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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语气很平静，落在贺修年的耳中，却不亚于平地惊雷。
他不由得踉跄着倒退了两步，脸色惨白，“是我害了她。”
“没错，你间接害死了她。”司皎点点头，两手一摊，黑白分明的杏子眼定定的瞧着他，
“所以你明白吗，我不可能会爱你。”
不揍你，已经是我最大的仁慈。
他绝望的闭上双眼，指节攥的发白，“我愿死后永堕阿鼻地狱，以此赎罪。”
“原谅我好吗？皎皎。”
“我无法替死者来原谅。”她摇摇头，“你只要知道，我们是不可能的就行了。”
“我今天来救你，是因为你先救了我，因果两清。不过以后只要你不做些奇怪的事情，我不会再对你动手。”
算是刚刚你做人肉垫子的补偿。
贺修年苦笑一声，喉头梗涩，“这么说，我是彻底没机会了。”
只要这条人命横在中间一天，她便一天不会对他打开心防。
“看开点，喜欢我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司皎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去404。”
我可是要成仙的女人，到时候可就不是异地恋了。
好家伙，直接异了两个世界，交流全凭意念。
她被自己这个想法逗笑，肩膀一颤一颤的，总算又带了几分活力。
贺修年沉默的跟在她的身后，眉眼耷拉着，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很多事情知道是一回事，做不做得到，又是另一回事了。
纵使飞蛾知道面前是火，它扑上去时也不会有丝毫犹豫。
******
刚走出楼梯口，迎面扑来一个小包子，将司皎抱了个满怀。
凌染与江弥生气喘吁吁的从另一边的楼梯走上来，“豆豆你等等我们。”
待看清站在前方的人后，她瘪了瘪嘴，心里莫名的委屈，也飞快扑了过去，搂着司皎的脖子不撒手，
“皎皎，我刚刚好害怕呜呜呜。”
凌染在这边絮絮叨叨说着一路的遭遇，夹在中间的豆豆拼命挣扎着，“我要被挤死啦，你快放手！”
司皎抬手敲了她一个板栗，“瞎说，你根本就没活过。”
豆豆哼了一声，决定不和她计较，把自己拔了出来，转身跑开，还不忘指了指半空漂浮的一团微光，
“我要喝牛奶。”
又一道人影扑了过来，“师姐！我好害怕呜呜呜呜呜……”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挨到司皎的衣角，就被贺修年挡在了一边。
江弥生委屈极了，改而抱住贺修年，用力拍了拍他的后背，“年哥，真羡慕你，有我师姐保护。”
“滚。”他被拍的轻咳一声，冷着脸将他推开，嫌弃的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
“年哥，你的衣服，怎么感觉不太一样了。”江弥生挠了挠头，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贺修年指尖一顿，竟然生出了几分他能拆穿的期待，可耻的希望能有人误会些什么，
“哪儿不一样了？”
“感觉……”江弥生掐着下巴，绕着他走了一圈，右手握拳轻敲左手掌心，一脸的肯定，
“更帅了！”
……他到底在期待什么。
贺修年扯了扯嘴角，背过身不想在看见他。
豆豆拉着穿碎花裙子的阿筝跑回来，将凌染拨开，仰头看着司皎，
“司皎皎，牛奶。”
“催什么催。”司皎在掌心画好符，随手把牛奶插上吸管握在手中，一眨眼，手心便空空如也。
豆豆欢呼一声，把牛奶递到阿筝的手上，“快喝快喝。”
凌染看的叹为观止，拉着司皎的手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阵，“好神奇。”
“一个小道术而已。”她替凌染理了理耳边的碎发，“没受伤吧？”
“没有，放心。”凌染咧开嘴笑了笑，又挤了挤眼睛，“你和贺修年情况怎么样？”
“说来话长，这一路还是有点波折。”她感慨一句，又对另外几人说道：
“走吧，我们该进去了。”
为了不吓到代梨和何必，豆豆带着阿筝先离开了。
其他人走到404的门口，里面竟然亮着光。
司皎立刻进去，打眼一看，竖了个大拇指。
会玩还是社长会玩。
地上被简单收拾过，铺了一条宽大的蓝色野餐布，正中间放着一个果篮，里面装着新鲜的圣女果。
容晏懒洋洋的趴在一角，见到她来，下意识摇了摇尾巴，等看到她身后的贺修年，很快又龇起牙。
两支手电筒挂在架子上，充当了电灯，明亮的灯光下，整个屋子终于不再阴森森的，多了点人气。
代梨正在打开何必带来的背包，见到他们进来，招了招手，
“你们也太慢了，我们都等了好一会儿了。”
江弥生赶紧上前把自己的包卸了下来，跟着一起打开，嘴角嘿嘿笑道：
“这不是第一次没经验嘛，后面会好起来的。”
她拿出一个便携式炉子，头也不抬，“赶紧把你包里的东西都拿出来，马上十二点了，我快饿死了。”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司皎好奇的坐在野餐布上，看着她一样又一样的往外拿着东西。
“很明显，”她又拿了一个炉子出来，继续掏啊掏，“我在请你们吃夜宵。”
说完，她掏出了两口小锅，得意的晃了晃，“清汤红汤各一个，够贴心吧？”
司皎:……所以他们这是要在午夜十二点的著名凶楼聚众吃火锅？
好刺激，但她喜欢。
凌染也坐了下来，帮江弥生一起拿东西。
这一个包里大部分都是洗好装在打包盒里的食物，被放的很妥当，还有两大瓶清水。
怪不得那么沉。
“这是什么？”她拿起一盒色泽鲜艳的食材，有些看不出来，小声的问道。
江弥生撇了一眼，又拿了两块火锅底料，“那是农院一个师兄种的蘑菇，特意送给我们吃的。”
她点点头，将蘑菇放在一边，帮他们点火放水，将食材码的整整齐齐。
大家都忙得热火朝天，唯有贺修年一个人，僵硬的站在一边，散发着与她们格格不入的气质。
“你站的跟个木桩子似的，累不累？”突然，下方传来一道清脆的嗓音，还带着阴阳怪气的揶揄。
他低下头，垂眸看着盘腿而坐的司皎，指尖无意识在裤腿上蹭了蹭，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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