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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01 宣德八年

谢无江睁开眼的时候,屋外的喜鹊叫的正欢。

不是好事将近,而是树上蹲了个姑娘正百无聊赖的给喜鹊喂食儿。

三九天刚过,昨晚还下了场大雪,这时候肯在外面呆着的兴致人儿可不多见。

树上的姑娘一身红装,墨发高高梳起,细长的发带和秀发掺到一起,从后面瞧端的是绰约多姿。

许是蹲久了腿有些麻,姑娘朝下面小声喊:“七七,帮我扔个椅垫上来。”

在正屋站岗的黑衣侍卫虽没答话,却已抬脚向侧屋走去,只一瞬,又出来时手里便多了条蜀锦织花椅垫。

树上姑娘微微撇撇嘴,小声吐槽:“天天冷着一张脸,天这么凉,也不怕冻着自己!”

那黑衣青年淡淡瞥她一眼,仍没还嘴,手中一使力,那椅垫便直直的朝红衣姑娘飞去。

“嗖!”红衣女子从腰间抽出一根软鞭,把下方还离她四尺远的椅垫牢牢勾到了怀里。

找了个树杈放好,舒服的坐了下去,面上露出一丝笑。

这个位置正好能看到督公……她习惯性的朝正屋卧房瞧上一眼,随即惊讶的瞪大双眼,刚坐稳的屁股还没暖热,就又蹦了下来,朝屋内跑去。

不过十来步远,她硬是三个连跳,待到了床前,望着躺在床上的人,有些不敢相信的开口:“督……督公,你醒啦?!”见床上的人盯着她不说话,又继续开口道:“您有哪不舒服吗?伤口还疼吗?”

谢无江定定的瞧着面前的姑娘,眸中难得的闪过一丝欣喜和茫然。

花雨……她……不是死了吗?

是他亲自为她下葬,坟前的土都是他一铲一铲运的,怎么……

听到屋内说话声,门口站岗的黑衣男子连忙进屋,表情不再像刚才那般冷硬,走到床前抱拳:“见过督公。”

墨七?

谢无江眼里的疑问更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花雨见谢无江迟迟不出声,有些担心:“督公……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随即面上怒气一闪而过,“那个老东西我迟早要剁了他!”

“谁?”谢无江缓缓开口,许是躺的久了,声音有些沙哑。

花雨走到旁边的桌子正准备倒水,手突然僵住了,督公他刚才是回了她的话吗?她僵硬的扭过头,怯怯的看着谢无江。

谢无江眸里闪过一丝心疼,语气柔了柔:“要剁了谁?”

花雨还愣在原地,直到茶盏里的水溢出来才缓过神:“李……李成啊……”

谢无江皱皱眉,李成?前任吏部尚书,不过是五年前的事了,五年前他设计害自己差点身死,当时他一醒花雨就把揍得只剩一口气的他吊到了城楼上,不过半晌就咽了气,怎么又提起……

忽然他暼到房间的布置,紧握了下拳,缓缓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花雨把手中温热的茶水递给墨七,眼神示意他给督公喂水,对方接过茶盏她才开口:“辰……辰时刚过。”

“宣德几年?”

花雨和墨七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不解,没多想便答到:“宣德八年。”

正在被伺候着喝水的谢无江眼神微凝,宣德八年?

他斟酌着对花雨开口:“本座记得你师父前几日来过一趟?现在何处?”

提到这个花雨面上有一丝愧疚,当日她就是为了见师父才被别人支走,导致谢无江被包围受了重伤,她小心翼翼的开口:“我师父他……他回无间谷了……当日我…………”

“本座知道了。”

花雨没说完的话被堵在了口中,想解释但见谢无江已经闭上了眼,只好同墨七一起退出了卧房。

屋外的花雨担心谢无江误会,急的满院子乱走。

谢无江慢慢睁开了眼,花谷子宣德十年已经死了,怎么会来了京城?

是了,宣德八年……宣德八年来过,他当时还以为是花雨与别人串通,故意在他被围困时走开,让他孤立无援……

莫不是自己宣德十三年身死后又回到了宣德八年?

应该是如此没错了,可如此鬼怪之事他闻所未闻……

床上的谢无江动了动右腿,随即传来一阵剧痛。

花谷子,李成,房间的布置,右腿受伤,都对上了……

他重新闭上眼,握紧了拳头,这无尽折磨的地狱,竟让他又重来一遍……不过……还好……她还没死……还没死……一切还来得及!

猛的想起自己刚才把花雨赶出去了,心中闪过一丝懊恼,这丫头定以为自己误会她了!

屋外乱转的花雨猛的停住,似是想到了什么,拔腿就朝院外跑。

身后的墨七张了张嘴,见那抹红已经跑远了,才怏怏闭上了嘴,默默跳上树把椅垫拿下来。

“糖果子!糖果子!”花雨跑到后院一间竹屋前,屋子前有阵法她不敢贸然过去,只能扯着嗓子吆喝:“糖果子!快出来!出大事了!”

屋里正在试验药方的人被喊的手一抖,“啪!”整瓶药粒都掉进了捣药盅里……

田果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把挽着的袖口放下来,背着手刚走到门口,就看到正准备往阵法上甩鞭子的花雨,心下一惊,双脚用力飞起把人捞到了台阶下放开,这才张口训斥道:“你怎么回事?不知道阵法的厉害吗?”

花雨也不跟他计较,拽着他就往外走:“快点,督公醒了!”

田果听到这话微微有些意外:“已经醒了?”

“对啊,快走吧!”

田果被她拽的一崴,登时又想发脾气,想到这家伙是只要关于督公就等不得的脾气,只好耐着性子说:“我回去拿药箱。”

谢无江的宅子是当今皇上赐的,不止奢华,还大的很。

从药房到谢无江的卧房怎么着也得半里地的路程,花雨嫌田果走得慢,直接拽着对方的袖子跑起来。

两人见卧房门大开着,墨七在里面说着什么,便没顾忌的站在门口。

谢无江正在给墨七派任务就见两人手拉手过来了,当下脸色有些不好看。

“成何体统!”

花雨被吼的一愣,拉着田果袖子的手也忘了放开,脸色微变忙道:“属下……属下不知督公正在议事,这就走……”

谢无江见她这样有些头疼,在花雨准备关门离开前开口:“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啊?”花雨被突如其的来教育惊的一愣,这才反应过来不是让她们走,面上一喜,赶紧甩开田果的袖子:“督公,您刚醒,以防意外,还是让糖果子给你诊下脉吧!”

谢无江面色好看了一些,骄矜的“嗯”了声,这是准了。

田果上前给谢无江把脉,慢慢露出一丝惊讶:“督公除了腿上的伤,其他都无碍,寒毒掌……清了?”

花雨一听满脸喜悦:“清了?确定吗?”

田果也有点茫然:“是清了没错,明明昨晚还……”

“好了。”谢无江缓缓开口,“本座心中有数。”

众人一听这话心中了然,督公心中有章程,许是得了奇药也说不定。

只有田果心头有一丝疑惑,但看花雨和墨七的反应,只好把疑惑压了下去。

田果给谢无江换好伤药就回竹屋继续研究新药,而花雨则跑去了厨房给谢无江炖汤。

这边谢无江对墨七说:“把墨五传回来。”

墨七有些不解,墨五两年前被安插到贺大将军府里,从没出过什么差错,怎么这个时候……但他自然不会质疑谢无江,只抱拳应了一声退下。

谢无江刚服过药,困意袭来,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待花雨在厨房忙完回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幅画面:谢无江睡相不错,跟睡着之前的姿势没什么差,眉头微微皱着,约摸是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在花雨的印象里,好像从没见到谢无江笑过,永远是眉头微皱,目光凛凛,人前人后都是冷冷的,脸臭的要吓死小孩儿。

谢无江定的规矩,在他睡觉时没有紧要事不得去打扰他,花雨便又坐在先前蹲过的树杈上,整个院子只有这里能看到督公屋内,视野是一等一的好。

她找了半天这么找到之前放好的椅垫,眼珠一转就猜到怎么回事,但又懒得下去拿,在心里骂了墨七好几遍才罢休。

昨晚上刚下过雪,今天是个难得的大晴天,花雨被太阳一晒懒懒的有些困,一阵风吹来打了个激灵,随之而来的一声“阿嚏”,惊醒了屋内浅眠的某人。

谢无江看着窗外的红色身影,小声喃喃:“又爬这么高啊……”

谢无江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窗外树上的人,眼里各种情绪掺杂。

他上辈子一直不知道为何花雨那么喜欢他院里的这棵梧桐树,只要他在屋里抬头就能看到她蹲在上面,躺在上面,坐在上面的样子,简直就是把这棵梧桐树当家的架势。

后来……后来花雨临终前对他讲:督公,你回去把树砍了吧,我怕……我怕我死后还想赖在你那不走,树……没了,就当是断了我的念想,我再也不念着你了……不念了……

后面她的喃喃自语轻的简直听不清楚,谢无江只记得她满脸的血和想抚摸他的脸最后却无力垂下的手。

谢无江后来亲手把她铺在树上的椅垫拿下来,他站在树杈才发现这树那么高,刮过的风那么冷……

树最终也没有砍,只不过树上的人换成了谢无江。

此后他常在上面过夜,时常想:她坐在这儿的时候会想什么呢?

仿佛是宿命,这世间最喜爱他的人,他在弄丢了之后才知道有多珍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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