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约定

入夜以后，岳国和娄国的联军并没有完全撤离，桐霖的这番试探可以说是给明溪争取了准备进攻的时间。只是这时间不长，明溪还未完全准备好。

崖城城外，他们搭建了临时的休息区，李孝仁从后方而来，带来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也一个不怎么好的消息。

“总算有将军的消息了”桐霖惊喜地欢呼起来，围着篝火，别提有多开心了。

李孝仁笑着点头，又说：“是啊，可算是联系上了。不过王爷，听说赫连将军受伤了，伤的还不轻。”

杵乐这下忧虑了，明溪说：“受了重伤他们果然是遇到埋伏了”

“没错，”李孝仁说，“淀阳传来的消息里说的与桐霖说的大致相同，只是赫连将军和季川在淘宝的途中被人冲散，两个人好像遇到了埋伏。不过还好没有生命危险，说是被一位先生给救了。”

“哈哈，将军也太丢人了吧”赤颜大笑起来，对着桐霖说，“将军不是说自己除了打不赢王爷和战神以外，在这片土地上就是第三厉害的人了嘛哈哈，这都是被谁埋伏了，这么狼狈”

桐霖也附和道：“我想知道是谁把将军打伤的，肯定是偷袭将军最不擅长偷袭了”

“你们两个还有心情开玩笑，”杵乐忧思万分，说，“现在都火山眉毛了，你们将军这次受了伤，我们的计划得变了。”

赤颜和桐霖完全不知道杵乐说的什么，只是乖乖闭上了嘴巴老老实实地坐着不在开玩笑了。

明溪一手托着下巴，说：“没有生命危险就好，其他的事情我们再想办法就是。若真的找不到人，也只能硬攻了。”

“哎这，这是在不是个好办法”

李孝仁又说：“等等，还有一件事情，淀阳说攻击赫连将军和季川的两个人硬攻是江湖上有名的紫道人和蝶悠。”

明溪微愣，不由皱起眉头来，“怎么会是他们二人”

“有什么问题吗”

“没，倒不是有问题，”明溪想了想，说，“只是这蝶悠原本是一个大家小姐，后来与自己的亲姐夫在一起，被家里赶了出来，她的姐夫便是紫道人。之后便是一起投奔了萧晴寨。”

李孝仁倒是听出哪里不对了，“等等，这个萧晴寨不是两年前被郡主，不，被娄国的答女一把火给烧光了吗”

“没错，之后江湖上再少有听说过这二人的名号。只是他们曾经打出消息，说要找娄国家的答女算账。”

赤颜翻了个白眼，“还他什么玩意儿，敢找咱们答女麻烦不要命了吧”

“就是”桐霖连连点头

“这都不是重点，”杵乐急的焦头烂额的，这些人还在八卦，“你们能不能认真点，现在不管是紫道人也好还是黑道人也好，我现在只想知道我们要怎么攻破人家崖城的大门”

明溪吐了吐舌头，说：“是是，知道了，咱们如今的兵力和物力都有限，若是硬功便等赫连将军的大军过来。若是智取，我便牺牲一次吧。”

杵乐一听别提多高兴了，“真的你答应了”

明溪无奈地说：“我只说会负责打开这城门，可没说会暗杀艾子杉。”

“好我们马上计划”

明溪还来不及说话，杵乐就把一众闲杂人等给轰了出去，开始于明溪计划如何让他顺利进城

崖城的城门有三个，除了目前主城门以外，另外两个都很小，若是让明溪混进去，但也不是十分困难的，这就得靠这么多年来暗藏在崖城的岳国人了。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上一次吃东西是在北修离开之前，吃了一些早饭。现在想想，当时的场景似乎是北修特地让自己吃下的。或许他已经知道玖橙这几日根本吃不上任何东西吧，就连这紧身衣里的面饼都是北修偷偷塞进来的。

额上的汗水一点点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她眨了眨，没有任何动作。

保持半蹲的姿势已经有两个时辰了，玖橙从进来艾子杉暂住的府邸到找到他不过用了一盏茶的时间，但想对他动手却用了两个时辰还未果。

白天，实在不适合动手，关键是，听暗卫说，艾子杉是个不择手段且心机颇深的人。但对于伤害力嘛，不高。

为什么玖橙迟迟未动手，倒不是害怕他艾子杉会不会反抗，却是想打探到更多的消息。

屏气暗查是一件十分消耗体力的事情，尤其是在这么冷的寒天里。

艾子杉坐在书桌前看了一天的书，中途只吃了个午膳，喝了三壶茶，去了两次茅房。可真是耐得住性子，外面都要开始打仗了，还能如此安静，不错不错，厉害厉害。

玖橙轻轻动了动腿，换了姿势。

“将军”

她的视线被那声音吸引过去了，一个侍卫进来，半跪在艾子杉面前，说：“将军，阿希大人回来了。”

“哦，怎么样了”

“没，没打起来。”

艾子杉点了点头，说：“让阿希进来见我。”

“是。”

玖橙动了动脑袋，轻轻坐了下来，暗卫就在另一边，小声提醒，“答女，不可放松警惕。”

她已经快累死了好嘛，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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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翻了个白眼，说：“知道了。”

不一会儿，叫做阿希的男子便走了进来，玖橙只看得见他的侧脸，声音听起来还算年轻，“将军，阿希回来领命了。”

艾子杉沉着脸，说：“听说这仗，没打。”

“是，没打。”

“为何没打”

“可不是因为来的人是个小屁孩嘛”阿希抱怨起来，“将军，你说对方派一小屁孩过来给你打，你下得了手吗那小屁孩跟我打了没几招就不行了，我好歹也是个副将，也不能欺负人家未成年吧。”

艾子杉冷笑一声，“战场无父子，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有瞎操心的毛病。”

“不是将军，我本来是准备一起把他们都是收拾了的，结果那小屁孩就跑了。回去之后不知道跟赤颜嘀咕了什么，结果就是休战，休战就休战吧，还要跟我聊天我去，我这嗓子都喊哑了”

阿希说着就开始摸自己的脖子，一面抱怨说：“我看他们一定是在拖时间，说不定根本想不出来如何攻城，咱们崖城这是绝对防御啊哪能说攻打就能攻打的”

“赫连郯可见着了”

“啊没，没有啊。”

艾子杉合上书，说：“立刻派两队人马，从崖城另两个城门出去探查，若发现可疑之人立刻汇报”

“是卑职接旨”

艾子杉勾起一抹笑来，若有所思，“既然他们不来攻打我们，那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阿希，明儿你便带着咱们外面的兄弟过去好好会会他们。”

“是”阿希激动地答应着，“将军，我这一定绝对不会让你失望了”

“嗯，下去准备吧。”

阿希屁颠儿屁颠儿地下去了，天色也暗了，艾子杉吃了晚膳又开始看书。玖橙的眼睛有些酸酸的，她看着下面的菜别提多想吃了。

“暗卫。”

“嗯”

玖橙委屈巴巴地说：“好饿。”

暗卫愣了愣，却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好一会儿他才说：“答女忍忍。”

玖橙瘪嘴，除了忍还能如何呢。

深夜，玖橙的眼睛亮的如同野猫一般，她不喜欢璀璨的阳光，却喜欢黑夜的安静。如此夜深人静的时候除了睡觉以外还有一件事情可以做。

“什么”暗卫奇怪地问。

“当然是，杀人。”玖橙不禁有些兴奋，这种感觉已经许久未出现过了，久得她已经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了安稳，无忧无虑。

一根长针从袖子里缓缓出现，玖橙眯起眼睛，消失在暗卫的视野里。暗卫蹲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

他许久不曾做梦，也难得会熟睡。今儿似乎有些不同，睡得很快，也睡得很熟。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站在崖城的城楼上，举着长剑放肆大笑，他的脚下是赫连郯的尸体，还有杵乐的尸体。他笑得正是得意，却有什么东西刺进了他的额头中，他拼命想将那东西拔出来，却如何都不能成功。

“嗯”他一身冷汗，却不知道在害怕什么

子杉惊地坐了起来，才发现自己已经浑身湿透，真是可笑，他低头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倒也不记得梦见了什么，竟会吓成这样。

他平静一会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竟然睡着了。

“来人啊。”

房间里没有任何人进来的声音，艾子杉又叫了一声，依旧没有人进来。他有些不耐烦了，刚准备下床，背后一阵冰凉，人却不能动了。

玖橙嘴角稍稍上扬，手中的长针晃了晃，调笑着说：“将军的反应有些迟钝了。”

艾子杉动了动手想拿枕下的匕首，却发现找不到了。

“别找了，沧国大寺理家的匕首，价值连城。不错，我以前走江湖的时候也想要一把，可惜，”玖橙借着月光看着手里的匕首，“没有我喜欢的，不过这把不错，我喜欢。”

艾子杉愣在原地，保持着冷静，突然轻轻笑了笑，说：“女侠不知尊姓大名，找我艾子杉可有要事”

“我的名号说了你也不知道，找你却是有点事情。”

“女侠你说。”

“嗯，我想请将军开一开城门。”

艾子杉抬头看她，却看不见顶上的人影，他说：“呵，女侠玩笑了，崖城的大门可不是我说能开就能开的。”

玖橙也没想过这么简单就能让艾子杉开门，不过，“将军不开就不开吧。”

“你要杀了我”

“不，将军放心，我不会杀你的。”

“那你”

“咚”

暗卫出手叫一个快准狠，是谁说艾子杉自身的攻击力并不高，没事没想到这么低。

玖橙十分满意地点头，“干得好。”

暗卫说：“答女，现在怎么做”

玖橙叉着腰看向暗卫，说：“把衣服脱了。”

暗卫愣了愣，玖橙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