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定风波

何为黑暗&a;lt;p&a;gt;

&a;lt;p&a;gt;

没有光明，就是黑暗。&a;lt;p&a;gt;

&a;lt;p&a;gt;

那何为光明&a;lt;p&a;gt;

&a;lt;p&a;gt;

不得而知。&a;lt;p&a;gt;

&a;lt;p&a;gt;

对于这一点，亿万年来无数人争论不休，始终也没有确切结论。&a;lt;p&a;gt;

&a;lt;p&a;gt;

但幡可以确定，自己现在，看到了“黑暗”。&a;lt;p&a;gt;

&a;lt;p&a;gt;

黑暗的地带，是丁靖析的心中。&a;lt;p&a;gt;

&a;lt;p&a;gt;

心灵的黑暗&a;lt;p&a;gt;

&a;lt;p&a;gt;

这似乎难以置信。&a;lt;p&a;gt;

&a;lt;p&a;gt;

平日中丁靖析给人的感觉，更多是个“沉默寡言的年轻人”形象。也许他有时太过冷淡，但无论如何，用“心灵黑暗”形容他，仍然令人难以置信。&a;lt;p&a;gt;

&a;lt;p&a;gt;

在一般印象里，提及“心灵黑暗”的人，首先想到的会是他残暴好杀，毫不珍惜他人的生命，哪怕是身边亲近之人，只要不顺从自己，他也毫不留情。&a;lt;p&a;gt;

&a;lt;p&a;gt;

但这是“残忍”，还不是“黑暗”。&a;lt;p&a;gt;

&a;lt;p&a;gt;

那么，“心灵黑暗”的人，就是充满了阴险计谋，铁石心肠，只以自己的目标为唯一导向，对他人的牺牲都一概漠视&a;lt;p&a;gt;

&a;lt;p&a;gt;

这和丁靖析有点像，但不同的是他并不是漠视，只是真的不去在意。&a;lt;p&a;gt;

&a;lt;p&a;gt;

所以，这是“冷酷”，也不是“黑暗”。&a;lt;p&a;gt;

&a;lt;p&a;gt;

真正的“黑暗”，是如夜空下的大海，平常时侧耳倾听波涛翻滚，自然的节拍扣人心弦；沉静时耳目所及，皆一片静谧，化为真正的避风港湾；偶尔阴风怒号、狂涛翻滚，天地造化尽显峥嵘之势，夺山河之声色令人胆战心惊。&a;lt;p&a;gt;

&a;lt;p&a;gt;

而在这其中，却无论如何都看不透，那片大海的深邃。&a;lt;p&a;gt;

&a;lt;p&a;gt;

于神秘处，才无法测度。&a;lt;p&a;gt;

&a;lt;p&a;gt;

而穷尽思索，也找不到何时的形容词一语敝之，来解释真正的“黑暗”。&a;lt;p&a;gt;

&a;lt;p&a;gt;

不对，已经有了。&a;lt;p&a;gt;

&a;lt;p&a;gt;

能形容“黑暗”的，只有黑暗。&a;lt;p&a;gt;

&a;lt;p&a;gt;

&a;lt;p&a;gt;

&a;lt;p&a;gt;

进入到丁靖析的心灵空间，幡最初也十分诧异。&a;lt;p&a;gt;

&a;lt;p&a;gt;

他从没见过有人，拥有如此纯粹的“黑暗心灵”。&a;lt;p&a;gt;

&a;lt;p&a;gt;

“如果你要成魔，就是真的魔中之魔了吧。”幡对着空无一人之处，留下了这一句评价。&a;lt;p&a;gt;

&a;lt;p&a;gt;

他自然可以如此说，无论是曾经作为“佛”，还是现在作为“魔”，他看过太多人的心灵，也深知人的心到底有多么脆弱。再阳光开朗的人，都可能仅仅因为一个小小的打击，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a;lt;p&a;gt;

&a;lt;p&a;gt;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心会在瞬间改变，但由善入恶易，积恶返善难。&a;lt;p&a;gt;

&a;lt;p&a;gt;

当幡经历了这一过程后，感受的也更加深刻。&a;lt;p&a;gt;

&a;lt;p&a;gt;

幡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当初的选择是否正确。但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回头。&a;lt;p&a;gt;

&a;lt;p&a;gt;

扫清心中念头，幡在这片心灵空间中前进。他还记得自己这次的目的，就是要看一看丁靖析到底经历过什么。好奇心是人的天性，求知也是一种。既然魔门顺从，也不会放过这一个机会。&a;lt;p&a;gt;

&a;lt;p&a;gt;

一路前行中，一片虚无，什么都没有，但幡并不着急。人的记忆，都是埋藏在心灵最深处的，越是重要的记忆，藏得也越深。&a;lt;p&a;gt;

&a;lt;p&a;gt;

因为人珍视回忆。&a;lt;p&a;gt;

&a;lt;p&a;gt;

但是在走了漫长的距离后，幡还是一无所获，四周除了空虚，还是空虚，再也没有任何之物。仿佛一栋刚刚被搬空的房子，可以发现有人生活的痕迹，却再也无法还原出当时的场景。&a;lt;p&a;gt;

&a;lt;p&a;gt;

幡的脸色终于有些变了。&a;lt;p&a;gt;

&a;lt;p&a;gt;

这是怎么回事他的记忆，都被清空了吗&a;lt;p&a;gt;

&a;lt;p&a;gt;

这时，幡忽然看到前面有什么东西，不由得飞速向前。这一段路程并不遥远，但他也是花了很久才赶到前方。在心灵世界中行走了很久，他终于见到了丁靖析的一块记忆。&a;lt;p&a;gt;

&a;lt;p&a;gt;

图像投影的方式映射在黑暗的空间中，奇怪的是明明和背景是一样的黑暗颜色，却仍能将彼此从背影中清晰辨认出来。影像中人影绰绰，像是在一个话剧大舞台上，原本出现过的真实角色共同演绎，再度将过往的历史展现出来。但这一片记忆却非常模糊，始终似隔着一层帷幕。飞速的浏览中，幡只看到了一群人，都穿着类似的黑色铠甲，排成队列在做着什么。队伍最前方是一个特殊的人影，并不十分高大但极其魁梧，肩宽胸廓的比例较常人异常夸张。幡没有看到丁靖析，也许丁靖析是在人群中不起眼的地方，也许现在就是丁靖析当时的视角。一切实在是太过模糊，幡也无法获知当时他们又在干什么。只是从人群的气质、举止、武器中，他似猜出了这些人的身份。&a;lt;p&a;gt;

&a;lt;p&a;gt;

佣兵吗&a;lt;p&a;gt;

&a;lt;p&a;gt;

幡摇了摇头，继续向前走，这一片记忆虽毫无内容，但也并非一无所获。至少他还能看出，丁靖析试图掩盖这一段记忆，模糊的景象，模糊的人影，他自己本身，开始试着去淡忘。但更重要的，那对丁靖析也不是愉快的经历这段记忆也是黑暗的。&a;lt;p&a;gt;

&a;lt;p&a;gt;

黑暗心境，黑暗记忆，他的生命里，就没什么愉快经历吗&a;lt;p&a;gt;

&a;lt;p&a;gt;

幡不由得如此想。&a;lt;p&a;gt;

&a;lt;p&a;gt;

于是，他看到了光。&a;lt;p&a;gt;

&a;lt;p&a;gt;

在黑暗中一团耀眼的光芒，是夜空中最亮的星。&a;lt;p&a;gt;

&a;lt;p&a;gt;

虚无沉寂之中，幡也是十分惊奇，向着光芒处靠近。离得很远时就能感觉到那一处光芒强盛，越近，这种感觉也越发明显。圣洁白光之中，一切纤毫毕现，带给世界的不仅是光亮，还有着心安。和阳光不同，在这寒冷的黑暗中它无法带给你温暖，但它会让你心安，因为有了这种光芒你就知道，在一片黑暗中自己并不是无所依靠的，自己还有她，还有着他们&a;lt;p&a;gt;

&a;lt;p&a;gt;

这一片记忆，是丁靖析生命中最为珍视、最为宝贵的一段记忆。&a;lt;p&a;gt;

&a;lt;p&a;gt;

幡看到少年时的丁靖析，生活在一座山中的草屋里，和他一起的，还有一个少女以及少女的父亲，平凡的生活，平凡的时光。三个人在一起，真的像一家人一样，他们对丁靖析都很亲切。白天丁靖析会帮少女的父亲作一些工作，像是上山砍柴，或者去耕地种田；晚上三个人坐在一起，父亲偶尔会讲一些故事给他们，这时少女听得很认真，丁靖析却有些心不在焉。有时少女会缠着丁靖析给她抓一些萤火虫，于是丁靖析几乎把整座森林的萤火虫都抓了过来，万千荧光播撒在草屋周围，如星尘般璀璨烂漫。&a;lt;p&a;gt;

&a;lt;p&a;gt;

这样的日子持续着。&a;lt;p&a;gt;

&a;lt;p&a;gt;

直到一天。&a;lt;p&a;gt;

&a;lt;p&a;gt;

“你要是像清雨一样，感觉就漂亮了。”&a;lt;p&a;gt;

&a;lt;p&a;gt;

“这是我和你的约定：有些事情我暂时虽不会告诉你，但等到将来时机成熟的时候我就不会再瞒着你；相信我一直都伴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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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不论过了多久、相隔多远，我都会再来找你。”&a;lt;p&a;gt;

&a;lt;p&a;gt;

少年的丁靖析，对少女最后说的话。&a;lt;p&a;gt;

&a;lt;p&a;gt;

“为何非要离开呢”幡听出了丁靖析当时言下之意，眼中竟露出了一丝凄苦。&a;lt;p&a;gt;

&a;lt;p&a;gt;

若要离开，为何还给别人留下不切实际的希望。对方怀着你的祈愿，才是最大的伤害。&a;lt;p&a;gt;

&a;lt;p&a;gt;

不断的相信，不断的等待，不断的被抛弃幡承受了太多这不断的伤害。&a;lt;p&a;gt;

&a;lt;p&a;gt;

“咚咚”战鼓般的响动，忽然在此时响起，震颤音富有节奏，从空间更深处传来，说此间是“心境”，可能就会误以为这是心跳。但实际上，在纯粹的精神世界中无法感受到任何实际声音。唯一的解释是，在丁靖析的精神世界深处，有某种恐怖的波动在酝酿。&a;lt;p&a;gt;

&a;lt;p&a;gt;

幡毫不犹豫继续朝着更深处挺近，从光华处离开后，四周重新归于黑暗。那片光仿佛大海中的一片孤岛，在一片空虚的世界内更像虚幻一场。距离波动的正中越来越近，幡心中的期待也愈发强烈。他自信丁靖析不可能轻易挣脱他的精神束缚，那么这种波动就完全因其自身而起，强烈的波动也许就是幡在寻找的答案让丁靖析精神世界如此黑暗的答案。&a;lt;p&a;gt;

&a;lt;p&a;gt;

幡的求知欲被完全激发出来，还有一种即将被满足的激动与不安。&a;lt;p&a;gt;

&a;lt;p&a;gt;

实际上幡并没有再走多远，就看到了丁靖析心灵的最深处到底是什么。&a;lt;p&a;gt;

&a;lt;p&a;gt;

然后，对此难以置信。&a;lt;p&a;gt;

&a;lt;p&a;gt;

身边的黑暗，更加浓烈了，浓厚的黑色飘荡在空中，墨汁一样自最深处不断飘散。在那里，是幡所见到的最为庞大的一串记忆。之前所见的记忆，要么零零散散，要么模糊不清。断断续续的记忆甚至还被黑暗不断消磨，越来越细微。哪怕是那一团圣洁光芒，最为清晰详细的记忆，虽已经显得足够庞大，但都只占据了空间极其微小的一部分，与整个庞大的心灵空间相比，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a;lt;p&a;gt;

&a;lt;p&a;gt;

而这一团记忆，占据了丁靖析心灵深处整整一半空间相比较之前的那些记忆，这一次可以更为清晰地把它们从背景分离出来，因为这些记忆的颜色，是比整个心灵更为深邃的黑色，黑色还在不断溢出，散到空间中看似消失不见了，但慢慢的却能发现，四周的黑暗，真的加深了些。一如以往，这整片的心灵空间，都是被这一大串记忆化为黑暗的。&a;lt;p&a;gt;

&a;lt;p&a;gt;

这团庞大的记忆，还是在心灵最深处，从时间来看，应当是丁靖析最早的记忆。他想将这些埋藏得最深，也有足够的时间让它们流逝殆尽。可是偏偏，这一团黑暗的记忆，才是最为完整清晰的，人生中最早的每一个脉络，每一个细节，原原本本保存在了这里，时刻发散着幽暗的光泽，聚集在一起。&a;lt;p&a;gt;

&a;lt;p&a;gt;

明明是隐藏的最深的记忆，却偏偏也是最清晰的记忆。&a;lt;p&a;gt;

&a;lt;p&a;gt;

因为执念，反而无法忘记。&a;lt;p&a;gt;

&a;lt;p&a;gt;

从远处看来，这里既是心灵最深处，再往前已经无路可走；又会怀疑是不是真的已经尽头。浓烈的黑暗似化作无底的深渊，诱使你尝试踏入其中，也许会发现另一片新的天地，也许，会永远无法返回。&a;lt;p&a;gt;

&a;lt;p&a;gt;

丁靖析的双眼似深渊，因为在他心中，真的有一片“深渊”。&a;lt;p&a;gt;

&a;lt;p&a;gt;

幡站在“深渊”之前，久久未曾挪动一步。&a;lt;p&a;gt;

&a;lt;p&a;gt;

他所注意的，是“深渊”中，漂浮的清晰记忆。&a;lt;p&a;gt;

&a;lt;p&a;gt;

曾经受的伤有多深，记忆刻下的痕迹就有多牢。&a;lt;p&a;gt;

&a;lt;p&a;gt;

将记忆埋在内心深处，并不一定是为了忘记，可能恰恰是用这种方式提醒着自己不要再受到相同的悲伤。&a;lt;p&a;gt;

&a;lt;p&a;gt;

“深渊”最外侧一段记忆，最先吸引了幡的目光。&a;lt;p&a;gt;

&a;lt;p&a;gt;

这应当是这一串记忆中，距离现在最近的一段。&a;lt;p&a;gt;

&a;lt;p&a;gt;

一个孩子再和一个成年人比剑，他们都没有动用真元，看似又一场“只比招式”的切磋。但精妙剑术之下杀机毕露，招招凶狠仿佛真的要取对方性命。男孩和成年男子均右手执剑，所用招式也极其相似，但男孩还是明显不敌男子，大多数剑招都被拆解压制，而且瘦小的身体上已经受了很多剑伤。&a;lt;p&a;gt;

&a;lt;p&a;gt;

数百招后，男孩渐渐不支，成年男子两剑又把男孩逼退，紧跟着一剑向着男孩猛刺而来，男孩试图把长剑挡下，却不料这只是虚招，两剑相交，成年男自猝然发力，将男孩的长剑顺势引偏。男孩向左侧倒去，还身不由己转了起来，破绽大露，成年男子紧跟着上前又要一剑，这一剑是直接朝着男孩心口刺去的，眼看下一刻男孩就要被当场穿心。&a;lt;p&a;gt;

&a;lt;p&a;gt;

“嗤”长剑真的从男孩胸膛整个穿过，鲜血从伤口瞬间喷出。但那把剑不是男子手中的剑，而是男孩自己的剑男孩在转身的一瞬间剑交左手，整把长剑自右侧胸膛横穿而出，透过背部刺向成年男子。带血的剑尖，抵在了男子咽喉上，而他的长剑，离男孩的身体至少还有一寸距离。如果男孩的剑再向前一点，结果就是男孩重伤、成年男子当场死亡。&a;lt;p&a;gt;

&a;lt;p&a;gt;

胜负已分。&a;lt;p&a;gt;

&a;lt;p&a;gt;

“我赢了。”男孩背对着男子，声音十分虚弱，却带着毫不动摇的决心。“我第一次赢你，用我的左手打败了你教给我的右手。从此之后我不会再用你的剑招，也不会再用右手使剑，因为我，比你强”&a;lt;p&a;gt;

&a;lt;p&a;gt;

小小的年纪，说出的话不带任何情感，并不因自己赢了对方而喜悦，也不因自己的话感到彷徨。&a;lt;p&a;gt;

&a;lt;p&a;gt;

话语，意味着要和男子彻底决裂。&a;lt;p&a;gt;

&a;lt;p&a;gt;

哪怕他是自己的父亲。&a;lt;p&a;gt;

&a;lt;p&a;gt;

随后，男子的身影就逐渐消失了，只有男孩还背对着幡，独自站在原地。鲜血还在不断淌出，但男孩似感觉不到痛苦，一直站在那里。&a;lt;p&a;gt;

&a;lt;p&a;gt;

看着男孩幼小的背影，从那种冰冷而略显孤寂的感觉中，幡已经认出了那究竟是谁。也就在此时，幡的心中忽然有了一种错觉，仿佛下一刻男孩就会掉过头看他。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他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眼前的男孩只是一道记忆图像。&a;lt;p&a;gt;

&a;lt;p&a;gt;

但忽然间，年幼的丁靖析真的转过头来。&a;lt;p&a;gt;

&a;lt;p&a;gt;

那一对黑暗的双眸，有如极北之地最深邃的寒潭，死死盯住了幡，冷寂的感觉犹如暴雪将至，瞬间笼罩了对方。&a;lt;p&a;gt;

&a;lt;p&a;gt;

“滚”一冷厉、一稚嫩，两道不同的声音纠缠在一起，是现在的丁靖析和年幼的丁靖析同时说出来了这一个字。一字既出，无边血煞之气自幼小身影上猛然爆发，带着惊人的杀意冲击向各处。恐怖血气席卷，整片空间瞬间崩碎，幡的身影飘摇不定，仿佛大海中一叶孤舟，狂涛怒浪中被直接冲出了这一片心灵之境。幡立刻遭到了严重的灵魂创伤，本就毫无实感的身体更加虚浮。但下一刻，他的身体又凝实了，因为一只纤细的手掌直接掐住了他的喉咙，磅礴的真元将他的身体又震在了一处。&a;lt;p&a;gt;

&a;lt;p&a;gt;

两人的距离，从没有如此近过，同样毫无神采的双眼，就这样彼此相对。从丁靖析的眼中，幡还是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深渊，真的让人捉摸不透。也许丁靖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a;lt;p&a;gt;

&a;lt;p&a;gt;

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深渊，真的会吞噬人。&a;lt;p&a;gt;

&a;lt;p&a;gt;

银色的匕首出现在丁靖析右手上，他紧握银光，毫不犹豫地刺向了幡的眉心，如一道银亮闪电劈在一团黑障上，银光蔓延，还万物以清明。&a;lt;p&a;gt;

&a;lt;p&a;gt;

魔气须臾消散殆尽，支撑它们的源头已经被彻底破坏。&a;lt;p&a;gt;

&a;lt;p&a;gt;

丁靖析的内心，如此决绝。&a;lt;p&a;gt;

&a;lt;p&a;gt;

对方看到了那一切，他就必须要死哪怕他已经死了一次&a;lt;p&a;gt;

&a;lt;p&a;gt;

犯了错的人，必须付出代价&a;lt;p&a;gt;