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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07 柳家小姐

因着与浮玉山庄没有交集,谢无江脑子里想过多种假设,却万万没想到柳容书说的故人竟是真的!

不肖旁人多说,任谁来了看一眼,就能瞧出花雨和那妇人是有关系的。

前世至死他也没听说花雨的亲生父母出现。

一瞬间,谢无江心中万个后悔,只想不管不顾带着花雨扭头回去,但转念一想,花雨她应是舍不得……

他侧目去看,却见花雨只盯着他看,见他扭头瞧她,还傻乎乎的对他笑。

谢无江轻笑一声,自己魔怔了不是,便是有关系又怎样,这辈子无论怎样,他都不会放手!

“父亲母亲,这位便是谢公子,这位姑娘……”柳容书看着花雨一时语塞,他还不知她的姓名。

谢无江牵着小姑娘的手始终未放开,淡笑道:“这是我的未婚妻,花雨。”

旁边那妇人的泪就没止住过,闻言激动不已,上前一步又怯生生的止住:“好……好……”

庄主柳横面色没甚改变,只身侧攥紧的拳头暴露了心思:“谢公子能来,是浮玉山庄的荣幸,两位请。”

谢无江点点头,握了握花雨的手,随着众人进庄。

宴自然是好宴,柳夫人恨不得把天上的月亮摘下来给花雨下酒。

柳容书端着酒杯站起身:“谢公子,今日是我唐突了,我敬你一杯。”

谢无江未起身,只端起酒杯示意一番,

酒足饭饱,众人来到大厅。

柳横坐在主位,捻着指尖待丫鬟上了消食茶,这才开口:“谢公子莫怪在下唐突,在下想请问花雨姑娘今年芳龄几岁?”

谢无江把玩着酒杯的手微顿,随即勾起嘴角:“庄主缘何有此一问?”

“不瞒谢公子。”柳横性子直说话更直,“我有一女儿,年幼走丢,今日一见花雨姑娘,颇觉眼熟亲切,还望……花雨姑娘解惑。”

说着竟是话头一转,直接去问花雨了。

花雨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也知道督公不太开心,她摇了摇谢无江的胳膊,眼神满是担忧。

“无事。”谢无江低头对她说着小话,两人看起来甚是亲密。

柳横看这两人的互动,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就在他快忍不住的时候,谢无江才适时开口:“阿雨还未过二十岁生辰。”

“啪!”的一声,众人侧目,原是柳夫人过于激动,打碎了酒盏。

“我……手滑,各位见谅。”柳夫人绷直了身子,嘴角用力勾起一抹笑,让自己显得自然些。

“不知……花姑娘父母在何处?”

花雨一歪头:“我没有父母,只有师父,她在山上呢!”

此言一出,屋内柳家几人纷纷变色,看向花雨的目光含着心疼:竟然在深山里住,闺女(妹妹)受苦了!

花雨不明所以,只张嘴吃下了谢无江夹给她的菜,腮帮子鼓鼓的看着众人。

谢无江见她像只仓鼠似的,不由心下一软,揉了揉她的脑袋,又给她紧了紧披风。

花雨则歪头蹭了蹭他的手心,看着一副软糯可欺的模样。

柳横桌子下的手握紧又松,松了又握紧,恨不得把谢无江放在花雨头上的手给捏碎。

可残存的理智告诉他,不行不行,不然姓谢的没发火,闺女就该生气了!

“花姑娘……”柳夫人在一旁柔柔的开口,像是怕吓到她,“可否移步内厅?”

谢无江握着花雨道:“做什么?”

柳夫人盯着花雨不错眼,半晌才回道:“小女背部有一胎记……”

谢无江深吸一口气,稳了稳气息对花雨说:“阿雨,他们说是你的家人,你可愿去验证一番?”

“愿意啊。”她都听明白了,这位跟她长的极像的夫人觉得自己是她的女儿。

谢无江一窒。

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原本想冷着脸,可又没忍住给花雨理了理裙摆道:“那便去吧。”

花雨偷偷附在谢无江耳边说:“督公与我都没有长辈,若这位夫人真是我娘,那咱们成婚时候便有长辈坐镇啦!”

少女说话间香气四溢,谢无江保持着抬手的动作僵在原地,不过那眼中的冷色终究是化成了一股春水。

两位美人儿相依而行,年长些的雍容富贵,摇曳生姿,年轻些的虽穿着裙裳,可举手投足间满是英气,潇洒恣意。

柳横眼睛颇毒,转头问谢无江:“雨儿可是学过武?”

谢无江抬眼瞅了他一眼:“柳庄主称呼倒改的快。”说完不等他反应,又开口道,“阿雨自小便跟着她师父学武。”

“不知她师承何处?”

“无间谷。”

“什么?”柳横大惊。

无间谷是什么地方?江湖传言,只有你拿不出的报酬,没有无间谷杀不了的人。

作为江湖第一的杀手组织,无间谷亦正亦邪。就连山头在哪都无人知晓,但只要钱到位了,你要杀的人必定人头落地。

可若要有此自信,谷内杀手的武功必得万里挑一,那从小受的苦……

想到此柳横和柳容书不由得面色变得难看了几分。

谢无江靠在椅背上,冷冷看着对面的两人:心疼吗?那便对了!连自己孩子都保护不好的人,自然该忏悔的!

三人相对无言,厅中一片寂静,而门外匆匆而来的脚步声,更是清晰无比。

“庄主!少庄主!”那常年跟在柳夫人身后的张婆子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喘着粗气指向内厅,“是……是小姐!那是我家小姐啊!”

说着竟留下两行泪,当年若不是她回家探望母亲,也不会让夫人在生产时遭人暗算,丢了小姐!

如今找到小姐了,她总算可以心中少些愧疚了,只是一想到刚才在内厅看到的情景,内心更是酸涩,她家小姐这些年是受了多少罪啊……

三人随着张婆子往内厅走,只刚走近门口,就听到花雨无奈的声音:“你别哭了,那些伤都不疼了……”

“我可怜的小囡囡……都怪娘,怪娘没有护好你……呜呜……”柳夫人又是自责又是心疼,抱着花雨失声痛哭。

谢无江站在门外,见小姑娘手忙脚乱的给柳夫人擦泪,拍背安慰她,心中一阵酸涩。

“相公?”花雨抬头瞧见谢无江,脱口而出,“你快来,这位夫人……”

她还没说完就闭了嘴,她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柳夫人。

一旁的柳夫人止了哭声,被花雨的一声“相公”给镇住了。

她也忘了擦泪,只小声提点道:“囡囡,还没成亲,是不能乱叫相公的……”

花雨一脸认真:“可以的,回家后相公就会娶我的。”

“回……回家?”一旁的柳容书抓住重点,越过谢无江,拉住花雨的胳膊道,“小妹,这里就是你的家啊!”

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妹妹,他妹妹好看极了,一点都不调皮,笑起来甜甜的,说话声音也好听,比他幻想的妹妹更可爱。

花雨扯了扯胳膊,挣脱了柳容书,朝谢无江跑去:“我要回家的……”

谢无江伸手接住她,努力抑制住眼中的笑意,对呆滞的三人道:“阿雨与你们没见过面,不亲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说完笑了笑,“或许日后,就好了。”只这话中却没有几分真心。

“今日打扰了,我们就先回客……”

“谢公子!”柳横一声喝,打断了他的话,“天色已晚,不如谢公子和雨儿就在庄内留宿吧?”

谢无江挑了挑眉看向花雨,见她面上没有抗拒之色,才吐出两个字:“叨扰。”

“不会不会!”柳夫人赶紧站起来,吩咐张婆子,“快,快去收拾客房,小姐的房间也快打扫干净!”

“是,夫人。”张婆子应下,扭头小跑去收拾屋子,像是生怕谢无江他们跑了似的。

院中一时安静了下来,还是柳横打破了平静,对谢无江拱手道:“谢公子,借一步说话。”

谢无江点点头,跟花雨指了指柳夫人,花雨知道他的意思,却拉着他的袖子不松手,眼眨也不眨的盯着他,仅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督公要把我留在这儿了?”

谢无江猛地握紧她的手,眼中满是认真:“阿雨,相信我,我永远都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花雨自诩了解谢无江,可如今却也看不清他想做什么。

先是带她来江南,又对她极尽温柔,如今竟还找到了父母,若不是知晓这浮玉山庄不可能跟他一起演戏,她都要以为这事是他安排的了!

如今……花雨缓缓松开谢无江的衣袖,笑的天真无邪:“好,我相信你。”如果是你说的,那我信。

谢无江见她答应,用手抚了抚她的脸颊,话中满是温柔:“乖,我跟柳庄主说几句话就回,咱们后天启程就回京,好不好?”

“好!”

一个怕对方把自己留下,一个怕对方留下不走,两人一拍即合,还是早早回到京城比较靠谱。

“谢公子,不知你家住哪里?”到了花园,柳横站定问道。

“京城。”

柳横瞳孔微缩:“莫不是谢相后人?”

谢无江低低笑出声,眼中却没有温度:“难不成姓谢就要与他扯上关系?”

“抱歉,实在没有听说京城还有哪户人家姓谢。”柳横心下暗衬,除了谢相一支,倒也还有个人姓谢,只是……柳横打量了一阵谢无江,暗自摇摇头,他闺女选的人不可能会是个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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