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18 武林大会

两人坐着马车避开眼线，直接策马狂奔，不过一刻钟，就到了京郊庄子。

“如何？”

谢无江把马鞭丢给墨七，问道。

“正在解毒，田神医说，有些麻烦。”

花雨闻言蹙眉，糖果子说麻烦那是真的麻烦。

几人进屋，皇上还有意识，只是面色苍白，满头冷汗。

贺景看到谢无江扬起一抹笑：“大哥，你怎得来了？”

“怎么回事？”

“没什么大事，养养就好了。”

田雨在一旁拆台：“箭上南疆的毒好解，只他体内还有一味毒名为饮月泉，无色无味，已中了五日，这毒顾名思义，中毒一月未解便见黄泉，且现下手中没有解药，只能压制。”

“解药多久可以配好？”

田雨包扎完站起身洗手：“解药倒是好配，不过几个时辰的事，可药材难找，怀安王这次是毫不掩饰了。”

“还缺什么药材？”

田雨正色起来，递过一张纸：“南疆的褐根，无涯山的青莲。”说罢顿了顿又道，“神医谷的五色花。”

南疆距离这里数千里之遥，日夜兼程一月能赶回来，可这无涯山的青莲却是难得，神医谷向来清高，不多与外界往来，这五色花就更……

“罢了。”田果叹道，“我便再回一趟神医谷，另外两味就交给你们了。”

事权从急，以往的怨恨只得先放一放。

谢无江点头：“交给我，一月之内必把药带回来，只压制着可保毒不复发？”

田果失笑：“好歹我也是有头有脸的，解不了就够丢人了，压制一下还能出差错，我这脸往哪搁？”说罢嘱咐众人，“一月之期，只能短不能长。”

“知晓了。”谢无江走到床边，冷着脸对贺景道，“这个月在宫里老老实实的养伤，人手给你留下，不得再随意出来了。”

贺景点点头：“大哥，我知道了……”

谢无江叹了口气：“不用担心，药材我会给你带回来。”

“大哥你也要去？”

“无涯山阵法天下闻名，我怕是得走一趟。”若说是打架，西厂个个都是好汉，可这阵法，这些人的造诣不提也罢。

花雨安慰道：“阿景别担心，我也去的。”

贺景笑起来：“大嫂跟着，大哥肯定无碍。”

花雨脸上的表情僵了僵，站在谢无江身后不吭声。

谢无江牵住她的手，朝贺景点了点头出了门。

随后交代道：“待天色晚些，再送皇上回宫，墨双你带一队人马去南疆，无论用什么办法，拿到褐根。”

“是！”

“慢着！”花雨喊住他们，取下腰间的玉坠，“这个你带在身上，我大师兄也在南疆，若是见有人腰间也带着这个便是他了，若是遇见了，让他助你们一臂之力。”

她说罢瞧了瞧谢无江：“他这次歪打正着没来京城，算是罚他替我出出力。”

谢无江闻言轻笑：“好。”

***

“你要去无涯山？”花涧听到消息有些诧异。

花雨点头：“有些事。”

“什么时候回来？”

“月余吧，元宵之前回来。”

花无点头：“需要帮忙吗？”

花雨摇头：“无涯山路途颇远，你们还是别去了，二师兄若是无事，便陪糖果子走一趟吧。”

花无点头：“我去找他。”

花容见状忙跟上：“二师兄，我随你一起。”

花涧不依：“不行，我得跟着，二师兄你们随着糖果子，我陪小雨儿去。”

花柳花絮扔了手里的瓜子壳，冷着脸道：“我们呢？”

花雨一阵头疼，师兄师姐好幼稚。

“四师姐五师姐，你们就留在京城，替我保护阿娘他们吧，临近年关，京中不太平，我不放心她们。”

两人闻言又坐了下去：“成。”

谢无江回到府也没闲着，吩咐了墨一三件事。

“找出乾清宫的细作，审出背后之人。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保护好皇上，不可再出意外。怀安王进京后要知晓他的一举一动，若他真要动手，按之前的计策行事。”

墨一抱拳：“是！”

墨双没有回府，去了一趟西厂直接带一批人马出了城，换装之后悄无声息往南疆而去。

花涧厚脸皮蹭上了谢无江的马车，好在里面够大，多他一个也不算什么。

谢无江脸臭臭的原因是，有这么个师兄在，阿雨都不躺他怀里睡觉了！烦！

无涯山距离京城倒是不远，不过五六日的路程，虽然近，但不知晓到了后会有什么变故，因此甩开了尾巴后，便换了快马。

瑶城，京城去无涯山的必经之处，过了瑶城，只需十几里就到山脚。

“你们听说了吗？城主千金也要参加呢！”

“当真？”

“那还有假？我有个亲戚在城主府当差，错不了！”

“我还是看好李易。”

“李易是厉害，可……”

“杨蝉也不错！”

“要我说啊，最厉害的还是林西幻！”

“……”

花涧是个爱热闹的，闻言拉了个百姓问道：“大哥，你说的，这是什么啊？”

那大哥一脸和善：“小兄弟外来的吧？我们在讨论无涯山十年一次的武林大赛！”

“哦？怎得十年前没听说过有？”

大哥闻言一脸神秘还带着点小心翼翼：“这件事可说不得，你只需知道这大赛十年一次就行了。”

“那这大赛是个什么比法？”

“城墙上贴的有告示，你莫不是不认字？”大哥爽朗一笑，“我说与你听！因着十年前的大赛未办成，这次大赛奖励才是前所未见，武林人士皆可报名，明日就截止了，大赛持续半个月，这头名的奖你猜是啥？”

花涧一脸八卦，忙问道：“是啥？”

那大哥一脸得意：“正是那无涯山至宝青莲！”

谢无江和花雨闻言对视一眼，原以为要一番波折，谁知这就送上门来了！

花涧瞪大了眼：“莫不是骗人的吧？”

“那还有假？”大哥黑脸一板，“你这后生，自己不识字，我说与你听，你还不信，真是！”说罢扭头走了。

花涧尔康手，心底委屈：大哥，俺真的识字儿！

谢无江下马：“先去客栈住下来吧。”

花雨点点头。

同源客栈，谢无江拿出一枚玉佩递给掌柜的，那掌柜的心底大震，却不露声色，恭维笑道：“贵客里面请。”

同源客栈是谢无江手下的产业，赚银子倒是其次，开遍整个大明国，主要是为了收集情报。

刘掌柜躬身：“主子，您亲自来瑶城是有什么要事？”

谢无江点头，牵着花雨坐下问道：“无涯山武林大会是怎么回事？”

刘掌柜有些诧异的看着花雨，又赶紧缓过神擦了擦汗：“此事来的突然，也是月初才放出的消息，传回去的消息怕是和主子错过了。”

谢无江不耐的点了点桌面：“重点。”

“是。”刘掌柜忙道，“无涯山以往是有这么个传统，只不过十年前那次出了岔子，今年都已年尾还是没消息，大家都以为这大会要取消了，谁知月初突然传出消息，报名月初开始，明天结束，后日就开始比赛了。”

“可有限制？”

“这倒没有，谁都能参加，不过往届都是江湖中人前来。”

“墨七。”

墨七抱拳：“是。”

墨七出门后谢无江又问道：“青莲是怎么回事？”

刘掌柜忙问道：“告示上说是这次头名的奖励，有人怀疑是假，主子也知道，咱们的人寻常是进不去无涯山的，况且告示上已写了，应是真的。”

谢无江点了点桌面，无涯山中弟子武学不精，但依然能在江湖上享有盛名，可想这阵法定是精妙。

“还有什么消息？”

刘掌柜忙道：“今日得了消息，青烟宫主近日入住了福客来，正是咱们侧对门的客栈。”

花雨一听就冷了冷脸色，显然是对这个青烟宫主颇为不喜。

要说这青烟宫宫主倒也没做什么大错事，只是两年前偶然见了谢无江一面，顿时惊为天人，仗着人多非要把他带回去做男宠。

当时花雨寡不敌众，差点就让谢无江被绑去了，亏得墨七赶来的及时，自那之后花雨就极为讨厌这个人。

谢无江察觉到她的变化，忙把人拉到怀里，眼里满是笑意：“不开心？”

花雨看了看他，蹙眉道：“那个女人不好。”

谢无江刮了刮她的鼻子：“阿雨眼光真好，我也这么觉得。”

花雨虽并未再说话，可得了他这句话，明显不再蹙眉了。

花涧在一旁看得啧啧称奇，这两人真是对方的克星。

刘掌柜头也不敢抬，只顾着擦汗，主子什么时候和花大人是……是这种关系了？

“下去吧。”谢无江摆摆手。

“是。”

花涧不想看他们两个腻歪，起身出了门，走之前看到花雨给他使得眼色，给她眨眨眼表情收到了。

***

“来者何人？”

“无间谷花涧。”

无涯山下记名的弟子闻言抬头望去，只见一红衫少年吊儿郎当的站在面前，手中把玩着腰间的玉佩，嘴角勾起一抹笑：“报名儿！”

弟子蹙了蹙眉，想起掌门的交代，下笔工整的将名字记下，递过去一块木牌：“请收好。”

“还有一位，无间谷花雨。”

“花雨？！”弟子大惊，“她人在何处？”

花涧嗤笑了声：“记上便是，我家师妹哪里需要亲自来。”

“可是……”

话音未落，身后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安严，记上便是。”

安严忙起身行礼：“见过掌门。”说罢依言记上名字，又递给花涧一块木牌。

无崖子看着花涧欲言又止，终是没忍住，问了句：“你师傅她……可还好？”

花涧收起笑，冷冷瞥他一眼：“无涯掌门管好自己就行了，我师傅哪里用得着一个外人操心！”

安严闻言大怒，起身呵斥：“放肆，你……”

“安严！”无崖子打断他，安严闻声恨恨地坐下，瞪了花涧一眼。

“呵。”花涧眼神都没给他一个，拿着牌子翻上马悠然离去。

“掌门，这无间谷的人就是没教养，一群只会喊打喊杀的畜……”

“住口！”无崖子大喝，“管住你的嘴！”说罢甩袖离去。

安严坐在那里，看着花涧的背影，眼里满是怨愤。

***

花谷坐在窗边，裹着厚厚的大氅，看着屋外零星飘落的雪花，眼神飘忽。

“咳咳！”

谷医进门就看到这副场面，忙上前关了窗子，劝道：“谷主，天气寒凉，不能这样吹风。”

“不过飘几片雪花罢了，哪里有那么厉害。”美人面色苍白，掩口轻咳也带了份病西施的韵味，只她面色清冷，与那略带清甜的嗓音不大相符。

“怎得又这么说，若不是你那病根儿……”李卿止住了话头，似是觉得自己说错了话，一脸懊恼。

花谷轻笑，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一笑如春日百花齐放，叫人移不开目光：“怎得这个时候来了？”

李卿闻言忙放下药箱，从里面拿出一封信：“小雨儿来信了，还送来了个方子，我瞧着像是名师出手，颇为对症，便过来给你煎一副。”

花谷听完眉头微展：“当初就不该放她下山，去了就没影儿了……”

“走到哪都记挂着你呢，这封是给你的，我正好过来，便给你拿过来了。”

花谷含笑接过，只略略几眼，脸上的笑便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满目厌恶。

李卿见她面色不对，忙问道：“说了什么？”

花谷将信递给他，李卿瞧到“无崖山”“寻药”等字眼就一窒，转头去瞧花谷，见她面色更为苍白了一些。

李卿忙上前给她把脉：“消消气，小雨儿不知当年事……”

“我没有怪她。”花谷闭着眼缓和气息，“我只不想我的徒儿又与那等肮脏之地扯上关系！”

李卿喂她服下一丸药：“如今小雨儿江湖上难寻敌手，只望这次把那处搅个稀巴烂才好！”

花谷闻言佯瞪了他一眼，眸中含笑：“你倒是会想。”

“谷主也要想开些，为了那些个玩意儿气坏了身子，可太不值当了。”

花谷点头：“我自有分寸，只那处的人阴险狡诈，小雨儿没有防范，我怕她吃了亏。”

“吩咐下去，出发去……无涯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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