑:“哈哈哈，通天就是通天，至情至性。为情，通天可逆天而行，为意，通天敢直面众圣。哈哈哈，好，好，好，好一个通天。”

龙祖三声夸赞，可以说夸得通天心中莫名其妙，正欲开口说话，却被龙祖挥手制止了。

“不要问。”龙祖看着通天，眼中满是欣赏:“我也不会说，通天小友做好通天就行，世间因果定律，以后你自然会知晓。”

通天知道，求道之人，说一不二，言语间便含有世间道理，所以就算满腹疑问，无处解疑，通天依旧不动本心:“龙祖，若无事，通天告辞。”

心中难有促动，龙祖出乎意料地唤住通天:“小友，再相见不知何期，不介意跟老龙喝完这一杯龙族万年珍酿再走吧。”

两人之间随即出现两杯玉酿，晶莹透彻，内含星光，飘渺的仙灵之气环绕周边。

龙祖的邀请，对通天来说有点受宠若惊，激动地拿起杯子，通天毫不犹豫地仰头一饮而尽。

龙祖也拿过杯子一口喝完:“好了，小友，该离开了。”

修道至今，加上对天道的模糊感应，通天对于龙祖的这声道别，自然能够体会其中的万千意味。坚定地点了点头，通天再未回头，转身破空远遁而去。

通天离开，又有一道靓丽无双的倩影出现在龙祖左侧，此人所在，就连刚刚的通天都无法探知。

就算通天，在此面的龙祖，也不曾与龙祖平立，这道身影，敢于与龙祖平起平坐，在这个时代，她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你来了。”

两人熟识地并肩而立，谁能想到，龙凤大战期间，龙族龙祖与凤族凤祖，竟能够如此和谐的站到一起。

细观凤祖，一身凤袍，端是贵气无比，青丝上一根盘发的凤簪，也是巧手妙出，但这些，都不可比拟凤祖与生俱来的高贵气势，无法倒映在脑海中的无上尊容，却让人从心底被其美丽高贵所促动。

随意的龙祖，高贵的凤祖，两人此刻化身成人站在一起，却是如此的自然，让人观之，心中不禁认同，本该就是如此。

“我早就到了，你会不知道”清脆的声音从凤祖口中发出，如清泉般洗涤心灵。

“呵呵，”龙祖打了个哈哈:“不这么问一问，不知怎么开口跟你说话。”

斜睨了龙祖一眼，凤祖目视前方:“亿万年了，还有什么需要用嘴说的。”

“呵呵，也是。”

“不要废话了，东西都已齐备，你的计划也可以开始了吧。”

“你，不再看看这片洪荒景色下次再见到......也不知还能不能见到了。”看着眼前美景，祖龙无限感慨。

凤祖哼了一声:“多少个纪元了，早看腻了。”

毫不迟疑的转过身，凤祖的身形一闪而没，龙祖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翘起，在凤祖转身的刹那，他清晰地看到了那双美目中对世间无限的留恋。

无尽虚空之中，这是天与地的边缘，这里偶尔还会刮起连大罗金仙都要避其锋芒的混沌风暴。

就在这么一个险地，却突兀地存在着一个神秘的祭坛，祭坛方圆不知几千里，站在其中，凭目力，无法望到尽头。

祭坛四周，立有九根雕龙刻凤的巨大石柱，每根柱子的直径都达到百里，其高更是不知几何。柱子上的雕刻的龙凤不仅看来栩栩如生，而且还能于柱上游动，划出一个个神秘的符文道痕。正是这些符文、道痕，连接起来，在这片空间中，形成一个巨大的防护阵法，一边吸收此方天地的游离能量，一边又用这些力量保护着祭坛免受外部的伤害。

在祭坛正中央，筑有一个祭台，祭台周身刻有密密麻麻的符文，一丝丝金光在符文只见不断游走着。

在这方祭台之上，供奉着一本书，书质非金非木，书面正中是一个如眼睛般的图腾，围绕着这个图腾，一个个古老神秘的符文时隐时现。

古老的祭坛不知何时建立，建于此处也不知多久没有人曾来过。

今日，却是有一男一女二人来到这方祭坛之上，只见男的满头银发被一根金色发簪盘住，身着金色明袍，脚踩金靴，金簪、明袍及金靴上，都有龙纹闪烁，男子一人，便是给人一种应立于高处，受人膜拜的皇者气象。

再看女子，一身金边五彩凤袍，尽遮住足部，凤簪束发，独立于此，也是贵气无边，让人不敢有一丝丝亵渎之心。

男的皇气无匹，女的高贵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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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而且有这份实力来到祭坛上的，不是龙祖、凤祖还能有谁。

来到祭坛中央的祭台之上，龙祖左手一台，祭台上的灵书便悠悠地飘到其手上。

同时，从祭台中央，刚刚摆放灵书的地方开始，一道裂痕慢慢展开。

拉开的裂痕有数十里长，十里宽。

此刻，龙祖与凤祖不凭借外力，站于虚空之中，注意力却是被裂缝下的一个直径约有五里的巨大暗红色血球深深地吸引着。

盯着血球，凤祖眉角显出不悦:“这就是盘古精血怎会仅余点滴生机”

龙祖左手握着灵书不放，右手拿出盘古之气:“盘古开混沌，化万物，无数纪元终成此方天地，精、气、神早已损耗九九。今仅存的精血化祖巫，一气成三清，剩下这些精气又分开太久，被这世间浊气侵蚀，尚有生机依然可见盘古大神当年道法之无双。”

龙祖语气中，饱含对盘古的尊敬，同时包含着对盘古命运的无奈。

龙祖的话，凤祖一想便点头认可:“那么开始吧。”

手掌一翻，龙祖手中的盘古之气便朝着盘古精血掉落而去。

两者一经触碰，初始毫无动静，慢慢地，从内至外，盘古精血中开始透放出道道万妙华光。

这些华光，又被道道黑芒牵扯，两者相交、想缠、相绕，华光似乎要摆脱黑芒，而黑芒却又死死相随，不愿轻易放开这些华光。

最终，华光紧紧包裹着一个一里方圆的金红色血球，将依然缠绕在周边的黑芒层次分明的排斥在外。

盘古精血已经激活，并与盘古之气完美融合，祖龙见状之下，右手对着黑芒发力一推。

如今的祖龙，正处于最巅峰状态，这发力的一推，毁灭星辰不在话下，区区无意识的死气黑芒，又怎能抵抗，一掌之下，黑芒顿时被打成灰烟，四散开去。

黑芒，本就是世间最凶最恶最毒的浊气所化，此时虽然被摧成黑烟，依旧威力不凡，飘散开去的灰烟碰到祭坛石壁，竟然开始慢慢地腐蚀掉祭台。

龙祖与凤祖的心中，此刻的祭坛，基本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所以对于祭坛被侵蚀，二人毫不在乎。

不过任何东西，都会有最后的余热。祖龙抛出手中灵书，口中轻念:“收。”

被抛到半空的灵书书面翻开，书中纸张快速翻页，书中页面竟都是白页，不存一字。

书中不知存有多少书页，在翻页的过程中，灵书开始产生强大的吸力，整座祭坛都在这股吸力下开始颤抖。

虚空中的祭台慢慢开始慢慢分解，化为虚空中的馄饨灵气，被灵书一点点地吸纳。

最终，整座祭台化为混沌灵气被灵书吸收得一点不剩，这座祭台完成了自己的最终使命，消逝于天地之间，不留一丝痕迹。而腐蚀祭坛的黑烟，此刻也因为没有了侵蚀的对象，慢慢消散在这虚空之中。

伸出手一接，灵书又再次回到了龙祖的左手上。

“这本灵书。”凤祖想了想:“虽可储天地乾坤，扛万般法则，有先天灵宝只能，可只能保自身，对其主无甚作用。你是打算留给他一个收纳之物而已吗”

“灵宝择主，天地间天材地宝早已在等待主人出世，如今我搜天地精晶炼出这本灵书，可不是给他用以凭此纵横天地的。”

托起手中的灵书，龙祖继续说道:“书，本就只该是传承之物，如今灵书尚未完整，还缺少这天地生灵给予后人的传承。”

说着，龙祖抬起右手，对着自己的眉心之处。

奇异的一幕出现了，龙祖的整个右手掌，竟然完全地融入到了自己的额头之中。

预感龙祖此举的意图，凤祖万年不变的神情竟然显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缓缓地，龙祖的手抽了出来，随着他的手一同抽出的，是一团金光，辅一出现，金光便光照千万里，烈阳一般刺人眼球，令人无法直视，让人没有办法看出龙祖手掌中所握着的，究竟是何物。

终于，龙祖的手完全抽了出来，此时的龙祖，面色苍白，气息浑乱，像是受了重创一般，虚落异常，握着书与金光的双手，也在微微地颤抖。

虚空中漫步而行，凤祖主动来到龙祖身边，伸手搂着龙祖的腰，将龙祖整个人扶住。

如果洪荒众生灵此刻见到此景，一定会瞪大双眼，身上每个细胞都会产生不可置信的感觉。

如果龙族、凤族之人见到此景，一定会握手言和，举杯畅饮，将新仇旧恨完全抛弃。

可惜，这片虚空之中，除了龙祖、凤祖，外人难以，故而这副场景，也没有任何人能够见识。

“值得吗”凤祖轻语，语气之中透露丝丝不解与关怀。

“呵呵。”不顾身上损伤，龙祖此刻开怀而笑:“早知道这样就能与你亲近一分，我早自残了。”

口中轻哼，凤祖别过头，脸上竟隐隐透出红润:“龙族从你龙祖开始，就没一个好东西，说正事。”

“哈哈哈，好的好的。”龙祖强迫自己回归严肃:“我们还有什么可舍不得的。”

“龙祖三眼，左眼明天道，右眼掌乾坤，这第三眼，能看过去未来，晓天地因果。就算......”

不曾想，龙祖竟然是将传说中能够穿透时间，看透天地万物来历，记录着过去、未来万事万物的第三只眼给自己取了下来。

“泯灭天地间，你我都不在了，还有必要在乎这只眼睛怎么样吗没有这只眼睛，灵书便不算完整。而且给予他，这只眼也算抓得了这一丝生机。”

手中的灵书再次翻开，这次仅仅翻到第一页便停止没有继续往下翻页了。

将右手握着的金光，也就是自己的第三只眼，龙祖庄而重之的放到了灵书的第一页空白页面上。

融入书页，金光不在，在这第一页空白纸张上，此时出现了一只金瞳的龙眼。

龙眼眼皮慢慢合上，有埋怨，有不舍，想是不愿再看这曾经的主人，紧紧地闭上了。

心中叹了一口气，龙祖合上了灵书，轻抚书面，严重坚毅毕现，一甩手，灵书疾疾地射向了血球之中，没入其中消失不见。

深吸几口气，几息之间，龙祖神色恢复如常，转头对着凤祖道:“开始吧。”

“等等。”凤祖松开了扶住龙祖的双手，两手汇在胸前，结了一个手印:“既然你舍得，我也应该也舍得才公平。不能什么都由你来做吧。”

凤祖全身五彩神光迸射，身后九条金色凤尾向虚空延展不知几万里，巨大的凤尾于虚空中翻腾，扫落星辰，扇开风暴。

“封。”手印对着血球一指。

身后的九条脱落出一条，有意识地飞向血球，一圈圈地将血球缠绕，最后凤尾化为一条铁链，将血球封印其中。

做完这些，凤祖收回双手，唇角虚白，脸颊上出现几滴冷汗，但凤祖依旧仰首挺胸，不露一丝疲态地道:“最后，给他取一个名字吧，怎么说我们也算是他的创造者，如同他父母一般的存在，给他取个名字，不为过。”

点点头，龙祖看着血球笑道:“盘古之气盘古精血无盘古之神，你非盘古。因我们，你生来无道，缘为求道。而今，我们又不愿强求于你，是否求道，为何而生，自问苍天，记住你的名字，你叫问天。”

龙祖、凤祖人身消失，虚空中，盘旋亿万里，搅动混沌，二人显出了龙、凤真身。

龙祖、凤祖，以其真身，绕着血球，龙、凤争珠一般，盘旋在虚空之中，向着虚空深处而去。

洪荒世间，从此再无龙凤之祖，龙、凤决战，属于龙族、凤族的时代，也即将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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