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唯几乎是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她睁大了眼睛,睫羽微微颤动。
苏棠倒在地上,皎洁白净的衣衫被猩红的血染成了红色,他肚子上一条狰狞血口,血流涌注。
看着苏棠鲜血淋漓躺在地上,小唯只觉得她自己的肚子也被剖开了。
而路祁瑶则神情淡定,她一只手牢牢攥着短箭,另一只手则掐着苏棠脖子,将他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淬着剧毒的短箭插在了苏棠肚子上,确切来说,是路祁瑶,用蛮力以短箭将苏棠生生开膛破肚了。
苏棠肚子上血口狰狞,他脸色一片煞白,下意识拿手去捂肚子,可触及伤口又是一阵痉挛。
路祁瑶笑了笑,压低了声音,“我好歹曾经纵横黑白两道,还会治不了你?”
她看着苏棠嘴唇渐渐染上青紫色,放肆地笑了起来,“解药呢?”
苏棠喘了口粗气,咬牙切齿道,“我好歹曾经帮过你救过你,路祁瑶你恩将仇报!”
路祁瑶眼神凛冽,她半压着细眉,沉声道,“你确实是帮过我,可你敢说不是在利用我?”
她掐着苏棠脖子的手越收越紧,“跟洞枯崖底一众妖邪说我已经转世大不如前,让他们前来复仇的是你吧?”
“前世在洞枯崖上对我还有小唯下杀手的也是你吧?”
“还有陈府千金,点苍山少主,甚至于——”路祁瑶双目极睁,眉眼间染上暴戾,她几乎是嘶吼着,道,“甚至于我师妹,屡遭你毒手。”
“而今你与天姝记忆融合了,总不会听不懂我说的什么。”
苏棠咧嘴笑了起来,嘴角涎着的血迹顺着苍白的下巴一路滴落。
他无声地笑了起来,“那圣主不妨杀了我,杀了我,你想知道的一切都找不到答案了。”
他说完便爆发性地笑了起来,沙哑的笑声充斥在古老的古殿中,平添几分诡异幽森。
路祁瑶眼里笑意敛去,神情无比严肃,她厌恶一个手下败将如此猖狂,手掌加重了力道,直有扼断他脖子的气势。
路祁瑶森冷道,“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苏棠面不改色,却意味深长地将眼神转向路祁瑶身后的蔺千。
“圣主想知道的事,我统统知晓。”
苏棠眼中笑意更甚,竟然路祁瑶看到了一丝扭曲的狞笑,他仍看着覆盖着面具的蔺千,却是对路祁瑶道,“甚至于圣主问不出来的事,我也知道。”
路祁瑶压制住一掌拍碎他五脏六腑的冲动,顺着他目光往后望去,只见假面下,蔺千双眼闪躲,竟是掩饰不住的慌张。
她愈发不解,下意识转过头看着苏棠,厉声问道,“你还知道些什么?“
“自然是……”
“师姐!”
蔺千忽地一声暴喝,打断了苏棠话头,他抵过长剑,眼看着就要一剑刺穿苏棠。
路祁瑶迅疾抬手,指间凝起灵力,轻松便夹住了剑锋,“我问我的,你慌什么?”
蔺千紧蹙着眉头,眼神里满是杀意,“苏棠诡计多端,以防他从中挑弄是非,还是杀了他为妙。”
“蔺千。”
路祁瑶毫不避讳,显然看苏棠的眼神,他已经明白了面具之下是何人,因此也没有必要再隐瞒。
她有些严肃地开口,“你我之间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吗?”
“你有意瞒着我,我也不愿多问,可今日所问之事无关于你,我有权知晓。”
两人自顾自地辩驳,全然不知小唯站在一旁满头雾水。
小唯眨了眨水盈盈的月牙眼,目光落在苏棠身上。
只见路祁瑶注意力全然放在蔺千身上,并未察觉到身后的苏棠正从袖口中取出来一个小瓷瓶。
“解药!”她微声惊道,随即猛然挥手,将苏棠手中的小瓷瓶以灵流一把抽走。
苏棠挣扎着就要起身,路祁瑶猛然一掌,把他按了回去,倒地的刹那,苏棠瞬时哇地吐出来一口黑血。
路祁瑶冷冷笑了一下,“在我眼皮子底下,你还能翻出什么花样?”
她说罢一手把短箭插得更深,眼里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
她扼着苏棠的脖子,微声道,“下辈子,别再遇上我,否则我会将你挫骨扬灰,让你永世不入轮回。”
小唯手里握着从苏棠手里抢来的小瓷瓶,瓷瓶上还残余着温热,她看着苏棠双目暴睁着,而后眼神慢慢失焦,到最后,全无神色。
“师姐……”
小唯愣在一旁看着路祁瑶,像是有些不认识眼前之人,但又想起来,师姐前世亦是如此的,杀伐果决,甚至有些不念旧情。
她心情有些复杂,有些想不通,像被人闷头打了一棍,头又开始晕晕的。
“你把他杀了?”小唯颤声问道。
路祁瑶嫌弃地看了一眼手掌上沾的血渍,眼神狠戾,抬眸望去,“难道你觉得他不该死?”
“可是……他说他帮过你。”
路祁瑶像是嗤笑了一下,嘴角浅浅勾着笑,“所以我让他死得如此痛快,否则以他所犯之事,他下场会比这惨上百倍。”
“那……”
小唯不知自己为何要与师姐辩驳,分明不久之前,她自己也是扬言要杀了苏棠,可真正看他死了,又不觉得痛快。
许是因为知道了一些事情,小唯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觉得苏棠背了天姝的锅。
“师姐不是还有事要问他吗?”小唯讷讷开口,自己都有些困顿。
或许师姐方才那一顿操作转变得过快,让她这本就不算灵光的脑子转不过来了。
路祁瑶看她一眼,道,“你也知他阴险,小人说的话,有几分可信?”
她将眼神转向蔺千,接着道,“身边已有一个人知道了答案,我只等那人开口,旁人说的,我断然不会信。”
小唯微微怔住,而后才后知后觉,“师姐方才与师兄那些话,原来是做戏的?师姐是刻意让苏棠放松警惕,好让他取出解药?”
路祁瑶这才微微笑着,“不到万不得已,你以为苏棠肯交出解药吗?”
她秦诺好歹师出药宗,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苏棠毒势,无非是静待时机。
路祁瑶走过去,拍了拍小唯肩头,“慈不掌兵,情不立事,师妹,你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百余年前,她当上四派共主,从来不是靠的以德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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