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惊艳全场

路上，马车安安稳稳得走着，程姝心里藏了事儿，也安静的很。

程姝难得的不作妖，程鸢乐得自在。

到了学堂后程鸢暗自震惊了一番，单人单座，按成绩排名，她这种学渣只能坐最后面一排。

程鸢大略的扫了一眼，这些人还是有些脸熟的，也都能叫出名字来。

不过学堂里没几个人喜欢她，都怪她平时目中无人，遇见不顺心的事逮住人就开始怼，周围的这些人更是对她避之不及。

“唉，你这样交不到朋友，更交不到男朋友！”程鸢在心里头默默地对原主说道。

这样也罢，她也懒得跟他们打交道。

“有些人啊，不愿来学堂就罢了，还拖着时间让阿姝也来晚，真是讨厌，怪不得没人喜欢。”

说的她么？程鸢抬头扫了开口讲话那人一眼，是右相家的庶三小姐谭晶晶。

程姝在一旁低下了头勾唇一笑，她可什么都没说啊，只是把今日早晨的事跟她的好友讲了一番，谭晶晶是程鸢的死对头，看不惯程鸢的做法，这才嘲讽了一番。

“晶晶，别这样说，我没关系的，姐姐开心就好……”程姝撒娇似的摇了摇谭晶晶的胳膊。

谭晶晶对着程鸢翻了个白眼：“阿姝，我知道你家里没人替你出头，今日我便给你撑腰，你不要太护着她了，省的日后她更无法无天！”

程鸢闻言一笑，可是不等她开口，便听见一道细声细气的声音：“谭晶晶，旁人的事你出什么头？程姝家里还有爹娘在呢。”

出声的是当朝太傅家的嫡女高相安，她是看不上程鸢粗鄙的举动，但是更加看不上背地里嘲讽别人的谭晶晶。

程鸢在心底琢磨了一番，这个高相安平日里也不跟学堂里的人来往，只顾着闷头做学问，高相安怎会帮她说话？

“谭小姐是在说程姝没爹没娘吗？这话若是让我爹知道了去……啧，”程鸢淡淡的看了看谭晶晶，黢黑的脸蛋涨红，继而又开口道：“谭小姐似乎很清楚我府里的事情呢，没想到二妹妹与谭小姐的关系这般好。二妹妹也是，什么事情都往外说，就差把府里多少银钱都兜出去了。”

“你、你、你！我可没这么说！”谭晶晶说不过程鸢，她在程鸢这都不知道吃了多少次亏。

程姝的脸上也青一片白一片的，程鸢的嘴上功夫她可见识了，能把黑的说成白的，程鸢万一去找爹爹告了状，恐怕她学堂也来不成了！谭晶晶这个白痴！净会给她挖坑！

“姐姐，是姝儿不对，我以后会注意的，也不怪晶晶，都怪我……姐姐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程姝只能忍气吞声的跟程鸢道歉。

她的言外之意，就是让程鸢不要告诉程尚元了。

学堂里的人都盯着程鸢，想看看她怎么说，他们可太震惊了，若是平时，程鸢把人羞辱一番之后就拍桌子走人了，今日竟然还能坐在这里打嘴仗。

“二妹妹是不想我把这事告诉爹爹吗？放心吧，当姐姐的还是会帮妹妹瞒一瞒的，二妹妹别担心。”程鸢就是想恶心程姝。

程姝也没猜到程鸢的心思，她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讲出来了？她的脸往哪儿搁啊！

“谢谢姐姐。”程姝从牙缝里咬出来几个字。

学堂里安静一片，大多数觉得心里很爽，谭晶晶和程姝两个人借着学习好，平日在学堂里张扬的紧，叫程鸢这么一怼，两个人就能安分一节课。

一旁的高相安破天荒的笑出了声。

程鸢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在她的印象中，高相安从来都是笑不出声、不露齿，妥妥的大家闺秀。

“你看什么？我脸上可有东西？”高相安疑惑的道。

程鸢回过神来：“没有，夫子来了。”

还想说些什么的高相安闭了嘴。

这位夫子程鸢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为人严厉，若是学生没有按他的要求完成作业就要被他骂个狗血淋头，她没少跟这位夫子对着干，年过半百的人了偏偏跟她斤斤计较。

这也是程鸢不愿来学堂的原因之一。

“昨日给大家布置的作业大家可完成了？”夫子捋了捋他白花花的山羊胡。

“完成了！”诸位学子异口同声的道。

“那我便来检验一下大家，谁先来？”

“夫子，我先来！”

谭晶晶不放过一丝一毫出头的机会，连忙站起来：“下笔万蚕争食叶，雨淋日烁愈坚顽。”

“不错。”夫子给了谭晶晶一个认可的眼神。

谭晶晶骄傲的看了一眼程鸢，向她显摆。

程鸢倒是一头雾水，她昨日根本没来，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高相安第二位站起来：“春来汴水带冰流，雨映青山访谪仙。”

夫子仍旧夸奖了一番。

程鸢算看明白了，不就是带“雨”字的诗词吗，这有什么难的？不过她不算出头，反正夫子也不会管她。

“夫子，我来试一试。”程姝站起来，片刻后道：“雨足春畴不待雩，点检枝头次第春。”

“好！”夫子难得的说了句好，眼睛里满是赞赏，“我记得你昨日并没有来学堂，怎会知晓我布置的题目？”

“是的夫子，刚才前两位的诗词中都带有一‘雨’字，程姝便猜测夫子的题目就是带‘雨’的诗，程姝现场作了一首，夫子见笑了。”程姝回答着夫子的问题，语气中带着骄傲。

“好，好，好！大家都要向程姝学习！”

接下来每个人都轮了一遍，程鸢不想说，夫子也没有喊她的意思，可是程姝却坐不住了，早晨刚在程鸢那吃了亏，她可没打算这么轻易放过她。

“夫子，还剩一人呢，我姐姐还没说。”程姝乖乖的跟夫子道。

夫子对程鸢的态度就是当她不存在，她不爱学习，程尚元都没说什么，他更不可能管她。

“程鸢昨日也没来？若是没有准备的话就不必说了。”夫子捋着胡子给了她一个台阶下。

程鸢起身：“不用，我可以现在准备。”程姝想看，那她就让程姝看看，堂堂文科高材生，这对她来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罢了。

她思忖片刻：“细雨轻阴见海棠，雨过花开一郡忙。”说完，便自顾自的坐下了。

“程鸢的诗妙啊！这是我这堂课听到最好的诗了！”夫子喜笑颜开，洋洋洒洒的赞扬了程鸢一刻钟，让后面的学子学学程鸢。

这些学子也被程鸢惊艳了，纷纷给程鸢鼓起掌来。

本想看笑话的程姝气的不行，表面上乐呵呵的给程鸢鼓掌，却只能把气往肚里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