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鹏两手固住我肩膀，使劲摇，“林煜秋，你说话，你在干什么？是这香是不是有问题？”
他伸手就去捞桌子上的香。
我像被人攥住心脏，心口猛地一疼，身子不由得前倾。
本来是想拦他，结果嘴一张开，一口血竟然直喷出去。
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愣在原地。
任鹏的脸色也白了，一把抓过桌上的纸巾，一下抽出好多，按到我手里。
声音明显透着紧张，“你怎么回事，不行咱们去医院，我背你去，马上走。”
我把纸巾按到嘴上，缓过一口气才跟他摇头，“我没事。”
他眸光深沉，紧张地盯住我，对我的话并不信任。
我靠到桌子边，试着深呼吸一下，并未再感觉到异样，才又说，“我真没事。”
他顺手拉了把椅子过来。
看我坐下，才看桌上的香，“你在搞什么，下雨天没事干，点香自虐呢？”
“不是，我想看看燕云闲怎么了？”
任鹏的脸色一秒怪异，看我的眼神，好像无神论者看到一只鬼，不懂科学的小菜鸡，突然登上外星飞碟。
不敢置信里，又带着深藏压抑的恐惧。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多问一句，“你怎么了？”
任鹏过了好一会儿才摇头，“没事，你看到什么了。”
我的目光转到线香上。
既是我观香经验不丰富，也不能很好地解释，每一次香头上冒出来的烟儿，都代表什么意思。
但眼前的情况，还是一眼就明了。
凶。
香冒黑烟，纠结不去，必为大凶之兆。
而且我刚才看香的时候，还莫名其妙的心疼，吐血，绝对也不是什么好兆头。
但是古语有云，坏事不出口，好事千言颂。
不说出来，似乎一切都还有挽回的余地，一旦言明，就是板上钉钉，再难回头。
我生硬地咽了下口水，“不是很好，但到底有什么事，还是得找他问问。”
任鹏点头。
片刻，才“嗯”出声，“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燕先生本事大着呢，没有他摆不平的，你不用太担心。”
说完又道，“天气预报说了，明天雨一定会停，停了我带你去市里。”
我估计他应该也是急了。
可能还有些担心我。
因为这天晚上任鹏也没回前院，而是拿了被子，在东屋以前方希明的床上睡下。
临睡前，跟我再三强调，“林煜秋，我电话是一直开机的，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可以找我。”
我向他露出微笑，“好，不过你也放心，我没事的。”
好歹还在我们家桃园里。
这里天罗地网，妖物阴灵根本进不来。
只要他们不来，我就不会有事。
下雨天人特别容易困，我坐在桌边看书没一会儿，脑子就开始发昏，眼前也模糊一片。
揉了一下眼，刚想再看，手机在桌面上蹦了起来。
声音特别大，“嗡嗡”地移动，但上面却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只犹豫一秒，就按了接听。
那头是个很虚弱的男声：“林煜秋……”
我把手机贴到耳朵上，又刻意离窗户远一些，可还是没听出对面的人是谁。
好在，他很快又说话了，“下大雨了，你还好吗？”
“我挺好的，你是……”
那头顿了一下，才又弱弱传来声音，“……我是王维，我听罗静说，你家住在山上，下这么大雨，山上没事吧？”
“没事，我这里挺好。你是怎么回事？怎么少气无力的？”王维的声音听上去极不正常。
像一个快不行的人，在强撑着交待后事一样。
想到那天他在饭店里的情形，我的语气急了点，“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嗯，我生病了，在医院里，医生说……有点严重……”
与此同时，手机“叮”的响了一声。
屏幕上方显示一条微信消息，是罗静发过来的。
我快速点开。
“林煜秋，王维出事了，生了很严重的病，医院都给他家里下了病危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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