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救下陌生人

南清婉翌日醒来的时候，脖子上的掐很明显已经淡化了很多，喉咙倒是没有那么疼了。

好在她是大夫，眼下又有灵力辅助好得快，不至于引起别人的怀疑。

脑中不由自主浮现出昨晚那个男人的身影，身体本能抖了抖，太危险了，希望以后都不要遇见。

南清婉洗漱完，坐在梳妆台前往脖子上扑了一层淡淡的粉，正好可以遮掩住痕迹。

一切收拾好后，南清婉坐到桌前，秋棠已经摆好了碗筷，抬头看向自家小姐，一脸惊奇：

“咦，小姐，今天怎么想起化妆了？”要知道小姐都是喜欢素颜，不喜欢涂脂抹粉。

南清婉嘴角抽了抽，这丫头眼睛要不要这么毒，这都能看出来。她若无其事地随口胡诌：“昨晚去院子赏花有些着凉了，气色不好，稍微遮遮。”

“呀，那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看看，生病可不是小事。”

“我给自己看过了，没事。”

“奥，我都忘了小姐自己就会看。”秋棠点头，对于小姐的话深信不疑，“怪不得有丫鬟清早在院子里发现了一盏灯笼，对了，我再给您端一杯牛乳来补补。”

南清婉垂下眼帘，总算是糊弄过去了。

接下来两日，南清婉一直躲在院子里闭门不出研究草药，也是为了避避风头。不过听说这两天明氏的心情不错，便知明府小公子身体估计恢复的不错。想起来她也有两天没去过圣医堂了，正好制作了一些香料和草药，可以一起带过去。

当下，南清婉便带着秋棠从后门来到圣医堂，为了避人耳目，齐大夫专门让人给她开了一个后门，预留了一间房，不用担心被人发现。

南清婉刚进来就听到楼上传来一阵怒吼声和瓷器摔碎的声音。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楼上，转身进了房间。

齐大夫听到小厮来报，直接上楼见南清婉，看到她，两眼冒绿光，仿佛她是一块金元宝，虎视眈眈。

“红衣姑娘，”齐大夫热情四溢，声音洪亮，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年过半百的人。

南清婉一阵恶寒，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实在有些不适应。总感觉今日的齐大夫有些过于热情了。

“齐大夫您还是和之前一样就好，您这样我有些害怕。”

齐大夫一噎，表情僵了僵再次恢复笑容，“上次您教我的那套针法，我现在一直研究，深受启发，大有裨益。而且您之前给的那张药方我也仔细研究过了，不管是疗效还是成本上都要比之前强百倍，这样病人就能少受点罪，百姓也能看得起病了。”

“齐大夫严谨治学，心系百姓，小女受教了。”南清婉拱手行礼。她是真的很佩服这位老先生，能够守住本心。

“不敢当，老夫职责而已。”齐大夫捋着胡子，摆摆手。

聊了一会儿，南清婉示意秋棠将东西拿出来。

秋棠将一个包裹放到桌子上打开，里面竟是一些稀有草药，还有一根根用纸包好的长条状东西。

齐大夫迟疑地凑近拿起来闻了闻，竟然是香料。

“这是我制的一些安神香和一线香，一线香你留下，其余的卖出去，定价就先一百两吧。”

“一百两？”齐大夫吃惊看着南清婉，“会不会有些贵？”

要说这香料也就是一些大富大贵的人用，平常百姓根本就不用这玩意，可那些达官贵人就算再有钱也不会当冤大头花冤枉钱，市面上的香料可比这便宜多了。

“我这香不一样，你先卖卖看吧。”南清婉也不多做解释，话锋一转，“那人怎么样？”

虽然她觉的问题应该不大，但还是例行公事般问一嘴。毕竟她可差点因为此人丢掉性命，虽说后来不知道那人为什么又放过了她。

“活蹦乱跳，恢复的特别好，听楼上那动静就知道了，就是腿应该是站不起来了。”

“那鬼哭狼嚎什么？”南清婉不解地抬眸。

齐大夫苦笑，“灵力都废了，心里不痛快呗，这两天净折腾。”

南清婉点了点头，心下沉思，灵力竟然有这么重要？比活着还重要？她要不要研究一下？兴许也能卖个大钱。

齐大夫似是看出了南清婉的心思，解释道：“灵人本就比普通人高人一等，灵人本身的武力值就比普通人高，再加上后天栽培，修炼到一定程度就可以以一敌百，因此灵人也就受到国家的优待，被一些权势家族拉拢壮大实力。”

“像街上这些普通老百姓命如蝼蚁，谁会把他们当人看。”

南清婉皱着眉头消化齐大夫的话，这时外面街上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有个声音听着倒是有些耳熟，“秋棠，出去看看。”

不一会儿功夫，秋棠就撅着个小嘴，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回来了。

南清婉不解看向她，秋棠便把刚才打听到的事情原原本本说给自家小姐听。

原来是小公主当街纵马不说，还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竟然不分青红皂白地称那人惊了她的马，导致她受了惊吓，要狠狠惩罚他。

被撞的那人没想到被反咬一口不说，还要打人。于是据理力争却换来公主更猛烈的一顿毒打。

“闹市区不是禁止纵马吗？总还有王法，去报官吧。”南清婉想了想道。

“没用的，这可是当朝公主，谁敢得罪。”齐大夫叹了口气，劝说南清婉，“老夫劝红衣姑娘还是别插手，这皇室中人不是你我能得罪的。况且这样的事情每天发生多了去了，没用的。”

南清婉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知道齐大夫是一片好意，当下谢过，还是决定出去看看。

齐大夫见南清婉劝不住，苦笑着跟了上去。

来到外面，大街上已经围满了一些看热闹的百姓，两排官兵站立在两边，保护着小公主。

小公主骑在马上，高高在上地看着躺在地上抱头被打的男人，一脸不屑，

“你个下贱的奴隶，还敢出言教训本公主，能死在本公主手里也算是你的福气了，给我狠狠打。”

周围的百姓即使知道真相，也敢怒不敢言，谁敢得罪当朝公主呢，除非想落得和眼前这人一样的下场。

眨眼间，地上的人便被打的皮开肉绽，不成人样。

秋棠看不下去了，忍不住上前扬声道：“你这是草菅人命，还有没有王法了？”

小公主萧嫣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来，嗤笑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算哪根葱，王法，本公主就是王法。”

“你，你根本不配当公主，真是丢皇家的脸。”秋棠从来没有骂过人，满脸通红道。

“你竟敢对本公主出言不逊，”小公主萧嫣火冒三丈，指着秋棠，“来人，连她也给我一起打。”

南清婉美眸一闪，心中满是厌恶，之前以为只不过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小公主，有些任性，现在看来内里竟是一副蛇蝎心肠。

不等侍卫动手，萧嫣的马突然受惊，扬起前蹄向前方跑去，横冲直撞。萧嫣紧紧伏在马上，大惊失色，惊叫连连，不免被周围的东西擦伤。她用尽全力勒住马，那马儿却一点停下来的迹象也没有，仿佛发疯了一样。

侍卫傻眼了，也顾不上抓人和打人了，纷纷追上去。公主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不是他们能承受得了的。

疯了的马疾驰了几分钟后突然一个急刹车停下来，萧嫣没有防备，一下子被甩了出去，重重落在地上，然后晕了过去，那马儿随之也倒在了地上。

侍卫追上来，也顾不上什么了，赶紧带着小公主往宫里赶去。

“这就是现世报，坏事做多了报应就来了。”秋棠有些幸灾乐祸。

南清婉无奈摇了摇头，只是可惜了她那一枚银针，看来又得让人重新打制一根了。

周围的百姓看的也有些解气，又纷纷转向地上的那人，估计是凶多吉少了，都被打成什么样了，真是可怜。

南清婉上前查看一番，一个好端端的人被打成这样，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齐大夫，找人先把他扶进去。”

齐大夫连忙叫店里伙计将人抬了进去。

此时，季明晖坐在二楼包厢窗前，将下面的事情看的一清二楚，拿着扇子敲着掌心，紧紧盯着下面那个戴着兜帽的女子，“有意思，告诉齐大夫抽空来见我。”

旁边的护卫领命下去。

这边南清婉将人全身检查一遍，又命人打水来，仔细清理一下他身上的血迹。

齐大夫看着眼前被打的面目全非，奄奄一息的人，叹了口气，嘴里不停念叨着“造孽啊。”

南清婉检查下来，还好眼前男人身体比较强壮，除了断了几根肋骨，一条腿断了外，内脏却没有受损，只是稍微有些出血。

南清婉重新将断骨接好，又给他服用了一些自制的草药，这些草药可都是从她空间种出来的，药效可想而知了。又打开布袋，辅之针灸，消散淤血。

一通忙活下来，已过了午时。

南清婉拿起一块帕子擦了擦手，“好了，这人应该没问题了，你让人看着吧，明日我再来给他下针。”

“红衣姑娘大义，这人多亏姑娘才能保下一命，老夫自愧不如。”齐大夫感慨道。

南清婉淡淡一笑，“不敢，只是如齐大夫所说尽本分而已。”

齐大夫觉得眼前这个小姑娘不仅谦逊有礼，而且胸怀大义，日后说不定会有大造化。

晚上南清婉从书房里出来，边走边打了个呵欠，这才留意到时间已是夜深人静，院子里的下人都已经睡下了，只有秋棠还守在一旁。

南清婉有些过意不去，“以后这么晚就不用等我，你自己下去睡。”

秋棠忙打了盆清水过来，轻声反驳道：“小姐你都没睡，哪有奴婢睡下的道理。”

话落一阵夜风裹挟着凉意吹来，飘进了几片树叶。

秋棠放下水盆，见旁边西窗的窗户还未关，便轻轻走过去作势掩上窗户。

突然又一阵风吹进来，屋里的灯瞬间被熄灭，只见一道黑影快速闪过，一把捂住了秋棠的嘴巴，同时另一道身影坐在了南清婉常坐的软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