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疯狂，亦是疯魔

炸鸡叔的生活规律无比，两点一线，或者说他给人的生活规律就是两点一线，汉克始终没有放弃炸鸡叔，然而对方这般规律的生活并没有让汉克找到任何逮捕对方的理由，甚至汉克猜测自己的跟踪应该被对方发现了。

汉克的跟踪技术固然很强，但抵不上炸鸡叔的小心谨慎，他在自己家附近可是装了不少的监控，监控早就发现了汉克的车子。

炸鸡叔倒不担心汉克，这家伙的底细他已经摸透，他比较担心的是老白，老白从一个普通的化学老师成为海森堡，其中的成长历程不提，能够从狙击中活下来就足以说明一切，至于汉克所谓的作秀并不足以让炸鸡叔认为老白死了。

炸鸡叔始终留着一道心眼猜测老白蛰伏在暗中的某个角落，伺机而动，想要杀害自己报仇，所以他每天两点一线的工作既是保护自己免于暗杀，又能堵住汉克的监察，两全其美。

老白躲在一间昏暗的地下室，即便得到武器老白也没有轻易冒险，机会对他来说说不定只有一次，必须保证万无全失，否则等待他的将会是永无止境的报复，尽管老白不在乎，但能一次成功为什么要第二次？

他在黑板上涂涂抹抹，上面全是炸鸡叔的同行轨迹和交际圈子，这是一张研究了三个月的黑板，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炸鸡叔的一切，精确到时长和服务员。

此时，老白站在黑板前，无数条线索在老白的脑海中盘旋，无数个暗杀计划浮现在老白脑海中，就好像串线一般，每个细节点被老白强大的脑子串成一条条完整的暗杀线，不知过了多久，老白的神情发生微变，瞳孔一缩，终于，他从无数条暗杀线中找到一条他看来最为完美的。

老白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凶残且嗜血。

不单单是从索尔口中得知炸鸡叔与图库叔叔之间的恩怨，还从炸鸡叔每周的轨迹中发现，对方一周定然会去一次养老院去看望图库叔叔，这让老白觉得这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机会。

至于两人之间的恩怨老白并不在意，他只知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所以老白准备去见一见这个特殊的朋友。

不过在见面之前，老白难得去打扮了一次，将自己积攒了三月的胡子给刮掉。

“为什么这个老人之前不愿意告诉警员认识杰西呢？”将臣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当时在这个老人揭穿杰西，杰西说不定早就坐牢了，而且还有可能会连累老白，这样的话，后续老白也不会遇见炸鸡叔。

或许还是会继续遇见，只不过延缓了。

听到将臣的话，江帆想了想，说道：“墨茜科du贩的骄傲吧，他们不会跟官方的人合作，虽然恨杰西，但更恨官方，图库的仇自然该有自家人来报。”

这也是后来图库两表哥不远万里来报仇的原因。

将臣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感叹道：“还挺有原则的。”

是的。

某种程度上来讲。

他们确实有原则。

比如杀死汉克前，明明要得手了，结果偏偏要动用符头，然后被反杀。

而现在，图库叔叔也是如此，见到老白的瞬间他就认出这个男人，绝对算得上仇人，在炸鸡叔每周的熏陶下，图库叔叔早已经知道整个墨茜科斧头帮势力全都被其铲除，他恨老白，但更恨炸鸡叔。

老白言简意赅的说出自己的目的，不能说火力十足，但却是直入内心，听的原本因为见到老白激动无比的图库叔叔逐渐冷静下来，但老白并没有立即准备跟对方合作，这次来只不过是为之后抛砖引玉。

一通深入人心的讲话之后，老白准备离开：“计划的开始我已经告诉你了，至于执不执行就看你自己。”

一旦对方接受，那么就会去一个警局，这也意味着他接受了老白的意见，后续的计划将会迅速展开，因为一旦炸鸡叔知道图库叔叔去警局，一定不会放过他。

“他能成功不是没有原因的，有智慧，有胆魄，不折手段，心狠手辣。”

看到这里，将臣摸透老白的性格，说道。

“不过同时他也是一个极具魅力的人。当然，如果眼界能够提高一点，未来成就不可估量。”

见江帆并未回话，将臣又补充一句。

“和你很像吗？”江帆扭头问道。

将臣听后神情一愣，随即说道：“和以前的我很像，现在的我不怎么使用这些手段。”

“哦，为什么？”江帆眉头一挑问道。

“因为，我无敌啊。”将臣笑道。

江帆：“？？？”

这三个字彷佛针一般深深扎进江帆的内心，直逼他的心理防线。

嘴角了无痕迹的抽搐一下，江帆决定继续看画面，平复一下自己的内心。

两人看的忘却时间，也不在乎日月轮转，外界的一切都与两人无关。

虽然老白心中认定这个计划八成会成功，但图库叔叔的一直未行动还是让他提心吊胆的，好在就在老白考虑执行B方案时，图库叔叔被一名护士带到了警局。

图库叔叔最终还是同意了老白的意见，两人初步达成共识。

炸鸡叔之所以留下图库叔叔，是希望他永远痛苦的活着，当年他还未崛起之际，他亲眼所见自己的好友被图库叔叔的亲人势力一枪击中脑袋，他发誓要让这些人付出代价，并且几十年来一直在为这个目标奋斗，现在终于铲除墨茜科斧头帮的势力，报仇雪恨。

让图库叔叔活着，并且让护士精心照料，无他，炸鸡叔一想到对方苟延残喘的活着大仇得报的快感就会将其淹没，但是现在，这个老家伙竟然摒弃家族传统，甚至圈子的规则，与官方合作，这让炸鸡叔意识到，快感固然重要，但他选择对方死。

手下打电话询问炸鸡叔是否让自己出手了结图库叔叔，炸鸡叔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这一次，他要亲自动手。

当江帆和将臣看着炸鸡叔面无表情的走进养老院，径直朝着图库叔叔的房间走去时，两人神情迥异。

将臣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他看向江帆：“看来最终是你赢了。”

炸鸡叔的第六感也阻止不了老白逆天的运气。

江帆如释重负，松了口气，虽然这是既定的剧情，但眼前的结果无疑是最好的，只听江帆笑道：“不，是老白赢了。”

“哈，你说的对，老白赢了，在我看来全无希望的他居然赢了，不得不感叹命运弄人。”将臣喃喃自语道。

江帆听后，神情莫名，他轻声问道：“你相信命运？”

这话很是突兀，但却是将臣深思熟虑的结果，当将臣说出命运两个字时，江帆总感觉对方意有所指。

“你不相信吗？”将臣反问道。

江帆摇头，随即点头，这让将臣有些疑惑。

“我不相信，但并不代表它不存在。”江帆解释道。

“对于普通人而言，存不存在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机会改变，但对于我们来说，不管存不存在，只要你的实力超脱，未必不能改变。”将臣说道。

将臣深深的看了一眼江帆，旋即不在说话，画面上已经进入最高潮，两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炸鸡叔站在图库叔叔的面前，冷眼的望着对方，但对方的眼神亦是冰冷无比，他们都将对方视为最大仇人。

炸鸡叔对着图库叔叔说着自己的愤怒，说着说着，他忽然察觉到不对劲，图库叔叔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一抹释然的笑意。

是的。

明明他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明明他此刻即将终结对方性命。

明明对方的整个家族和势力都被自己摧毁。

可为什么对方眼中带着藏不住的笑意。

叮铃铃。

急促且嘈杂的响铃声在房间里回荡，犹如一个个催命音符，让炸鸡叔的内心紧绷。

“遭了！”

失神片刻的炸鸡叔终于反应过来，内心忽地涌起一股巨大的不安和恐惧，炸鸡叔见到对方那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当即意识到不妙。

但……

转身之际。

紧急着，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传至整个养老院。

整间房间都被轰炸开来，墙壁皲裂，浓烟滚滚。

望着这触目惊心的一幕，江帆和将臣神色平静。

“结束了。”

江帆起身，伸了个懒腰，长时间精神和身体的高度紧张让他双脚发麻，险些站不住。

将臣坐在原位一动不动，丝毫没有输了赌局的觉悟。

当然，作为胜利者的江帆也没有赢了的快乐，毕竟，没有赌注。

“等一下。”

将臣突然叫住江帆，江帆脚步一滞，满眼疑惑的看着将臣。

“先别急，还没有结束。”

说着，将臣挪动嘴巴示意江帆朝着画面上看去。

“怎么可能没结束？”

江帆的内心是不相信的，他还以为这是将臣不甘服输的表现。

直到江帆转身。

“什么！”

他看见了炸鸡叔从房间里走出来，以一种极为优雅的姿态走出。

与江帆所想象的完全不同。

炸鸡叔的一张脸完好无损，堪称影史上最为经典的一幕并没有出现。

这让江帆如同见鬼一般，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怎么会这样？”

这么恐怖的爆炸声，别说炸鸡叔，就是普通一点的僵屍都抵挡不住，也会被炸的粉身碎骨，更何况炸鸡叔这样的肉体凡胎，但眼下出现的结果却让人目瞪口呆。

“是你保住了炸鸡叔？”

江帆惊疑问道。

将臣摇摇头：“不是我，是你，你看清楚。”

对于江帆的表情，将臣看了之后无声的笑着，显然，他很喜欢看江帆这么吃惊的表情。

江帆听后，冷静下来，细细打量炸鸡叔的全身上下，终于看见了炸鸡叔放在胸口里的平安符。

平安符……

是平安符！

自己当初一时兴起送给炸鸡叔的平安符！

竟然被对方随身携带，还间接拯救了他一条性命。

斯凯勒一家人就是靠着平安符保住性命的，没想到阴差阳错又让炸鸡叔保住性命。

这……

一时间，江帆心情繁重，脸色垮了下来。

郁闷至极。

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真是倒霉到家了！

“如何，现在是不是很后悔？”

将臣压抑着笑容问道。看江帆吃瘪的样子很搞笑。

江帆哭笑不得，表情木然，站在原地，茫然四顾。

“坐下来吧，还没结束，继续看。”将臣说道。

稍许之后，接受现实的江帆坐了下来，等缓过神来之后的江帆继续将目光投向画面上。

画面上。

这一声爆炸声惊动无数人。

炸鸡叔不愧是炸鸡叔，尽管非常震惊自己活过来，但很快就知道是谁动的手，他拿起手机启动了自己的隐藏计划，在人群慌乱的时刻，炸鸡叔回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下的屍体，发现已经面目全非，死无全尸后，炸鸡叔立即躲藏了起来。

等再次出来之后，炸鸡叔已经换了副模样，他找到电话亭，打了个电话，快速布局。

一通电话之后，炸鸡叔躲在角落里观察着一切，他猜测老白一定隐藏在人群中，或者是躲在某个能够观察到养老院的地方。

不过令他失望的是，炸鸡叔并未找到老白，而这时，迈克却开着车找到炸鸡叔，见到炸鸡叔的模样迈克显然有些震惊，不过他并没有多问，而是履行一个保镖兼司机的工作。

这么轰动的消息很快震撼整个小镇，记者、医生、消防人员、警员纷纷出动，老白得知房间里面的人被轰炸的连渣都不剩，脸上露出快意的笑容。

他终于报仇了！

没有人能够在这种程度的爆炸中活下来，他亲眼看着炸鸡叔走进去之后就没有走出去，对方必死无疑。

如释重负的老白得意洋洋的离开，丝毫没有注意到后来走出来的炸鸡叔。

只是，落寞的老白却有一种天大地大，无处可去的感觉。

想来想去，老白心中有了决断。

“老白会去自首。”江帆说道。

将臣也点头，显然他也看出老白的想法。

“这样的话就没有意思了，炸鸡叔知道老白自首，说不定会派人直接干掉老白，毕竟现在老白完全处于弱势。”将臣说道。

炸鸡叔已经知道老白动手，一旦老白自首，就算有汉克保护也未必能够在监狱里存活，因为对于炸鸡叔而言对付老白的办法实在是太多了，尤其是老白还在监狱里。

那是一个天然的杀人场，可以让他毫无顾忌的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